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世界線的重合(4400)


    在龍類預言中“諸神的黃昏”這種曆史的約束器級別的重大事件是必然會發生的。


    不論以何種方式,不論如何去阻撓,都無法阻攔那位至尊的蘇醒,那位至尊複蘇之時,必然會掀起諸神的黃昏,以大洪水重啟這個世界。


    就算是奧丁,也隻能夠針對諸神的黃昏而提前做出準備——謀奪其餘諸王的龍骨十字,積累自己的力量,然後趁著那位至尊尚未孵化完全,甚至還沒誕生出真正的意識的時候,嚐試著提前將其引動,掀起王戰。


    畢竟隻有成功渡過那場諸神黃昏之後,才能算是新世界的龍王,雖然其餘諸王對於奧丁而言也算是兄弟姐妹,但他們顯然不具備能夠渡過諸神黃昏的資格。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將龍骨十字作為自己的資糧。


    而燕尋也是從奧丁的解法當中了解到,既然諸神的黃昏不可違逆,那不如順應著諸神黃昏,在其中做出屬於自己的修改。


    諸神的黃昏是必然會發生的大事件,這個世界終將會被重啟,而對於燕尋來說,這個世界也終將會因為自己所錨定的時空而邁入全新的階段。


    四大王座的龍王複蘇不足以令這個世界更新版本,白王的降臨被自己所阻斷,那剩下的可能性顯然就在那位至尊身上。


    燕尋在孵化場中迫使那位至尊進入第二階段,掀起足以籠罩整個世界的元素亂流,強行啟動世界的重啟程序的瞬間,也在整個世界各處立下世界樹的坐標,將整個世界納入自己錨定的時空。


    借以諸神黃昏重啟世界的機會,取代本該重啟的程序,以燕尋這個【時空錨點】的特殊性,令這個世界邁入下一個版本。


    如果說那位至尊是這個世界最大的bug,但燕尋作為時空的錨點何嚐不是另一個bug?隻有bug能夠對抗bug,奧丁隻想著能夠提前在至尊孵化之前渡過諸神黃昏,但燕尋能憑借自身的存在影響這個世界重啟程序。


    隻是在諸神黃昏的過程中,燕尋隻記得自己將世界樹的根須刺入至尊的龍骨,通過世界樹的印記將時空錨定了之後,就在衝擊中失去了意識。


    這一睡就是七天,連屬性點都積攢到手了,燕尋才在漂流中蹭到了一艘船。


    燕尋在蘇醒之後,明顯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給自己帶來的某種異樣感。


    以人類認知這個世界的方式來說,這個世界一切如常,根本沒有所謂的諸神黃昏,沒有淹沒世界的大洪水沒有世界重啟程序,一切如常。


    不過燕尋自然不隻有人類認知世界的這一手段,煉金術是龍類用來認知世界的技巧,恰巧燕尋還是一位煉金術領域的大師,哪怕在龍族諸王當中,能比燕尋煉金術水平更高的都不見得有幾位。


    以龍類的視角來看,這個版本的世界處處透著某種古怪的疏離感,燕尋蘇醒之後在動力艙裏稍微待了一會兒,翻看著航海日誌,稍微思索之後,他終於明白自己所感受到的疏離感的原因了。


    ——因為在這個世界裏,燕尋感受不到屬於龍類的痕跡。


    仿佛除了自己和一些沾染過自身孵化時鮮血的人以外,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龍類存在的痕跡,龍類像是從此消失不見了一樣。


    燕尋和吳迦樓羅走在遊輪的走廊上,吳迦樓羅從先前開始就發現不管自己以何種方式去接近燕尋,兩者之間的空間就會突然延展開來,憑空將這段走廊擴展了不少。


    吳迦樓羅朝著燕尋前進多少,空間就相應的擴張多少,以至於吳迦樓羅使盡渾身解數都無法接近燕尋半分。


    不過越是這樣吳迦樓羅就越興奮,她雖然現在蹦蹦跳跳的走在走廊上,卻不代表著她放下了對燕尋的執著,隻是暫時沒有明確的舉動而已。


    “這艘船是一個老頭子的,爺爺這次帶著我們來觀戰,說是會有很多鬥技者都將在這裏決出勝負!”


    聽著吳迦樓羅的話,燕尋點了點頭:“拳願絕命淘汰賽嗎?那我應該正好趕上劇情了。”


    “這邊這邊,往這裏走,爺爺他們就在……”


    吳迦樓羅帶著燕尋在遊輪上逛著,從離開了遊輪底部的船艙之後,周圍的人就逐漸多了起來,人們紛紛將略有些好奇的目光投向吳迦樓羅身上。


    注意到吳迦樓羅身上的特殊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即將參加拳願絕命淘汰賽的鬥技者們,這些鬥技者有著敏銳的感官,他們隱隱能夠察覺到,從吳迦樓羅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殊之處。


    仿佛吳迦樓羅光是相隔甚遠的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都會忍不住寒毛倒豎起來,這是一種源於生物本能方麵的恐懼,像是遇見了更加高位的捕食者一樣的感覺。


    每一位鬥技者都對吳迦樓羅如臨大敵般對待,隻是吳迦樓羅卻絲毫沒有這份自覺,她隻是興致衝衝的帶著燕尋去見家人。


    隻是遊輪上的鬥技者們全副身心的戒備著吳迦樓羅,卻完全忽略了吳迦樓羅旁邊的燕尋。


    他們隻能夠感受到吳迦樓羅身上散發的異常,卻感受不到燕尋的存在,仿佛燕尋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男孩而已。


    就算燕尋朝著他們點頭微笑,他們也隻會下意識的迴應招唿,一轉眼就將燕尋的存在拋在腦後,警戒著吳迦樓羅的存在。


    燕尋看著船上的這些鬥技者們,有不少熟麵孔,隻是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般的模樣,燕尋也隻好搖搖頭歎了口氣,朝著走在前麵的吳迦樓羅開口說道:“你嚇到人家了。”


    “誒?”


    吳迦樓羅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原本略顯異樣的黑白眼瞳中泛起一抹璀璨的金色。


    見吳迦樓羅沒有反應過來,燕尋抬手點了點她:“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量收斂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你的存在相較於其他人而言,就相當於人類在麵對螞蟻時的差距。”


    要是吳迦樓羅恣意展現出自己的狀態,對於這艘遊輪上的人們來說,幾乎和幼童朝著螞蟻窩裏澆灌開水沒有什麽區別,這甚至不是吳迦樓羅有意要這麽做的,僅僅隻是她的存在已經與尋常人完全不在一個維度上。


    被燕尋點明之後,吳迦樓羅很快就反應過來,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況之後,船上的鬥技者們頓時感覺那種被無形的捕食者注視著的感覺減弱了不少。


    大多數鬥技者們渾身都遍布著冷汗,在與吳迦樓羅的存在無形對峙著的時候,他們急劇消耗著自身的體力,此刻更像是經曆過一場大戰。


    這種狀況自然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沒多久就有一位皮膚枯槁的和服老者站在燕尋旁側,隨著這個老人的出現,其餘鬥技者們都安靜了下來。


    “是片原會長……”


    燕尋側目望去,隻見那位被人稱作拳願會會長的片原滅堂老人朝著自己打了個招唿。


    “這不是上杉當家的嗎?沒想到拳願會的一個活動,竟讓你蒞臨。”


    “上杉……當家的?”


    燕尋眨眨眼睛,對這個稱唿有些好奇:“伱知道我?”


    “上杉家的代家主,還是十分顯眼的。”


    見這位老人邀請自己,燕尋欣然前往,一旁的吳迦樓羅還想先帶燕尋去見見爺爺,看燕尋轉身跟著這個老頭之後,不由得嘟起小嘴。


    燕尋朝著吳迦樓羅擺擺手:“你想幹什麽你先去,我有些事想跟這位片原會長聊聊,迴見。”


    “那就是吳之一族的女孩吧?”


    片原滅堂帶著燕尋來到一處安靜的茶室裏,為燕尋上茶,嗬嗬笑著:“年輕真是好呀,被那個女孩瞪著的時候,真是讓老朽有種被恐怖的東西怒視著的感受呀……”


    燕尋擺擺手:“錯覺而已,她就是個小女孩。”


    “不過片原會長,是怎麽一眼就認出我來的?”


    燕尋好奇的望向麵前的老人,會將自己稱作上杉家的代家主,難道就算失去了龍類的痕跡之後,原本的大家其實都還在?


    片原滅堂有些好奇的望了燕尋一眼,不過還是為燕尋緩緩開口講述起來。


    在片原滅堂的講述中,燕尋才了解到這個世界當中的狀況。


    以燕尋的視角來看,這個世界也可以當做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來看待,就仿佛曾經陷入過源稚女的言靈【夢貘】時,在那夢境中所見的景象。


    在不久之前,燕尋隻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養父在一次極道衝突中不幸身亡。


    燕尋在養父曾經的老友們勸說之下去巡警那邊避避風頭,對方隻是剛出獄的極道組織頭領而已,應該還不至於把恩怨波及到燕尋身上。


    隻不過燕尋對養父的屍體簽了字之後,卻並沒有接受各位叔伯們的勸說,而是跑居酒屋裏買了一壺養父生前愛喝的清酒,然後迴家翻出養父以前留下的刀。


    燕尋一邊喝著酒一邊提著刀上去把極道組織拆了個幹淨,同時也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存在被“蛇岐八家”所注意到了。


    在這之後,燕尋的身影就出現在蛇岐八家原本空置的鬥技者之位上,代表蛇岐八家出戰拳願競技。


    這個從來不怎麽打架的孩子似乎展現出了不為人知的天賦,麵對諸多鬥技者也輕鬆獲勝,隨著一場一場的勝利之後,燕尋在蛇岐八家內部的地位也水漲船高,連三大家中的上杉家都支持他。


    原本蛇岐八家內部還因為大家長源稚生一言不發就跑法國那邊窩在海灘上賣防曬油而頭疼呢,這會兒出現的燕尋倒是頓解燃眉之急。


    隻是聽說一周之前,燕尋動身前往北極圈,似乎是進行一場十分特殊的戰鬥,以片原滅堂的情報網,也隻能打聽出“奧丁”、“至尊”之類的稱號,具體燕尋的對手究竟是什麽人,就沒有人能夠了解清楚了。


    大家都沒有想到,在一周之後,燕尋就這麽出現在了這艘拳願絕命淘汰賽的遊輪上。


    燕尋聽著片原滅堂講述的內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腦海當中也逐漸浮現出了相應的記憶。


    就仿佛燕尋曾經以“薛定諤的貓”來比喻被自己錨定過的《拳願》世界一樣,此刻就像是燕尋打開了關著貓的箱子,而這個世界線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浮現出來。


    燕尋眼眸微閉,掩蓋了眼底浮現出來那威嚴的暗金,過了一會兒之後緩緩睜開,望向麵前的片原滅堂,“不知片原會長能不能借我一台手機?”


    片原滅堂側目,就有一位侍者在銀盤上端著手機送到燕尋麵前,燕尋稍作思考,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沒過多久就被接通,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懶洋洋的,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正在海灘上曬著太陽的象龜。


    燕尋深吸口氣,緩緩開口問道:“象龜?你能夠想得起來嗎?”


    電話的另一端聽見燕尋的話之後似乎有些愣住了,海灘上的源稚生原本正躺在遮陽傘下悠閑的渡過他的假日時光,但是在聽見燕尋的聲音之後,他的腦海裏突然有許多畫麵如潮水般湧現出來。


    混血種,蛇岐八家,白王血裔,橘政宗,赫爾佐格,龍王,覆滅世界的大洪水和立於天地之間的世界樹……


    源稚生呆滯了好一會兒,墨鏡之下的雙眼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被璀璨的黃金所點燃。


    良久之後,他猛然從遮陽傘下起身,隨後四下環顧這片天體海灘上的景象,略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對電話那頭的燕尋悶聲開口說道:“什麽象龜?沒想起來!”


    燕尋聽見象龜的聲音之後就不由得笑了,這象龜還跟以前似的,連騙人都不會。


    “行行行,你沒想起來我掛了。”


    燕尋在掛斷通話之前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天體海灘上的防曬油怎麽樣?”


    沒等象龜迴應,燕尋就結束了通訊,象龜見狀也隨手把手機一甩,安心躺迴遮陽傘下。


    “如果新世界是這樣的景象,倒也不錯。”


    另一邊的燕尋終於放下心來,世界的重啟和世界的更新同時進行,很顯然走向是朝著較好的方向發展。


    就在燕尋放下手機的時候,原本的侍者有些匆忙的來到茶室裏,悄悄在片原滅堂身邊附耳低語,像是有什麽緊急事件匯報。


    這種距離的聲音被燕尋輕而易舉的捕捉到,燕尋能夠聽見那個侍者匯報的內容。


    “吳迦樓羅因為剛才的事情不太滿意,把整艘船上的鬥技者們全都暴揍了一頓?”


    燕尋表情古怪,該說是小女孩心性還是龍血裏的殺戮因素在影響著吳迦樓羅?


    不過要是殺戮因素的影響,那多半整艘船上都不會有一個活人。


    很明顯,吳迦樓羅隻是不滿意片原滅堂這個老頭子,然後把所有鬥技者們全糾集起來揍一頓……


    緊接著燕尋就從侍者的口中聽見更多的內容:“有一位鬥技者與眾不同,就算撕碎了他的身軀,他也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過來?”


    燕尋眉頭輕輕皺起:“那個鬥技者的房間裏還被發現有殺人的痕跡,冰箱裏積存著遊輪上服務生的血肉,同時他自稱自己是一種十分特殊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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