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世界外側的未知領域


    對於自身就是完美生物細胞聚合體的存在而言來說,燕尋幾乎沒有血肉方麵上的受限。


    能夠完美的掌控自身每一部分的血肉,隨意的進行轉化,甚至於變成任何一個自己曾經見過的人,成為任何一種生物。


    乃至於隻要是物質都能夠作為完美生物細胞的養分,被完美生物細胞的適應力所同化,當燕尋從冰海深處的孵化過程中結束,從亞成體晉升為成體的時候,也是他將腳下的行星同化的時刻。


    屆時或許也該將燕尋稱作是人格化的行星意誌一般的存在了。


    不過對於完美生物而言,轉化的層麵依舊還停留在血肉層麵上,類似於輝夜姬、eva這樣的數字生命卻是從未進行過的嚐試。


    輝夜姬和eva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已經能夠算得上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作為舊世界當中經由人類的科技技術和龍類的煉金術互相結合,一同研發而出的超級人工智能,其意義絕非等閑。


    其中輝夜姬是獨立研發而出的存在,eva是一位出身自卡塞爾學院的執行專員在任務失敗之後,以超級人工智能的姿態重新現世。


    理論上來說被燕尋帶到“未來”這一尼伯龍根當中,搭載在手機上的輝夜姬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能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和舊世界的輝夜姬可以被區分開來。


    畢竟燕尋隻是采用了部分輝夜姬的核心代碼,以及eva的一部分核心代碼,兩者之間互相組合起來,構成了一個超級人工智能的獨立人格,以及龐大的運算力。


    而像燕尋這樣,將自己的精神投射在信息的海洋當中,使得自身的精神轉化成數字生命被下載在手機上,還是從未有人嚐試過的。


    如果不是燕尋在精神方麵獲得了極大的提升,同時還有著米特奧拉作為後援,並且還掌控了一部分承認力,以此加持在自己的身上,燕尋也不敢輕易完成這樣的嚐試。


    精神的改變不同於血肉層麵的改變,一旦在精神領域當中的變化出現了什麽失誤,可能自己就得栽在這裏了。


    不過幸好,燕尋這一嚐試看起來很是成功。


    遊蕩在信息的海洋中,燕尋仔細感受著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將自己的精神轉化成數字生命之後的所有體驗都是新奇的。


    不過在信息的海洋當中,燕尋也能夠更加清晰的感受到,屬於自己所留下的痕跡。


    名為世界樹的印記就隱藏在無數個世界的夾縫間隙當中,以燕尋原本的狀態還難以將阿爾泰爾定位,不過將自身的精神轉化成了數字生命之後,這一部分的感知變得尤為明顯。


    精神意識在無數個幻想作品世界的夾縫間隙中穿行著,燕尋徑直朝著阿爾泰爾的所在前行,屬於世界樹的根須已經紮根於【森羅萬象】的源頭當中,因此持有著【森羅萬象】之力的阿爾泰爾在燕尋眼中簡直就像是漆黑世界當中的唯一一束光源那樣顯眼。


    很快,燕尋就從諸多幻想作品世界之間的夾縫間隙當中尋找到了阿爾泰爾的存在,這個身披寬大軍服,周身被軍刀環繞的少女披散著一頭銀白的發絲,在某一幅月華下的景象當中安靜佇立著。


    “本想親自去往現實世界當中尋找到你的存在,不過沒有想到,反而是你改變了自身的存在形態,再一次的追溯到了這邊來。”


    阿爾泰爾抬眼望向燕尋,她緩緩開口說道:“一開始我也很好奇,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你這樣的造物主,實乃驚人,但是在仔細思考過之後才發現,將伱稱為‘造物主’似乎略失妥當。”


    “喔?”


    燕尋落在阿爾泰爾的身邊,有些好奇:“怎麽說?”


    “通常意義上的‘造物主’所指的是位於造物主世界當中的諸多人類,經由他們的創作,之後才會有如此之多的分支世界誕生而出。”


    “雖然他們本身並沒有強大的力量,神秘的特性,但一個個世界的確是出自他們的創作過程中,這點無可否認。”


    說著,阿爾泰爾將目光轉向燕尋,緩緩開口說道:“但你不同,你來自於世界之外的領域,和造物主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燕尋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或許一開始阿爾泰爾還將燕尋當做是一個經由承認力獲得超自然力量的造物主,不過在真正感受過屬於昆古尼爾的錨定之後,阿爾泰爾就發現自己的猜測明顯出現了錯誤。


    如果是以承認力作為基礎而成立的一切超自然現象,毫無疑問都會被【森羅萬象】的樂章所改寫,作為第一個被承認力創造而出的存在,阿爾泰爾在這一體係之上擁有的是至高的力量。


    但阿爾泰爾卻發現,【森羅萬象】的樂章也難以改寫屬於昆古尼爾的鎖定,甚至於想要從更加深處的領域中追溯其中的根源,都會出現自己難以理解的狀況。


    哪怕森羅萬象的樂章能夠繞過昆古尼爾直接朝著燕尋本身去追溯,所浮現而出的也隻有世界外側的未知領域,而在那片未知的領域中,似乎有一個恆定的“錨”將整個世界錨定起來。


    在阿爾泰爾的眼中,燕尋的本質顯得千變萬化,像是一個尋常的人類,又像是一頭沉睡的古龍,進而給阿爾泰爾的感覺像是活動的生命,充滿了盎然生機,仿佛能夠轉化成任何事物。


    但又像是一個立於虛空當中的船錨,將世界與世界互相鏈接錨定在一起,乍一看之下甚至有種樹木根須不斷生長,鐵枝與銅棘糾纏於其上般的感覺,仿佛是承載著世界的偉岸巨木。


    在恍惚之間甚至會有種巨神一般的感覺,端立於世界的王座之上,像是一顆正在孵化當中的如卵般的巨繭,當祂完成孵化的那一刻,就是某種恐怖的事物真正降臨的瞬間。


    阿爾泰爾也未曾見過燕尋這樣的存在,甚至是完全超出了【森羅萬象】的領域層麵,從阿爾泰爾誕生以來,燕尋是阿爾泰爾真正需要嚴陣以待的存在。


    燕尋其實並不清楚阿爾泰爾心中所想的是什麽,隻是看見對方發現自己到來之後就一副神經緊繃著的模樣,也不由得搖搖頭。


    “在這些地方,你沒有辦法奏響屬於【森羅萬象】的全部樂章吧?”


    燕尋開口說道:“這些世界並不是能夠承載你我的舞台,在這裏奏響屬於【森羅萬象】的樂章,還會讓你因為過於展現自己所持有的力量而被彈出這個世界。”


    “既然如此,就跟我來吧,奏響森羅萬象的樂章,怎能沒有盛大恢弘的舞台?”


    “前往世界的外側,前往真正的世界,不是這種‘尼伯龍根’,而是真實不虛的世界。”


    阿爾泰爾眉頭一挑,跟在燕尋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穿行在無數個幻想作品世界之間的間隙夾縫裏。


    從燕尋將自己轉化為數字生命,從茫茫信息的海洋中鎖定森羅萬象的瞬間,兩人之間的交鋒其實就已經在進行著了,隻是燕尋能夠很明顯的從上一次的交鋒與這次的過程中感受到,這裏並不是一個適合展現森羅萬象的樂章的舞台。


    並不是阿爾泰爾的問題,而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阿爾泰爾作為被承認力創造的第一個個體,她本身所持有的力量實在是過於龐大,將這種力量展現出來,甚至會讓整個世界都發生不穩定的狀況,將她排斥出去。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燕尋幹脆帶著阿爾泰爾前往一個不管是阿爾泰爾,還是燕尋自己都能夠全力發揮的地方。


    位於“現在”世界當中,在冰海深處極淵的燕尋悄然睜開了眼睛。


    一滴鮮血從正在孵化過程中的燕尋身上滴落而下,化作了一枚紅寶石般的晶體,這枚晶體在冰海之中逐漸的出現變化,隨著承認力的匯聚,仿佛被流光包裹起來。


    待到光華散盡,一具和“未來”世界一模一樣的奧丁騎士也顯現而出,在無盡擴張的冰海領域中,奧丁騎士遙望著前方的阿爾泰爾。


    阿爾泰爾雖然穿行過無數個幻想作品的世界,但她也是第一次來到世界外側的未知領域。


    “原來世界外側的未知領域是這樣的……”


    阿爾泰爾喃喃自語著,感受到位於“現在”的世界和位於“未來”的尼伯龍根完全不同的區別,她隨手從周身環繞的軍刀當中抽出一柄,將軍刀的刀鋒宛若琴弓一般搭在了衝鋒槍的槍膛上。


    隨著刀鋒輕撫,名為【森羅萬象】的樂章也於此奏響!


    燕尋的精神融入奧丁騎士當中,八足的斯萊普尼爾踐踏雷光,奧丁騎士發出震耳欲聾的威嚴神諭,太古的權能於此顯現,雷光當中的震怒中夾雜著燕尋肆無忌憚的笑聲。


    雷霆的轟鳴與森羅萬象的樂章在同時奏響,神諭和樂章同時響起仿佛盛大恢弘的盛宴。


    阿爾泰爾在了解著世界外側的未知領域,燕尋也在感受著名為【森羅萬象】這一被承認力匯聚而出的結晶。


    在雙方位於冰海領域中再一次展開戰局的時候,在那名為“未來”的尼伯龍根當中,眾人同樣也在行動著。


    菊地原亞希獲得了“櫻井家”的支持,還有著櫻井七海這位八姓家主在她的身邊,在這方麵的項目上自然是無往不利。


    不管是對於諸多“造物主”們的集中保護,還是對諸多“被造物”的鎖定工作都已經完成,而且實際上有很多狀況其實早就已經被燕尋所解決,目前來說會對世界造成影響的,實際上也就隻有兩位“被造物”而已。


    一者是不斷遊蕩在城市當中的‘布裏茨·托卡’,另一個是曾經和燕尋等人打過照麵的“築城院真鑒”。


    目前被造物當中的不安定分子隻有這兩人,剩餘的被造物們雖然持有著龐大的力量,但他們也會收斂自身,要說對世界造成多大的影響,那還真不至於。


    就算是其中最麻煩的煌樹茉美香也不會隨意變身隨意使用魔法飛濺閃光彈了,此刻還坐在會社樓下的咖啡廳裏吃著小甜品呢。


    而在菊地原亞希的掌控之下,龐大的包圍網也正在不斷的收縮,處於包圍網當中的布裏茨·托卡和築城院真鑒都是此次行動的首要目標。


    兩人一個是偏向阿爾泰爾陣營,一個雖然不偏向於阿爾泰爾陣營,但行事之間肆無忌憚,隨意使用超自然力量對一般市民進行傷害,都是極為危險的不安定分子。


    布裏茨·托卡立於半空中,將一枚又一枚的子彈填充進手中的左輪手槍裏,每一發子彈都是經過特殊處理之後的強力彈頭,發射而出可以爆發出不同的特性帶來的效果。


    裝填子彈的時候,他還深深的吸了一口叼著的香煙,在黑夜之中橘紅色的光隨著氣息而燒灼著香煙,隨著一口長長的氣息混雜著煙霧噴吐而出,燃燒到接近煙嘴的香煙也被他從半空中吐下。


    煙頭從高空墜落,在跌落地上之前,就被布裏茨·托卡抬起槍口,對準了正在下墜的煙頭扣動扳機。


    一枚子彈破膛而出,準確無誤的命中半空中墜落的煙頭,隨著一聲轟鳴,從煙頭和子彈上就迸發出驚人炫目的火光,光輝帶著驚人的熱量擴散而出,將周遭的一切盡數席卷。


    隻是在建築的陰影裏突然浮現出一道漆黑的身影,在【冥照】的領域之下,酒德麻衣突然顯現出自己的身影,雙手素振,兩柄概念武裝被她抽出。


    【天羽羽斬】和【布都禦魂】,兩柄隻存在於神話故事當中的武裝於此顯現,在承認力的匯聚之下,這兩柄本不存在於現實世界裏的武裝甚至獲得了比起曾經更加強大的威能!


    酒德麻衣抬手,劍刃揮舞之間就將火光從麵前斬開,這個女忍者將劍刃遙舉著指向布裏茨·托卡。


    “這個新世界也不賴嘛。”


    “別在這拖延時間了長腿,趕緊處理好這邊的大叔,另一邊還有人呢。”


    聽著耳麥裏傳來蘇恩曦一邊大口吃著薯片一邊含糊不清的聲音,酒德麻衣聳了聳肩:“那邊不是有個麵癱殺胚?這種事情交給他就行了。”


    “那也得抓緊時間,燕尋那邊估計沒多長時間就該結束戰鬥迴來了,到時候他迴來一看發現你們這邊居然還沒完事,那不是丟大人了?”


    酒德麻衣聳了聳肩:“行行行,這小子淨是會使喚咱們,真是……”


    “好歹沒打發你過去跟小怪獸一起雙排上分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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