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家中。
幫著下樓更換毛巾的女護工看著輸液器的維格呆呆地坐在莎沫床前，沉默地盯著點滴瓶裏的白色營養液。
從得知安瓦爾出事的那天起，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然看著床榻上無意識痛苦皺眉的莎沫，維格卻感覺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年這麽久。
他現在甚至不記得和老頭還有莎沫上一次在一起吃晚餐具體是什麽時候。
他隻知道從安瓦爾出事的那天起，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兩塊一樣，痛徹心扉的同時，那種無處可著的空洞感更是讓他抓狂。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作為一種存在，隨著自身的錨定物被奪走，本身存在的意義也隨之消失了一樣。
在波波和羅茜，或者外人麵前他還能強裝著鎮定和胸有成竹，然每當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那種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沒的空虛感總是讓他難以入眠。
這一個多月裏，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當他閉上眼睛，那些他甚至不敢多想的最壞結果，就會在第一時間幻燈片似的開始在他腦袋裏播放。
他看到安瓦爾孤零零地死在某處不為人知的山洞、看到昏迷不醒的莎沫突然撒手人寰，甚至看到了羅茜和波波他們被敵人找上門殘忍虐殺的畫麵等等。
類似的“壞結局”在這些天裏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就連平日裏他最信賴的酒精都很難讓他暫時將這些忘掉。
現在想想，也許正是這些“負擔”壓在他身上，才是導致他輸掉那場和西索之間對決的關鍵原因吧。
他的刀再沒有以前那麽快了。
以前他快，是因為他純粹，是因為他無所顧忌，在任何時候麵對任何問題，都能做到無比的專注。
而不是如現在這般，空洞得像個套著外殼的人偶，對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即感到茫然，同時又畏懼。
即使是上個世界，被那條白蛇將他整個人吞進肚子，或是被那隻獅子猿用屎塊活活砸死過去，他也從未有如今這般脆弱的模樣。
維格就這麽坐在那裏怔怔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莎沫，負責照看的女護工在他麵前一趟又一趟的經過。
直到窗外的天空開始泛白，直到第四瓶營養液全部見底，呆坐了一整晚的維格這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後，站起身來。
他的目光也隨之從床上的莎沫轉到床頭櫃上的相框。
看著照片上記錄著安瓦爾和莎沫兩人幸福地交換戒指的瞬間，維格疲憊茫然的眼神此刻一點點轉向堅定和決絕。
“對不起，老頭……我隻能這麽做，萬一……我不能同時失去你們兩個！”
片刻後，隨著臥室的房門輕輕地被被關上，房間裏再次隻剩下床上昏迷的莎沫。
不過就在她的床前，之前維格所在的位置，有一盞精致的紫色燈台虛影，在連連的閃爍中，隨之隱去。
……
時間翻頁似的又過去一天。
臨近中午，維格才在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中，等到波波迴到家裏。
“怎麽樣？有消息了？”
看著波波滿頭大汗，卻掩蓋不住其一臉的亢奮，維格就知道多半會有好消息。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波波直接將一遝資料仍在他麵前的茶幾上，隨即顧不得坐下就興奮說道：
“找到了！這位大富豪原來現在就在薩黑爾塔。”
“在國內？”
維格聞言不由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位國際大富豪現在不但和他在一塊大陸上，更是連飛艇說不定都用不到，居然就在薩黑爾塔境內。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他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嗯！”波波興奮地點頭，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這才長出口氣接著說道：
“其實這家夥在哪一點不難找，主要是具體位置不好查，我這一天多光為了確定這人的詳細位置打電話嗓子都快啞了。”
說著他在那疊帶過來的資料裏抽出一張相片，指著相片中的古堡對維格說道：“說起來，這群有錢人還真是都有些不為人知的怪癖呢。
“這座古堡據我所知還是三個世紀前，拉斐爾大公的最後被囚禁的地方，結果居然被這人買下當成了度假別墅，不得不說，這真是令人窒息的品味啊。”
“好家夥，原來是拉斐爾古城啊，我說怎麽這麽眼熟，這不就在新赫拉克嗎？”接過照片的維格也是忍俊不禁道。
拉斐爾大公是薩黑爾塔合眾國創立之前，帝國時代的混亂紀元中的一位極為有名的領袖與將軍。
換算成維格上輩子的話，相當於拿破侖。
兩人的經曆也出奇的相似，都是獨領風騷一時，晚年又於囚困於囹圄中，落得個淒涼晚景。
所以說，這座關押拉斐爾大公的杜德蘭古堡和拿破侖的滑鐵盧城一樣，在這裏被視為不祥的象征。
故而城堡的原名早就被人刻意不再提起，如今人們都將其直接稱為拉斐爾古城。
也難怪波波會對這位巴特拉富豪的品味表示吃驚，把這種地方當成度假別墅，沒有一顆大心髒恐怕是做不到的。
“嗯，走洲際公路的話，三個半小時的車程。火車的話，兩個小時不到吧。”波波點頭，一邊從資料中抽出幾張其他的，一邊順嘴幫維格計算的車程。
新赫拉克州同樣是國家中部地區，就在小石城的北邊，按距離算，比小石城還要近一些。
“不過你想要進到古堡裏，恐怕要廢一番功夫才行，據我得到的有限信息，這座古堡自從被巴特拉買下後，就進行了大規模的現代化改裝，就安保方麵，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波波整理著手裏的資料，將能搞到的遠景圖片，以及大致的安保配置一一排好順序，遞給維格的同時說道。
然相比對此嚴肅重視的波波，維格則表現的不屑一顧，隻是接過來看一眼就隨手丟在茶幾上，哂笑一聲表示：
“哼！無聊，這點東西也就能防一防那種普通的商業競爭對手罷了，比如找一隊流氓進去搶公章之類的，對我不值一提。”
有道是虛假的商戰：上層運籌帷幄、中層精英盡出、下層的商業間諜飛簷走壁像電影裏的特工一樣。
然真實的商戰則是：窮則往對手門口潑糞、達則直接雇兇殺人，要是能招募到一群不怕死的流氓進去直接搶奪對手公章，那已經可以屬於講究點的操作了。
所以對於防備這種對手所設置的安保層級，他連多看一眼都欠奉。
守備比這森嚴十倍的天守閣他都進得去，何況一座徒有其表的古堡。
再說了，他這次去是談合作，又不是去拍《縱橫四海》，他壓根也沒打算偷偷摸摸進去。
故而，維格直接抬手止住了想要勸說他認真對待的波波，直接說道：“既然知道這人在哪了，我今天就動身！至於到時具體我怎麽做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羅茜那丫頭呢？”
維格相信，以他出的條件，到時那位大富豪沒理由不答應。
就不說光實力上，巴特拉所招募的那批臭魚爛蝦根本沒法和他相比，就是退一萬步說，光他所了解的那些關於【g·i】的“獨家通關攻略”就值得對方馬上跪求他加入了。
另外按照劇情裏，巴特拉在九月的約克鑫拍賣會上買下了七套，其擁有的遊戲數量最後達到了三十二套之多來算；這個時候的巴特拉所擁有的遊戲即使數量上有出入，也應該不會少於二十套，空出一兩個位置應該壓根難不到他。
“我上午還在酒吧裏碰到她，後麵她應該是出去幫莎沫買換洗的床單去了。怎麽？這次你也要帶她去？不是說這遊戲很危險嗎？”先是下意識迴答的波波很快反應過來，皺眉抬頭看著維格反問道。
這次和去天空競技場不一樣，他可知道【g·i】這款遊戲可是真會死人的，擔心羅茜安全的同時，不由也有些不理解維格的安排。
“呃……我確實準備帶她一起去。”麵對波波的質疑，維格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解釋道：“主要是這遊戲裏很多內容一個人是沒法完成的，甚至據我所知有裏麵一個關卡最少需要十來個人才足以通過。
“所以我需要羅茜做為我副手跟著進去，幫我的同時順便也先占一個名額。
“至於安全方麵你倒不用擔心，這遊戲的危險主要是針對一些念的初心者或是對遊戲規則了解不足的人，有我在這些都不成問題，到時我保證一根頭發都不少的給你把人帶迴來就是。”
正如他所說，【g·i】這遊戲說危險吧，也其實遠沒有想象的那麽危險。
從漫畫裏小傑他們與爆魔對峙就可以看出，一切的根本還是自身的實力，沒實力就是把那些遊戲裏的道具卡用出花來也解決不了最終問題。
最後還不是靠拳頭了結一切？
所以有他在，波波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論遊戲的理解他有熟知劇情的優勢，論實力想對付他那起碼得找個西索級別的家夥過來，但問題是獵人世界裏隻有一個西索。
而且在新能力開發完成的現在，再次碰上的話，維格也未必仍舊會輸。
又說了幾個劇情裏知道的遊戲細節給波波聽，加之他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的勸導，總算是將一臉擔憂的對方暫時給安撫了下來。
最後維格說道：“行了，你趕緊給那丫頭打個電話叫她迴來，在出發前我還有一樣‘好東西’要給你們看呢，快點吧！”
說著，維格起身去吧台拿酒，留下波波一臉懵懂地坐在原地發呆。
直到吧台那裏忙些倒酒的維格再三催促，他這才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不可思議地看向維格。
“難道你已經完成……好！我這就給羅茜打電話。”
腦中閃過“保險”這樣的關鍵字，以及那天親眼看到的奇異畫麵，波波此刻心裏矛盾異常，即有種落袋為安的安全感，也莫名感到一股悲傷抑製不住地湧上心頭。
為了不讓維格看見他此刻濕潤的眼眶，他急忙起身用打電話為借口走了出去。
然而波波卻忘了，家裏的電話就在他坐過的沙發旁邊。
……
半個小時後，客廳。
“……就是這樣。你有沒有問題？”
在羅茜迴來後，維格第一時間將他的計劃和安排給對方說了一遍，隨後問道。
和波波預想的有所不同，當羅茜聽聞需要她幫忙和維格一起進到危險的獵人遊戲中時，這丫頭不但沒有半點膽怯，反而興奮地漲紅了小臉，近乎無與倫比地說道：
“沒……沒問題！隻要能幫到師傅他們，我……我都沒問題的！”
“很好，那等下咱們就出發。”維格點點頭，隨後起身招唿波波和羅茜兩人跟著他出來，同時說道：
“不過在出發之前，我要給你們看樣東西。嗬嗬，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保險’嗎？”
“……”
聽到這裏，波波和羅茜聞言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也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種複雜難明的情緒。
和波波一樣，單純卻不愚蠢的羅茜也是在聽到“保險”這個詞的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安瓦爾，以及某種大家都不願看到的結果。
在此刻各自都心情複雜的沉默下，維格領著兩人穿過別墅後院的遊泳池，最後來到院牆的西北角。
沒有著急和二人解釋為何來此，維格站在這裏遙望了一眼莎沫臥室的窗戶，點點頭自語道：
“這裏應該就差不多了……”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波波和羅茜兩人隻覺得一陣窒息的氣流拂麵穿過，幾人腳下的草坪被吹拂得肉眼可見的矮了一層。
緊接著二人就見到維格伸手在虛空一撫，一座半人高的紫色燈台就驀地佇立在他們麵前。
相比已經邁入進念能力大門的羅茜，波波對於這種在他眼前憑空造物的“奇跡”顯然更加驚愕，不過清楚這時候不適合問出自己那些粗淺問題的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隻是張了張嘴看向維格。
“這就是你說的……”
“沒錯！這就是我說的保險。等我喘口氣，唿……這就具體解釋給你們聽。”
也不知是還未完全適應自己的新能力還是其他，在將那盞華麗精致的紫色燈台具現而出後，維格整個人的氣息肉眼可見的快速下降，同時密集的汗珠布滿了他的額頭。
幫著下樓更換毛巾的女護工看著輸液器的維格呆呆地坐在莎沫床前，沉默地盯著點滴瓶裏的白色營養液。
從得知安瓦爾出事的那天起，到今天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然看著床榻上無意識痛苦皺眉的莎沫，維格卻感覺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年這麽久。
他現在甚至不記得和老頭還有莎沫上一次在一起吃晚餐具體是什麽時候。
他隻知道從安瓦爾出事的那天起，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挖走了兩塊一樣，痛徹心扉的同時，那種無處可著的空洞感更是讓他抓狂。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作為一種存在，隨著自身的錨定物被奪走，本身存在的意義也隨之消失了一樣。
在波波和羅茜，或者外人麵前他還能強裝著鎮定和胸有成竹，然每當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那種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沒的空虛感總是讓他難以入眠。
這一個多月裏，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當他閉上眼睛，那些他甚至不敢多想的最壞結果，就會在第一時間幻燈片似的開始在他腦袋裏播放。
他看到安瓦爾孤零零地死在某處不為人知的山洞、看到昏迷不醒的莎沫突然撒手人寰，甚至看到了羅茜和波波他們被敵人找上門殘忍虐殺的畫麵等等。
類似的“壞結局”在這些天裏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就連平日裏他最信賴的酒精都很難讓他暫時將這些忘掉。
現在想想，也許正是這些“負擔”壓在他身上，才是導致他輸掉那場和西索之間對決的關鍵原因吧。
他的刀再沒有以前那麽快了。
以前他快，是因為他純粹，是因為他無所顧忌，在任何時候麵對任何問題，都能做到無比的專注。
而不是如現在這般，空洞得像個套著外殼的人偶，對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即感到茫然，同時又畏懼。
即使是上個世界，被那條白蛇將他整個人吞進肚子，或是被那隻獅子猿用屎塊活活砸死過去，他也從未有如今這般脆弱的模樣。
維格就這麽坐在那裏怔怔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莎沫，負責照看的女護工在他麵前一趟又一趟的經過。
直到窗外的天空開始泛白，直到第四瓶營養液全部見底，呆坐了一整晚的維格這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後，站起身來。
他的目光也隨之從床上的莎沫轉到床頭櫃上的相框。
看著照片上記錄著安瓦爾和莎沫兩人幸福地交換戒指的瞬間，維格疲憊茫然的眼神此刻一點點轉向堅定和決絕。
“對不起，老頭……我隻能這麽做，萬一……我不能同時失去你們兩個！”
片刻後，隨著臥室的房門輕輕地被被關上，房間裏再次隻剩下床上昏迷的莎沫。
不過就在她的床前，之前維格所在的位置，有一盞精致的紫色燈台虛影，在連連的閃爍中，隨之隱去。
……
時間翻頁似的又過去一天。
臨近中午，維格才在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中，等到波波迴到家裏。
“怎麽樣？有消息了？”
看著波波滿頭大汗，卻掩蓋不住其一臉的亢奮，維格就知道多半會有好消息。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波波直接將一遝資料仍在他麵前的茶幾上，隨即顧不得坐下就興奮說道：
“找到了！這位大富豪原來現在就在薩黑爾塔。”
“在國內？”
維格聞言不由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位國際大富豪現在不但和他在一塊大陸上，更是連飛艇說不定都用不到，居然就在薩黑爾塔境內。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他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嗯！”波波興奮地點頭，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這才長出口氣接著說道：
“其實這家夥在哪一點不難找，主要是具體位置不好查，我這一天多光為了確定這人的詳細位置打電話嗓子都快啞了。”
說著他在那疊帶過來的資料裏抽出一張相片，指著相片中的古堡對維格說道：“說起來，這群有錢人還真是都有些不為人知的怪癖呢。
“這座古堡據我所知還是三個世紀前，拉斐爾大公的最後被囚禁的地方，結果居然被這人買下當成了度假別墅，不得不說，這真是令人窒息的品味啊。”
“好家夥，原來是拉斐爾古城啊，我說怎麽這麽眼熟，這不就在新赫拉克嗎？”接過照片的維格也是忍俊不禁道。
拉斐爾大公是薩黑爾塔合眾國創立之前，帝國時代的混亂紀元中的一位極為有名的領袖與將軍。
換算成維格上輩子的話，相當於拿破侖。
兩人的經曆也出奇的相似，都是獨領風騷一時，晚年又於囚困於囹圄中，落得個淒涼晚景。
所以說，這座關押拉斐爾大公的杜德蘭古堡和拿破侖的滑鐵盧城一樣，在這裏被視為不祥的象征。
故而城堡的原名早就被人刻意不再提起，如今人們都將其直接稱為拉斐爾古城。
也難怪波波會對這位巴特拉富豪的品味表示吃驚，把這種地方當成度假別墅，沒有一顆大心髒恐怕是做不到的。
“嗯，走洲際公路的話，三個半小時的車程。火車的話，兩個小時不到吧。”波波點頭，一邊從資料中抽出幾張其他的，一邊順嘴幫維格計算的車程。
新赫拉克州同樣是國家中部地區，就在小石城的北邊，按距離算，比小石城還要近一些。
“不過你想要進到古堡裏，恐怕要廢一番功夫才行，據我得到的有限信息，這座古堡自從被巴特拉買下後，就進行了大規模的現代化改裝，就安保方麵，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波波整理著手裏的資料，將能搞到的遠景圖片，以及大致的安保配置一一排好順序，遞給維格的同時說道。
然相比對此嚴肅重視的波波，維格則表現的不屑一顧，隻是接過來看一眼就隨手丟在茶幾上，哂笑一聲表示：
“哼！無聊，這點東西也就能防一防那種普通的商業競爭對手罷了，比如找一隊流氓進去搶公章之類的，對我不值一提。”
有道是虛假的商戰：上層運籌帷幄、中層精英盡出、下層的商業間諜飛簷走壁像電影裏的特工一樣。
然真實的商戰則是：窮則往對手門口潑糞、達則直接雇兇殺人，要是能招募到一群不怕死的流氓進去直接搶奪對手公章，那已經可以屬於講究點的操作了。
所以對於防備這種對手所設置的安保層級，他連多看一眼都欠奉。
守備比這森嚴十倍的天守閣他都進得去，何況一座徒有其表的古堡。
再說了，他這次去是談合作，又不是去拍《縱橫四海》，他壓根也沒打算偷偷摸摸進去。
故而，維格直接抬手止住了想要勸說他認真對待的波波，直接說道：“既然知道這人在哪了，我今天就動身！至於到時具體我怎麽做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羅茜那丫頭呢？”
維格相信，以他出的條件，到時那位大富豪沒理由不答應。
就不說光實力上，巴特拉所招募的那批臭魚爛蝦根本沒法和他相比，就是退一萬步說，光他所了解的那些關於【g·i】的“獨家通關攻略”就值得對方馬上跪求他加入了。
另外按照劇情裏，巴特拉在九月的約克鑫拍賣會上買下了七套，其擁有的遊戲數量最後達到了三十二套之多來算；這個時候的巴特拉所擁有的遊戲即使數量上有出入，也應該不會少於二十套，空出一兩個位置應該壓根難不到他。
“我上午還在酒吧裏碰到她，後麵她應該是出去幫莎沫買換洗的床單去了。怎麽？這次你也要帶她去？不是說這遊戲很危險嗎？”先是下意識迴答的波波很快反應過來，皺眉抬頭看著維格反問道。
這次和去天空競技場不一樣，他可知道【g·i】這款遊戲可是真會死人的，擔心羅茜安全的同時，不由也有些不理解維格的安排。
“呃……我確實準備帶她一起去。”麵對波波的質疑，維格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解釋道：“主要是這遊戲裏很多內容一個人是沒法完成的，甚至據我所知有裏麵一個關卡最少需要十來個人才足以通過。
“所以我需要羅茜做為我副手跟著進去，幫我的同時順便也先占一個名額。
“至於安全方麵你倒不用擔心，這遊戲的危險主要是針對一些念的初心者或是對遊戲規則了解不足的人，有我在這些都不成問題，到時我保證一根頭發都不少的給你把人帶迴來就是。”
正如他所說，【g·i】這遊戲說危險吧，也其實遠沒有想象的那麽危險。
從漫畫裏小傑他們與爆魔對峙就可以看出，一切的根本還是自身的實力，沒實力就是把那些遊戲裏的道具卡用出花來也解決不了最終問題。
最後還不是靠拳頭了結一切？
所以有他在，波波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論遊戲的理解他有熟知劇情的優勢，論實力想對付他那起碼得找個西索級別的家夥過來，但問題是獵人世界裏隻有一個西索。
而且在新能力開發完成的現在，再次碰上的話，維格也未必仍舊會輸。
又說了幾個劇情裏知道的遊戲細節給波波聽，加之他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的勸導，總算是將一臉擔憂的對方暫時給安撫了下來。
最後維格說道：“行了，你趕緊給那丫頭打個電話叫她迴來，在出發前我還有一樣‘好東西’要給你們看呢，快點吧！”
說著，維格起身去吧台拿酒，留下波波一臉懵懂地坐在原地發呆。
直到吧台那裏忙些倒酒的維格再三催促，他這才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不可思議地看向維格。
“難道你已經完成……好！我這就給羅茜打電話。”
腦中閃過“保險”這樣的關鍵字，以及那天親眼看到的奇異畫麵，波波此刻心裏矛盾異常，即有種落袋為安的安全感，也莫名感到一股悲傷抑製不住地湧上心頭。
為了不讓維格看見他此刻濕潤的眼眶，他急忙起身用打電話為借口走了出去。
然而波波卻忘了，家裏的電話就在他坐過的沙發旁邊。
……
半個小時後，客廳。
“……就是這樣。你有沒有問題？”
在羅茜迴來後，維格第一時間將他的計劃和安排給對方說了一遍，隨後問道。
和波波預想的有所不同，當羅茜聽聞需要她幫忙和維格一起進到危險的獵人遊戲中時，這丫頭不但沒有半點膽怯，反而興奮地漲紅了小臉，近乎無與倫比地說道：
“沒……沒問題！隻要能幫到師傅他們，我……我都沒問題的！”
“很好，那等下咱們就出發。”維格點點頭，隨後起身招唿波波和羅茜兩人跟著他出來，同時說道：
“不過在出發之前，我要給你們看樣東西。嗬嗬，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保險’嗎？”
“……”
聽到這裏，波波和羅茜聞言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也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種複雜難明的情緒。
和波波一樣，單純卻不愚蠢的羅茜也是在聽到“保險”這個詞的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安瓦爾，以及某種大家都不願看到的結果。
在此刻各自都心情複雜的沉默下，維格領著兩人穿過別墅後院的遊泳池，最後來到院牆的西北角。
沒有著急和二人解釋為何來此，維格站在這裏遙望了一眼莎沫臥室的窗戶，點點頭自語道：
“這裏應該就差不多了……”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波波和羅茜兩人隻覺得一陣窒息的氣流拂麵穿過，幾人腳下的草坪被吹拂得肉眼可見的矮了一層。
緊接著二人就見到維格伸手在虛空一撫，一座半人高的紫色燈台就驀地佇立在他們麵前。
相比已經邁入進念能力大門的羅茜，波波對於這種在他眼前憑空造物的“奇跡”顯然更加驚愕，不過清楚這時候不適合問出自己那些粗淺問題的他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隻是張了張嘴看向維格。
“這就是你說的……”
“沒錯！這就是我說的保險。等我喘口氣，唿……這就具體解釋給你們聽。”
也不知是還未完全適應自己的新能力還是其他，在將那盞華麗精致的紫色燈台具現而出後，維格整個人的氣息肉眼可見的快速下降，同時密集的汗珠布滿了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