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認得我?”沈戲生目中異光閃動,望著黑衫老者淡淡問道。


    “不是,在下認錯人了。晚輩怎麽可能認得前輩!”黑衫老者被沈戲生冰寒目光盯的機靈打個冷戰,結結巴巴的急忙否認道。


    “認錯人!”沈戲生不置可否的摸摸下巴,目光從老者身上移開,反而在其他幾人身上掃了一下,仿佛真信了老者此言一般。


    灰衣漢子有點納悶的望了了老者一眼,雖然同樣心感到詫異,但現在身處險境,也顧不得其它之事,隻想再衝沈戲生說些好聽的言語,就趁機溜之大吉。


    沈戲生卻未等他再開口,就緩緩說道:


    “既然你們是鬼靈門修士,還發現了沈某蹤跡,那就自認倒黴吧。你們的性命,在下收下了!”此話一出口,沈戲生神色一下陰寒下來,大袖一甩,從袖口中湧出十餘道青色劍光。這些劍光一出袖口,迎風一晃,竟化為了三四十道之多,向對方幾人鋪天蓋地的席卷而去。


    灰衣修士聽到沈戲生聲音一寒,就已知道事情不妙。等見沈戲生出手的驚人聲勢,臉色更是蒼白無血,。


    他自然不會束手待斃,想都不想的身形滴溜溜一轉,無數的黑氣驀然冒出,將其身形護在其中,隨後一金一銀兩杆飛叉從黑氣衝飛出,化為兩隻金銀怪蟒,擋在了黑氣之前。同時灰衣修士拚命的催動遁法,化為一道黑煙,向後飛逃遁去,根本不顧黑衫老者幾名修士的死活了。


    那些鬼靈門修士大驚,除了老者外其餘之人都在青色劍氣縱橫披靡一斬之下,紛紛身首異處,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老者正驚恐萬分之時,沈戲生隨後一彈,一道纖細青絲夾在劍氣之中,瞬間射入老者體內,對方立刻翻身栽倒在地。


    沈戲生見此,不再注意老者,目光一轉之下,望向了已逃到了百餘丈外的灰衣修士,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他衝那些劍光從容的一點指,頓時百餘道青光聚到一起,轉眼間凝為一柄巨大的青色巨劍,然後沈戲生口中輕吐一個“去”。


    巨劍發出低沉的嗡鳴聲,一抖之下,化為一道十丈長的青虹,以不可思議的遁速,瞬息追到黑煙之後,刺目耀眼的青芒爆射開來。


    灰衣修士慘叫一聲,無論飛叉所化金銀怪蟒,還是功法所化的護身黑氣,都在巨劍一擊之下,灰飛煙滅。就連灰衣修士本人,也化為了滿天血雨。


    沈戲生這才神色不變的召迴了法寶,目光一沉之下,重新迴到了昏迷不醒的老者身上。


    略想了想,沈戲生不假思索的單手一抬,老者枯瘦的身軀“嗖”的一聲,被吸到了手上,青光閃動,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按在了老者頭顱之上。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後,沈戲生手中火光一起,老者在火焰中化為一團飛灰,憑空消失不見。


    “竟是合歡宗的棄徒。董璿兒!想不到她也結丹了,不過為何會派人找我,還真是有點古怪了。”沈戲生雙手倒背的漂浮在空中,臉上現出一絲詫異之色。


    黑衫老者的來曆,還真有點複雜。原先是合歡宗門下一名弟子,因為犯了大錯觸犯了門規,生怕被抽魂煉魄,就改頭換姓的潛逃進了鬼靈門下,一直隱藏至今。


    這些事情沈戲生自然不會關心。讓沈戲生驚訝的是,老者以前竟在董璿兒手下效力過一段時間,那時董璿兒已經結成了金丹,竟派他和其他一些合歡宗弟子,到處瘋狂的尋覓過沈戲生一段時間。甚至不惜讓老者等人冒險潛入九國盟中,暗中尋找沈戲生的蹤跡。


    那時沈戲生早到了無生海,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老者就在那時,曾見過沈戲生的畫像,故而現在驚愕的認出他來。


    現在沈戲生心中百般不解。他可沒自戀到,董璿兒此女會喜歡自己,所以念念不忘的派人尋他的,其中多半有些什麽古怪在裏麵。


    可惜黑衫老者地位不高,對此一點消息也沒有。


    想了一會兒,沈戲生還是無法想出董璿兒尋找自己的緣由,就一搖頭後,將之放置了腦後。


    不管董璿兒當初為何派人尋自己,有什麽企圖,但現在事隔多年,多半早已沒什麽關係了。而以他現在的元嬰期修士身份,更無須將之當一迴事了。


    想到這裏,沈將這些鬼靈門修士的屍體略一處理,向黃楓穀原來的宗門方向看了一眼,就的離開了太嶽山脈


    沈戲生不知,就在他滅殺於洪的同時,掩月宗舊址之處的一處隱秘的閉關室內,一位麵容枯瘦清奇,正閉目修煉的皂袍修士,忽然眉頭一皺的長歎一聲,往懷內一摸索後,掏出了一麵黯淡無光的骨牌出來。


    皂袍修士把玩著骨牌,片刻後微眯起了雙目,臉上隱有陰厲之色閃過。


    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走出了閉關之地。


    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皂袍修士來到了一間大廳之內,麵無表情的往大廳中間的石椅上一坐,隨後手中白光閃動,不知何時多出一麵青銅小鍾出來。


    “當”的一聲巨響,皂袍修士隨意的晃動一下此鍾,嗡鳴的鍾聲低沉悠揚,不知傳出了多遠。


    隨後此人就將小鍾一收,木然的坐在椅子上,默不做聲起來。


    但片刻後,從大廳的幾個偏門中,匆匆跑出來三名結丹修士來,兩男一女,神情肅然往老者下首一站,個個麵帶敬畏之色。


    “剛才,你們六師弟本命牌上的靈光熄滅了。看來是遭了什麽人毒手了。雖然不知道怎麽一迴事,但是我碎魂門下弟子,怎麽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你們幾個將那兇手找出來,生擒到我麵前來。我倒看看是何方神聖!”皂袍修士不動聲色的說道,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遵命,弟子三人立刻去辦。”這三名男女修士先是一驚,但隨即垂手齊聲答道。


    “嗯!希望下次召見你們幾個的時候,兇手已經押在了困仙牢中。”皂袍修士,也就是鬼靈門的碎魂真人點點頭,不再多說一句的起身走出大廳。


    廳內隻剩下了三名結丹期碎魂門人。


    “五師妹,立刻給太嶽分壇的人發傳音符,看看是否知道了;六師弟出事之事。若是不知,讓他們立刻派出人手追查兇手下落。闕師弟!你和其他幾處分壇的壇主關係不錯。看他們能否派人查查,最近越國有沒有陌生的高階修士出現。至於我們幾個,也分別派出門下得力弟子,追查下六師弟最後出現的地方,看看有什麽線索沒有?一等有消息傳迴,我們三個再一齊出馬,將那人拿下。畢竟對方能殺害了六師弟,修為應該不低,還是小心點的好。”三人中一身烏衣的精悍修士,隻是思量了一會兒,就條理分明的說道。


    另外兩人,一名是風韻猶存的三十餘歲婦人,一名是渾身陰氣的錦衣書生。


    婦人聞聽此言,淡淡一笑的答應道。錦衣書生卻眉頭微皺,略顯幾分為難之色,片刻後才勉強的點點頭。


    “闕師弟,我知道你和六師弟關係一般,甚至還有些不和。不過,此事可是師尊親口吩咐下來的。若是辦不成此事,不用我說伱也知道厲害的。不要忘了當初二師兄和七師弟辦事不利,所受的處罰。”烏衣漢子似乎有些不放心,雙目盯著錦衣書生,冷冷道。


    “怎麽會呢!我和六師弟雖然不和。但他如今已經身死了,而且又是師傅交待下的事情,我怎麽也會盡心盡力的。三師兄放心就是了。”姓闕的書生聞言,臉色大變,強笑的打了個哈哈。


    “師弟知道利害就好。我們分頭行事吧。”烏衣漢子稍緩的說道。


    於是二男一女也離開了大廳,各自行事去了。


    數日後,鬼靈門的修士還真沿著那幾人消失的蹤跡找到了沈戲生滅殺幾人之處。經過一番的查探,沈戲生原先的洞府暴露出來。


    那三名碎魂門人聞信,親自帶了一批弟子趕到了太嶽山脈,他們三人出現在了沈戲生的舊日洞府內,站在沈戲生遷移走靈眼之泉所遺留的大坑跟前。三人一陣的麵麵相覷。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另一處地方。


    菡雲芝和那柳姓女子也帶著那幾名禦靈宗弟子,出現在了一段重山峻嶺之上,匆匆的穿過這片區域,進入了越國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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