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幾個長老怎麽逼問,玉氏家主對黃秋儷的身份就是不說。


    隻一句貴客就打發了。


    倘若逼問的急了,他就端起家主身份,讓幾個長老注意身份,他們幾位雖是長老,但也沒權利質問他。


    玉氏家主這麽含糊其辭,讓幾個長老更加認定這黃秋儷肯定不是什麽貴客。


    玉氏家主親自帶著黃秋儷去安頓時,幾個長老就開始碰頭嘀咕。


    玉氏三長老:“他鐵定是見色起意,看上這女子,想帶迴去。”


    玉氏四長老:“三長老,你年紀大了,怎麽審美也不中用了,這女子姿色也就一般,還沒到能讓家主色令智昏的地步。”


    玉氏大長老頷首:“四長老說得對。”


    玉氏三長老:“所以那家主為什麽這麽做?還對我們遮遮掩掩的,就是不說這女子的情況。”


    玉氏四長老:“我總覺得有什麽陰謀。”


    玉氏二長老也覺得不簡單:“我會派人密切盯著這個女人。”


    玉氏大長老:“盯緊她,我們不好跟家主硬對上,但是這就不代表我們不能對這個女子動手,一旦她有一點不對勁,就結果了她。”


    玉氏四長老:“左右不過十天半個月,我們就迴神閣了,家主又不能將這女子帶迴雪靈州,所以希望這女子識趣點,不然可就沒幾天好活的了。”


    黃秋儷跟著玉氏家主一路來到給她準備的房間。


    玉氏家主:“你住這一間,我就住在隔壁,有事你就叫我。”


    黃秋儷環顧了一下房間,覺得還算滿意,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玉氏家主離開房間後,黃秋儷一直端著的身體立刻寫下來。


    她饒有興致地在這房間裏轉悠起來。


    “神閣玉氏,我竟然成了神閣玉氏的座上賓,誰能想到我黃秋儷能有今日,總有一天我要成為雲幻大陸最頂端的人,將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她低頭看向右手掌心,盯了片刻,隨即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對著掌心傾倒。


    一滴紅色的液體滴到她的掌心,下一刻這液體就被她的掌心吸收。


    感受到手掌心的滾燙,黃秋儷滿意道:“這是獎勵你的,你最近的提示都很有用。”


    “接下來,我還需要你的幫助,幫我一步步地掌控神閣玉氏。”


    “等我真的掌控了神閣玉氏,我就能徹底拿下雲月,到那時我就將她全身的血放幹喂給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偶爾才能給你喂一滴。”


    “幾年前取得那些血現在也沒剩多少了,所以我們要盡快,不然我可沒血喂你。”


    -


    比試大會結束後,又因為雲月和花無庭的大婚,所以各方勢力並未離開滄都。


    但這些人卻也並沒有閑著,現在他們都鉚足了勁地找手玉背後之人。


    就在這樣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氣氛中,雲月和花無庭的大婚已經到了。


    因來參加這場婚禮的人太多了,所以這場婚禮的場所就定在了比試峽穀。


    大婚當日,天還未亮,花無庭和雲月一大早就從雲苑出來,往比試峽穀而去。


    兩人均是一襲紅衣,相攜登上馬車。


    身後跟著分別抱著花卷和雲糕的雲尹阡和花傾愉。


    馬車走在前麵,後麵是脖子和頭上都帶著紅花長毛沙獅和白靈狼,因長毛沙獅和白靈狼數量太多,所以雲尹阡就挑選了三千隻長得健碩和漂亮的。


    這些長毛沙獅和白靈狼的背上馱著趙列他們。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太子府出發,綿延不斷地往比試峽穀去。


    街道兩旁站滿了觀看的人群。


    有的人看著這架勢,低頭輕聲議論:“這一幕有些眼熟。”


    身邊有一人迴道:“這不就是之前手玉上的那一段影像,這位雲姑娘帶著人出發去宿梧州。”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跟那個很像。”


    “這一幕有氣勢是有氣勢,但今天是大婚啊,這婚禮的形式怎麽跟我們滄瀾的禮製不符合。”


    “對啊,按理說不應該是女方從娘家走出去往男方家中嗎?這兩人怎麽一起攜手出來。”


    “我聽說,是因為這太孫殿下親口說的要入贅,可陛下怎麽可能允許,最後太孫殿下和陛下爭執許久,這大婚的形式就變成這樣了,兩人攜手一起去比試峽穀。”


    “入贅?看來咱們這位太孫殿下還是情種一個。”


    “要我說,這雲月能從一個下州下城走到如今這地位,她才真是厲害。”


    “那可不是,光平定五域獸潮這事,就不是誰能做到的。”


    “別再說什麽下州下城了,這位雲姑娘現如今手裏麵握著兩個州,還有五域九州對她的敬崇,不然你們猜為什麽這次婚禮的形式咱們陛下最後妥協了。”


    ……


    街道兩旁的人一邊議論紛紛,一邊隨著隊伍前行往比試峽穀去。


    外麵熱鬧紛紛,馬車裏氣氛也正好。


    今日馬車裏坐的人可不少,王隆,洪飛生還有蕭白筠和花明承也都在。


    花明承也算是媳婦熬成婆,終於能夠融入大隊伍了。


    之前因他做事拎不清招人嫌,所有人對他都是愛搭不理。


    今天是他第一次進雲月的馬車,一進馬車他就四處張望。


    蕭白筠拽他一把,不滿道:“今日無庭大婚,你能不能有點樣子,這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是在給兒子丟臉。”


    花明承:“我第一次來這個馬車,驚奇它裏麵的空間怎麽就沒樣子了,你第一次來難道不驚奇?”


    蕭白筠幹咳一聲,好吧,她也驚奇。


    “來來來,都吃點東西,不然一會兒忙起來可就吃不上了。”


    王隆將他和洪飛生忙活了大半夜的糕點和吃食端上來。


    熱氣騰騰地飯食將清晨的涼意衝淡,大家都喜笑顏開地開動。


    花無庭盛了一碗雞絲粥給雲月:“先喝點粥。”


    雲月:“好,你也吃。”


    見雲月低頭喝粥,花無庭看向身旁的花卷和雲糕。


    兩個崽此刻正趴在軟墊上唿唿睡得香,就連馬車內這麽熱鬧的氛圍都沒吵醒他們。


    而在兩個崽的中間是三隻黑白色的毛團子。


    是黑球和白球一家三口。


    前幾天這一家三口從房間出來了,說來也是很神奇。


    不同於在肚子裏對黑球和白球的排斥,這次花卷和雲糕倒是很喜歡黑球和白球。


    現在每天除了要龍形雕件,五行天珠這兩樣東西外,還多了三樣——黑球一家三口。


    索性黑球一家三口也喜歡黏著花卷和雲糕,見他們相處和諧,雲月和花無庭也就隨著他們了。


    隻是黑球一家三口身上的毛日益減少。


    雲月看的心虛,沒事就喂這一家三口生毛丹,希望能彌補一下自家崽子造的孽。


    甚至還給彩球喂了好多好東西。


    彩球是黑球和白球崽兒的名字,雲月起的。


    花無庭先是將黑球一家三口叫醒,然後把吃食喂給他們,然後又將花卷和雲糕抱進懷裏。


    兩個崽兒最近貪睡的很,晚上吃飽了倒頭就睡,一覺到日上三竿。


    花無庭捏了捏花卷和雲糕的嫩唿唿的小臉,惹得雲糕小眉頭一皺,伸手扒拉開臉上作亂的手。


    蕭白筠心疼大孫子和大孫女,對花無庭不滿道:“他們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貪睡很正常,你非得叫醒他們做什麽?”


    花無庭:“他們昨天天還沒黑就睡了,到現在已經睡了六個時辰了。”


    蕭白筠聞言蹙眉,雖然小嬰兒貪睡很正常,但自家這一對兒不是一般的孩子,剛出生時就精力旺盛,現在這突然這麽貪睡,她心裏有些擔心。


    目光轉向雲月:“他們的身體沒什麽問題吧。”


    雲月吃完,擦擦嘴角:“我仔細檢查過來,沒有問題。”


    蕭白筠放下心,這兩個應該就是最近在長身體才貪睡。


    雲月吃完後,就將花卷和雲糕接過來,讓花無庭吃飯。


    在爹娘輪番的逗弄下花卷和雲糕終於醒了。


    睜著惺忪睡眼,兩個崽兒眼睛裏含著委屈。


    雲月揉揉他們的小肚子:“睡了這麽久餓不餓?”


    兩崽兒見周圍的一群人都在吃東西,自然餓,雙雙將頭埋進雲月的懷裏。


    這個意思很明顯。


    等花無庭用完飯,兩人便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馬車內室。


    等第一縷太陽光照進比試峽穀時,雲月和花無庭他們剛好到達。


    此時峽穀的那些石台上都站滿了各方勢力。


    峽穀原本擂台的位置變成了一個高地平台,長長的台階從峽穀入口直通高地平台。


    雲月和花無庭相攜進入峽穀時,就昭示著這場婚禮開始了。


    兩人抱著花卷和雲糕一步一步踩著台階往上走,伴隨著周圍石台上眾人各異的目光。


    雲月走的相對淡定,可身邊的花無庭卻不同。


    雲月能感受到身邊人的微微發抖。


    “你抖什麽?花卷小臉上的肉都被你抖得一顫一顫的。”


    花無庭垂眸看了一個被他抖得又昏昏欲睡的兒子,“我控製不住自己,我現在的心情難以言說,有一種夙願得償的滿足,這是從靈魂深處蔓延的感覺。”


    雲月:“說實話,這一刻我也有一種感覺。”


    花無庭轉頭看她:“什麽感覺?”


    雲月:“踏實。”


    “感謝諸位今日參加我滄瀾太孫與雲月的大婚……”寧帝紅光滿麵地站在石台上高聲開口。


    今日的寧帝話確實多,言語間帶著誌得意滿,因為從今天起雲月就真的與他們滄瀾綁在了一起。


    雲月手裏的陣法也就是滄瀾的了,他滄瀾也有了對抗神閣的能力,他再也不用對神閣卑躬屈膝了。


    距離他成為雲幻大陸第一人的時日已經不遠了。


    等雲月和花無庭走上高台時,寧帝還在劈裏啪啦。


    今日擔任禮生的王隆不耐煩了,忍無可忍直接出聲道,“婚禮開始,請閑雜人等保持安靜!”


    寧帝:“……”


    他殺氣騰騰的目光射向高台上的王隆,一看到他那個菊花臉,心裏的火更大。


    原本寧帝是想讓忠岸來做禮生,但花無庭和雲月沒同意,雲月讓這個菊花臉老奴來,這可謂是打他的臉。


    但再怎麽生氣,毫無決定權的寧帝也隻能忍著。


    王隆可不在乎寧帝瞪他的眼神,他抬頭看看到了時辰,便開口:“時辰已到,開始!”


    “一拜!”


    “再拜!”


    “三拜!”


    “禮成!”


    “……”


    等王隆喊了禮成後,寧帝的臉已經黑如鍋底了。


    因為他沒想到這禮如此簡單,就這麽結束了。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頗為驚訝,議論紛紛,主要是沒見過這麽簡單的儀式。


    寧帝問忠岸:“不是派人去教這個菊花臉老家夥了嗎?”


    忠岸苦著臉:“陛下,老奴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真的派人去教了。”


    “行了,這明顯就是那小兩口的主意。”一邊端坐著的宓長老對寧帝道。


    寧帝:“簡直胡鬧!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婚禮如此不按規律,將我滄瀾的臉都丟盡了。”


    訓長老斥責寧帝:“那你去跟他倆說,讓他倆按規矩來,你能說的動嗎?”


    今日雲月和花無庭的大婚,龍峰山上不出世的幾個長老倒是都下山了。


    這足以說明龍峰山對雲月的看重。


    有幾個長老的擠兌,寧帝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閉嘴。


    不遠處的石台上,燕眠卿臉上的笑容遮掩不住。


    “花無庭就給雲月這麽寒酸的婚禮,哪有半點尊重她?看來花無庭是一點都不喜歡她,也是,一個醜八怪,花無庭怎麽看得上她?”


    燕肅玧額頭一突,嗬斥燕眠卿:“閉嘴!花無庭就算不喜歡雲月,也不會喜歡你,雲月再醜,這場婚禮再簡潔,也抵不住現在雲月已經是花無庭妻子的事實。”


    “多謝諸位今日觀禮,我也知今日的禮儀簡潔,諸位心中多有想法,但今日這婚禮是我和雲月一同的決定。”花無庭看向石台上的這些人,朗聲道。


    “我們不喜繁瑣的禮儀,所以就將無用的流程舍棄,我們認為今日有諸位見證,就已勝過一切的形式。”


    “花無庭攜吾妻雲月,與吾子雲長嬴,吾女花蒼靈拜謝諸位今日觀禮。”


    “雲月攜吾夫花無庭,與吾子雲長嬴,吾女花蒼靈拜謝諸位今日觀禮。”


    說完,兩人抱著花卷和雲糕齊齊彎腰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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