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廳外,付家內堡早已空空如也,除了地麵上殘留下的一灘灘血跡外,絲毫人影都沒有了。


    付家嫡係修士看來真被滅殺一空,連屍體都給化為飛灰的樣子。


    不過有的人禦器升到高空,在付家堡上麵略一徘徊四顧,就發現,稍遠些的付家外堡居住的凡人和一些付家外係低階弟子,卻還安然無恙的活著。


    內堡的大變,他們似乎一無所知,還在各行其事的。


    看來下手之人,不是對這些人不屑一顧,就是覺得隻滅殺了付家嫡係就足以讓付家從此消失了。


    這些修士經曆了如此驚變,自然不敢在此多留了。


    大部分散修,立刻禦器遠離這是非之地。


    剩下的一部分修士,則低聲商量了幾句後,也一一離去。


    付家的泯滅,無論對和其交好還是敵視的大小勢力來說,都是一件非同小可之事。


    此事傳出,一場騷動肯定免不了!


    況且這一次連魔焰門的兩位護法都折損在了此處。無論讓付家滅門的是否真是元嬰期修士,魔焰門怎麽都有所行動的!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將此消息帶迴家族和宗門去,好在風波中占上先機或提前做好準備,以應付下來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


    但就在最後幾位修士,也匆匆離開付家堡不久,卻有幾名陌生的綠衫修士,姍姍來遲的從外麵進了紫道山。


    他們看到因為無人主持而禁製打開的付家堡時,一陣的愕然。


    這時,外堡的那些外係弟子終於發現了內堡的驚變,整個付家堡亂成了一團。


    看到下麵的一些煉氣期修士吵吵嚷嚷,個個驚慌失措。幾名停留在付家堡上空的綠衫修士,不禁麵麵相覷起來。


    元武國第一家族付家,被神秘元嬰期修士一日之間滅族之事,短短幾天的工夫,就傳遍了整個元武國修仙界。


    元武國大小勢力,一時間滿是嘩然。


    其中魔焰門兩名祝壽護法同樣遭了殃池,所以魔焰門高層惱羞成怒下,派了眾多人手到處去尋找這位神秘兇手,並且聲稱門中的元嬰期祖師,要會會這位不把魔焰門放在眼內的高人。


    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魔焰門十有七八隻是虛張聲勢罷了,多半還會不了了之。


    畢竟按照當時目睹修士的說法,誰讓這兩位魔焰門護法和付家走的如此之近,並還不知死活的強出頭去。一頭撞到了尋仇的元嬰期修士手上,這隻能算二人倒黴了。


    要知道人家元嬰期修士滅了付家後,拍拍屁股立刻離開元武國,魔焰門就算勢力再大,又上哪找兇手去。


    況且修士修為一到了元嬰期境界,擊敗容易,但想要滅掉或困住元嬰期修士,可是千難萬難了。估計沒有三四名同階元嬰期修士共同出手,或者布下什麽厲害的陣法禁製,此事想也別想。


    魔焰門自不可能為了替結丹護法報仇,就出動如此多元嬰期修士的。況且就是他們願意,那些元嬰期老怪物也不會為這種事輕易出手的。


    但即使如此,整個元武國修仙界,還是因此引發一場不小的震動。


    原先付家占據的靈曠,坊市之類的利益,自然又是一番各個勢力的瓜分,變動。


    不過,這和沈戲生沒有多大關係了。


    這時的他,沒有像其他人猜想的那樣及早離開元武國,反而數日後出現在一座不起眼的無名小山上。


    他渾身青光的浮在高空,怔怔望著小山霧氣話繞的山腰處,臉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懷念之色。


    “一百多年了。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麽變化。不過,既然禁製尚存,難道此地又被其他修士占去了嗎?”口中喃喃的自語幾句,沈戲生臉上神色如常。


    當日驅使三色噬金蟲所化飛劍,滅掉了付家堡修士後。沈戲生就帶著付家老祖的首級,直接飛向此地,這個辛如音昔年隱居的無名小山。


    當年他和辛如音、齊雲霄也算結交一場,現在替二人報了大仇,他就打算用付家老祖的首級在此稍祭奠下二人,總算給此事一個完整的交代。


    可萬萬沒想到,辛如音的故居看起來還有其他修士占據,這讓沈戲生心頭升起一絲疑色。


    沈戲生略想了想後,身形一沉,直接向山腰處的禁製飛去。


    以他現在的修為和陣法造詣,此禁製自然根本無法阻擋分毫。


    沈戲生站在霧氣前時,神色平靜的五指一彈,幾道顏色各異的法決,一閃即逝的飛入禁製中。


    隨後霧氣一陣翻滾,自行裂開了一條不大的通道。


    沈戲生立即化為一到青虹飛遁其內。


    片刻後,霧氣消失,沈戲生就出現在了一片有些陳舊的竹樓前。


    正是當初辛如音親手所建的舊居。


    望著有些深黃色的大大小小的竹屋,沈戲生臉上露出一絲舊地重遊,物是人非的黯然之色。


    就在這時,從一間竹屋中走出來一位四十許歲的婦人,麵容還算秀麗,身上有微弱的靈氣波動,但隻是煉氣期三四層的低階修士。


    但沈戲生一望之下,不覺眉頭一皺,此女容顏竟給他幾分麵熟之感。


    “啊!你……,你是誰?你怎麽進入此地的?”中年婦人一出屋,正好看見了站在屋前的沈戲生,不禁麵色大變的驚唿道。隨後手忙腳亂的往腰間一模,掏出了兩張火紅色符籙來,望向沈戲生目光滿是敵視之意。


    不過這很正常!


    任誰以為萬無一失、不可能被他人闖進來的住處,忽然多出了一位陌生的修士,都會如此驚駭和警惕的。


    況且以這婦人如此低微的修為,自然無法辨認出沈戲生的真正修為,但盡管如此。這婦人也感應到對方法力深不可測。心中忌憚之意,自然更多了兩分。


    “咦,前輩莫非姓沈,是沈戲生前輩“”正當沈戲生摸了摸下巴,打算問出婦人來曆時。此女卻猛然多打量了沈戲生兩眼,一下驚喜之極的叫出了沈戲生姓名。


    沈戲生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訝色。但隻沉吟了一下後,他忽然想起什麽的問道:


    “你和昔年的小梅姑娘是什麽關係,看你的相貌倒有五六分相似。”


    沈戲生望著婦人,一臉的和顏悅色之相!


    “小梅?哦,前輩說的是家祖母吧!祖母早在數十年前,就去世了。現在辛小姐的住處,暫由晚輩一家居住。”婦人一聽沈戲生叫出了其祖母的名諱,更加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當即恭敬的大禮參拜。


    “你是小梅那丫頭的後人?真想不到啊,當年一個黃毛丫頭,竟然也成了祖母輩的人了”聽了婦人之言,沈戲生沒有懷疑,隻是苦笑一聲的說道。


    “不過,你是如何認識我的。”沈戲生還有點不解。


    “當年祖母手中,有一幅親手繪製的前輩真容圖。晚輩從小就看著此圖長大,故而一眼就認出了前輩來。”婦人臉上微紅後,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真容圖。我還真不知道此事,能否拿給沈某一看?”沈戲生聽了這話,愕然之色一閃過,但隨即好奇的問道。


    “這個當然可以。不過前輩先進屋一敘吧。我這就將那畫軸取出。”婦人身子一側,恭敬的請沈戲生進去。


    沈戲生猶豫了一下,也就沒有推辭的走進了對方出來的竹屋。


    屋內的一切布置淡不上什麽優雅脫俗,但是幹淨整潔異常,讓沈戲生看了微微點點頭。


    在竹椅上坐定後,婦人就急忙沏了一壺香茶。


    雖然比不上昔年辛如音栽培的靈茶,但也清香撲鼻,頗為不凡。


    見沈戲生抿了一口茶水,婦人就就告退一聲,出屋取畫軸去了。


    沈戲生神識隨意的一掃,婦人的一舉一動,立刻在其掌控之下。


    結果,就見此女直接向不遠處一間閣樓走去。此閣樓較遠,偏僻!


    隨著此女進了閣樓,一層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但一到二樓,沈戲生立刻看到一張黃木長桌。桌上並排擺放著兩個漆黑陳舊的牌位,分別寫著齊雲霄和辛如音的名諱。


    沈戲生一見之下,心中一黯,腦中自然迴想其了二人當年的音容笑貌,可惜二位都已去多年。


    婦人衝牌位恭敬的施了一禮後,才從木桌下麵夾層內,抽出一根尺許長的滾圓畫軸。然後再匆匆下了閣樓,直奔沈戲生所在的竹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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