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天公不做美


    “秦淮茹有那麽多心眼子?”


    二大媽楊瑞華有些不信。


    “嘿!這秦淮茹要是沒有這麽多的心眼子,你以為她在賈家能呆得住?不得被賈家那娘倆給吃的死死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啊?


    這秦淮茹,可是相當不簡單,哼!她能不知道傻柱的心思,不可能。不過是跟張根花、賈東旭這娘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罷了。


    傻柱那大傻子,怕是未必能看出來這一層。嘿!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二大爺閆埠貴冷笑。


    “照這麽說,那這秦淮茹,還真不簡單啊……”


    二大媽楊瑞華說著,隨即,就想起了一件事兒來。


    “對了,剛才老頭子你說什麽?傻柱他爹何大清怎麽著?和張根花還有一段呢?我怎麽不知道啊?嘿!你可真行,這麽多年都沒提過。


    嘴可真嚴。


    跟我說說,怎麽迴事啊?”


    “嗨!也就是何大清那老小子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張根花根本不鳥他,何大清這家夥碰了一鼻子灰,後來遇到了白蓮花那寡婦,就跟著跑了。


    沒什麽可說的。”


    二大爺閆埠貴簡單說了一下。


    “別介啊,老頭子,說說,說說……這陣兒也睡不著,伱說說,隻當解悶了。”


    二大媽楊瑞華央著。


    “那可不行,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明兒個還得上班兒呢,睡吧,睡吧,等哪天有功夫了,再說。”


    二大爺閆埠貴笑著說道。


    “嘿!你這死老頭子,說半截話,得了,睡就睡吧,死老頭子……”


    二大媽楊瑞華笑罵了一聲,也是睡了。


    ……


    醫院。


    二樓三病房。


    半夜三點。


    “額……”


    傻柱悶哼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額……”


    “喲!柱子,你醒了?怎麽樣,疼不疼啊,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跟一大爺說。”易中海值夜,隻是坐在那兒眯著,並沒有真睡著,因此,第一時間就被驚動,連忙噓寒問暖。


    這可是他麾下唯一的猛將了。


    可得好好籠絡。眼下傻柱受傷,不正是機會麽?


    “額……”


    傻柱又“額”了一聲。


    “柱子,你是不是疼的厲害啊?哪裏疼啊?跟一大爺說,一大爺好給你找大夫。”


    易中海問道。


    “額……”


    傻柱又是“額”了一聲。


    “……”


    易中海神色微變,皺了皺眉。


    “柱子,你是不是疼的說不出來話啊?柱子,你哪裏不舒服,你倒是說話啊,這是要急死一大爺啊?”


    “怎麽著?傻柱醒了?我??……”


    賈張氏迷迷糊糊的醒了,打個哈欠,翻身坐了起來,到了傻柱病床前看著。


    “額……”


    傻柱又是“額”了一聲。


    “什麽情況現在?傻柱,你怎麽不吱聲啊,都是自家人,有什麽事兒你隻管言語,有你一大爺呢。”


    賈張氏看了傻柱一眼,笑著說道。


    她雖然是一百萬個瞧不上傻柱,但也不得不承認,傻柱在倒騰東西這方麵,的確是有兩把刷子。他們老賈家,想要吃香的喝辣的,光有錢可不行,還得能淘弄來東西才行。這淘弄東西,還真就是離不開傻柱。


    所以。


    看在好吃好喝的份兒上,她也樂得和傻柱說幾句暖心窩子的話,反正又不花錢,幹事那也是易中海這老狗受累。


    她就是動動嘴皮子。


    “額……”


    傻柱又一次“額”出聲來,眼神也越發的清明,但也目光之中,透著幾分驚恐之色,雙手死死抓著床單,似乎很是緊張。


    像是在使勁兒一樣。


    “喲……傻柱兒,你可真行,動了個手術,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是吧?嘿!行,真行!連話都懶得跟我們說了,是吧?”


    賈張氏嗤笑了一聲,有些不爽。


    “老嫂子,不是那麽個事兒啊……情況……好像不太對,柱子醒了少說得有二分鍾了吧,光呃呃呃的,不說話啊。


    這……”


    易中海在旁邊說道。


    “這……喲!有這事兒?這是怎麽個情況!?”


    賈張氏一聽,也有些關心起來。


    “額……額……額……”


    傻柱急的不行,但就是說不出話來。


    “奶奶,傻柱……不!我傻叔兒,該不會是……啞了吧?”


    這陣兒,棒梗也醒了,看了一陣,不由說道。


    “嘶……”


    易中海、賈張氏對視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絲驚色,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這可麻煩了!傻柱真要是啞巴了,那可比腦子不好使麻煩多了。


    “額……額……額……”


    傻柱急的不行,但使盡了渾身解數,再是怎麽努力,原本因為做手術傷了元氣,顯得蒼白的臉都有些紅暈了,可就還是說不出話來。


    “額……”


    傻柱急的不行不行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了。


    “柱子,柱子,你別哭,我去給你找大夫啊。你老老實實的在床上躺著等,可別亂動啊,我去去就迴。


    老嫂子,你可看住了竹子啊。


    柱子,等著!”


    易中海急忙去找大夫了。


    “額……額……額……”


    傻柱急的直流眼淚,嘴裏還是不斷的“額”著,但依舊還是說不出話來。


    “……”


    賈張氏和棒梗看著傻柱這樣兒,多少都有些心虛,彼此對視了一眼。


    不會吧……


    難道他們之前抽傻柱大嘴巴子,把這傻柱給抽的啞巴了?不能吧?有那麽巧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對,就是這傻柱自己倒黴,做手術落下了後遺症,啥也不是!本來就是個大傻子,這下還啞巴了!嘿……


    棒梗心裏幸災樂禍。


    高興壞了。


    他這隻眼睛按照大夫的說話,還隻是視力受些影響,將來沒準就能徹底恢複呢!?他棒梗可不算是真正的獨眼龍,可傻柱可不一樣,這大傻子八成是真的成了啞巴了。


    哈哈哈!


    一個光棍,連幫套都拉不上的大傻子,現在還啞巴了,以後誰還關注他棒梗啊,都得嘲笑這傻柱了。


    這下好了。


    以後傻柱討不上媳婦,更好了,正能給他們家當牛做馬,免費打一輩子白工。


    好!好啊!嘿嘿,該死的傻柱,真以為小爺不知道你教給小爺偷東西,是包藏禍心嗎?尼瑪的!這就是報應!沒想到吧,我爸可說了,偷東西隻能偷你們家,敢算計棒大爺,這就是下場!


    嘎嘎!


    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是神仙都看你不順眼,一雷把你給劈的成了大傻子,哦,不對,你丫原來就是大傻子,現在是成了啞巴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小爺了。


    棒梗心裏笑壞了。


    “哎喲!這……這是要糟了啊!”


    賈張氏心裏咯噔一下。


    甭提多後悔了。


    要知道。


    他們家想要吃香的喝辣的,還指望著傻柱幫襯他們,去鴿子市兒什麽的四處跑動,去淘弄好吃的呢。


    真要啞巴了,還怎麽幫著淘弄東西啊!?


    就他這“呃呃呃呃呃”的,能弄到屁啊還……是,傻柱做飯是好吃,就算是素菜,也能炒出不一樣的味道。


    但。


    說句難聽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食用油是有定量的啊,去不了鴿子市兒,不能多擱油,又沒肉菜,缺油少料,傻柱這廚子手藝又能發揮出多少來!?


    唉!


    早知道……早知道不抽他嘴巴子好了。一想到以後自己家都要吃長齋了,賈張氏心裏那叫一個難受啊。


    比她親媽死了都難受。


    誒……


    正難受著,賈張氏忽然腦子一轉。


    不對啊!


    傻柱是不行了,不還是有易中海這老狗嗎!?嘿!等把聾老太太壓榨完了,那幾萬塊錢一到手,他們賈家不缺錢了。這老狗、死老絕戶頭子,對他們家的用處,就微乎其微了啊,到時候,讓他去鴿子市兒幫著淘弄好吃的,也是一樣的。


    不露還好。


    真要趟了雷,這易老狗指定也不能把我們給說出去,他一人頂著。嘿!行!這個主意好,嘿嘿,易中海,跟我張根花鬥,你還嫩著呢。


    “嗯,老易這老絕戶說,聾老太太一下子能弄到五萬左右,不行,穩妥起見,得讓這聾老太太把五萬塊錢都給弄來。


    然後。


    全都給我們家,錢攥在自己手裏,才叫錢,才是真的,落袋為安。這樣,就算易老狗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家有錢,啥也不怕。”


    賈張氏盤算著。


    “額……額……”


    傻柱痛苦無比,急的直拍床麵,當然,手術之後,身體虛弱,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所以,其實力度和動作幅度都很小。


    此時此刻。


    傻柱滿臉淚痕,眼淚嘩嘩的,內心完全是崩潰的。


    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


    到了這一刻。


    怎麽可能還不清楚自己現在是怎麽了?自己……自己竟然啞巴了?他是誰,他可是傻柱啊,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跟百靈鳥、八哥似的,現在呢?居然啞巴了?天公不作美啊!天公不作美啊!


    傻柱眼淚嘩嘩的。


    他親愛的秦姐,對他剛剛釋放出信號,眼見著把賈東旭這短命武大郎送上牆之後,自己就能跟秦姐雙宿雙棲了,可怎麽就到了這一步?


    怎麽會這樣!?


    他啞巴了,秦姐會不會嫌棄他?不會,不會的,秦姐這麽好的女人,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兒嫌棄他?可……可終究是啞巴了啊?


    秦姐這樣天仙化人的女人,他哪裏還配得上?


    我的天啊!


    我……我啞巴了,以後可怎麽活啊!?


    說話什麽的,都不方便啊,老子不會手語啊,再說了,別說我不會,就算我會,別人也看不懂啊!我的天爺!我傻柱一輩子行善積德,怎麽就落得這個下場?說話都不方便,更別說接活了啊。


    遇到喜事兒。


    誰願意雇一個啞巴當廚子啊?還是後天的……


    天啊!


    這……這可怎麽是好啊……


    就算是把賈東旭送牆上,他也如了願,可是,傻柱自己也承受不住、接受不了自己是個啞巴,不能說話了的事實啊。


    一時間。


    傻柱簡直都快要萬念俱灰了,也就是他親愛的秦姐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信念。


    “大夫,您瞧瞧,這柱子……說話怎麽說不出來啊,就呃呃呃的……”


    易中海一邊和丁大夫說著,一邊進了三病房。


    “何雨柱,你現在能說話嗎?能說出來說一句,什麽都行。”


    丁大夫問道。


    “額……額……額……”


    傻柱“呃呃”個沒完沒了,啪嗒啪嗒直掉眼淚。


    “……”


    丁大夫見了,都直搖頭。


    “奇怪,按說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雖然不說沒有,但是很少啊,等等……這是什麽情況?傻柱臉上怎麽有巴掌印啊?


    做完手術那會兒還沒有呢,這是怎麽迴事兒?有大人的,還有小孩的,這……什麽情況這是……”


    “!”


    易中海、賈張氏、棒梗,瞬間臉色全都變了。


    “?!”


    傻柱也愣了一下。


    說實話,之前的時候,他畢竟是昏迷狀態,並沒有什麽明確感受,現在醒了,也是頭疼,又是說不出來話,一時間急躁,就沒有顧到臉上。


    可現在。


    被這丁大夫一提醒,還真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


    踏馬的!


    不用說,指定是有人在自己昏迷這段時間打了自己,能幹出這事兒的,還有誰?指定是賈張氏這死老婆子。


    還有,就是棒梗。


    畢竟……小孩嘛,還特麽能有誰?!


    幾乎一瞬間。


    傻柱腦子裏將可能的人過了一遍,直接就鎖定了犯罪嫌疑人。踏馬的,該死!該死啊!早知道有一天壞事會壞在這兩個狗東西身上,老子就該先將他們除了。該死!該死啊!說不定,說不定……自己說不出來話,就跟手術之後挨了一頓打有關。


    不對!


    一定是這樣!


    傻柱眼神之中,充斥著仇恨的目光。


    “這個傷勢是怎麽迴事?我看打的可不輕,還不止一次,腦科手術之後,這是挨了幾十個大嘴巴子吧?這種程度的傷勢,是有可能導致病人腦部病變,傷勢加重,導致壓迫神經,說不出來話的。


    當務之急,是先找出來這傷勢是怎麽迴事兒。”


    丁大夫神助攻。


    其實。


    他第一次來檢查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件事,但是,並沒有聲張,傻柱昏迷期間聲張有什麽意思?還是等他醒了之後,再揭穿才有意思嘛……


    “哎喲!還真是……這……這……這怎麽迴事啊?根花嫂子,你怎麽迴事兒啊這是?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迴去做飯的時候,你得一步不離的守著柱子。


    這……指定是你出去上茅房的時候,病房被誰溜進來了吧?柱子這是被打擊報複了,還是被誰瞧著不順眼,抽了啊?這……你看到什麽可疑的人了嗎?”


    易中海腦子轉的多快,立即就想了個借口搪塞過去,看向賈張氏的同時,給她狂使眼色。


    “啊……是,哎呀,怪我怪我!我……我肚子不舒服,出去了一會兒,就一會兒,那也就……也就個十來分鍾吧?


    當時我乖孫棒梗正睡著覺呢,備不住知道點兒什麽呢。棒梗啊,乖孫,當時你聽到什麽沒有!?”


    賈張氏又給棒梗使了個眼色。


    “我?我什麽也不知道啊奶奶,我醒的時候都快吃晚飯了。”


    棒梗一臉無辜。


    “嘿!真好!真機靈,不愧是我張根花的乖孫……”


    賈張氏滿心自豪,暗自誇獎棒梗機靈。


    “那你們既然都不知道情況,要不這樣吧,我去叫一下保衛科,看保衛科的同誌們,能不能查出什麽線索。


    何雨柱同誌雖然是大惡人,但現在在我們醫院,那就是我們醫院的病人,所以,我們有義務對他的安全和健康負責。”


    丁大夫義正言辭,這姿態,別說易中海了,就是傻柱都快不認識他了。


    “不用!不用!不用……”


    易中海幾乎是下意識的阻攔,連連阻攔之下,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時一笑,遮掩著說道。


    “丁大夫,保衛科的同誌工作多繁忙啊,這點小事兒就不勞煩他們了。”


    “小事兒?易中海同誌,你管傻……何雨柱同誌啞了叫小事兒?”


    丁大夫一臉震驚的看著易中海。


    “不!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啊,是這……那大惡人趁我們不在,揍了柱子一頓,結果導致柱子啞了。


    我覺得,這指定是有大仇。備不住,將來就會再來。到時候,我們可以抓他一個現形,那不是更好!?您說呢……”


    易中海連忙解釋,進行補救。他可是當過治保委員的,知道的事兒比一般人多,甭看當時根花嫂子和棒梗打傻柱的時候沒人看見,可傻柱臉上有掌印啊,萬一就破案了呢?那可怎麽整!?


    隻要拖上幾天,等傻柱臉上消腫了,掌印沒了,這件事兒自然也隻能不了了之了。


    “嗯,有道理。這個計策,不錯,不錯……”


    丁大夫也不是真的吃飽撐的,非要管這檔子閑事兒,眼見傻柱眼神,就知道傻柱知道是誰幹的了,目的達到了,丁大夫也不再糾結這件事兒。


    “何雨柱,能聽見我說話吧?現在你說不出來話,可能是剛剛做完腦科手術,因為被人打了幾十個大嘴巴子,牽動了傷勢惡化,導致腦神經壓迫的原因……”


    丁大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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