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安開個小鋼炮的高四gti,自以為低調謹行,但還是遇到了識貨的人。


    當他獨自駕車迴周莊帶點家什的時候,路過劉麻子的遊戲廳,被不速之客攔了下來。


    三個壯實的男子,將周辰安帶到了遊戲廳前的雨篷下麵。


    大時代街機廳雖然被貼了封條,但門前的幾張台球桌,空蕩蕩的撐著門麵。


    而此時,有一位身著黑色西服的中年光頭男子,正坐在一張台球桌旁邊的沙發上,盯上了走過來的周辰安。


    這人頭很大,高顴骨,三角眼,看人總有一種斜眤的鬥雞眼模樣,讓人很不舒服。


    “你就是周辰安吧,拿了我的錢,怎麽連一聲謝謝都沒跟我說啊。”光頭男一臉不爽地道。


    “這位先生,我都不認識你,怎麽會拿你的錢?”周辰安心裏很是疑惑。


    “哈哈哈,我姓田,道上的人都叫稱鋒哥。至於錢嘛,我再給你提示一下,天興廣場……”


    姓田,又被稱鋒哥的,周辰安通過記憶還是想到是誰了。


    這不就是隔壁靈橋鎮上的道上大佬田立鋒,長相果然很像《烏龍山剿匪記》的田大榜,傳聞保真。


    這家夥靠著一股狠勁,做水產起家的,附近幾個鎮甚至縣城的水產批發據說都是他壟斷的。


    手底下,還有個建築公司,承包了不少本地的工程,算是越山市一霸不為過。


    說到了天興廣場,周辰安自然想到那是自己截胡的第一桶金。


    當時自己拿到錢後,後麵跟著古惑仔,想來就是這位鋒哥的手下了。


    沒想到,時隔一個多月,還是有人念念不忘,真是財帛動人心。


    “田先生,我不明白你話是什麽意思?”


    對於周辰安來說,上一世見過的狠人也不少。


    資本大佬之間的鬥法有時候也會結仇結怨,台麵上沒法解決,少不了私下出手,也不是沒見識過。


    他找了旁邊的空沙發施施然坐了下來,這是周莊,是他的主場。


    他平靜地看著這位人物,目光又淡淡掃過站在田立鋒身後的黑衣馬仔,嘴角微微泛起弧線。


    “哈哈哈,能在我這樣的逼問下,還能淡定自若,你小子還真不簡單啊。”


    “我二叔跟我說過,陽光一出來,黑暗就得縮迴去,我向來是一個陽光的人!”


    周辰安並無怯意,反而教訓起了對方。


    “對,對,對,周領導說得對。但是小周啊,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比如墓地。”


    “田先生,你太掉份了,威脅一個18歲的青少年,不是你這樣的人物幹出來的事。”


    雖然知道對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周辰安卻毫不在意。


    “天興廣場的那個15.2萬元特等獎,如果有證據證明是田先生的,我就讓警察叔叔還給你。如果沒有證據,那就是我天降財運給我而已。”


    “小周啊,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可沒有那麽多的天降財運。不過,你這孩子不普通,拿了15萬,開的這車就要30萬,這麽短時間內,你怎麽做到的?”


    “想知道啊?要我教你嗎?”周辰安輕笑道。


    他的態度惹來邊上那些壯漢的不滿,還有人想上前來教訓周辰安,不過被田立鋒揮手攔下了。


    “我算是知道麻子兄弟這遊戲廳為什麽黃了,原來是你幹的好事。”


    田立鋒拍了自己光光的大腦袋悟道。


    “你用那些街機秘籍為他增加了人流量,也對村裏人增加了噪音。而麻子又為了多賺錢,找我要了更多的賭博機。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預計好的?至於被封停的結果,也是你一開始就謀劃的結果?”


    田老大跟劉麻子是表姐妹間的連襟,村裏麵很多人知道這層關係。


    周辰安拍起了手掌,“田先生,您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把我想得太聰明了,我就一個學生,可不會想這麽多,判這麽遠。”


    田立鋒尬笑了一下,又摸著自己的大光腦袋,似乎對剛才的話也是不堅定。


    “你有你二叔在背後,是不怕我,我今天找你,也不是為了那15萬的錢。”


    一番試探之後,田立鋒眼珠一轉,似乎開始述說自己的目的。


    “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麽買得起30萬的車子的?”


    ……


    靠,tmd大佬問我賺快錢的法門,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好想騙他說這車是借來的。


    周辰安外表仍然很平靜,“田先生賺錢,不都是在刑法裏麵找的嗎?可比我賺錢快多了。”


    他想到了上一世這位人物的結果可是吃了花生米,不過那是02年後的事情了。


    “哈哈哈,粗鄙!我現在可是正經商人。”


    周辰安看了遠處的那些刷牆廣告,又想起上一世母親痛苦表情。


    決定真告訴他一個賺快錢的高明法門。


    “我不過是賣掉了一個保健品的方子。”


    “什麽保健品?”


    “腦真金啊!特健生物花了50萬從我裏買走了腦真金的改良配方和營銷方案,我就有錢買車了。”


    “真的?”


    “不信你自己去問啊,他們的工廠在南蘇省的梁溪市的台聯村。他們背後老板其實是破產的史大柱,不過老史現在都是趴在幕後掌控的。”


    周辰安於是加大放料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要知道史大柱為造第一樓資金麵斷裂,破產之後,可不敢站到前台做法人。


    這位隻想不為人知地悶聲大發財。


    “他們從前的配方簡直就是垃圾,拿到我的改良配方後,開始從南蘇省擴張,現在已經開始占領臨江的鄉村市場了。這其實都出自於我給他們做的營銷方案。”


    “不僅如此,我還讓他們把重心銷售的方式上麵,包括給那些老太太演員們補貼,後麵他們還會推出絕版的洗腦廣告。”


    “預計他們今年能賣到二個億,明年可能會衝到十個億!”


    ……


    周辰安以億級論道,說得更是頭頭是道,強烈的數字衝擊讓田立鋒極為憧憬。


    不過這家夥克製住自己的心情,“那你收50萬可是虧了大發的。”


    “可不是嘛,早知道就賣給別人了。”


    “小周,既然這樣,咱們打個商量。你不是拿了我的15萬嗎?我也不要這錢了,要不把這配方送給我得了。”


    ……


    “田先生,你這是什麽話!我什麽時候拿過你的錢?而且這配方至少50萬起,不二價。”


    兩人討價還價,終於在最後敲定,30萬買下配方。


    不過田立鋒可沒傻到馬上付錢,還搞不清楚配方真假呢。


    周辰安大方地表示,先拿去用。


    拿來紙筆,刷刷地將配方寫了上去。


    這配方是真配方,上一世腦真金早就被各大研究機構逆向推出來了。


    自己那會兒認識太多這行業的專家人士了,在這幫“保健專家”眼裏,這配方就是個菜譜。


    隻是人家營銷做得太好,山寨無用。


    田老大頓時對周辰安大有好感,拍著胸脯說,隻要能賺大錢,以後老子就罩著你。


    周辰安保持了距離,笑道,“田先生,我們道不同,還是各走一邊吧。”


    他不想跟這位惹上淵源,至於配方所得,他預感很難拿到,即使拿到,他也不會沾手,直接捐出去。


    末了,周辰安又定下了新保健品的名字。


    “他們叫腦真金,你這產品可以叫腦百金,百倍他們的療效。”


    “這名字,好!”


    從來者不善,到善意離開,周辰安淡然地看著人家離開。


    剛才一直跟在田老大身邊的黑衣馬仔裝做無意地迴頭望了一眼,他的手裏拿著一張小紙條。


    經曆了這一場虛驚之後,周辰安隱隱有了危機感。


    這姓田的欺行罷市,背上還有命案,可不是什麽好人。


    自己無端惹上這樣的人,即使有二叔的身份頂著,但人家行事,可不會按規矩出牌。


    周辰安的心硬了起來,這種人必須早點除掉。


    另一邊的田立鋒坐著他的虎頭奔揚長而去。


    他玩弄著手中的zip打火機,對著前座的黑衣馬仔道,“華子,這個周辰安,你怎麽看?”


    “在鋒哥裏豪不怯場,要麽是真有膽色,要麽就是手有倚仗。”王華迴答道。


    “哈哈,這種門下子弟,多少有點傲氣吧。本來我今天過來看看麻子的店,至於這個周辰安,倒是一直想認識一下,看看能不能借機跟他二叔混個臉熟。”


    “隻是看到他這個車子,就想跟他翻翻舊帳,沒想到弄出個什麽配方出來。我都不知道這個周辰安是不是故意整出這一出。”


    “鋒哥的意思是他在騙你?”


    “騙?他應該不敢。”


    “鋒哥真打算再給他30萬?”


    “給個毛線的30萬,配方若是假的,我少不得讓他把欠我的全吐出來,我才不管他二叔是誰呢,敢耍我,他就是找死!”


    “若是真的,我不是送給他15萬了嗎?再說,隻是一個口頭合同,我也不怕他來找我,敢來找我,我就給他算利息!”


    田老大的臉上一股陰冷。


    這是陰冷的九十年代,社會上還存在著太多的不穩定勢力。


    “走,該去會會遊雲飯店的許老板了,他應該從臨州迴來了吧。我可得跟他算算海鮮水產業務的合作了。”


    “至於這個配方,你去找鍾燦,這家夥不是養生堂鍾老板的堂弟嗎?以前還做過中華鱉精,工廠都是現成的。跟他說,我以配方入股他的工廠,就占50%吧。現在他的鱉精賣不出去,正想新產品呢,肯定會答應的。”


    前座的王華便應允下來。


    在95年之前,國內的中華鱉精被稱炒成了神物,直到藥監介入發現,其成份沒有野生鱉,隻是普通的糖水,廠房環境堪比垃圾場。


    神奇的背後,原來不過是智商稅。


    王華與田立鋒分開之後,便去找了鍾燦,後者果然答應生產腦百金,至於股權也捏著鼻子同意了。


    這會兒,鍾老板正發愁自己的工廠要倒閉呢,又被田老大盯上,膽戰心驚,索性就上了對方的船。


    王華解決完一切,已經夜幕來臨了。


    單獨一個人來到了越山的城河邊,看到了今日才見過第一麵的周辰安。


    此刻的周辰安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看著四周無人,迴頭招唿一聲。


    “王警官,你真是準時。”


    王華沒有理他,隻是一屁股坐在了邊上的石椅上麵。


    “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已經臥底兩年的王華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今天被人悄悄塞了一張紙條,正是這位,在紙條上寫著,“王警官,晚上七點,城河公園見。”


    周辰安如果這時候說,我可是看過田立鋒集團覆滅記的全篇紀實報道,其中立功最突出不就是這位臥底王警官嗎?估計王華直接抓他去精神病院。


    麵對王華的疑問,內有城府的周辰安笑道,“我上麵有人。”


    ……


    王華聽後就火了,你上麵不就是你二叔嗎?老子可是省廳下來的人,刑大的,你二叔可沒這麽大權限。


    正在發火的時候,又聽到周辰安補充了一句。


    “不要小瞧我那個基層幹了快一輩子的老爸,他當年在南疆的部隊可是很風光的。”


    ……


    啊這,王華聽到南疆的字眼,壓下了怒氣。


    他也是部隊轉業出來的人,知道這裏麵的關係著實複雜,沒有了追問的想法。


    “說吧,把我約過來什麽事?”


    “沒什麽,王警官應該還在查前兩年水產市場兩個老板失蹤案件吧,我可以提供一點線索。”


    “什麽?”


    “田立鋒有個連襟便是劉麻子,劉麻子與隔壁村的張寡婦有一腿,張寡婦家有塊山地,很偏僻,是個埋屍的好地方。”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情,你覺得我敢亂說。”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一天,劉麻子與張寡婦在玉米地幹活,我剛好路過,聽到了劉麻子說到了那塊地。”


    ……


    靠,我讓你說證據,你給我講了個葷段子。


    “像劉麻子這種男人,外麵要多慫有多慫,在女人身上少不得能甩多橫就甩多橫,那個節骨眼說出來的話,大抵應該是藏在最心底最陰暗的事了。”


    ……


    “不太可能,劉麻子以前跟田立鋒不在一起的。兩人交集不多?”


    “是不多,但劉麻子以前是賣老鼠藥的。兩年前迴家搞起街機遊戲廳,都是田立鋒在背後支持。”


    ……


    “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麽意思,但我知道你們的突破口關鍵處是劉麻子,張寡婦又是劉麻子的突破口……”


    周辰安完全是按照當年的那段紀實來推測的。


    張寡婦逼劉麻子想上位,娶她,於是將麻子在床上的那胡話說出來,心虛的麻子被警方一追問,終於抓到了水產市場命案的關鍵。


    王華思考著周辰安的話語,好一會兒才道,“我會把你說的情況向上級報告。”


    “不過,我想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麽現在才說出來?”


    “因為田立鋒威脅到我了,甚至可能會對我的家人不利,所以我隻能先下手。”


    周辰安說得無比冷靜,冷靜到臉上的表情都是陰冷的。


    “好吧。你猜得不錯,他的確盯上你了。對了,你那個配方是真的假的?”


    “嗬嗬,那是真的。可是能賺大筆錢的好配方,不過,也是一枚糖衣炮彈。”


    周辰安笑了,腦百金本身就是一枚炮彈,帶著他為上一世母親的死而發射出去的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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