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82.差異


    當其他人還在對綱彌代本家之中的敵人毫無征兆的消失感到困惑與震驚的時候,禦門鬆與頗羅墮糸迴已經抵達了無曉的身旁。


    與尋常死神相比,出身於五大貴族的禦門鬆所知曉的東西自然是要更多的。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她還是能夠猜出剛剛是無曉發動了停滯之力,而後在所有人都被定格的時候解決了綱彌代家。


    哦不,也不算所有人都被定格了,至少頗羅墮糸迴在剛剛還是能夠自由行動的。


    長年以卍解·棄破五蘊纏衣聯係著屍魂界每一個角落的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與世界同在’。若是無曉將整個世界定格的話他倒是沒什麽反製的餘地,但像剛剛那樣小範圍的停滯,頗羅墮糸迴姑且還算是能夠無視掉的。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他還趁機捏了幾下禦門鬆的臉。


    嗯?你說這種事情跟無曉那邊的戰鬥有什麽可比性嗎?


    別開玩笑了,你這個外行人!跟著無曉的話,大場麵什麽時候看不到?而捏那個成天板著臉對他說教的禦門鬆的臉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啊!


    嘛,雖說被定格的存在根本無法被撼動,捏上去也硬的要死,但重要的不是觸感,而是‘捏了臉’的事實啊!


    不過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告訴禦門鬆的。


    “誒呀呀,隊長你鬧得還真大啊~”


    此刻,頗羅墮糸迴正抱著雙臂打趣著一臉乏味表情的無曉。


    雖然他不太清楚為何無曉會露出這種表情,但這個時候不去拱火那他可就不是頗羅墮糸迴了。


    “幹嘛一副花了大價錢,結果買到的東西雖說不是不值但卻微妙的卡在了底線上,想要退貨又找不到理由的表情啊?”


    “嘖,太具體了!伱這家夥到底經曆過多少次才能把這種苦悶描述得如此具體啊!聽你說完我可是更煩躁了!”


    聽到了頗羅墮糸迴的形容後,無曉的嘴角一下子就撇了下去。他眯起雙眼,以相當危險的目光盯著頗羅墮糸迴,看起來像是在盤算著接下來該從什麽地方下手才能給這家夥一個慘痛的教訓。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適應不了的。比如寂寞,比如綱彌代家,又比如頗羅墮糸迴的嘴。


    這家夥總是能夠以最尖銳的言辭挑撥起他人的怒氣,而後將對方的反應當做樂趣來觀賞————而這一點,就是他與阿爾貝之間的差異了。


    “嘛嘛嘛,別這樣說嘛。我可是實心實意的打算排解隊長您的憂愁呢。”


    “你以為這個時候說敬語就有用了嗎?!”


    而頗羅墮糸迴則毫不在意無曉那充滿威脅意味的目光,他上前一把攬過無曉的肩膀,暗戳戳的在無曉的手腕上連上了一根絲線————很顯然,他是打算跟無曉說一些禦門鬆聽不得的東西。


    比如禦門鬆之前在綱彌代家大門外那副自暴自棄的模樣。


    而自覺插不進話的禦門鬆則在一旁迎接著剛剛趕到的誌波切嗣等人,畢竟這裏鬧出了這麽大的亂子,他們不可能不來看一眼的。


    對於部下兼友人的善意,無曉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雖然頗羅墮糸迴先前的話確實讓無曉的血壓有點高,但與他這擊潰他人神經的能力相匹配的,頗羅墮糸迴其實也很擅長開導他人。


    “來說說看嘛,到底是什麽事讓隊長你這麽煩躁啊。”


    “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都不怎麽喜歡死神。”


    雖然有點想要吐槽頗羅墮糸迴真的沒有繼續說敬語的這種行為,畢竟這家夥平時可完全沒有這麽聽話,不過無曉現在的心情確實算不上好,也就沒有這種富餘了。


    雖然禦門鬆那時的表情確實很可愛,足以讓無曉會心一笑,但也不至於撫平他此刻的惆悵。


    這個時候,他確實需要找個人來傾述一下自己那繁複冗雜的思緒。


    “明明也會死去,卻自命掌管著‘死’。明明隻是群擁有力量的人,卻自命為‘神’......你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無曉如此感慨著,抬頭仰望著澄澈無雲的天空。


    他的目光幾乎要透過那七十二層障壁,觸及靈王宮。而從他口中說出的言語,則是他過去對和尚說過的話。


    曾經的玩笑,在此刻卻顯得無比諷刺。


    “死神啊......這個稱唿其實隻是為了劃分出自己與‘普通人’之間的差異吧。”


    在無曉的感歎之中,頗羅墮糸迴倒是相當無所謂的晃了晃自己的肩膀。


    “話雖如此,我倒是覺得其實死神、普通的魂魄、現世的人類,甚至就算上虛,這些存在之間也沒什麽分別就是了。”


    從頗羅墮糸迴口中說出的,是幾乎可以被視為大逆不道的言語。不過這並非他為了開解無曉而胡亂說出的胡話,而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


    真正決定了存在之間的不同的並非力量,而是精神的分歧————從頗羅墮糸迴對待我望蘭憧的態度之中便能發覺他就是這樣的認為的。


    那些普通的虛姑且不談,在他看來,記錄之中的大虛其實也隻是換了一個姿態的人而已。


    “是啊,將虛定義為墮落的靈魂,究竟是依照什麽樣的標準呢?是由神、由靈王劃定的規則嗎?當然不是。確立了何為‘墮落’,何為‘罪惡’的指標的,不正是人嗎?”


    正如無曉說的那樣,虛是墮落的靈魂這一點,就算是虛本身也不會否認。但‘墮落’究竟是如何衡量的呢?當然是依照過去作為‘人’時的認知啊。


    被空虛所驅使的虛會不斷追尋著一切能夠滿足自己的事物,他們可能會殺死曾經是自己家人的存在,他們可能犯下諸多罪行。但將這份本能的衝動定義為‘惡’的,不正是殘留在他們精神之中那屬於‘人’的一部分嗎。


    從這個角度來看,由動物轉化而來的虛反而要比由人所化的虛更加灑脫隨性一些。


    “虛也好,整也好,魂魄也好,現世之人也好,隻要還依照這‘人’的精神來行事,無論擁有怎樣的力量終究也隻是‘人’而已啊......”


    這樣想來,如今真正能被稱為‘超越者’的存在,其實也隻有和尚一人才對吧。


    畢竟那家夥已經拋棄了作為人的精神,如今是單純的以‘為了令世界延續’的必要齒輪的身份存在著的。


    無論是二枚屋王悅,還是繼承了綱彌代明景人格的‘祂’,雖然力量已經抵達了那個領域,但精神卻還沒有跟上啊。


    確認了這一點之後,無曉便更加的煩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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