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未滅,風細淒斜斜。


    試上超然台上看,


    半江秋水半軍花。


    霧籠暗千家。


    心驚後,酒醒卻諮嗟。


    休對故人思故國,


    且將新火試新茶。


    詩酒趁年華。


    “報!將軍!泠苞將軍全軍覆沒,杳無音信!”探馬尖叫聲響徹主帳。


    “嘭、當……”劉璝手中書簡散落一地。


    “汝說何事?”劉璝一臉驚愕的看著探兵,“再說一遍!?”


    “將軍!有個別泠苞將軍麾下士卒前來報信,稱昨夜武安國派軍襲營,突起東風,火燒連營,泠苞大軍被困營中,全軍覆沒!泠苞將軍生死不明!”


    “不可能!昨日泠苞還派人傳信說半日攻克敵寨!你謊報軍情,該當何罪?”劉璝大怒,心中一萬個不相信,泠苞有兩萬人啊!雖然與自己不對付,但也是久經沙場啊!


    “將軍!非我謊報,有人為證!劉營校尉還特意派人前去搜索,自我軍大營至地方營寨,未見泠苞大軍蹤影,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令兵大聲道,生怕自己被大怒的劉璝給殺了。


    “劉營呢?在哪?滾過來見我!”劉璝還是不信,狂吼道。


    “將軍!來了!我剛核實去了!問了逃迴來的幾十個士卒!”劉營一臉不可思議的朝著大帳跑來,高聲喊道。


    “劉營,你告訴我,這是假的對不對?泠苞兩萬大軍,一夜之間全軍覆沒?誰有那麽大本事?兩萬人啊!就是站著讓人殺,也要殺一天啊!你告訴我說,泠苞兩萬人全沒有了?”劉璝走過一把抓住劉營,質問道。


    “這個,將軍,我問了所有逃迴的士卒,真的是全軍覆沒,昨夜泠苞大營不知為何燃起大火,也不知為何半夜突然從山中刮來東南風,一下將火勢變大,而泠苞自始至終都未出現,導致大營群龍無首,失去指揮,各自突圍,然後擠在東西兩個營門,許多士卒被活活燒死,好不容易逃出升天的士卒,也被埋伏在東西大門外的武安國軍堵住,不降者皆殺,所有士卒紛紛投降。逃迴來的幾十個士卒其實是泠苞派出的斥候,僥幸逃脫武安國大軍的圍殺……”劉營小聲的說道,然後吞吞吐吐的說,“活下來的士卒好像瘋了,個個喊著天火、妖風等字眼,應該是被昨晚大火嚇住了……”


    “這……這……”聽到劉營的話,劉璝失神地走迴主位,“昨日泠苞來報,大營處都是西風和北風,為何突起東南風?莫非劉備真有天助……”


    “將軍!因為逃迴的士卒到處宣揚,等我趕至已經來不及,現在消息已經走漏,大軍上下估計已經在傳了……這該如何是好?請將軍決斷!武安國既然取得如此大的戰果,士氣高漲之下,定然會出寨與我軍正麵對決!”劉營忐忑道。


    “快!劉營!你立刻下令,禁止各帳走動!然後當眾斬殺逃迴來的士卒,告訴全軍這些人都是武安國奸細,故意擾亂我軍!”劉璝不愧為益州難得的大將,短時間失神後,果斷采取手段。


    “諾!末將這就去辦!”劉營領命而去。


    劉璝在帳中來迴踱步,思慮下步行動,這何許人也?武安國真的有如此之能?難道是劉備軍師太史慈?聽聞這太史慈有驚天隻能,我這士氣大降的兩萬人如何敵得過?


    過了個時辰,劉營前來複命。


    “將軍!逃迴大營者全部斬殺,並抓住營中造謠著三百多人,怎麽處置?”


    “全部斬殺!然後在營外收攏泠苞潰兵,不可入營,另行安排。你可曾探到是何人領軍?我懷疑是劉備首席軍師太史慈到了!以武安國之能,恐怕不能讓泠苞全軍覆沒啊。”劉璝疑惑道,也不是完全肯定,“不管怎麽樣,不能冒進,傳令下去,加固營寨,等龐將軍軍令吧!”


    “諾!”劉營答道。


    紫陽,南營下寨。


    “賢弟,斥候探報劉璝一萬五千大軍如今在三勝寨躊躇不前,恐怕不敢往前了吧!”武安國得到軍報後,立即找太史慈。


    “哎呀,兄長,我都幫你吃下泠苞兩萬大軍,你還怕了這劉璝?”太史慈打趣道。


    “劉璝前後加起來還是有兩萬大軍,硬打我們吃虧!我手中就兩萬兵力,這還是抽調子午道、斜穀等兵力,要是耽擱太久,恐怕會影響主公親征益州腹地雒縣啊!”


    “兄長,按照我的計策,雲長此時應該行軍,如今八月二十五,最多十日我將返漢中主持漢中事務,為反攻劉焉做預備,劉璝兩萬大軍驚懼之下定不敢妄動,我今日教你一招,叫敲山震虎,也叫示威遊行!”


    “哦,如何行事?”


    “聚將,除王敏率五千兵力留守外,明日全軍隨我去會會這個劉璝!”


    “嗯,賢弟也該打出名號了啊!”


    “記得帶上泠苞與張環!我們就在劉璝營外飲茶如何?哈哈!”


    “噢,注意不錯!就這麽辦!”


    翌日,依舊是晴空萬裏,萬裏無雲。任水滔滔而過,帶來奔騰的水汽喧囂,在燥熱的秋日晴天裏顯得格外清涼。三勝寨嶺頭上喬木泛黃、落葉紛紛,初晨的霧氣似乎還在彌漫未曾散去。


    劉璝大營,主帳。


    “報!將軍!敵軍大致一萬五千,離我大營十五裏!”


    “何人旗號?”正與眾將商議的劉璝聽到有敵來攻,暗自道這是要趁勢進攻啊!


    “將軍,來著帥旗寫著太史,還有趙、武安、張、王等旗號!”


    “太史,莫非真的是劉備首席軍師太史慈?”劉璝心中一驚,本以為太史慈隻不過詐取漢中之地本事平平之輩,但泠苞兩萬大軍全軍覆沒就是給自己當頭一棒,瞬間清醒。“再探!”


    “諾!”


    “諸位,太史慈攜大勝之勢而來,爾等有何良策?我軍是否出營應戰?”劉璝問道賬下眾將。


    眾將交頭接耳,一時沒有人應聲。


    “哼!我大軍兩萬人馬,還怕太史慈一萬五千?汝為懦夫否?”劉璝高聲道,心中來氣。


    “將軍!太史慈不過趁天黑襲營導致泠苞將軍大敗,如今正麵對對戰,有何懼之?”前軍校尉趙紀出聲道:“末將認為我軍應出營五裏,在紅子廟、任水水轉之處的平地迎戰!此地東為任河,西為山嶺,東西寬近六裏,戰場寬闊,足夠我軍展開陣勢。我就不信,憑我精銳之士,太史慈所帶不過郡兵、縣兵,一旦交戰,我軍當能擊敗!”


    “將軍,不可啊!如今我軍士氣低落,而太史慈士氣旺盛,這如何能敵?再者我軍雖有兩萬,但有五千不過是押送糧草的郡縣兵,所以我軍與太史慈人數相差不大,還有我聽聞太史慈手下有幾位猛將,亦不知何人能敵啊?”劉營趕緊出列勸阻道。


    “嗬嗬!劉校尉!你誇大敵將有何居心?據我所知,劉備麾下隻有關羽、張飛才有萬夫之勇,如今關張二人未至,我手中大刀豈是擺設啊!”劉璝偏將龐鬆道。


    “可是?那是之前!現在形勢有變啊!”劉營還待繼續說,就被人打斷。


    “哈哈!劉營你貪生怕死,自可躲在大營!”後軍校尉王亮大笑道。對於劉營這個中軍校尉,王亮一直看不起,認為其不過是劉璝血親而任。


    “哈哈!好!”劉璝見眾將戰意高昂,心中頓時有了底氣,怕的就是軍中將校怯戰怕戰。


    “劉營,不必多說!劉營率本部三千人馬守大營,諸將隨我前去會戰太史慈!我就不信這太史慈能破我大軍!”劉璝決心迎戰,若不戰則退,屆時士氣將大跌,自己也會被劉焉責罰。


    “諾!”眾校尉大喜,紛紛前去準備。


    獅子寨,漢中軍正大步行軍。


    “報!軍師!劉璝大軍出營,正朝我軍而來!”


    “哦,張繡!前方何地?何處可為戰場?”正端坐軍師車上閉目養神的太史慈睜眼,問道張繡。


    “軍師,前方十裏為紅子廟,有一平原之地,寬六裏,長五裏,有一木橋跨越任水!”


    “紅子廟?紅子廟?速畫地形圖與我!


    “軍師請看!紅子廟西高東低,呈長條形,南寬北窄,我軍逆任水而上,隻能占據北部,此地形較窄,且後路隻有一座木橋……”


    “張繡,我命你速率三千騎兵,自獅子寨過任水,走小路繞至紅子廟西部丘陵坡地,收旗隱藏,見機行事,直衝劉璝中軍,我會給你創造機會。速去!遇到敵方探子全部格殺,不許暴露行蹤。”


    “諾!末將馬上出發!”張繡激動不已,軍師這是把自己當做殺招啊!


    “此戰,我率五千為中軍,武安國率三千為左翼,王野率三千為右翼,王棟你率兩千騎兵為遊擊!”


    “諾!”


    “王棟!”


    “在!”


    “你速帶兩千騎兵,搶過任水,占據紅子廟中段,為我軍搶占地形!”


    “諾!”


    “王野,你率三千步卒,即刻跟隨王棟,一同搶占有利地形!”


    “諾!”


    “趙凡,傳令,全軍修整半個時辰,原地就食,檢查裝具!半時辰後,加速行軍!趕赴戰場!”


    “諾!”


    紅子廟前,任水在此轉彎,多年來的砂石堆積而成一塊不大不小的平原之地。平日無人光顧的平原上,此時旌旗漫天,太史慈大軍和劉璝在東北、西南方向相向列陣對立,嗚嗚的牛角聲四起,激起近處林子的肅殺之氣。


    兩軍陣前,趙凡策馬慢行至空地中央,毫無懼色的麵向劉璝大軍,高聲道:“江東曲阿趙凡在此,誰敢一戰!”


    “將軍!末將去挑了他!!”後軍校尉王亮見趙凡相貌普通、不甚威武,主動請戰道。


    “好!靜待王校尉!”劉璝撫須一笑,心中甚是歡喜,有如此戰將,何愁不能擊破太史慈!“來!為王校尉擂鼓!”


    咚咚、咚咚!厚重的鼓聲頓時響徹陣前。


    “來者通名!”趙凡橫刀立馬,手中丈五長刀冷豔生輝。


    “巴中王亮!速來受死!駕!”王亮通報完姓名就直接催馬殺去。


    兩騎衝鋒,王亮取出長槍用力朝趙凡刺去,哪知道兩馬相錯間,趙凡一個側身,然後一刀閃過。


    “啊……”王亮似乎感覺自己已經飛起來,還好像看到一具噴血的身體,怎麽這麽熟悉?


    王亮的首級飛出,然後驟然掉落在地,眼睛睜的巨大,似乎不明白發生何事,無頭屍首在噴完大量血液後,跌落馬下,不知情為何物的戰馬竟似乎不相信自家主人已死,跑到王亮的首級旁邊開始舔舐。


    “咚!”劉璝軍中大鼓轟然停止,陣前諸將集體失色,沒人願意相信在軍中武藝前列的王亮竟然一招被殺,落得一個身死兩段的下場。


    “哈哈!王亮已死!孰能來戰?”趙凡看都不肯身後,直接拉起韁繩,對著劉璝大喊。


    “這……這……”劉璝一臉驚懼,不相信自己手下第一大將就這樣折損在此,咽了咽口水道:“諸位,可還有人前去迎戰?趙紀。你且去!”


    “這……末將今日吃壞肚子!手腳乏力啊!”


    “秦嵐你上!”


    “將軍,我昨日興奮難眠,今日不在狀態啊!”


    “龐鬆、李固,你們上!”


    “這,將軍……我昨日偶感風寒,實在無力啊!”


    “將軍,我也是啊…”


    “啊!你,你們……”劉璝快氣瘋頭了,鼓動自己出戰的是你們,臨場怯戰的的也是你們!劉璝已經感覺到周圍士卒懷疑的眼神正集中在自己身上,可是周圍幾將完全忽視,裝作一臉疲乏的樣子。


    “哈哈!鼠輩爾!敢戰否!”趙凡大吼。


    劉璝沉默不語,看著趙凡耀武揚威,心中憋屈之極。


    武安國見趙凡威風八麵,頓時心中癢癢,


    “賢弟,我且去!哈哈!錘死劉璝!”然後單手持長錘,策馬朝趙凡而去。


    太史慈扶額,無奈看著自家大舅哥,無奈之極,都是軍中大將,還是喜歡這樣陣前挑戰。


    “趙凡老弟,你且迴去!他們不敢來了!”


    “額,武安兄,你……好吧!”趙凡聞言詫異,然後看著武安國躍躍欲試的樣子,無奈道。


    “哈哈!吾乃大漢中衛將軍武安國是也!劉璝,劉焉老而不死,竊望王座,乃我大漢國賊也!劉璝,你雖為國姓,卻屈劉焉老賊,枉受國恩,實為家賊,活該千刀萬剮!膽敢出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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