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挑?”


    周辰安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是後悔的,隻是答應做大堅果,而沒有說過要角鬥啊。


    要是知道,我還不先撈塊板磚在手啊?


    更何況,都要角鬥了,出場費總要有的吧。


    他裝作深情的看著徐菲萱,朝他眨眼三下,意思是單挑要加錢,三百不能少!


    但徐校花不理解啊,隻是感覺周辰安的情之眨眼,是有信心單挑獲勝,俏皮的方式讓她同意。


    “我不同意!”


    徐菲萱怎麽會允許暴力事件產生呢?當即否定了。


    “張野,今天我們把事情說明白了就好了,大家都是大學生,沒必要用這麽粗魯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範夫人池邊,一向人不多,一灘死水,春夏之交還會泛著味。


    水裏估計缺氧,這會兒,倒有好多魚兒浮在水麵上張嘴吐著口水,順便看著岸上的三人,很像路人看熱鬧。


    “菲萱,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你,但你為什麽總是殘忍的拒絕我。到底我做錯了什麽?”張野很鬱悶,很傷心,很痛苦,當然還有不服氣。


    “他,憑什麽?!”


    隨著這句憑什麽的話語出口,富二代張野的氣勢陡然迴升。


    老子三代人的努力,怎麽都不會輸給你個窮學生,一看就是窮學生。


    這富二代以衣度人,周辰安最近一直在家放養,衣服沒換的過來,穿得還真是比較寒酸。


    上身全棉的大格子長袖襯衫,配了一條發白的牛仔褲。


    至於鞋子倒是有牌子的,國產名牌迴力,始於1927。


    這一身,完全是未來程序員標配打扮,窮得很看得出來。


    “周辰安是吧?你有車嗎?”


    張野以為get到了對方的弱點。


    “有啊,你寶馬邊上的那輛大g是我的。”


    周辰安指著不遠處停著的車子道,看對方不信,於是拿起遙控鑰匙,讓大g隔山打鳴了一下。


    ……


    奔馳g500?就他?不會是真的哦,這可比我的小寶馬貴多了,這家夥不會也是富二代吧?


    看來遇到勁敵了。


    “有車沒什麽了不起,我們年輕人重要的是才能。菲萱,你不是很喜歡王菲的歌嗎?我給你彈唱一首《紅豆》。”


    張野在最近很努力地在聲樂方麵下苦功夫,在他的世界觀裏,他屬於富二代裏麵彈得最好,唱得最優的那個。


    在98年,這《紅豆》很火,但周辰安聽到這個歌名的時候,默默為張野默哀。


    你tmd在現在這氣氛下,唱一首傷情的歌,這真是簡直了……


    今日你被青梅提拒絕,這樣經曆過,你不把自己唱哭算我輸!


    事情還真是如此。


    “還沒有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


    ——張野唱完第一句,音就開始抖了,這是氣氛到位了。


    “會更明白,什麽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


    ——周辰安聽出這家夥吉他錯音了,還不止兩個。


    “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隱隱有了哭音,完了,情傷發作了。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麽會永垂不朽。”


    ——他停下拔弦了,歌也不唱了。


    臉上淚如雨下,這歌昨天他唱得好好的,今天怎麽會唱不下去了。


    “哥們,真是苦了你了,這歌是料到今天的結果,來作為片尾曲的吧?!來,擦擦眼淚。”周辰安貼心地遞上餐巾紙。


    “像你這樣的富二代,人生有很多情關要過,自古是深情留不住啊。還是學點套路吧。想開點。”


    張野放下了吉他,接過餐巾紙重重哼了下鼻涕,高下已分,他成了出局的那位。


    良久。


    “菲萱,我走了。”張野情緒恢複了點,漠然地站起身,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甚至忘了帶走他的吉他。


    於是……於是就便宜了周某人。


    “這吉他還不錯,高音準,低音沉,音箱材質很好啊。”周辰安坐在池邊的草地上,拿起了人家的吉他,稍加研究了一下。


    上輩子就會彈這玩意,還彈得不錯,上次胡瓜瓜彈《對麵女孩看過來》就是跟他學的。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周辰安。”徐菲萱的聲音在旁邊不遠處響起。


    老實說,徐菲萱看到張野含淚離去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的,想著自己是不是太絕情了。


    但她既然不想跟對方有情感上的瓜葛,就必須硬起心腸來。


    聽到聲音,周辰安轉過頭去。


    夜幕之下,涼風有習,秋月無邊。


    不遠處,那一襲白衣的女孩,熟悉到骨子的感覺陡然冒了出來,讓他毛骨悚然。


    是她來了?她知道我內心的孤獨,她來了。


    一時之間,他感覺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鬼使神差地琴弦拔動,他發出了第一個音。


    “這是千千萬萬萬萬千千個日夜,是我對你說不盡的思念。”


    “你的溫柔予我無限的眷戀,哪怕歲月容顏已經改變。”


    “我有千千萬萬萬萬千千個心願,穿越人海為見你一麵。”


    “時間紛繁於我驚不起了波瀾,你的存在才是一切美好使然。”


    “在恍恍惚惚之間,度過一年又一年。”


    “春去秋來多少遍,楓葉飄落了幾片。”


    “潺潺流水也無言,我相信古老信念。”


    “也相信情比金堅,愛絕不是一場謠言。”


    “書中曾有的故事,真心會得到成全。”


    “提取夢裏的碎片,溫習著兩人的畫麵。”


    “輕輕靠近你又一點點,立刻就消失不見……”


    周辰安唱著這首《千千萬萬》,想著與杜琳的點點滴滴,恍惚目光中的那襲白衣,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傾聽,一如前世。


    ……直到琴弦停了下來。


    “這歌真好聽,叫什麽名字?”


    徐菲萱的聲音讓周辰安意識到不對勁。


    他站起身,神情變得十分焦躁,四處查看,哪有什麽杜琳的身影。


    周辰安瞬間麻木。


    失魂落魄了坐在地上,神情無助,但心中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我要去找她,我現在就要去找她!”


    這個念頭一旦占據了他的思想,周辰安一刻也不想停留。


    他麻木的身體,仿佛充入了無窮的力量。


    他飛快地跑了起來,向著學校門口疾奔而去。


    任何人的聲音,他已經聽不到了,口裏不停地念叨著,“我要去火車站,坐火車去找她!”


    為什麽不是飛機?因為杜琳喜歡坐火車。


    他的速度很快,甩掉了在他身後追趕的徐菲萱。


    ……


    “火車站!”周辰安坐上了校門口的出租車,現在的他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去西川找杜琳。


    98年的臨州老火車站不大,出租車直接上二層出發口。


    他跑下車直接去窗口買票。


    “我要今天晚上,臨州到錦城的票!”


    “到錦城?沒有,一周發一次,昨天就走了,要去錦城買下周的票。”售票員不耐煩地道。


    “有沒有路過車次?”


    “今天都沒有,最早在要明天下午!”


    “不可能!高鐵一天至少有六班車過錦城,這個時間肯定有!你肯定在騙我!”


    周辰安心中憋著一口氣,這個念頭支撐著他的行為。


    聽到去不了錦城後,抓狂了,渾然不知道這年代哪有什麽高鐵?!


    “你們肯定在騙我!”他的眼睛變得通紅。


    “來人啊!有人鬧事!”


    隨著售票號的唿救,很快有兩個製服人員過來,一左一右製住了周辰安。


    已經紅了眼的周辰安哪裏肯受製於人,不停地反抗。


    口裏不停地喊著,“你們騙我,你們所有人都在騙我!”


    歇斯底裏,聲嘶力竭!


    兩個製服人員還不能完全扣住周辰安,很快又有兩人加入。


    這下子周辰安被按得死死地,動彈不得。


    “周辰安,你醒一醒!”章惠突然出現了周辰安麵前,大聲唿喊道。


    此時的周辰安已經用盡了力氣,在聽到章惠的聲音後,腦子漸漸清晰起來,視野中章老師滿是擔心地望著他。


    “章老師。”周辰安認出了來人,眼淚無聲地從臉龐滑落。


    他不斷地改變身邊親人們的困境,哪有看起來的那麽輕鬆。


    沒有杜琳的日子裏,他的內心無比孤獨。


    當一個人心中藏了很多心事,而無法跟別人述說,他是很壓抑的。


    也許徐菲萱的模樣和穿衣風格真的跟杜琳很像,一再刺激到他的內心感受。


    也可能是最近太多的事情,讓他的情緒波動很大。


    現在都不重要,現在的他累了,他真的感覺到累了,身體和心理上,都累。


    他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得讓人想好好休息。


    章惠抱住了他。


    “沒事的,周辰安,沒事的……”章惠輕撫著周辰安的頭輕聲安慰。


    又對旁邊的人道,“這是我外甥,你們放開他吧,他應該沒事了。”


    隨著四人把周辰安的手腳放開,章惠發現懷裏的這個男孩竟然睡著了。


    她沒有叫醒這個男孩,而是小心地移動著男孩到了附近的長椅上坐下。


    費力地把對方身體放平在長椅上,自己外套蓋在他身上。


    將他的頭輕柔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捧在手裏,一臉溫柔地看著他。


    他的輪廓如此分明,是如此的年輕,嘴唇上那層絨毛甚至還沒變成胡子。


    還真是一個孩子,她在心裏評價道。


    忽然,這個在她心裏還是孩子的周辰安,稍稍翻轉了身子,雙手抱住了章惠的腰,嘴裏在囈語,“老婆,我想你了。”


    ……


    章惠被周辰安的動作嚇了一跳,而當他嘴中吐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變得燙了起來。


    她試著將周辰安的手從自己腰上扯開來,但這家夥抱得很緊。


    這總歸是九十年代,即使是晚上,也總有不少過往的旅客,總會用一種世俗的目光看向這對男女。


    也總有幾個正義感爆棚的大媽路過,搖搖頭,歎一句,“現在的人啊,這光天化日的,揉揉抱抱……”


    光天化日?


    這明明是午夜子時啊!


    周辰安做了一個香甜的夢,夢中,他抱著杜琳不肯撒手,直到杜琳憑空消失了。


    他一下子醒了過來,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章惠。


    章老師的睫毛卷卷,嘴唇性感,這纖腰還很有手感。


    ……


    靠,我這是還在做夢嗎?


    周辰安嚇得趕緊收迴了手,坐起身來,腦袋不小心碰到了章惠的下巴。


    這下好了,疼痛讓兩人都迴歸現實了。


    周辰安已經坐到了章老師一尺遠的位子上,他怕又要被扣分了,這不安分的雙手啊。


    不過,晚間的場景一幕幕地在腦中迴放,他算是清醒過來。


    現在去找杜琳,是不現實的,跟她交往還是違法的。還可能影響她的生長軌跡,如果老丈人發現,按照這老川炮的性格,絕對會跟自己同歸於盡。


    理智重新掌握了大腦,周辰安終於人間清醒了。


    “你把我弄疼了,就不跟我道歉一下?”章惠捂著自己的下巴氣唿唿地道。


    好半晌,沒見周辰安動靜,看他的樣子,似乎在思考,似乎又像是發呆,會不會變成傻子了?這是章惠問話的內在緣由。


    “對不住,對不住。章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故意的話應該找軟一點的地方。”


    周辰安恢複了對章老師的說話語氣。


    “你還想找軟一點的地方啊?來啊,你找啊。”章惠張開雙臂,放開胸懷,一臉無所謂的道。


    ……


    tmd,這女人咋這麽虎了!


    周辰安被嗆得一臉無語。


    章惠看到周辰安不說話有點小得意,這個小屁孩,口花花想占老娘便宜,也不想想你才多大。


    “話說你今天怎麽了?徐菲萱跑到我家裏,跟我說,你發瘋了一樣要去火車站,擔心你會出事。”


    “本來她還想跟過來的,我說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的,她就沒跟來。看來,我們的徐校花對你很關心嗎?”


    章惠說到最後的時候,心中總有些失落。


    “沒什麽,就是……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周辰安總不能說出實情吧,索性用上了後世的網絡流行語。


    “至於徐菲萱,我跟她犯衝的,昨天是她有求於我,我幫了她,她才會來找你的吧。”


    徐校花看到周辰安發瘋,自己又阻止不了,自然想到找周同學家長啊。


    這家長嘛?她還真認識一位,章惠不是周辰安的大姨啊?


    於是就有了徐同學夜敲章家門,章大姨夤夜闖火車站,救下了入魔假外甥的這番場景。


    “我記得徐菲萱不是曾住到你家啊,你們不是……”


    章惠還是對那天早上的徐同學模樣印象深刻。


    “我不是說了嗎?那天迴來晚了,進不去學校,徐菲萱就住我家客房了,她還說床板硬,沒睡好覺呢。”


    周辰安也不太明白,章惠總把自己跟徐菲萱扯在一起幹嘛。


    我的堅果任務完成了,雌雄大盜散夥了,校花與我如浮雲。


    “原來是這樣啊。”


    章老師聽後內心無端一喜,還洋溢到了臉上。


    不過心情好也沒用,這時她覺得身體有些冷,這秋日的午夜,火車站內還沒開空調。


    剛才兩人抱著還感覺不到冷,這會兒一個人放開胸懷幾分鍾就察覺到冷意。


    她下意識地地雙手抱肩保暖。


    周辰安把剛才蓋在他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這外套還挺眼熟,竟然是自己在臨州商廈給她買的細格子小西服。


    又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於是站起身道,“這麽晚了,我們還是趕緊迴去吧。”


    章惠穿好外套說了聲好。


    可是剛要站起來,才發現腿麻了。


    “都是被你害的,我的腿站不起來。”章老師嗔怒道。


    ……這有歧義啊!


    周辰安轉念想到自己靠著人家大長腿睡了好幾個小時,能不麻才怪,我的錯。


    “真麻煩,來!我背你。”


    ……


    這一背,直接背到了大證花園。


    等到把章老師放到她家的沙發上,周辰安背上終於沒有了負重,而章老師的腿神奇地能走動了。


    小周同學想不通。


    這女人腿麻,能麻辣麽長時間嗎?


    不過,背著也不是很累啊,倒是很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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