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廠裏點火很危險。”道格在前往化工廠之前,自然要先調查清楚其中的禁忌——比如有嚴禁明火之類的。


    有些化工用品甚至唿吸都會對身體造成損傷,所以小泉紅子帶著一個隔離麵罩,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倒是道格,肉身進入了危險區。


    “你真的沒事嗎?”小泉紅子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道格麵不改色,甚至有些舒服地說道,“我在這種環境下,甚至感覺更有活力了。”


    “你們獵魔人究竟是怎麽迴事?”小泉紅子有些好奇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用怪物的突變誘發物,對身體進行突變,我用的是已經被術士改良過得,那些女術士們舉行集會的時候,有一位混入其中的男人提出的這個課題。”道格十分隨意地說道,“真是讓人羨慕,據說當時參加這場女術士集會的一共有七名女術士,各個都是年輕貌美剛剛從學院畢業的,可惜事後因為參與貓學派發動的政變,一塊被送上了火刑架,諷刺的是,抓捕她們的是我——她們曾經的作品。”


    想到這,道格不由一陣感慨:“時至今日,我都還記得青草試煉的內容,用‘黑山羊’…就是薩特,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我們獵魔人的課本上俗稱黑山羊的突變誘發物,輔以高階吸血鬼的源血,最後配合霧妖的突變誘發物……”


    小泉紅子完全沒聽懂,但不妨礙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在那些怪物眼中很有可能是個怪胎,根據書上所說,人類最喜歡的就是通過吞食異類來獲取對方的能力,這也導致人類很容易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整個化工廠漆黑一片,但對於擁有夜視能力的道格來說,這點黑暗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太多困擾,相反,他已經嗅到了些許東西,比如那個新型成癮性藥物的原材,而手中的指針也筆直地指向前方一個被吊起來的黑影。


    這個黑影的姿勢很不雅,腿的形狀遠看就是‘m’形,整個人被鐵鏈吊在空中,而且還有幾根尖銳的東西貫穿他的全身。


    身影一共有兩個。


    道格剛剛向前踏出一步,一對尖銳,長長的爪子悄無聲息地從暗處衝了過來。


    “霹靂卡拉!”


    紫色的亞登法印,作為魔法陷阱倏地亮了起來,躍動著的電弧照亮了這位真兇,小泉紅子瞪大了眼睛,而道格倒是早有預料。


    “夜店的媽媽桑,果然是你。”


    亞登法印僅僅阻止了一秒,對方就用被包裹著血紅色魔力的爪子崩碎了束縛,並且再一次地隱於黑暗之中。


    “從探訪夜店的時候我就知道,老板隻不過是被拋出來的棋子,在得知了成癮性藥物的原材料之後,我就更確信了一點。”道格悠然道,在他眼中,這位穿著和服的老板娘正在圍著自己繞圈,試圖找出自己的破綻。


    “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多管閑事,獵魔人。”媽媽桑的聲音十分好聽。


    “喲,第三次還是第四次天球交匯到這個世界的?”道格挽了個劍花,笑眯眯地說道,“能用夜魔的分泌物作為藥物原材,不愧是你們,是不是每一位高階吸血鬼在煉金術方麵都有所研究——你的頭頭在哪?”


    媽媽桑已經不再是夜店那副濃妝豔抹的模樣,變成了衣服皮包骨頭,全是眼白,隻有眼睛中間有一點黑點——進入狩獵狀態了。


    道格想都不用想,憑借肌肉記憶,本能地將劍往地上一插,吸血女妖也已經長大了嘴巴,發出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氣浪與尖銳猶如刀子一般的聲音打破了圓形的昆恩護盾,對方的連招是教科書上經典到不能再經典,在五十年前吸血女妖就已經不會再用的招式——咬喉嚨。


    道格估摸著這隻吸血女妖應該是第三次天球交匯來到這個世界,老獵魔人已經將標準應對方法寫入了教科書。


    “阿爾德法印。”


    四大法印,獅鷲學派最偏愛亞克西法印與伊格尼法印,這能顯得他們很有智慧,因為這兩個法印易學難精,但正兒八經打鬥的時候,所有的學派都公認阿爾德法印是最難掌握的。


    因為使用的時機,時機用得好,大獅鷲都能被你從空中墜機,用得不好就是讓自己僵直一段時間。


    驟然的爆炸寒氣擊飛了吸血女妖,就在吸血女妖在空中恢複平衡,隱去身形,打算借助複雜地利偷襲的時候。


    “呯!”


    道格的左手掏出一把手槍,子彈擊穿了吸血女妖的眉心。


    吸血女妖趴在地上,氣急敗壞地看著道格:“槍?”


    “時代變了,弩箭哪有槍好用。”道格興高采烈地拍了拍新買的柯爾特蟒蛇點44口徑,冷哼一聲道:“你們長生種就是太單純太簡單,眼裏容不下新的東西…我這子彈開始塗了一層‘黑血’的。”


    吸血女妖正欲掙紮,圍繞著她亮起的一圈亞登法印讓她仿佛被一座小山壓著一般,徹底動彈不得。


    “很少有獵魔人會接這筆生意。”吸血女妖望向了一旁的小泉紅子,咯咯笑道,她已經放棄了抵抗,那嘴巴大的幾乎要咧到耳根了。


    小泉紅子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她顫顫巍巍地走向了吸血女妖,一把扯下她掛在脖子上的染血了的貓眼石。


    “這是……”小泉紅子慌慌張張地又看向了吸血女妖的手指,那是個紅寶石戒指,戒托是由黃金打造而成。


    “兜兜轉轉,兜兜轉轉……”道格雙手握劍,一把將其插入了吸血女妖的心髒,“支配你的高階吸血鬼……在這個人類社會叫什麽名字?”


    “哈哈哈哈哈…”對方並沒有迴答,隻是瘋狂地笑著。


    “嗬,我頭一次聽說吸血女妖會做這種事情。”道格冷笑道,“你與人類有合作,但我知道,你們的這個種族的上下級關係,像你這樣……唔,一百五十歲左右的吸血女妖…”道格看了一眼媽媽桑的皮膚,眼球,爪子長度後,十分確認地說道,“他的真是身份是什麽?黑血沒聽過嗎?你可以試試…”


    道格從口袋裏掏出一瓶黑色粘稠液體,拿出一把短刀刺穿她的小腹,惡狠狠地說道:“叫什麽名字?”


    “嗬嗬,你們的結局,就像追捕我的那對夫婦一樣。”吸血女妖狂熱地說道:“我主會庇佑我,你們永遠也無法抵達混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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