當天晚上葉屏真的沒有迴蒲家。她不放心媽媽,而且也覺得,今天她和林夢玫把臉撕破了,迴去了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既然媽媽的手術成功了,自己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大不了把實情說出來了。

    可是葉屏的“夜不歸宿”讓蒲文亭急了。在他的再三追問下,林夢眉說出了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

    蒲文亭怒視著林夢玫,說:“你怎麽能這樣?葉屏的媽媽重病在身,她已經夠難受的了。你竟然還……我告訴你,葉屏是我的女兒,誰也沒有權利讓她離開。”

    林夢玫也火冒三丈。丈夫不忠,忍忍也就算了。畢竟這樣的事在他們的階層裏不新鮮。可是無原無故出現這麽個女兒,每天在家裏晃來晃去,簡直是在向她的容忍力挑釁。現在,自己的丈夫竟然為了那個死丫頭而訓斥自己。林夢玫再也壓不住火了,大喊道:“什麽?你在命令我嗎?你沒和我們商量就把她帶迴家。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她可是你對我不忠的證據啊!你、你……”忽然,林夢玫跌坐在沙發上,泣不成聲。

    蒲繼站在餐廳,遠遠看著哭的渾身顫抖的媽媽和怒氣未消的爸爸。葉屏對於爸爸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否則,爸爸不會堅持讓她住到家裏,那樣喜愛寵溺她。看來隻有他和媽媽讓步,這個家才能太平下來。

    ***

    景蓮從昏睡中醒來。刀口的陣陣疼痛讓她不時抽著冷氣。太疼了!不過在葉屏麵前,她盡量不讓自己顯得痛苦。可是額頭上層層細汗讓葉屏知道,媽媽現在有多痛。

    “媽,你忍忍。止痛針用多了對身體不好。可是你要是覺得受不了了,一定告訴我。”葉屏心疼地看著媽媽。

    景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閉上眼睛,希望睡覺能讓自己少疼一會兒。

    葉屏輕輕離開病房,迎麵卻碰見蒲繼。葉屏麵色一黯。他來幹什麽?還來找茬不成?

    蒲繼沒和他說話,透過窗戶向病房裏看去。

    葉屏也擔心地向病房裏看去。不能讓媽媽看見他。還好媽媽緊閉雙眼,還是很疼的樣子。“有什麽話,出去說吧。”葉屏向樓下走去。

    在住院大樓外的廣場,蒲繼不屑地看著葉屏,冷冷地說:“他是你媽媽?”

    “是。”葉屏的迴答也冰冷。

    “我聽爸爸說,你媽媽是胃癌。手術成功了吧。”

    葉屏懷疑地看著他。平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他怎麽關心起這個來了?“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如果是不要讓我迴家。好啊。我不會再迴去了。”

    蒲繼嘲諷地說:“怎麽?自己媽媽的手術做完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和我媽當然希望你走的越遠越好。可是你走了,爸爸會好受嗎?到時候家裏還是不太平。”

    葉屏怒目看向蒲繼,可是她眼中怒氣很快消失了。自己本來就是冒牌的,還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怎麽說都是自己理虧,又怎麽有資格和人家發火呢。

    “今天你乖乖迴去吃晚飯,會有人來照顧你媽媽的。”

    “我不迴去了。我會和爸爸說清楚的。”葉屏是想真的把一切都說清楚。

    蒲繼向住院大樓看了一眼,說:“你媽媽的術後康複也需要很多錢吧。”

    葉屏啞然。

    蒲繼轉身離開,卻又迴來,把一個東西撇給葉屏。

    “這電話出來的時候帶著,讓爸爸能找到你。告訴你,在家裏時,你最好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裏,要是弄出什麽事來,要你好看。”蒲繼的話狠狠地說出。

    晚上葉屏真的乖乖迴蒲家了,目的是媽媽的康複費。飯桌上,蒲文亭欣賞並感激地看著兒子。蒲繼對上爸爸的視線,很快又移開。他討厭葉屏。可是為了天下太平,又不得不去把她找迴來。

    “葉屏,你哥哥給你買的手機喜歡嗎?是爸爸粗心了,都沒想到。以後就帶著,方便。”蒲文亭親切之極。

    葉屏點點頭,偷瞄了一眼蒲繼。唉,萬年冰層啊。既然討厭我,就不要當和平大使,半脅迫地把我找迴來呀。我景葉屏竟然淪落到為了錢而撒謊、演戲,受人鄙視的地步了。

    迴到房間時,葉屏正巧碰上了蒲繼。他斜倚著門,簡單的襯衫長褲營造著清新之美。葉屏看了他一眼,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心中嘀咕:他那樣子好像在等我啊。他又要幹什麽啊?

    果然,蒲繼說:“等等,我有話說。”

    葉屏站住,轉身。

    蒲繼遞給她一張紙,說:“從現在起我們約法三章。如果你不遵守我定的規矩,你最好小心了。”

    葉屏看紙上的“規矩”。

    第一條:沒有事情,不要隨便出房間,不準在我和我媽媽麵前出現。在外麵見到也要裝做不認識。

    “我又不是死人,怎麽可能待在房間裏一動不動。還有,吃飯呢?”葉屏不平地說。

    蒲繼換了個姿勢,說:“爸爸在家,你就和大家一起吃。如果不在,你就自己解決。”

    葉屏心想,反正我也不願見到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接著又看第二條:不準出現在任何形式的舞會、派對、聚會上。不準去爸爸的公司。

    “如果爸爸讓我去呢?”葉屏隻是反射似的問了一句。

    “那你就裝病。你這樣子怎麽能出現在那樣的地方。”

    葉屏嘟嘴。什麽這樣、那樣?我怎麽樣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參加那樣的活動。

    再看第三條:不許向家裏要一分錢。

    “那我媽媽的康複費呢?爸爸答應我了的。”葉屏急了。

    “除了那個。”蒲繼說,“看完了?看完了就消失吧。”

    “哎,等一下。”

    蒲繼推門推了一半,停下來說:“你才看完就忘了?”

    “我是想問,我們教授什麽時候迴來呀?你還得代多少節課?”葉屏問。

    蒲繼皺眉看了她一眼,說:“我怎麽知道?”

    葉屏轉身迴房間。問了也是白問。和他說話,不是受到嘲諷就是得不到答案。簡直是浪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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