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舞姬16


    第1059章


    難怪,他並未在貴女中見過她。


    原來她並非陽城貴女,而是醉春樓的。


    風葉笑了笑,眸光中帶著些許落寞:“沒關係。”


    敬孟看著她這般神情,眼中有些許心疼,他並非困於家中的公子哥,他見過人間疾苦,自然也知道她大概也是身不由己,他想安撫幾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風葉演完便轉身看向身後行來的少年,行了禮:“多謝公子相救。”


    敬孟發現了她,這名為阿真的少年才是真正將她帶來醫館的人。


    隻是,送她迴去就算了。


    因為官府的人,已經到了。


    雲德嶽獨子雲勢被殺,其居所前廳成了修羅場,當日進了雲府的人定是都會徹查一番,她這樣一個‘意外’自然會被查到。


    而現如今她作為其中唯一的一個活人,隻要有任何蹤跡,雲家就會立即找來。


    自她被阿真從巷子裏抱出來,就已經引起人的注意了。


    隻怕是她還未到醫館,消息就已經傳進了雲德嶽耳中。


    醫館門口被圍住。


    老郎中嚇得有些顫抖,小心翼翼上前詢問:“官爺,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兒?”他詢問自己,絞盡腦汁的想,最近自己是不是幹了什麽不法的事情,或者說得罪了什麽人。


    為首之人伸手推開他,抱拳行禮:“敬三公子。”


    敬孟點了點頭,目光看了眼身旁的小姑娘,問道:“你們這是?”


    那人走進鋪子,看向風葉:“雲府遇襲,雲相的獨子雲勢被人殺害,昨夜一同被雲勢公子邀請前去的數位公子也遇害了,保護公子們的暗衛,連同院中服侍的侍女,小廝,皆被殺害。”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而昨夜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個人被雲勢公子接入府中,也是現如今此事之中唯一的活口。”


    “就是這位,醉春樓的幼憐姑娘。”


    風葉主動點頭應下:“確有此事。”


    見她配合,來人待她的麵色倒是和緩了幾分:“還請幼憐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好。”她應下,卻又道:“但是我想先迴去一趟,和我姐姐說一說,她肯定擔心壞了。”


    眼前之人自然是不會管她怎麽想,可外麵這麽人看著,醫館裏還有敬孟。


    “此事急迫,怕是不行,不過我可差人去醉春樓與你姐姐說一說。”


    少女沉默了幾息,妥協道:“多謝大人。”


    她本就沒指望能迴醉春樓。


    雲勢之死,可不光是雲府的事情,那些去雲府做客的公子哥還有一筆賬要算。


    隻要她出現在公共場合,大家知道還有她這麽一個人活著,這件事雲德嶽就做不到一手遮天。


    這也是為什麽,風葉要讓暗衛們將她帶到外麵街上的原因。


    雲德嶽和北王之間的爭鬥到底如何,她沒有興趣了解。


    解決雲家隻是順手的事情,雲勢所為,他必然是要死的。


    而燕娘的死和雲德嶽有關,那她就一並解決這個隱患。


    要麽沒有醉春樓和北王,要麽沒有雲德嶽。


    而後者,更好解決。


    臨走時,風葉看了眼阿真。


    他口中的印記到底是什麽?


    如風葉所料,她並沒有被直接帶進雲府,而是去了廷尉府。


    不過這次,可不是被人悄悄帶進去,而是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廳裏坐在許多人,她一眼便看到了為首的男人。


    因為,他和燕娘長得太像了。


    燕娘並不像母親付青青,在樣貌上,反而更偏向父親雲德嶽。


    雲德嶽身邊站著一個華貴的婦人。


    燕娘像這個從未見過的父親,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更像母親,這樣的兩個人,任誰見了也不會想到他們竟是姐弟。


    雲德嶽生了一副好皮囊,且並不是印象中那種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相反,他胡子刮得很幹淨,瞧著不像四十多的年紀。


    倒像是三十不到的青年。


    他的狀態極好,反倒是襯得他身旁的婦人多了幾分老態。


    風葉跪在廳裏,局促和緊張夾雜著害怕的情緒都擺在臉上。


    隨著她進去,兩個婦人也被推了進來。


    風葉認得她們,正是昨夜給她洗漱,送她去雲勢院子的兩人。


    領他們進來的人道:“昨夜之事,你們知曉的,盡數說來,若有半個字不實,便要你們好好吃一吃苦頭。”


    “大人,大人我們定好好說。”


    兩個婦人當即便將昨夜自己做的事情一一交代。


    隻可惜,她們所說的,並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畢竟他們隻是把人送進門,就走了。


    風葉原以為接下來便是問自己,誰知道陸陸續續又進來了許多人。


    這些人,有雲府的下人,有那些個公子哥院中的仆從。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推斷出來不少東西。


    風葉跪了許久,不知何時膝蓋都麻了。


    腿上處理好的傷口早已經繃開,血順著裙擺暈開。


    她知道,雲德嶽是故意的。


    這些人說了很多,但都沒有涉及院內的情況。


    而她是唯一的突破口。


    精神上的磋磨和痛苦,會讓審問更容易。


    體力被逐漸消耗,風葉能感受到身體越來越虛弱。


    快了,快了...........


    雲德嶽要的是她說出東西,而不是要她的命,所以,他不會讓她死。


    果然,見她麵色不好,雲德嶽終於不讓那些仆從進來。


    “幼憐,昨夜之事,你看到了什麽?”


    風葉微微抬頭,額角細密的汗珠順著臉臉頰滑落。


    她將早已準備的好的說辭告知。


    她語速緩慢無力,卻神情惶恐凝重,她並未一次說完,而是一說一停。


    停頓間,偶有由廳裏其他人焦急的追問之後,她才會接著往下說。


    一個人在極度驚恐的情況下,記得太清楚了,才是不正常的。


    但想要完全敘述自己的假想,需要強大的腦力和心態。


    這兩樣,風葉都不缺。


    即便雲德嶽重新問一遍,她也能確保自己不會出差錯。


    當然,說的越細致,越容易出差錯。


    可若是半點細致也無,也同樣漏洞太多,這其中需要把握的度,皆在風葉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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