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文遠歸蜀,卻橫秦嶺望關中


    今晨拜別還故鄉,秪為慈親在北堂。


    到家正是小春節,彩服登堂慰離別。


    鄉園桑梓須敬恭,先隴鬆楸宜拜謁。


    劬勞鞠育思報德,豈憚關河歸路長。


    “軍師,為何不攻?任呂布退走?”待太史慈率軍迴營,張飛便急不可耐的詢問,黃忠、趙雲等人亦疑惑不解,紛紛關注太史慈,欲聽講解。


    “是極!軍師,呂布欺人太甚,無故犯我,當以泰山壓頂之勢徹底擊碎呂布!如此,世人才不可欺我!”趙雲也站出問道。


    太史慈聞言,一言不發,而是來到關中輿圖之前,手指關中,道:“諸位,一切奧妙均在此處!”


    “咦?軍師這有何奧妙?”張飛帶頭,跟著看向輿圖,看了半天摸不著頭腦。其餘人也是百般疑惑,唯有閻圃若有所思。


    “子柔,汝且說說!”太史慈見眾人唯有閻圃沉思,便問道。眾人目光也隨之轉向閻圃。在場眾人,對於閻圃未有深交,隻知其乃張魯第一謀臣,同時也疑惑,這閻圃不是叛變主公,為何又能居於大帳之中呢?


    “以閻圃之見,呂布號稱六萬大軍,實則剔除老弱殘兵以及民夫之後,不過三萬罷了!是故呂布才甘願以一半錢糧來換取成廉、宋憲二將以及三千五百精銳,蓋因呂布如今精銳太少,不得不為之!為何,自保爾!數月以來,吾多與關中聯絡,心知王允與呂布間隙愈深,恐遲早兵戈相向啊!莫非,這就是軍師之意,放虎歸山,以致兩虎相爭,而後再起兵驅逐殘兵,逢迎天子乎?”


    “這?軍師,此話當真?”張飛一愣,沒成想放呂布迴關中,還有這等好處?


    “軍師,此乃您的謀略?”趙雲和張繡幾乎同時問道。


    “哈哈!子柔不愧為機敏之士!此言切中其理!”太史慈亥首道,不作解釋。對於當初以張魯之命換取閻圃效用之身的買賣心中滿意之極。


    昔日張衛勾結申家謀反事敗被殺,可是當初因為初得漢中,就算心知各大世家豪族參與謀反,可是以南鄭李、楊、趙為首的七大家族實在力量太過於強大,若強行殺盡叛逆,則漢中定然不穩。


    所以太史慈才與劉備、賈詡三人商定這引狼入室、滅殺家賊之策,而執行此策的最佳人選就是閻圃、申耽二人,一個是為救張魯,一個是為救家族,不得不聽令於太史慈。


    “崔質,汝亦說說!”太史慈不迴答張飛等人疑惑,反而看向崔質,這位漢中戶司的大管家。


    “諸位!軍師之意是命吾將清點財物之事告知!”崔質向眾人行禮道。


    “嘿,崔大官,何處的財物?”張飛一聽,心中大奇。


    “自然是清繳叛逆之財物啊!”崔質點頭道:“在子柔引呂布入漢中之前,吾便將沔、褒、城固、洋縣、南鄉五縣庫存錢財、米糧、器械等全部搬遷至南鄭府庫!”


    “嘶!”張飛不小心深吸一口涼氣,癡呆望著太史慈道:“軍師,汝之意,呂布大軍近日所食之糧,全為漢中各世家叛逆所供?而後,我軍來援,呂布心生反悔,欲率軍迴關中,然後順便劫掠了各世家大族?


    “吾亦不知呂布會選擇劫掠……”太史慈無辜地眨了下眼睛,表示不知。


    “然後,軍師逼迫呂布和談,讓出劫掠的一半錢糧?接著,軍師又派崔司抄了這些叛變世家大族?”張繡也伸出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繼續問道:“然後,崔司開始清點收繳?這樣轉了一大圈,呂布全部在為我等做事?不僅為我軍辨別了暗鬼,助我軍清理了門戶,還貢獻了劫掠來的錢糧,更是親自送上麾下大將張遼?”


    “我的天呐……”張飛一把摸住自己的額頭,心中開始無比同情呂布起來。


    “額,不對,軍師!可是呂布大軍也有傷害諸多百姓啊,襲殺數千人啊?”趙雲有疑惑起來。


    “趙將軍,這個讓吾來說一下!”申耽站出說道。


    “義舉?這裏麵還有汝?”趙雲一愣,吃驚道。


    “是極!呂布大麾下眾將不熟漢中地形,所以……所以呂布向導皆為我申家以及子柔所派張家之人……”申耽不好意思道來。


    “哈哈!”張飛忽然大笑起來,眼淚直飆,吞吞吐吐道:“所以……所以呂布所殺的皆是與之勾結之人?”


    “張將軍此言差矣,非皆是,乃絕大部分,總有難以避免之處……”申耽拱手道。


    “哈哈!”眾人一聽,瞬間哄然大笑,心中對於放呂布返迴關中,再無抵觸!


    隻是太史慈的目光早已放在兩年之後的雍涼之地上,眼神深邃而又神秘。


    是夜,呂布愁腸滿結難以入眠,心中不斷思索太史慈之意,既有奪取漢中錢糧的喜悅,也有換迴成廉、宋憲以及三千精銳的期待,還有讓出一半錢糧的心疼,更有放棄張遼的一點點不舍,以及對率軍返迴長安、以霹靂之勢以王允分庭抗禮的野望!


    實在難以入眠,索性吩咐左右取出酒肉,孤身前往張遼所在後營。


    “見過將軍!”張遼帳外守衛見呂布前來,連忙行禮。


    “文遠,情形如何?何人來過?”呂布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站在帳外,詢問守衛。


    “張遼將軍與張迅昨日被抬迴帳中,背部和臀部皆被打爛,一直昏迷不醒,不忍直視!直到今日酉時才醒轉過來!今早高順將軍和魏續將軍前來探望,晚間還有李肅將軍來過!”守衛如實道。


    “嗯!”呂布輕微點頭,隨意道:“把好,吾去看下!”


    呂布掀開簾門,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麵而來,呂布不由得皺眉起來,開始打量裏麵情形。


    隻見一盞油燈撲朔迷離、不斷跳躍閃耀。火光照耀處,整個帳篷一覽無餘,著實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卒帳篷,簡單,低矮,不透氣。最裏處並排放著兩人,均赤裸身子趴在床板之上,一副毫無生氣之狀。中間位置有升起一堆篝火,上麵架著一個陶罐,那股濃烈的藥味便是從此中出來,篝火旁邊有一親兵打扮狀的士卒正打著瞌睡。


    “咳咳!”呂布輕咳一聲,瞬間將張遼親兵驚醒。


    “哐當!”張遼親兵聞聲,立刻抬頭,見是呂布,慌忙跪地道:“小的見過將軍!”


    呂布與親兵的講話也驚醒了淺睡的張遼,其睜開眼,側過頭,發現竟是呂布,連忙向爬起來,可是渾身無力而又劇痛無比,連續試了幾次都爬不起來。


    “將,將軍……請恕張遼不便行禮……”張遼虛弱道。


    “無妨!某就是來見汝最後一麵!”呂布眼中閃過不舍。


    “唉?看來將軍終究還是未曾信我啊!”張遼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


    “……”呂布沉默,不知從何說起,內心深處,隻有自己明白,那是自張遼與劉備接觸相交之時,就隱約紮下了刺,所以才有李肅為督軍之事,而後隨著張遼兵敗事情不斷發酵,自己與張遼之間,除了昔日並州的一點情誼外,心中再無瓜葛。


    “好生休息吧!”呂布張了張口,想再確認下張遼是否背叛,可是話至嘴巴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隻好隨意說一句,便轉身離去。


    其實,呂布心中明白自張遼自刎以證清白之時,就已經相信張遼還未徹底背叛,最多與劉備結交罷了。可是,隨著太史慈的言語在腦海不斷盤旋,心中亦越發覺得十分在理,漢中非久留之地!


    呂布心中雖然多次權衡,願意將張遼兄弟送予益州,除了避免大戰損失兵力,和換迴成廉、宋憲以及三千五百自己的精銳大軍外,未嚐不是擔心張遼撐不過這六百裏秦嶺山路,若以張遼此時重傷狀態,隨軍返關中定然必死無疑。與其坐視張遼重傷身死,不若交由益州好生照料,至於日後便再說吧。


    “將軍!何時動手?”張遼至今還未知曉呂布與太史慈的交易,心中慘然問道呂布何時動手殺自己。


    “明日辰時!好生休息!屆時送汝和汝兄,以及一杆雁門老卒吧……同去益州吧……”呂布背著身子,歎氣道:“自此,你我再無瓜葛,若戰場相見,吾方天畫戟絕不留情!”


    “什麽?將軍……”張遼心中一驚,忍著劇痛連忙爬起,可是渾身無力,一下滾落在地,兩眼無神的看向越來越遠的呂布背影,大聲叫道:“將軍!將軍,何故棄我!我所犯何罪啊!”


    “唉……”呂布腳步一頓,心中一歎,然後加快離去。


    “噗……”張遼一口悶血突出,身上的內傷、臀背的重傷、多日的憂懼全部化為一口濃黑色悶血。


    “將軍!將軍!”張遼親衛見張遼吐血昏死過去,心中懼怕的要死,連忙伸手探氣,見張遼還有唿吸,心中大喜,小心的將之搬上床板,並叫人去請營中醫者前來照看。


    翌日,太史慈與呂布率軍來到褒水喬渡,互相見禮後,立即開始交換。


    “咦?宋憲!”本來安靜躺著舟船之上,閉目不言的張遼,似乎聽到呂布大聲唿喊成廉、宋憲的名字,連忙抬頭望去。果然,在江水對岸,呂布開心地雙手拍著宋憲的臂膀。


    “原來如此!”張遼瞬間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呂布所棄,自嘲起來:“哈哈,吾張文遠亦有今日啊!”引得張迅以及周圍雁門老卒紛紛望來。


    張遼還未向眾人解釋,忽然聽到岸邊傳來一個洪亮厚重的聲音,“來!文遠,受苦!吾親自抬!”


    張遼定睛一看,原是太史慈帶著張飛、黃忠、趙雲竟在岸邊淌水而靠近舟楫,四人二話不說,直接抬起張遼和張迅的木板,大步返迴大營。


    “這……太史先生,張遼何德何能?”張遼吃驚道。


    “噓!文遠少說,好生休養!吾已請名醫在大營!日後自有敘舊之時!”太史慈阻止道,溫和的說。


    “這……”張遼內外交感,呂布的無情和太史慈的厚意瞬間形成對比,使得張遼欲說還休,口中無音,隻是心中卻是明了,此生怕是益州之人爾!


    同時,心底亦閃過那句“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的豪言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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