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這麽快,比我還急?”被老板掛了電話的趙照老師吐槽道。


    “哈哈,看來阿珍挺中意顧天祺的。這下,這孩子母親的救命錢有了!”趙照老師似乎終於幹成了一件好事,喜上眉梢。


    “不過,阿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既然要幫人孩子,又說有條件。所以到底是什麽條件?搞得神神秘秘,還不肯直說。……”


    就在趙照老師胡亂猜測女老板心思的時候,楊天珍迴郵件了。


    “顧天祺簽約條件:


    首先,我同意以個人身份轉賬30萬給顧天祺救治他母親。但是,前提條件是顧天祺必須簽進滾金唱片!


    第二,最近有檔音樂競技綜藝《華語最強音》正在邀請嘉賓,公司已推薦阮俊傑參加,我看可以再加一個顧天祺。讓阮大佬帶下新人,相信很快就能讓這孩子出圈!


    第三,隻要顧天祺能在《華語最強音》獲得最終晉級,我在此代表公司承諾,比賽一結束,直接送他出道!


    第四,顧天祺出道後所發歌曲分成,前兩年,他拿兩成,公司拿八成;從第三年開始,他拿六成,公司抽四成。不過,他發的歌隻要有有一首成為華語冠軍單曲,他和公司可以立即轉為六四分成。


    以上,為顧天祺預先從公司支取30萬元的四個前提條件。請趙照老師務必以此為據,簽下顧天祺!”


    趙照老師看完楊天珍的郵件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黑心”二字,不愧是商人!


    “阿珍啊,這前三個條件,會不會稍微苛刻了點?二八的分成即便是放眼整個娛樂圈都是很少見的情況了。”


    說完趙照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另外達成條件後的六四分成,這兩個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真都要玩這麽大嗎?”


    趙照老師拿著電話的手有些局促,他斟酌著用詞,畢竟楊天珍是他頂頭上司,就算關係好,不用拍她馬屁,也要注意語氣態度。


    不過話雖如此,正如趙照所說的一般,二八分成的合同,即便是放眼整個娛樂圈都是十分少見的情況。


    這樣的合同完全可以說得上的是霸王條款,也不可能會有那個藝人願意簽下這個合同的。


    而與之相對的,六四分成的合同,那已經是一線甚至是頂流的歌手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聽完趙照的話,楊天珍笑了笑,說道:


    “這算苛刻麽?你怎麽不說他一上來就要30萬,跟深淵巨口似的,填不滿!公司不會開這種任人漫天要價的先河!”


    “我給他個人轉30萬讓他應急救母,已經算仁至義盡!現在唱片行業的大環境本來就不樂觀,這種情況下,公司想盈利都很艱難,更別說簽新人!”楊天珍因為公司的事本來就心氣不順,她越說越氣。


    “老趙,不是我說你,你入行這麽些年,一直在滾金待著,市場大環境,公司的情況,歌手的現狀……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說到這楊天珍說著,深深歎了口氣,繼續道:


    “好了,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你是音樂人,你有惜才之心,我可以理解。不過,關於顧天祺的要錢的前提條件,隻能按我說的辦!你啥也不不用再說,簽人去吧!晚了,等他被人挖走,到時候你可別又找我‘哭’。”


    楊天珍的話說得擲地有聲,不容置喙。趙照老師隻得接受,搖頭歎息一陣。之後迴複這位看著美豔動人,但辦起事來絲毫不亞於男人,魄力十足的女強人楊老板:


    “好的,阿珍大人!您放心,顧天祺這孩子,我勢在必得!一定手到擒來,馬到成功!絕不辱命!”趙照老師聲音激昂高亢,像是上戰場前的最後宣誓!


    “那行,這事就交給你了。辦好了有賞!”


    楊天珍做事雷厲風行,向來說到做到,從不畫大餅。既然她說有獎勵,就算公司再困難,隻要趙照老師事辦好了,迴頭絕對虧待不了他。替楊天珍辦事五年,對此趙照老師深信不疑。


    有些昏暗的臥室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床頭燈,少年正低著頭緊盯著手機,看不清他此刻臉上是什麽表情。但可以從他的手快速敲擊著床緣來看,少年一定正在焦急等待著什麽?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過五分,顧天祺一個人在家,他一直在等趙照老師的迴信。


    期間,他心裏就像在渡劫,被迫經曆了各種最糟糕、最無望的想象,以為剛抓住的稻草又要脫手而去,差點絕望。甚至脫了外套連澡都沒洗,他也不覺得身上冷。隻能說,當一個人太專注於某件事時,他對外界的一切感官刺激,都變得遲鈍。


    “趙照老師,您怎麽了?有什麽不方便的嗎?麻煩您有空迴個消息?”


    “趙照老師,在嗎?”


    “趙照老師,您是有事在忙嗎?”


    “趙照老師麻煩您忙完,抽空迴個消息?”


    “趙照老師……”


    趙照老師看著顧天祺給他發的一連竄的消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著急顧天祺問錢的事,結果不小心把人家少年晾那半晌,沒留下任何迴音。讓人家小朋友在那等他等得幹著急,他頓時心裏油然而生一股罪惡感。


    “在嗎?”


    半天沒動靜的手機顯示屏突然亮起,顧天祺眼神聚焦。他眼裏的有道光瞬間亮了起來,像是一團熄滅後又重燃的小小火焰。顧天祺興奮地盯著屏幕裏,來自某位讓他苦等半天的製作大佬的迴信。


    “趙照老師,我在!我一直都在!等您半天都沒迴,我還以為您被我的要求嚇到,打算放棄了……好在,您終於迴來了!這是不是代表,我要的三十萬還有戲?您同意我的請求了?真的可以先轉三十萬給我嗎?也就是說我媽有救了?”


    顧天祺跟魚吐泡泡似的一溜煙說了一堆,連問好幾個問題。趙照老師不知道該先迴答顧天祺哪個問題,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開始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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