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讓你們停了嗎!”


    朱祁鈺大吼一聲。


    因為隨著孫太後的到來,劊子手和東廠番子們也要行禮,再加上孫太後明顯是為了救曹吉祥二來,所以行刑被停了下來。


    “奴婢這就去!”


    善增一狠心,親自走上了行刑台。


    “皇帝,你還是太年輕了。”


    孫太後被朱祁鈺給震懾住了,她不由得緩和了語氣。


    “我大明以武立國,軍中將領多有蓄養家丁護衛。”


    “這些家丁護衛戰鬥力強悍,臨陣殺敵的時候也是不懼生死,是為軍中精銳。”


    “朝廷其實早就知道這件事,之所以不追究,隻是因為他們為朝廷所用,又不用朝廷花銀子養他們。”


    “如此,將領們有了助力,朝廷也得了實惠。”


    “皇帝今天要是因為曹吉祥蓄養家奴,就殺了他,隻怕會讓武將們寒心。”


    孫太後換了一個角度。


    如今和瓦剌的大戰即將爆發,大明正是需要武人沙場禦敵之時。


    孫太後用意,是想用法不責眾,也是想用武將們來壓朱祁鈺。


    “朕聽不見!”


    朱祁鈺再次對著善增大吼一聲。


    “第七百三十八刀!”


    被開在刑台上麵角度的善增,隻能被迫提高了嗓門。


    同時,善增從劊子手手裏接過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肉片,擺放到了木桌上麵。


    “兒臣正是為了穩定軍心,所以這曹吉祥不得不殺!”


    滿意的點了點頭,朱祁鈺這才轉向了孫太後。


    “曹吉祥先後有過隨軍攻打蒙古、討伐西南、平定閩浙民變,他認識軍中許多武將。”


    “曹吉祥自己謀反也就罷了,他居然還牽連出許多將領,說那些將領也蓄養家奴,私藏甲胄。”


    “若是曹吉祥不死,就會牽連眾多,那樣是禍非福!”


    孫太後不是用武將來壓朱祁鈺嗎?


    朱祁鈺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樣用武將來壓孫太後。


    “兒臣深知,如今是武人們殺敵報國之時。”


    “我大明滅頂之災近在咫尺,兒臣隻能殺了曹吉祥,不然宗廟就有傾覆之險!”


    朱祁鈺的話,越來越重。


    曆史上的孫太後,可是深度參與奪門之變。


    今天聽到孫太後關於將領的言論,朱祁鈺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武將們是發動奪門之變的主力。


    孫太後熟悉軍中之事,證明了她和武將們勾結的罪行。


    “啊!”


    就在這個時候,刑台之上突然傳來一聲滲人的慘叫。


    “啟稟陛下,曹吉祥剛好挨了一千刀,如今已然身死!”


    善增捧著一顆血淋淋的心髒,來到朱祁鈺身前複命。


    然而善增不自知的是,他為了討好朱祁鈺的這一舉動,徹底讓他和其他太監割裂了。


    太監是一個在明朝曆史上不可小覷的團體,善增為了朝忠心,在其他太監看來,多少有點殘害自己人的意思。


    “大膽!”


    “十惡不赦,大不敬,你可知道?”


    “太後尊駕之前,你好生放肆!”


    慈寧宮總管太監李永昌,掐著蘭花指,對著善增就是橫眉怒視。


    “來人,將這個血手屠夫拿下!”


    李永昌用力一揮拂塵。


    然而李永昌是白費力氣,因為沒人上前。


    宮裏的太監們,早就被千刀萬剮給震懾住了。


    東廠番子,他們不可能拿自己人。


    禦馬監的勇士,可都是郝義帶來的,郝義和善增一樣,可都是朱祁鈺大力扶持的親信。


    “李永昌,你才大膽!”


    “你在朕麵前大唿小叫,你的眼裏還有朕這個天子嗎!”


    朱祁鈺今天本來就是要通過淩遲曹吉祥,來威懾宮裏這幫吃裏扒外的家夥。


    朱祁鈺眼見淩遲曹吉祥已經讓太監們心生敬畏,他巴不得再用李永昌來加一把火。


    “來人,掌嘴!”


    朱祁鈺又是一聲大吼。


    作為朱祁鈺兩條惡犬之一的郝義,當仁不讓的走了上去。


    “啪啪”兩聲過後,李永昌的臉就紅腫起來,他的眼神裏麵滿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朱祁鈺之前在去慈寧宮麵見孫太後的時候,一口一個“李公公”,可是對李永昌頗為恭順。


    “朕喊停了嗎?”


    朱祁鈺瞪了一眼郝義。


    朱祁鈺的意思,朕打不得孫太後,朕還打不得你?


    “起來說話吧!”


    孫太後在郝義挽袖子的時候,突然開口了。


    孫太後這句話,多少有點服軟的意思。


    “謝母後!”


    朱祁鈺起身的時候,善增本想上前攙扶,可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汙,善增可不敢弄得朱祁鈺身上有血跡。


    但是郝義連忙過去扶起朱祁鈺,因此沒有再抽李永昌的耳刮子。


    一些太監的心裏,突然覺得剛才孫太後和朱祁鈺的場麵,有些強烈的諷刺和對比。


    孫太後雖然坐著,可是她被壓製到無話可說。


    朱祁鈺雖然跪著,可是他所爆發出來的強勢,卻是把孫太後給逼迫到了一個退無可退的地步。


    “曹吉祥不過是蓄養幾個家奴,想著在沙場上為他賣命,護他周全而已。”


    “皇帝如此,隻會讓內廷眾人寒心。”


    “如今外臣坐大,不靠著這些內官們,咱們老朱家怕是要吃虧!”


    孫太後見到朱祁鈺沒有被自己壓製住,她不由得轉變了一個方向。


    之所以故意突出太監們的好,這就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


    在聽了孫太後的話後,不然太監都紛紛暗自點頭。


    在太監們看來,外麵的文臣武將靠不住,隻有他們這些皇家奴仆,才是忠心耿耿。


    “兒臣今日所作所為,是為了你們著想。”


    朱祁鈺這是麵向了一種太監。


    “之前王振弄權,朝野深受其害,天子車駕陷於敵手。”


    “當此時節,爾等隻有謙卑恭順,方能自保,不然會有馬順之禍。”


    朱祁鈺這句話,威脅了孫太後,也教訓了太監們。


    土木堡之變,王振雖然背鍋,罪魁禍首卻是朱祁鎮。


    要是孫太後再囉嗦,朱祁鈺不介意把事情真相公之於眾。


    至於前錦衣衛指揮使馬順,那可是被群臣活活打死的。


    “朕對你們多有袒護,禦史言官們彈劾王振餘黨的奏章,可是堆滿了朕的禦書房,朕可有因此治你們的罪?”


    朱祁鈺並不指望自己這一番話,就能讓太監們心服口服。


    朱祁鈺隻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


    “金英、興安,你們同於謙交好,朕可說過你們半句?”


    “王誠,你和王文親密,朕可有懲治過你?”


    朱祁鈺這兩句話一說出口。


    “陛下恕罪!”


    金英、興安、王誠,三個司禮監的大太監,紛紛跪了下去。


    因為內外勾結,一直為皇帝忌諱。


    “王瑾,你可知道,你和曹吉祥同往閩浙平亂,朕為何隻殺曹吉祥,不殺你?”


    朱祁鈺不理會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三人,而是問起了和曹吉祥同迴京的王瑾。


    “奴才不知!”


    又是撲通一身,王瑾也跪了下去。


    “因為你忠心,知進退!”


    朱祁鈺神色嚴肅。


    這個王瑾,可比曹吉祥位高權重,他是禦馬監大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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