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談,我就是把這情況提前告訴你。”


    “王平,我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有些難辦,你根本沒得選,包括我的公司,前期找靠山,後期公司規模起來了,靠山就點了下我,給了他二十股。”拳擊也是沒有太大辦法,畢竟他們這些人隻是站在明麵上風光無限的“大佬”,背後那些不露麵的才是真強者,真的惹不起。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直白的拒絕,硬剛!”王平說了非常大膽的想法。


    “王平,不妥,咱們是求財,不是得罪人,少賺點也沒事。”拳擊是不死鳥股東,他肯定希望不死鳥能越來越好,不希望出事。


    “王平,我叫你哥哥,別亂來啊,咱們這些主播網紅賺錢就是這個樣子,人前高貴,背後遭罪,你沒看到那些明星演員他們比咱的規矩還多呢,他們在金主與投資人麵前那可是卑躬屈膝,潛規則也不在少數!”


    王平:“我就給你說說,拳擊哥,我心裏有數,什麽時候來駐市玩玩。”


    “等你下次在賣貨,我過去一趟,你別意氣用事,咱這種吊絲該慫的時候一定要認慫!”拳擊勸說道。


    “行,記住了。”


    掛電話,王平久久難安,老樊今天說的已經很明顯,全哥就是要入股不死鳥,那點上供的錢根本不滿足,而且老樊也是有苦衷,他的公司在本地,就在全哥的腳下,可以說沒有全哥,老樊早就倒在被徒弟陷害的那次直播事件中。


    全哥將他罩著的這些人當成棋子,而對於棋子來說“全哥”這種人又是一把雙刃劍。


    王平又給老樊打去電話。


    “師父,沒睡吧。”


    “嗯,你問吧。”老樊猜到王平打電話來的目的。


    “我拜你為師的時候,你說過,咱師徒倆同心,今天徒弟就問你一句話,如果我拒絕全哥的入股請求,他會為難你嗎?”


    老樊:“不會為難我,我的公司有他三十股份,他肯定是希望我賺錢,不會讓我出事。”


    “那我就懂了。”


    “王平,有的時候咱們這些人真的沒得選,該低頭的時候低下頭,當時收你做徒弟,我是知道你的潛力,但我做夢都想不到你的潛力能爆發的這麽猛,早就比我強得多,你的公司太耀眼,外麵盯著的人太多,必要時讓他們入股也是一種保護方案,你覺得呢。”


    “師父,我覺得,我...想拒絕!我可以讓靠山入股,但我不想讓全哥入股。”


    老樊深唿吸一口氣,他了解這個徒弟,王平下的決定基本都是定性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王平,盡量低姿態,哪怕拒絕他,也要保持絕對的恭敬,興許還能有些轉機,可以吧?”


    “師父,我心裏有數,先掛了,你早點歇息。”


    掛了老樊這通電話,王平在點煙時,手明顯的顫抖一下。


    捏著煙頭看向對麵這座城市夜景,王平不禁感慨一句:“這個江湖真大...”


    江湖,什麽是江湖...


    老樊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師父,王平沒有可以挑剔的,於情於理這個師父對他的幫助是很多,隻是老樊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平理解,怎麽會去怪老樊讓自己來並市的事情呢。


    ...


    第二天。


    王平沒想著去見全哥,按照他現在想法得等這個人給他打電話,如果打,那王平就去會一會,如果沒有給自己打電話,那麽王平也裝不知道,玩幾天就迴去,這是王平沒有辦法的想法。


    “昨晚怎麽樣。”上車後,王平對一邊滿麵春光的唐正光問道。


    “嘿嘿。”唐正光隻是傻笑。


    “得勁吧?”


    “得!”


    “喜歡嗎?”


    唐正光第一反應是先點頭,而後又搖頭:“談不上喜歡!”


    “喜歡也是正常,但不要癡迷,你要自己分清資源和真正女人的區別,這是兩種不同概念的需求,資源是可以利用的東西,而女人是自己的愛人。”


    唐正光點頭,他確實喜歡昨晚那個短發女孩,甚至萌生出與其廝守一生的想法。


    王平:“隻有過了美色這一關,就沒有男人幹不成的事,你相信不?”


    “我信!”唐正光會將王平給他說的每句話謹記於心,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份與地位,能獲得一位這樣貴人的如此看重,他必須要把以往三觀和認知捏碎,在重造,接受新的認知,一套適合他在如今這個崗位與身份的思維,隻有這樣他才能有機會向上爬,將那個在深山裏的父母接去城裏,住大房子!甚至改變自己的命運。


    ...


    接下來幾天都是老樊帶著王平在旅遊到處看看,師徒倆難得的在一起相處最久一次。


    今日兩人登高望遠,站在山頂,迎著山風。


    老樊給王平點上一根煙,道:“王平,全哥說明天想見你。”


    王平雙手擋風,“你去嗎?師父。”


    “我不能去。”


    “那我就自己去唄。”


    “你真不怪我?”


    “不怪,師父咱倆是師徒,也是兄弟,我能承蒙你的照顧走到今天,三生有幸,也理解你的難處,也懂得一山更比一山高的無奈。”


    老樊笑道:“突然很懷念那時候一天隻賺一萬塊錢的日子,哎...那個時候感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想吃什麽就吃,想玩什麽就玩,自由自在。”


    “當我第一次賺到一百萬的時候,我清晰記得那一天徹夜難眠,我把房間門窗全部關上,在地上打滾笑著哭著很久,我放肆的各種像精神病一樣的姿態,以此來慶祝自己賺到了人生第一個一百萬。”


    “像我們這種出身,最難賺的就是第一個一百萬,你呢,當你第一次擁有一百萬的時候是怎樣。”


    王平撩起衣服,試圖讓身體都感受下這高處山風的涼爽,道:“我當時第一個一百萬,是一個刷客,也是我的大姐,算是我人生另一個貴人,當時擁有一百萬時,我感覺自己人生一片光明,苦盡甘來,比有一千萬還要開心。”


    老樊笑道:“後來從一百萬到一千萬那就很輕鬆了,每天睡覺都能笑醒,心裏無比踏實。”


    “當錢越來越多,知道擁有數億的財富...就像鬧著玩一樣,忽然賺了這麽多錢,相反開始覺得沒那麽安心,也沒那麽多自由,而且隨著如今的發展,錢隻會越來越多,最後變成負擔,想退都沒那麽容易退!”


    王平讚同老樊的說法,他此時太能感受到這種錢越多帶來的無形壓力巨大,邁入這條路,登頂一定位置後,就身不由己,無數個因素在強行推著自己往前走,想退都難。


    師徒倆沒有在說話,各自沉默半個小時欣賞山景。


    四十分鍾後。


    老樊又給王平點上一根煙,笑起來有些自嘲的苦澀:“王平,我有一個熟人的親兄弟,當年算是我們當地行業的巨頭,他一直小心翼翼舉步維艱做人做事,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最終還是被定了些罪,十年!有熟人告訴我,那家夥就是太執拗了,不肯低頭。”


    王平微微一笑:“有人要入股,他拒絕了,對吧。”


    老樊:“對,犯了太牛比罪!王平,我勸你,你會生氣嗎?”


    “哈哈,師父哪裏話,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生氣。”


    老樊特意看向別處,好像很無顏麵對自己這個徒弟,“王平,同意全哥的要求吧,他說隻需要持股百分之二十,讓我口頭告知你,如果你想和他麵談,就要漲到百分之三十!”


    “全哥這個人我相處久,隻要能給他帶來利益,他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哥哥,有實力,又能真辦事,我和你以後也能一如即讓的達成合作。”


    王平也背過身去,眼神中有不舍也有決然:“謝謝師父的提醒,不過我沒有足夠底氣是不會提出來要拒絕全哥入股這件事,明天我自己去會會他們。”


    老樊背對王平傳來一聲無奈歎息:“既如此,隻要咱倆還是師徒,一切都不算事,明天有什麽需要師父幫忙的盡管開口,還有,在他們麵前盡量能低點就低點吧,態度緩和些,別太強硬。”


    王平哈哈道:“這個我知道,畢竟師父你還在這,我也不能讓你難堪,隻是恐怕以後,我很難再來並市了。”


    老樊目光閃過無奈與不舍:“想來的時候,可以迴來看看,來師父家,我親自下廚炒菜。”


    “你下場賣貨我恐怕也不能去現場,這一次來也沒帶什麽禮物送給你,等我迴去後,拿兩個億送給師父,當孝敬你,我先下山了,師父,你保重。”


    王平對著老樊鞠躬後,轉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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