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對此絲毫不能理解的匕首,情緒變得非常激動。


    匕首的話似乎勾起了茉莉亞的一些迴憶,她閉上眼睛,嘴角在不經意間出現了條漂亮的弧度。


    果然是個可愛的笨女孩啊,真希望,她以後還能保留這一份真心!


    當她再次睜開眼後,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我知道你很想拯救他們,不過,這件事遠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


    “附近的居民都隻是普通人,再加之今晚發生的事本就令他們足夠混淆了,如果再向他們告知這一事實,那麽將會起到截然相反的作用,”


    叫來匕首和鬥篷來支援的特工麥肯,不僅知道兩人的真實身份,還跟他們非常親近,於是他能用一種更合適的方式解釋道,


    “比如說,懷疑我們的真實身份,擔心我們的實際意圖,去網上宣傳此事,向官方打電話諮詢此事等等。而這些居民們再正常不過的反應,隻會讓我們意外暴露,從而引來吸血鬼們。”


    這也是其他人在聽到匕首詢問時,陷入沉默的原因。


    華府那邊或許還不明朗,但在大蘋果市這邊和吸血鬼們合作的權貴們已然占上風。


    舉個簡單的例子,神盾局的大蘋果分部為了確保居民們有自保能力,安排了近乎自己所掌握的所有社會資源,去向公眾正式普及吸血鬼們的存在和優缺陷。


    但沒多久,絕大多數的資源就被掐斷了不說,各大電視台、數位大蘋果市的政要、名聲遠揚的富豪,全都站出來跟他們唱反調。


    甚至還有黑幫、生物集團公司為吸血鬼襲擊事件負責,宣傳那是他們製作的秘密武器,並為此排演了一出好戲。


    同時,也有知曉部分情報的人,出麵通過各種方式翻起了神盾局的舊賬。


    可以說,大蘋果市的居民們目前:一麵對吸血鬼是否真的存在還半信半疑,另一麵對神盾局的觀看並不怎麽好。


    當然,後者最終要歸咎於神盾局以往,那確實糟糕的行事方式。


    匕首此時也終於理解了這一點,她心裏頓時難受極了,她想不明白,明明是一目了然的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對於那些權貴們來說,隻要自己能獲利,根本不會去在意普通人的生存問題。”


    劍客撇了撇嘴,算是對此做了個總結。


    “嘿,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


    黃蜂女目光有些不滿地看向了他,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的家庭也屬於其中的一員。


    “或許吧。”


    劍客聳了聳肩,他並沒有為此爭論的打算。


    忽然間,匕首想到了一件事情,掙紮片刻後,咬了咬牙,說道:“我們可以試試將周圍的居民們,傳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到這事徹底結束後,就把放他們出來。”


    “!?”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驚訝地看向了鬥篷和匕首。


    “不,不行!”


    但就在這時,鬥篷態度堅定地反駁道,“我們對於那個能力還沒有摸索清楚,並且這還會消耗你的生命力,那麽多人,你會死的!”


    “沒關係的。”


    “放屁……我不同意,沒有我…就不能傳送。”


    “你別這樣……”


    就在兩人的爭論聲中,約翰忽然想起了李子明所掌握的傳送門科技,抬頭看了眼茉莉亞,他能看出來,後者並不知道這一點情報。


    不過,約翰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轉頭看向了廚房所在的方向。


    他不確定,對方是否會答應。


    聽完兩人的爭論,茉莉亞若有所思。總結下來,鬥篷擁有瞬移傳送的能力,但因為黑暗能量場的存在,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那種侵蝕。


    而匕首能延長光芒來保護其他人不受鬥篷的能量場傷害,但問題在於,如果匕首過度使用了自己能力,那麽很有可能會喪命。


    “我也不同意你這麽做,”


    想清楚其中的緣由後,茉莉亞表情異常嚴肅地說道,“我很清楚那些居民生存的意義,但我也知道你的價值,你需要冷靜,你要知道,待你成熟…”


    匕首咆哮著打斷了她的話:“成熟?如果成熟就是學習衡量價值、意義,去思考犧牲自己拯救別人是否值得,那我寧願就保持現在這個樣子!”


    望著那雙變得通紅的眼睛,以及那充斥著濃濃失望之色的稚嫩臉頰,茉莉亞一時間愣住了,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那位同僚。


    “匕首,夠了!她做出犧牲要比你能想象到的還要多!”


    黃蜂女皺了皺眉頭,為自己的好友抱不平。


    其實,在內心的不滿、憤怒隨著話語一起發泄出來後,匕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說得過分了,但她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做。


    道歉?她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了。


    果然跟你一樣不夠成熟啊,隻是,這一次結果不一樣了……


    收迴思念,眼神變得格外淩厲的茉莉亞,撐起雙臂讓自己坐得更直,然後才說道:“成熟的人,確實會衡量的得失。但並不意味著,衡量得失的人就一定成熟了。”


    “?”


    “對於我們這樣在某個領域比較特殊的人來說,衡量得失是必須要考慮的事,但更重要的是,衡量後所做出的決定和選擇。”


    “而如今的現實是,我既不能冒風險,也不能真的做到見死不救。”


    “所以,我創造了一個新的選擇。”


    …………


    軍方的一處秘密據點,一位麵相兇狠、全副武裝的老兵,正在向自己的下屬們講述著行動計劃,末了時,他習慣性地問了句:“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長官,”


    聞言,一位年輕的士兵舉起了手,表情有些疑惑地說道,“我們不用派人進入市區裏支援嗎?”


    看了他一眼,老兵原本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微笑,說道:“那是nypd的事,我們的任務是突襲亨利集團位於郊外的秘密實驗室,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可,亨利集團在生物領域並不……”


    沒等說完,老兵就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上麵直接下達的任務,情報不會有錯,或許,亨利集團正是利用了我們的這種心理。”


    聽到這話,年輕的士兵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再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沉默了。


    老兵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其餘士兵,見他們都沒有提問的打算,便說道:“你們有五分鍾的休息時間,把那些雜事全都給我處理幹淨,我需要你們全身心投入到後麵的戰鬥中……對了,布萊恩和格雷格、雷恩留下。”


    士兵們一哄而散,隻有被叫到名字的三人,走到了老兵的麵前。


    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老兵給自己點上一支,深深地吸一口香煙,望著麵前自己最信任的三人。


    他沉默片刻後,聲音有些疲憊地說道:“我需要你們在起飛後更改路線,將運輸機駛入布朗克斯區,我們有新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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