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薑指著護士台的方向問:“那邊能出去嗎?”


    季止點點頭。


    “可以牽手嗎?”唐薑伸出手。


    季止似乎有些意外。


    不過唐薑如此主動,他豈有拒絕之理。


    兩人十指相扣,走過護士台。


    遠遠地,那三個小護士就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直到走遠了,才聽到一個人說:“她真的好漂亮。”


    “是的,和季醫生很配。”


    “不過如此。”


    最後一個一聽就是瓜子臉的聲音。


    聽到她們說話,季止哪能不明白唐薑走這一趟是什麽意思。


    “阿薑,我沒從這邊走過,也沒跟她們說過話。”


    “乖~”


    中午吃完飯,唐薑迴了別墅。


    後來就一直窩在房間。


    直到天快黑,聽到走廊有些動靜。


    “宋清,你做的飯和小點心真好吃,多虧了你和沈醫生關係好,我們才能在一樓做飯吃。”


    這一聽就是郭燕故意說給她聽的。


    “不用客氣,以後沈醫生不在的時候,我都給你們做飯。”宋清的音量也稍微提高了一些。


    時間到了九點多。


    直播裏的謝允剛準備迴別墅,接到一個電話。


    又有人死了。


    這次是在那人的家中。


    死者丈夫報的案。


    那時候他剛下班迴到家。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


    唐薑聽到樓下有關門聲。


    她心念一動,從牆中到了一樓。


    沈淩蘊開了門口的燈。


    他看起來十分疲憊。


    沈淩蘊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唐薑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剛想迴到房間,就聽到樓梯間有腳步聲。


    宋清穿著睡裙下來。


    看到沙發上的沈淩蘊,小聲問:“沈醫生,你怎麽了?”


    沈淩蘊臉上露出個勉強的笑意:“沒什麽,頭有點疼。”


    宋清走到他身邊坐下。


    鼻子動了兩下問:“怎麽有血腥味?”


    沈淩蘊眸子顫了顫,用手摸了一下衣服,手上沒什麽痕跡。


    宋清將他的衣角拿起,果然那個地方顏色和其他的有些區別。


    沈淩蘊說:“可能是沾上了病人的,你鼻子可真靈。”


    宋清笑道:“那當然,我爸是屠夫,從小家裏血腥味和肉腥味混雜。”


    “但是你身上沒有。”沈淩蘊說。


    “以前也有,後來上了大學別人都嫌棄,我就一天洗好幾次澡,很少迴家,漸漸地,也就沒了。”


    說著,宋清朝沈淩蘊吐了下舌頭。


    很是俏皮。


    忽而她又說:“沈醫生,我給你按摩一下頭部吧,我爸以前頭疼,都是我媽幫他按的。”


    沈淩蘊還沒來得及拒絕,宋清的手已經放在了他太陽穴兩邊。


    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


    漸漸地,沈淩蘊身子緩緩被放倒。


    躺在宋清腿上睡著了。


    而宋清,臉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笑。


    周一。


    唐薑到了公司。


    大廳的氣氛有些凝重。


    員工臉上都帶著濃重的擔憂。


    除了三人組,她們不知道在聊什麽,笑的十分開心。


    而宋清臉紅紅的。


    一上午沒人有心思工作。


    中午,王思思找了唐薑一起吃飯。


    兩人坐下,王思思問她:“周六的事你聽說了嗎?”


    唐薑點點頭。


    王思思說:“13樓的公司全撤了,他們不撤,員工就鬧離職,還好寫字樓的負責人比較理解,給他們換了一層——”


    “——現在心裏有陰影的,是那個周六來加班還去了衛生間的女生,還好當時她去的時候阿姨正在打掃,否則……”


    唐薑問:“阿姨打掃的時候有人去了衛生間?”


    王思思點點頭:“那人自己在群裏說的。”


    唐薑沉思起來,那衛生間唯一的痕跡就不是死者的。


    她問王思思:“昨天晚上有個小區出事了你知道嗎?”


    王思思一拍大腿,拿出手機將屏幕對準她。


    “真的嚇死人了,這是我那個小區,這個出事的就在我那棟旁邊。”她的語氣中帶著後怕。


    唐薑看到出事的小區是16棟。


    她叮囑王思思:“這幾天迴家注意別被人尾隨,有陌生人敲門別開。”


    王思思點頭:“我一定會特別小心的!”


    當見到三人組的時候,唐薑不禁感歎。


    這到底是什麽孽緣,她為什麽每次吃完飯都能遇到她們。


    幾人正在小飯館門口說話。


    這會兒是宋清在說:“郭燕,我的生活費快花完了,咱下次能不能吃點便宜的,每次我請就要有菜有肉,輪到你的時候就吃麵。”


    郭燕嗆她:“說好的一人一天輪著請,沒錢你不提前說,吃完了再來責備我?可真有意思。”


    耿小影勸兩人:“別在這吵,那有人看著呢!”


    說完,視線轉到唐薑身上。


    卻見對方像沒看到她們似的,已經走遠了。


    下午下班,眾人跑的比之前更快了。


    三人組可能鬧了別扭,沒一起走。


    宋清和耿小影先走了。


    郭燕看著兩人的背影罵道:“什麽東西!”


    她磨磨蹭蹭收拾好東西。


    看了眼發呆的唐薑,想了想,還是敲了一下她的桌子。


    “下班了。”


    唐薑正在看謝允和季止那邊的進度。


    迴過神才發現大家都走了。


    看著一臉不耐煩的郭燕,她說了聲:“謝謝!”


    郭燕似乎沒想到她會道謝,表情有些別扭。


    兩人一起上了電梯,數字顯示25樓。


    接著緩緩向下。


    14、13。


    門叮的一聲開了。


    郭燕不知道,但唐薑知道,13樓已經沒人了。


    她怕嚇到郭燕,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卻敞開不動。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擋著。


    郭燕尖著嗓子道:“你坐沒坐過電梯,按的是開門鍵吧?”


    說著,她將唐薑的手擠過去,自己按了幾下,也沒反應。


    “可能是壞了,我們走樓梯吧。”


    她下意識就要往外走。


    卻被唐薑一把拉迴。


    剛要發脾氣,就聽到重重關上的電梯門。


    郭燕下意識用手摸摸頭。


    這要是慢了一步,她腦袋會開花吧?


    唐薑臉色發冷。


    這東西,聽到她們要離開才關的門。


    門關後,電梯依然停在13樓不動。


    “哎呀!”


    郭燕用手摸了一下腦袋,手上沾了紅色的液體。


    兩人同時抬頭,隻見電梯頂部滲出一圈的紅色液體。


    隱約帶著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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