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五十,葉屏氣喘籲籲地趕迴了現在的家,蒲家的大別墅。因為早上“爸爸”說晚上要一起吃晚飯。

    葉屏走進客廳,“爸爸”和“哥哥”在。好象在談什麽。

    “爸,我迴來了。”葉屏乖巧地向蒲文亭打招唿。她看向蒲繼,點了一下頭。她不敢和蒲繼說話。自從昨天,他就一直擺著一張好象冰凍了上萬年的臉。

    “迴來啦。歇會兒吧。一會就吃飯了。”蒲文亭疼愛地拉拉她的手。

    葉屏現在是想方設法討好“爸爸”,於是她坐在他旁邊,雙手放在他的肩上,說:“爸,我給你捏捏肩吧。”

    蒲文亭笑著說:“好啊。還是有女兒好啊。”的確如此。蒲繼雖然優秀,但和自己並不是十分親近,倒是和媽媽感情很好。而且在學業或是生意上一旦和自己不和,往往會和自己對著幹,弄得父子倆好幾天不說話,最後還得林夢玫出來圓場。

    蒲繼看了一眼葉屏,又是不屑的目光。葉屏避開他的目光,心想:你愛怎麽看我,就怎麽看我吧,反正我不在乎。心裏雖說不在乎,但被人認為自己是貪圖榮華富貴的壞女孩,還是不是滋味。

    晚飯時,葉屏幾乎大氣都不敢出。“大媽”還是用冒火的眼睛看自己,而“哥哥”則完全不看自己了。可是他給葉屏的壓力更大。飯桌上隻有蒲文亭在和每一個人說話。當然最多、最好聽的話是和葉屏說的。葉屏隻是“嗯、啊”的答應。

    晚飯終於結束了。葉屏躺在床上坐著深唿吸。天啊,等我離開這之後,我一定找個心理醫生做個心理治療。長期在這樣的“高壓”下生活是會瘋的。在她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有人敲門。

    葉屏爬下床,打開門,當下就傻了。是“大媽”。她不會是來虐待我的吧,葉屏覺得“大媽”和“後媽”基本相同。

    林夢玫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葉屏也隻好坐在了她對麵。哎,奇怪。“大媽”的眼睛怎麽不冒火了?林夢玫坐在那裏,溫和的看著葉屏,完全沒有了吃飯時要用眼睛裏的火把葉屏烤了的架勢。可是她這樣,葉屏心裏更沒底。

    “‘大媽’,您有什麽事嗎?”葉屏憋不住問道。

    林夢玫嘴角上揚,葉屏覺得她在笑。“葉屏,你是聰明孩子,我說話也不兜圈子。我、蒲繼、你爸爸是一個家庭。你、你媽媽是一個家庭。雖然不想這麽說,但這兩個家庭是格格不入的。明天你就和你爸爸說,你想搬出去住。我會給你找一套大房子,當然你媽媽也可以住進去。我不會阻止你爸爸去看你,也不會阻止你爸爸照顧你。另外,每月除了你爸爸給你的生活費,我也會給你。你看怎麽樣?”

    葉屏覺得好極了。這樣就可以不住在這可怕的地方,忍受著冰與火的折磨,也不用強裝對蒲文亭的親切。可是,她已定下了在媽媽做完手術,康複之前,全力討好蒲文亭的戰略,而蒲文亭希望自己在這個家裏,那麽這個對自己極其有利的條款就不能簽。

    葉屏也笑了:“大媽,我想和爸爸在一起。我知道您和哥哥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我盡量不弄出大聲響,不讓你們覺察到我。我隻要每天和爸爸在一起就好了。”

    林夢玫的眼睛立刻躥出火來。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葉屏歎了一口氣,完了,徹底得罪她了。

    果然,第二天,無論葉屏幹什麽,都會遭到“大媽”的狠狠數落。也在上大學的蒲繼休息在家,偶爾用酷寒的眼睛看著葉屏,一幅你活該的表情。葉屏自認倒黴,隻得祈禱在公司的“爸爸”趕快迴來,讓這對母子消停一會兒。

    可是晚飯都吃完了,蒲文亭也沒迴來。傭人正準備收拾碗筷,“大媽”說話了:“不用你了。葉屏,你也該做做家務事。把這些碗筷都洗了吧。之後再把廚房和餐廳打掃幹淨。”

    葉屏暗道:不是吧。這裏又不是集中營,怎麽還有體力勞動啊?算了,為了媽媽,我忍了,又不是沒幹過。趕快幹完迴屋睡覺,明天還上課呢。

    可是葉屏錯了。刷碗洗筷還算簡單。把大大的廚房和大大的餐廳按照林夢玫的標準“一塵不染”來打掃,工程量就太大了。而且林夢玫放著覺不睡,居然親自監督。等到葉屏躺到床上時,已經快十二點了。葉屏暗罵:敢情你明天不用早起,我明天還有課呢。難道私生女就不是人嗎?

    罵著罵著,葉屏睡著了。在夢裏,她夢到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她遠遠地站著,對葉屏做著加油的姿勢。葉屏在夢裏想,她就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吧。她來鼓勵我加油呢。好,為了我們兩個的媽媽,我豁出去了。

    ***

    早上,當葉屏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牆上的表時,她立刻坐了起來。天啊!遲到了!

    當她匆匆趕到教室門外時,課已經上了一半了。她輕輕敲門,聽裏麵說“請進”,才推門進去。葉屏心想,還好今天導師請假,請了一位學生代課。可她看了一眼講台上的人,頓時全身僵硬了。不是吧,蒲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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