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見他說的認真,蹙眉盯著他看了好久,久到花無庭心裏毛毛的。


    花無庭問:“你……為何這麽看著我?”


    雲月:“我覺得你有些戀愛腦。”


    戀愛腦這個詞花無庭聽得懂。


    不過他麵對雲月的這話,倒是麵不改色,“在我心裏沒有什麽可以比得上你。”


    雲月指了指花卷和雲糕:“你兒子和女兒還在呢,你也不怕他們聽見。”


    花無庭不以為然:“他們遲早都要清楚這個事情,與其讓他們能識人言那天再知道,還不如從小到大多聽聽,這樣也就習以為常了,你不是也說過娃娃要從小抓起。”


    說著,他捏了捏兩個崽兒的小臉蛋:“在爹爹心裏你們娘親最重要知道嗎?”


    花卷:“啊!”


    雲糕:“哦!”


    雲月:“……”


    得!畢竟崽兒也是花無庭的,隻要不是毀三觀的,隨他怎麽教吧。


    長歎一口氣,雲月望向窗外天際:“人生的際遇真是難以預料,曾經的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今日這一幕。”


    花無庭微微頷首,讚同她這話,“我也不曾想到。”


    身邊是愛妻和他們的一雙兒女,何其美哉!


    這個突然的話題讓雲月來了興致,她抬手撐著下巴,好奇地問花無庭:“你說,如果我們當初沒有諸多掣肘,沒有孩子捆綁我們倆,你會怎麽對我?我們是不是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敵。”


    花無庭搖搖頭,“不會,不可能。”


    雲月撇嘴:“怎麽不會,剛知道是我的時候,你那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我們倆對打的那一場景也真是曆曆在目。”


    花無庭:“……”


    幹咳一聲,他對雲月開口:“我們不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死敵。”


    “正是因為我們最開始是敵對的關係,所以才會有花卷和雲糕對我們的牽製。”


    雲月聽出他的話外之音:“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們沒有花卷和雲糕對我們的牽製,或許我們最開始便不是敵對?”


    花無庭:“不是或許,是必須。”


    這麽篤定的語氣讓雲月覺得一定是有緣由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花無庭想到雲尹常的話,對雲月道:“你不是也說,我們現如今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既如此,我們之間不可能是死敵。”


    況且就算是死敵,他想他對雲月也絕不會放手。


    垂眸看著花卷和雲糕,花無庭心想,雲尹常說花卷和雲糕是他親自向天道求來的,既如此,他又怎麽可能會放任孩兒娘離開他。


    既然會向天道求這一雙兒女,那就說明雲月一定會在他身邊,他才會有此求。


    所以盡管他現在什麽都不清楚,但他也很清楚,他可不會放任雲月不在他身邊。


    這個隨興而起的話題結束的也快,之後兩人的目光又放在五行天珠上麵。


    看著五行天珠和龍形雕件,雲月對花無庭道:“你說這五行天珠是不是跟這個龍形雕件是同類東西?”


    花無庭略微思索片刻,將懷裏的孩子遞給雲月,之後他手掌放在胸前,凝氣屏吸,下一瞬,一顆紅色的珠子浮現在他身前。


    這珠子出現的下一秒,花卷和雲糕眼睛都亮了,在雲月的懷裏突然站起小身體,對著花無庭就撲了過去。


    花無庭顧不上珠子,趕緊伸手去護。


    還好雲月也眼疾手快,將兩個崽兒攔了迴來。


    胸腔裏的心髒快速的跳動,雲月在兩個崽兒的屁股上一崽一個巴掌。


    “你們倆是想將我和你們爹爹嚇出魂嗎?讓我們倆幾天後直接冥婚?”


    雲月這一巴掌有些力度,花卷和雲糕出生這麽久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痛,當即委屈了。


    兩崽兒小嘴巴一撇,眼眶就紅了,可這次卻偏偏不像以往那樣嚎啕大哭,反而是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無聲地哭。


    說實話,這哭法自花卷和雲糕出生以來,雲月和花無庭就沒見過,以往哪一次不是嚎啕大哭,驚天動地的。


    雲月和花無庭也看出來,估計這次倆崽兒是真的委屈了。


    花無庭立刻將兩個崽兒抱迴來,輕聲哄道:“別哭了,知道你們委屈,可娘親和爹爹比你們還委屈,你們倆剛才這猛然生撲,如果不是娘親攔護的及時,萬一你們傷到了,爹爹和娘親此生都要悔恨不已。”


    兩個崽兒哪裏聽得懂這複雜的話,窩在花無庭的懷裏,兩雙大眼睛掛著淚珠,一眨不眨地看著雲月。


    顯然剛才雲月的兩巴掌讓兩個小家夥傷心。


    雲月看著這兩個崽子,心裏在這一刻也算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何為牽腸掛肚。


    明明就在她眼前,明明剛才才把她嚇了一跳,可她還是心裏為這兩個小家夥軟的一塌糊塗。


    她心裏暗歎一口氣,抬手揉了揉花卷和雲糕的小臉,擦了擦眼淚,然後才彎腰,就著兩個崽兒在花無庭懷裏的姿勢抱了抱他倆。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這樣,我就和你們爹爹混合雙打,一人挨個十巴掌。”


    或許是雲月的語氣和神色讓兩個崽兒感受到雲月的意思,兩人收了淚珠子。


    雲糕:“嗚?”


    雲月頷首:“對,下次真的打。”


    花卷倒是不吭聲,隻不過人也不老實,他抓著花無庭的衣服在他腿上顫顫巍巍站起身。


    然後聳著小鼻子在他的胸膛處嗅聞,他這麽一聞,雲糕立刻也跟著做。


    花無庭手指輕輕抵了抵兩個崽兒的額頭:“我不是娘親。”


    雲月:“他們是在找剛才的珠子。”


    剛才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花無庭卸了控製珠子的力氣,所以那珠子又迴了他的身體。


    見兩個崽兒這麽喜歡,花無庭便又將那顆珠子從體內逼了出來。


    一見到這珠子,花卷和雲糕兩人就立刻伸出雙手準備將其抓到手。


    隻可惜這珠子隻有其形沒有實體,兩個崽兒抓了個空。


    見兩個崽兒對這個珠子的態度就知道這珠子不簡單。


    雲月問花無庭:“這就是從天塹裏得到的那顆?”


    花無庭:“對,我最近已經將它徹底煉化,所以它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雲月:“你突然將它拿出來是想和五行天珠對比?”


    花無庭:“現在來看,這個東西同龍形雕件和五行天珠一樣都能讓花卷和雲糕興奮喜歡。”


    雲月:“這珠子的來曆你可有猜測?”


    花無庭:“隨著煉化,我越來越能感受到這珠子與魔龍骨的唿應,所以我猜測這東西是龍珠。”


    雲月:“龍珠?”


    花無庭頷首:“古籍記載,龍渾身是寶,其中最寶貴的就是龍珠和逆鱗,所以我才有此猜測。”


    龍的故事雲月聽過不計其數,花無庭說的龍珠雲月也在其他的故事裏聽過,現在聽到倒是沒有什麽覺得不可思議。


    雲月:“你這麽一說倒是也有這個可能,倘若此推測為真,這珠子是龍珠,龍形雕件是龍角,這些都與龍有關,所以這五行天珠與龍又有什麽關係?難道是雲幻大陸的龍有兩顆龍珠?”


    花無庭:“這五行天珠與我體內的魔龍骨沒有任何聯係。”


    雲月捏了捏雲糕的小手手,輕輕咬了一口:“崽兒啊,你要是會說話多好啊,這樣你就可以告訴爹娘你們到底為什麽喜歡這東西。”


    雲糕見雲月咬她手以為她是餓了,另一隻手便抓著五行天珠打算喂給她。


    雲月:“……謝謝我的崽兒,不過你娘牙口普通吃不下。”


    “或許……這五行天珠是因為你的原因才被他們倆這麽喜歡。”花無庭看著雲糕喂雲月這一幕,突然開口道。


    雲月看著雲糕手裏的珠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花無庭:“我們倆的身份雖說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們心裏都已經有了各自的猜測,如果魔龍是我,而與魔龍相關的東西自然會得花卷和雲糕的喜歡。”


    接下來的話,雲月接上,“所有與我有關的東西,花卷和雲糕很大可能也會非常喜歡。”


    花無庭:“正是如此。”


    雲月沉思:“這夏侯笙特地將五行天珠給我,我想他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


    花無庭:“我讓狄白重新將他叫過來問問。”


    雲月擺擺手:“先不用,過兩天他估計自己就會忍不住找我,看看我有沒有想起來如何為他延長壽命。”


    花無庭:“盛煌拍賣行的每一任東家既然隻有三十五載的壽命,可這盛煌拍賣行卻能屹立在這雲幻大陸這麽長時間,它存在時間絲毫不亞於三大王朝,這就說明盛煌拍賣行比大家所以為的還要深藏不漏。”


    雲月:“等著吧,這夏侯笙最終終歸是會說出一切。”


    -


    滄瀾皇宮,太極殿。


    空曠的大殿內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寧帝,另一個就是傅皇後。


    此刻兩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可見剛才兩人又起了爭執。


    傅皇後對寧帝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五行天珠呢,我現在立刻要。”


    寧帝:“你聽不懂話?朕剛才都說了五行天珠現在在那個夏侯笙手裏,而這個人喜歡到處亂跑,現在蹤影也還沒找到,等找到了,立刻就將五行天珠給你。”


    傅皇後:“一個實力低微的人,他能跑到哪裏去?你的人難道都是幹吃飯的廢物嗎?連這麽個人都找不到,你該不會是故意不給我的吧?”


    寧帝被氣得不輕:“傅文玉,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傅皇後冷笑:“身份?什麽身份?滄瀾皇後嗎?這個破皇後你以為我稀罕?”


    寧帝:“哼!別說的冠冕堂皇,你要是真的不稀罕,你當初為何要答應賜婚,還不是貪戀這身份。”


    傅皇後被這話氣的不輕。


    而一旁的寧帝,在這話剛一說出口時,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果不其然,這話音剛落下,傅皇後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陰沉,她瞪向寧帝:“這雲幻大陸其他人都可以說我,但唯獨你不可以,你有資格嗎?”


    許是傅皇後可怕的臉色讓寧帝沒了剛才的怒氣,他歎口氣,對傅皇後道:“五行天珠我既然答應了給你,就不會食言,我已經派人在那個夏侯笙住的地方守著了,等他一出現就將五行天珠給你帶迴來。”


    傅皇後:“明天,如果明天我等不到,那你就別怪我不仁不義了。”


    寧帝:“好,明天必定帶迴來。”


    說完事,傅皇後直接轉身就走,一眼都不想多看寧帝的那張老樹皮臉,隻是還沒有走兩步,就被寧帝叫住。


    “事已至此,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這五行天珠到底有什麽用嗎?或者你背地裏又在謀劃什麽事情?”


    傅皇後冷笑一聲:“告訴你?你配嗎?”


    寧帝:“……”


    ……


    等傅皇後離開後,忠岸才小跑著進了大殿。


    他不著痕跡地躲開地麵上的茶盞碎片,來到寧帝麵前。


    “陛下。”


    寧帝:“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忠岸:“奴才親自去看的,下麵的人早已經將事情安排的清清楚楚的,保證無庭郡王和雲姑娘的婚禮不出任何差錯。”


    忠岸嘴裏的無庭郡王讓寧帝想起花無庭當初自請廢除太孫之位的事。


    他對忠岸道:“擬旨,重新冊封花無庭為太孫。”


    忠岸點頭:“是。”


    忠岸擬旨的間隙,寧帝突然問忠岸:“你說花無庭為了雲月自廢太孫之位,倘若朕今日不恢複他的身份,你說經年之後他們兩人之間可會因為此事產生怨懟。”


    這話忠岸不知道怎麽說,他知道寧帝是想起了他和傅皇後勢如水火的關係。


    可在忠岸看來,寧帝和傅皇後從來就沒有過感情,隻有利用,他們又如何同花無庭和雲月比較。


    心裏無論如何想,麵上卻不動聲色,咧嘴對著寧帝笑笑:“這種男女情情愛愛的事情老奴不懂,這個就隻能交給時間來看了。”


    寧帝:“朕倒是真想看看他們倆往後互生怨懟的一幕。”


    忠岸:“那……陛下,這旨還要下發嗎?”如果頒了,恢複了太孫之位,那他倆如何因此事產生怨懟。


    寧帝:“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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