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村口的時候,石頭旁邊的人在唿唿大睡。


    唐薑走過去,用腳踢了兩下。


    “醒醒!”


    自稱梅詠的人猛地坐起來,見是他倆,不解地問:“你們怎麽又來了?”


    “村長叫什麽?”唐薑問。


    那人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喃喃道:“你們都知道了?”


    唐薑蹲下,平視著問:“我們該知道什麽?”


    “我不是梅詠,我叫大壯。”說出這句話,他有些解脫的感覺。


    “我和盈盈是鄰居,比她大幾歲,兩家人經常開玩笑,說長大把盈盈嫁給我,我也一直當她是我媳婦,後來,梅詠來了。”


    “本來我和盈盈都要談婚論嫁了,可是,盈盈看上了梅詠,誰勸都不行,我不是他,但我想成為他。”


    “村長老婆叫什麽?”唐薑拉迴他的思緒。


    “楊珊珊,她爸是老村長,她人長得好看,卻是村裏出了名的傻子,當年,正常家庭都不願意娶,怕下一代也是傻子。”


    “願意娶她的人老村長看不上,誰知她後來看上了梅詠,因為這件事,盈盈還和梅詠鬧過脾氣。”


    “誰知道後來,嫁給梅詠的會是珊、楊珊珊,兩人還生了個兒子,不過,被他親手殺死了,那天,傻子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樣,哭喊著讓村長還她兒子,當天晚上就投了井。”


    說起往事,老人有些唏噓。


    “你們村有哪些習俗是梅詠來了才有的?”唐薑問。


    老人想了想,說:“聖女這個職位,是他來了才有,還有一個,殺長子以宜弟,就是殺了自己第一個孩子,讓神靈賜予更多的孩子。”


    唐薑皺著眉,問:“他為什麽會提出殺子這個?他自己的兒子是他主動殺的?”


    老人搖搖頭道:“不是,狗蛋那孩子聰明,長得也好,村長很喜歡他,可是四年裏,家裏沒有再添孩子,村民都在背後說三道四,後來,村裏又發生幹旱,有人說夢到太陽神要投胎到村長家,可是因為大兒子擋路,投胎不成,所以村民逼著他殺的。”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唐薑輕聲道。


    季止點點頭,怎麽不算呢?


    想了想,他問:“這兩個風俗是一起提出的嗎?”


    老人點點頭,“當年村長夢到幹旱是兩個原因,一個是沒有聖女祈福,另一個就是村子裏人丁稀少,壓不住煞氣,所謂的煞氣,誰也不知道是什麽,隻說是一種對太陽神不利的東西,要靠人來化解。”


    原來是給自己找了個退路,說到這,唐薑就有些疑惑:“為什麽他一個外鄉人能當村長?”


    老人解釋:“我們村的村長是一代代繼承下來的,上一代的村長有個兒子,突然有一天失蹤了,後來幹脆讓女婿繼承村長的位子,一開始村民都不服,後來新村長有了太陽神撐腰,大家都不敢不聽他的話。”


    “說起來,這個村長有些邪門,聽說是正經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但是做事風格比我們農村人還迷信。”


    幾人正說著,季止猛地迴頭,唐薑跟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村長正在不遠處看著這邊。


    老人連忙擺手道:“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說了什麽,不然,我連村頭都待不了。”


    兩人沒說話,轉身離開,走得近了,唐薑斜眼看著村長,對他翻了個白眼,把壞脾氣演繹得淋漓盡致。


    季止跟村長打了個招唿,也有些嫌棄地問:“那老頭是你們村的嗎?嗓子是卡了痰還是個啞巴?問他話都不理人。”


    村長笑嗬嗬地說:“有什麽事能問得著他?其他村民應該都很樂意解答。”


    “還說呢!”唐薑有些生氣地說,“自從我被選上什麽聖女,之前給我們做飯的那家不僅不讓我上門,還把飯放在地上,對了,你把做飯人給我換成另一邊的二狗家,不然就把我旅遊的費用退迴來!”


    “好,那我等會去跟他們說。”村長好脾氣地說。


    “什麽等會,就現在,我去其他地方逛逛,希望在我迴去之前,你能處理好,還有,別讓她上門找我麻煩,不然,我是要扣錢的。”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村長說著,轉身去了家的方向。


    唐薑和季止去了另一邊。


    “你說他有沒有懷疑?”唐薑問。


    季止悠悠道:“就怕他不懷疑。”


    兩人相視一笑,不知道在打什麽啞謎。


    再迴去的時候,另一家已經空了,本來住在那的一家四口不知道去了哪。


    晚上,拍皮球的聲音再次響起。


    唐薑打開門,看著狗蛋身邊還有兩個“球”,便問:“這兩個是?”


    狗蛋伸出食指噓了一聲,小聲說:“這是二狗夫妻的頭,我在挖寶藏的時候挖出來的。”


    “在哪裏發現的?”唐薑皺著眉問。


    狗蛋指了一個方向說:“在二狗家的老宅發現的,他們夫妻被分成了好幾塊,我和小夥伴們嚇壞了,尤其是我們剛剛去了二狗家,他們夫妻正在屋裏睡覺呢,你說嚇不嚇人!”


    唐薑點點頭道:“嚇人!你們沒被發現吧?”


    “沒有,我們看到人就立馬跑了,那兩夫妻睡得沉,沒發現。”


    唐薑把其他人叫醒,指著地上的人頭跟他們說:“看這個樣子,兩人已經死了很久,隔壁肯定是冒充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


    玩家們臉色凝重,張倩說:“我感覺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最開始去吃飯,他一直在有意無意打探我們的情況,不過我們一直都很警惕,涉及隱私的,打著哈哈就過去了。”


    葛朗也說:“對,自從上次你說了他家的疑點之後,我們去吃飯就更小心了。”


    “我倒覺得,可以試探一下。”季止說,“把這兩個人頭送到隔壁,看他們怎麽處理。”


    唐薑點點頭道:“那我現在去。”


    說著,她拿了個東西將人頭包住,從牆裏去了隔壁兩人的房間。


    玩家驚訝無比,葛朗手指著牆,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結巴道:“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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