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


    “大庚哥,我敬你。”


    “來來來,走一個。”


    宴席上,清河六君子一個個輪流敬酒,醉醺醺的作著蹩腳的詩詞增興。


    林大庚亦是喝了不少,卻無醉意。


    因為喝的是女兒紅之類的黃酒,度數較低,哪像前世喝的白酒那般的醇烈。


    “大外甥,我就說你大器晚成,你們哥倆,我最看好的便是你,見你哥倆過的清苦,我更是時常讓慧兒接濟著點。”


    “你也別怪舅舅平日裏對你嚴苛,那都是舅舅對你的殷殷期盼啊。自姐離世,舅可就全把振興家族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了啊。”


    呂思源醉眼朦朧,話中帶淚。


    林大庚挖了挖鼻孔,難怪舅舅在他離開衙門後就讓下人把他們宴請到呂府,合著是見他高升,來套近乎呢。


    “那是那是,小甥榮升總旗,今後定會報答舅舅。”


    誰讓你是表妹她爹呢,一家人嘛,不說兩家話。


    一聽這話,呂思源頓時目綻精光,大喊道:“去去去,將老爺我珍藏十年的一年老窖取來,我要和大外甥不醉不歸。”


    配合著席麵上的三菜一湯,眾人喝的那叫一個盡興。


    酒過三巡,皆是醉的不省人事。


    這一夜,那總愛膩著自己的表妹居然沒有露麵,林大庚隻得費心費力的背著爛醉如泥的林知文返家。


    許是心中晴天,夜間寒風亦如春,拂麵是這般的溫柔。


    ......


    轉眼,便已是半個月後。


    林大庚雖是升任鎮武司總旗,但實際上工作仍是清閑。


    鎮武司分設四堂,各有一位總旗,分別負責訓練戰力、情報、牢獄以及城務。


    林大庚所負責的便是城務,職責大致同縣衙類似,隻不過鎮武司城務堂隻對付武者、修士。


    這半個月來,林大庚可謂是兢兢業業,出色的完成了鎮武司選拔小旗一事,為城務堂招收了足足117名武者,規模空前壯大。


    當然,本著舉賢不避親的原則,這117人全都是林大庚的分身。


    此時林大庚的月收已經達到了接近六百兩,全是合法收入,並未像鍾廣壽這廝一樣去欺壓商戶,此舉更是使得鎮武司的風氣愈發清明。


    而得益於分身每日的道行反哺,縱使林大庚每天躺平式修煉,如今亦是輕輕鬆鬆突破到了淬體六重,正在為內煉做著準備。


    城務堂訓練場。


    原本豎滿練功樁的畫麵早已不複存在,此刻皆是被單杠、千斤圓木、爬網、三米高的石牆等替代。


    標準的現代化軍事訓練科目。


    因為淬體境中,外煉的修煉方式以增強體魄為主,這些項目無疑十分合適,還能提高這群小旗的業務素養。


    此刻,上百道身影正在這片訓練場上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不遠處,林大庚則躺在搖椅上,喝著酸梅湯,時不時認真負責的訓誡道:“今天多流汗,明天少流血,大家努力點,再修煉一個時辰。”


    “林總旗不愧是深受副統領、縣令器重的男人,居然能想出這麽稀奇古怪的修煉方式,隻半個月,我竟是突破了一重,如今我城務堂的實力怕是已經超過戰力堂了。”


    “最令人敬佩的還是林總旗的風骨,不愧是與罪惡不共戴天的男人,為了不讓賭坊與窯子壓榨那群樸實的百姓,每日帶著我們巡視三趟,城中百姓無不是對我們感恩戴德。”


    “噗!咱們每次巡檢不都得讓他們管飯嘛,據說好幾家都被我們吃倒了。”


    場上,不少小旗邊訓練邊小聲談論著。


    自從有了林大庚,他們無需像以前那樣孝敬總旗,生活也愈發滋潤,一個個精神煥發,像是換了個人般。


    “總旗,有人來應招小旗。”


    這時,有一人跑到林大庚身邊稟報道。


    “城務堂現在不缺人,讓他去其他三堂試試。”


    “這個......我建議您還是去見見,是您的老相識。”


    “哦?”


    林大庚悠悠起身。


    如今自己名響清河城,從四麵八方來的老相識不可謂不多,一個個還賊客氣,總帶著家鄉土產來看望他。


    身為清河城年輕人表率,他可不能忘本,寒了老鄉們的心,還是得去見見的。


    來到城務大堂。


    隻見一個腰掛佩劍,身著一襲青衫的翩翩身影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那塊“清河三好青年”的牌匾。


    隻不過,看著這人,林大庚卻是麵露古怪之色。


    因為此人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他不由試探性的問道:“大兄弟?”


    “表哥!”


    那人轉身,直接撲向了林大庚。


    竟是表妹呂錦慧。


    “表哥,我也來當小旗了。”


    呂錦慧得意的揚起嘴角,一臉嬌憨。


    一旁的小旗見狀識趣的退下。


    “胡鬧!”


    林大庚趕忙推開呂錦慧,用長輩的語氣嗬斥道:“女孩家家的,豈能拋頭露麵,幹些武夫的事?”


    聞言,呂錦慧幽怨的眯起眼:“你是怕我在身邊,耽擱你去宜春樓喝酒聽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盧縣令宜春之交的事。”


    “哼,虧我天天想著你,你個負心人!”


    說著,呂錦慧便癟起嘴,淚眼朦朧了起來。


    “瞎說,我那是去喝酒聽曲的?那是去辦公事,去與盧縣令應酬的,他可是清河城文人表率,你就算不相信表哥,也得相信盧縣令的人品。”


    林大庚趕忙心疼的捏起袖口替表妹擦淚。


    “那你都不來呂府看望我一次?”


    “唉。”


    林大庚長歎一聲,深情道:“我何嚐不想!可每每下值走在呂府那條街道,一想到舅舅,便也不想自討沒趣。”


    “隻得望著府門獨自感慨,吹過你吹過的風,這算不算相擁?走過你走過的路,這算不算相逢?”


    呂錦慧頓時羞赧。


    依她之見,表哥若是從文,怕是早就成為一代大儒了。


    “那我明天便來當值,省得表哥患上心病。“


    說著,小臉霞紅一片的呂錦慧便笑著跑了出去。


    “唉,就這小妮子的膩歪勁,以後怕是沒機會再去宜春樓與盧縣令商議為清河城謀發展的大事了。”


    林大庚再次長歎。


    不過這樣也好,別看表妹嬌嬌弱弱的,但實力可是不低,也是淬體六重的武者,畢竟呂家有錢,修煉的自然比常人快些。


    而且表妹那一手劍術更是精湛,來貼身保護自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今最讓林大庚牽掛的,便是林知文這個癟犢子。


    這半個月來,在他的指導下,林知文以《春曉》、《草》、《靜夜思》為主題做了無數篇八股文,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了院試。


    若老弟能中個秀才,哥倆一文一武皆有成就,老林家可就出息了,到時候來提親的媒婆還不得把門檻給踏破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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