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這邊,光芒越來越大,趙列他們能感受到渾身的靈力也將要極速流盡。


    就在他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腳下微微震顫,這震顫從小到大,隨即他們感受到自己在緩緩上升。


    有激動的聲音傳來。


    “快看,真的是寒玉金鏡!”


    “原來真的在地下!”


    “我天!這寒玉金鏡竟然這麽大的嗎?”


    “不是的,聽雲姑娘說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才變大的。”


    “……”


    寒玉金鏡緩緩升至半空中。


    雲月和趙列等人就站在寒玉金鏡上一起升至半空。


    雲月道:“收迴靈力吧。”


    十幾人聞言立刻收手,不收手也不行,他們感覺再多等一小會兒,渾身靈力就要沒了。


    馬橋跌坐下去,大口喘氣。


    “還好雲姑娘及時叫了停,不然我就因為靈力枯竭昏迷不醒了。”


    阿瘦是站在他旁邊的,此刻也有些站不直,她盤腿坐下。


    聽到馬橋的話,迴了他一句:“不是及時,有沒有可能是雲姑娘計算著我們體內的靈力情況,特地在這個時候才叫停的。”


    馬橋“啊”了一聲:“雲姑娘連這個都能計算這麽準確的嗎?”


    身邊的其他幾個人沒有說話,但是心裏卻覺得阿瘦說的是對的,並且他們不住地在心裏再一次感歎:


    這雲姑娘真的是神了!


    尤其是尹阡,看著站在寒玉金鏡中心的雲月,眼睛裏的情緒有些奇怪又有些興奮。


    寒玉金鏡就這麽懸在半空中一盞茶的時間,然後驟然縮小。


    猝不及防的變化,讓上麵坐著的幾個人就這麽掉了下去。


    除了雲月,其他人的落地姿勢都有些不雅。


    尤其是馬橋,差點倒插蔥。


    他狠狠吐了吐嘴裏的沙子,抱怨道:“這寒玉金鏡突然縮小也不給個提示,虧它還是個寶物呢!”


    梁武光:“再是寶物,那也是個死物!”


    雲月看著手裏的寒玉金鏡。


    這鏡子表麵很普通,跟一般的鏡子沒什麽兩樣。


    唯一引起雲月注意的就是鏡子的背麵鑲嵌著一黑一白兩個質地很奇怪的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沒察覺到什麽異樣,正打算再細細研究一下,狄青的聲音傳來。


    “姑娘!”


    狄青和狄紅跑過來,身後跟著也極速跑向這邊的人群和獅群。


    因為動靜太大,他們的身後甚至飛起了濃厚的沙塵。


    狄青跑到雲月身邊,看著她手裏的寒玉金鏡,好奇道:“這就是寒玉金鏡啊?”


    雲月:“是。”


    狄青瞅了瞅:“看著也沒什麽特別的啊?”


    雲月低頭,看到鏡麵上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臉,半邊神顏半邊鬼。


    “雲姑娘!”


    雲月收迴盯著鏡麵的眼神,看向段蒿伯:“段州主有事?”


    段蒿伯背在身後的右手拳頭握了握,道:“有,不知雲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雲月將寒玉金鏡收好:“好。”


    等兩人距離人群有一段距離時,段蒿伯才躊躇著開口:“雲姑娘往後的打算是什麽?”


    打算?


    雲月蹙眉:“段州主有話不妨直說。”


    段蒿伯:“這大半個月跟著雲姑娘一路在沙域穿行,段某見識了雲姑娘的過人之處,所以想自請認雲姑娘為主,還望雲姑娘能同意。”


    “認我為主?段州主在開玩笑?”


    段蒿伯搖頭:“段某是認真的。”


    雲月:“段州主,我這人並不是一個很上進的人,相比於修為靈石功名利祿什麽的,我更喜歡的是懶散度日,所以我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好處,而我也不會是段州主想要的主子。”


    段蒿伯:“雲姑娘太過自謙了,你的厲害之處我這些日子看的很清楚。”


    雲月:“段州主,你現在是一州之主,在這雙極州你可以說是土皇帝,你沒必要給自己找個主子受製於人。”


    段蒿伯苦笑:“雙極州州主雖是一州之主,但這州內貧瘠,要不是雙極州和沙域接壤,擔負鎮守阻攔的作用,我這州主估計在陛下麵前連名字都不配出現。”


    雲月微笑:“可我看你平時跟你的陛下匯報消息挺頻繁的,怎麽?他對你不好?”


    段蒿伯心裏頭一咯噔,訕笑道:“原來雲姑娘都知道啊?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雲月:“在最初就知道了。”


    段蒿伯總是在暗處偷偷觀察她,甚至有時候還會偷偷問狄青她和花無庭相處的一些情況。


    段蒿伯跟她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就是對她再好奇,也不會問她和花無庭的關係。


    很明顯是他背後有人想知道,而能讓段蒿伯不顧危險,在沙域還敢將大多數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人除了那位滄瀾陛下,也沒有別人了。


    段蒿伯歎口氣:“良禽擇木而棲,我在這雙極州鎮守了一輩子,多次瀕臨死亡,所以不想我的孩子以後步我的後塵。”


    “我想讓他們也能生活在繁華的上州上城,生活在那些熱鬧的地方。”


    雲月:“你的孩子?我聽說他們這次去滄都被人傷了。”


    “是,而傷他們的人是星貴妃。”段蒿伯說這話時,眼神和語氣是有憤恨和怒意的。


    星貴妃將他的三個孩兒傷成那樣,卻什麽懲罰都沒有,隻因為此次獸潮,她背後的神閣拿出來神寰將九州五域與其他州隔絕開。


    段蒿伯:“陛下對我是君臣之心,他要的是我的衷心,可我比較貪心,貢獻了我的衷心,也希望能得到屬於我的迴報。”


    雲月:“你也說了,你想要迴報,那我是不是也得考慮你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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