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道格是勝券在握,冷眼旁觀,那麽工藤新一就是苦思冥想,抓耳撓腮。


    “首先,整樁案件的所有線索全都指向淺野遙子,這實在有些不大尋常。”工藤新一眉頭緊皺,總覺得事情必然有些蹊蹺,但隱約之間,自己好像走進了某個誤區,直覺正在提醒工藤新一,他犯了個錯誤,但工藤新一死活想不到。


    要不打電話問問老爸?工藤新一有些猶豫,他來迴踱步著,想了想,打電話給工藤優作,說道:“我想試著調查這樁案子。”


    電話另一端的工藤優作笑了笑,他說道:“好。”


    有希子迷迷糊糊地從被窩洞裏鑽了出來,打著哈欠問道:“又是哪個狐狸精半夜給你打電話?”


    工藤優作斜視一眼天天捉奸雷達亂響的有希子,說道:“是兒子,他現在踏入了兇手的誤導圈中,不過這樣也好,多吃點虧,長長見識。”


    “誒,你提醒一下兒子嘛,他正義心那麽強,萬一搞錯了什麽把人害死了,他會內疚一輩子的。”工藤有希子擰著自家老公的腰間軟肉,“我跟你說,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好好好,好好好。”工藤優作翻身吻了幾下,態度極其敷衍,有希子心滿意足,老公還是愛我的,突出一個好哄——愛你的女人是很好哄的,哪怕知道你在敷衍她。


    工藤優作先是給目暮警部打了個電話,緊接著又去自己的書房,按下書架上的機關,走進藏在書架後麵的密室,抽出《絞首學園調查記錄》,翻閱了一會兒,開始思考了起來——戰犯的怨魂嗎?


    如果新一當個普通的偵探倒也不錯,這個世界的水這麽深,不下放一些道德底線,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每個父親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超越自己,但在這方麵,還是算了吧。”工藤優作歎了口氣道。


    工藤新一如願以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連目暮警部都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這段時間的確有個不知名的家夥在暗中散播流言,中傷淺野遙子,尤其是在古穀直樹被殺之後,整樁案件的輿論風口徹底成為了壓垮淺野遙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過,工藤新一與毛利蘭、鈴木園子三人一個班,工藤新一的成績仍然是第一,毛利蘭與鈴木園子半斤八兩,名列前茅。


    “說起來沒看見室井矢一啊。”工藤新一實際上是打算利用小蘭的武力威懾,找室井矢一問話的,不難看出,室井矢一與古穀直樹的關係算是比較密切,也是學校出了名的霸淩小團體。


    淺野遙子迴來上課了,學生們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大對勁,但淺野遙子並不是過於在意,依舊正常上課,與此同時,校長久米裕一郎也在中午發表了講話。


    “既然警方將淺野老師放了,說明現有的證據並不能給淺野老師定罪,淺野老師永遠是我們四倉學園的一份子。”


    工藤新一一愣,按理來說,正常的校長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著手打算辭退淺野遙子了,但是久米裕一郎卻沒有。


    “先從那個密室調查吧,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麽暗門之類的東西…”工藤新一覺得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


    要不去詢問一下這裏的老保安?他好像很有故事的模樣?


    這裏的老保安據說五十年前就在這定居了,說不定知道些這所學校的細節,工藤新一也確實有很多疑問需要得到解答。


    “尾間先生,我想問一下這所學校搭建至今,有沒有什麽密道之類的東西?”工藤新一趁著吃飯的時候,找上了正在保安室看報紙的尾間軍治。


    “你……”尾間軍治盯著工藤新一看了好長一會兒,說道:“你想幹什麽?”


    “我想知道這起案件的真相。”工藤新一皺眉道。


    “這…是鬼魂殺人!”尾間軍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整個人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還有十二個……最少還有十二個人柱!”


    工藤新一努力斟酌著措辭,與這類信奉迷信的人交談,要注意交流方式,你得相信他們的邏輯:“能不能詳細說說詛咒的事。”


    “...你叫什麽名字?”尾間軍治沉默了一會兒,他盯著工藤新一的長相,緩緩問道。


    “工藤新一。”


    “...我說呢,原來是工藤優作的兒子。”尾間軍治歎了口氣道,“十三年前,他曾經受某位自殺的學生父母的邀請,調查學生自殺一案,當時他是這裏的國語老師,他和你一樣,也來找我調查。”


    不知道為什麽,假扮老師潛入調查,讓工藤新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道格.霍恩這位新來的英語老師——這實在是過於離譜了一點。


    “這所學校原本是監獄,二戰結束之後,那批被判決有罪的戰犯們被收押在這,很多人不是被處死就是自殺,這所學校的布局並沒有大改。”


    難怪學校趕上去鬼氣森森,原來是監獄獨有的布局——工藤新一點了點頭。


    “五十年前,這裏收容了13名司令級別的戰犯,一天晚上,監獄中傳來搖籃曲的歌聲,一開始隻有一個,後來就一個又一個逐漸增加,最後這群戰犯集體合唱。”


    “看守嚇壞了,在查看情況的路途中,搖籃曲戛然而止,打開門一看…”


    “那十三名戰犯全部上吊自殺!”


    工藤新一皺眉,當年日本是侵略戰爭的主體之一,這些窮兇極惡的戰爭犯人真的會自殺嗎?


    不能過於高估人的道德底線,二戰時期能做到日軍司令位置的能是什麽好貨色,估計是一群道德真空的家夥。


    “繼續調查下去吧……”


    “你已經隱約察覺到事情的真相了,不是嗎?”


    “當它擺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是否有勇氣……去揭開它呢?”


    呢喃囈語於工藤新一的耳邊響起,他看了看滿頭白發,蒼老無比的尾間軍治,正欲開口,忽然一股奇妙的理性油然而生——為什麽不去調查一下,與死者有關,並且近幾年自殺的人呢?


    這樁案子是否可以考慮為……仇殺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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