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羽山修行的武功,讓謝缺頗感興趣。


    那是一門名為《萬鈞》的拳法。


    按照其方法,以幾組特殊動作進行鍛煉,使得出拳時剛猛有加,力破千軍。


    趁著夜色,謝缺便開始修習此拳法。


    有著武道奇才的加持,謝缺很快就弄清楚了其中深層原理。


    一個時辰的時間,謝缺便成功將之入境。


    在幾重武學的聯袂加持之下,謝缺自覺一拳已是不需要氣勁加持,便能夠打出音爆。


    緊接著,謝缺依舊將自身重點放在了破竹掌上。


    這門武學至今仍未破入先天之境,但自己對於將其如何改掌為拳倒是有了些許思路。


    破竹掌因其講究的是發力卸力,掌法操作起來更為方便快捷。


    但也因其未受拳不離手的加持,是謝缺所修習武功中進境最慢的了。


    即便是輕功雁掠功,自己都尚還有兩條藍色詞條加成,所以其進度並不算慢。


    竹林之中,謝缺開始一招一式地演練起破竹掌。


    筋骨血肉在招式的節奏中不斷有規律的顫動,力由腰身導向臂膊,最終從掌心處迸發出來。


    無數竹片於林中橫飛,謝缺身形猶如黑夜中的蒼鷹,一啄一點,隨即迅速彈開。


    並未依靠氣勁氣血的力量,謝缺如今便已經能和一般的先天武者纏戰。


    其筋骨皮膜,已在多種氣勁的長久溫養下,遠超隻修習了一門武學的先天武者。


    氣血更是遠超許多,到達了先天武者難以望其項背的數量級。


    謝缺臨門一掌,腦中竟是突然靈光一閃,握掌為拳。


    拳風震蕩,隻是被擊中部分枝葉的竹子主幹部分,竟是奇跡般的裂開。


    謝缺收功運氣,心中滿意點頭。


    從今日開始,就連破竹掌也不用自己修行了。


    畢竟拳不離手似乎沒有數量限製一般,隻要是理論上的拳法,便能夠自由自主的進步。


    自己腦中的熟練度和肌肉記憶,也在其加成下不斷攀升。


    謝缺也是覺得,拳不離手這樣一個好用的詞條竟才是紫色給了自己,審死圖籙多少是有些太虧了!


    現如今,需要自己親手修行的,隻剩下雁掠功一門而已。


    毒砂掌倒是還需要繼續淬毒。


    畢竟拳不離手也不能為手中經絡注入毒素,所能做的也隻不過是使得自己吸收毒素的速度更快罷了。


    而更上一層的武道宗師層次。


    謝缺至今還沒有任何頭緒。


    根據謝缺所能夠得到的信息所知,想要突破武道宗師,一般的途徑便是將先天氣勁溫養至頂峰。


    使其由量變從而產生質變,當先天氣勁轉化為先天罡氣,可以隨著武功外放之時,便是晉升武道宗師的時候。


    另外的辦法,則是以氣血為根基,不斷錘煉自身氣血。


    使得氣血在體內的密度壓縮至一個極限,同樣也能夠產生先天罡氣。


    兩種不同的突破方式產生的先天罡氣有著細微不同。


    氣勁產生的罡氣,在作戰時便能夠隨招式一同擊發。


    氣血罡氣,則是覆於身體表麵,極難自主操控。


    謝缺也不知曉自己將會走上哪一條路的宗師境界,但他自己猜測兩種罡氣他日後都會擁有便是。


    此時天色未明,謝缺才走到離村子不遠處的小道。


    便看見不遠處燈火通明,咿呀作響。


    謝缺走近了一聽,似有人在村中搭了戲台唱著戲。


    院內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再隔得近些了,謝缺見著台上兩個伶人。


    妝容精致,一開口也是字正腔圓,中氣十足,一聽便是行家。


    隻是令謝缺好奇的是,台下竟是空無一人。


    他們這出戲也不知是唱給誰聽?


    突然間,謝缺隻覺腰身被人捅了一下。


    謝缺轉過身去,背後是個梳著羊角辮的小男孩,他手中拿著皮鑼,胸前掛了個布袋。


    謝缺一看,就知道這是來討賞的。


    從兜中掏出兩枚銅板丟到布袋裏,謝缺方才有些好奇地問道:“小孩,你們這唱戲沒有觀眾,是唱給誰聽啊?”


    小孩對謝缺所言置若罔聞,隻是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布袋。


    這是不夠的意思嗎?


    謝缺皺眉,但自己這身衣服都是平常習武所穿,一般也不會帶上錢財。


    這兩枚銅板已經是自己兜中所有了。


    謝缺耐著性子,便又問了一句:“你們這大半夜的,怎麽還在這唱戲啊?”


    他見這小孩不應聲,還以為是自己沒錢不願意搭理自己,便抬頭看著戲台不去管那小孩。


    不多時,兩個伶人下了台。


    戲台上竟是走出一頭奇特生物。


    它渾身長滿黑毛,身形壯碩,走出時兩腳登場,不時卻又四腳落地。


    但仔細看去,它的臉竟是與人類十分相似。


    隨後,一個打扮滑稽,臉上塗滿了膩子,甚至還在腮邊抹了些腮紅的胖子從幕後走了出來。


    他的打扮讓謝缺有些發自內心的感覺別扭,又有些無聲的恐懼。


    謝缺皺著眉頭,他不由想到了一個詞語。


    恐怖穀效應。


    那怪物極似人類,胖子打扮如紙人,都給人極度怪異而又驚悚之感。


    接著,胖子大聲唿道:“這,便是人熊!”


    謝缺驟然反應了過來。


    這所謂人熊,正是前幾日穆湧泉同自己說過的“采生折割”之術,又稱“造畜之術”。


    便是以活人為物,將其硬生生地變成畜生。


    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即便是在這樣的亂世,大周朝一旦發現采生折割的事情,律法中也是對肇事者處以淩遲極刑。


    畢竟這太過喪失人性。


    謝缺看著周圍空無一人,也不知這胖子是對何人所言。


    強忍住內心的不適感,謝缺決定先行看下去。


    這半夜時分,搭台演出也不知是唱的哪一出戲,還是先觀察一番為妙。


    而且台下一人未見,難免有什麽陰謀詭計。


    謝缺不由又站得遠了一些,但依舊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台上的一人一熊。


    隨即,胖子便讓人熊在地上寫字,甚至作起詩來。


    胖子則在一旁不斷喝彩,如同在響應台下觀眾的歡唿一般。


    待人熊表演結束,胖子便將其鎖在一邊。


    他瞪著通紅的眼,竟是突然看向謝缺的方向。


    “你,看到過我的騾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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