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珍惜,拿了貧困補助就去賭。


    後來,政府給桃花村撥錢修整了學校,然後每年都派大學生來桃花村支教,好讓村裏的孩子有學上。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桃花村確實不是什麽好地方。”任霞苦笑著說道,誰願意貶低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呢。


    這也就是賀老板的兒子,她另一種意義上的救命恩人。


    自從知道那些事後,她都不願意迴去,想起來就惡心。


    她說道:“派過來的支教老師都是大學生,都是二十三、四的年紀,這些大學生有支教的想法,那必然是家裏不缺錢的,要麽是體驗生活,要麽是為了迴報社會,要麽就是有一腔熱血,試圖帶給村裏一些改變。說實話,從山裏出去的年輕人是不願意再迴到這個窮地方的,苦吃得夠多的了,誰還願意再迴來呢?”


    瞧,她不就是個例子,這還是桃花村生活條件好了之後,要是之前,她敢保證,沒人會迴去。


    易初反駁道:“不對呀,還是有的吧,我在新聞上看過的不少。”


    任霞給了易初一個“這是哪家二傻子”的眼神。


    蘇暖芊輕笑一聲,新聞報道上的,都是為了給人看的,說白了,就是糊弄人的。


    都能上新聞,想來那些支教大學生的生活都有保障,各方麵的保障。


    任霞又道:“大城市裏來的大學生,和村裏人不同,都是最好的年紀,最意氣風發的時候,那種朝氣是村裏人沒有的,也就格外惹人注目,男性支教老師還好點,最多也就是被村裏大娘大媽拉著說媒,可那些女性支教老師······”


    說到這裏,易初等人有種不好的預感。


    任霞好像沒有看到他們凝重的麵色,哽咽道:“開始的時候村裏的那些二流子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好歹還有所顧忌,隨著支教老師在村裏待的時間越長,那些二流子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一天晚上,那些二流子開了賭桌,邊嘴上調戲支教老師邊喝酒,最後喝多了,酒壯人膽,他們就在夜裏摸進了支教老師的宿舍,然後······然後就······施暴。”


    “一位男支教老師在出門上廁所的時候,聽見了一些響聲,然後發現了,就去救她,但最後,他被······被打死了!”


    她無法準確地描述當時發生的慘狀,隻記得小小的她在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就見那位很溫柔,笑起來很好看,有酒窩的老師吊死在了教室門口,穿著紅裙子,死不瞑目,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村裏的方向,露在外麵的皮膚青紫,遍布指印,沒一處是完好的。


    人就這麽死了。


    她自己被嚇得發了一場高燒,醒來後腦海中就隻記得房簷下的紅裙子在飄蕩。


    涉事的二流子多,幾家一合計,就準備將這件事悄悄按下,村裏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冷漠地瞧著這一切。


    在他們看來,村裏人總比那些陌生人親。


    等支教老師的父母發現不對,帶著警察來的時候,屍體都已經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


    村裏人裝作不清楚、不明白,猜測說可能是進了深山,被野獸給吃了。


    這次以後,村裏就再也沒來過支教老師。


    不是知道了真相,而是政府的人隱隱察覺是桃花村的人幹的,但苦於找不到證據,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隻能不再往村裏派支教老師。


    打這以後,村裏的人安分了一點,那幾個二流子鬧出了人命,也都悄悄的,很少往人前湊,可是,近幾年村裏富裕了後,二流子——又出現了!


    她在考上大學出村的時候,就隱隱聽到過風聲,有村裏人欺辱遊客。


    能來桃源山莊遊玩的,都是有經濟財力的人,他們當然不敢。


    村裏也是建了民宿的,所以他們就將目標放在住民宿的年輕女孩身上,現在的女孩子警惕心都很強,他們不易得手。


    可是吃喝用的東西都能經他們手,所以就用藥······


    也是自從發生了迷奸的事,村裏就三天兩頭的出事,桃源山莊是被桃花村給連累、波及了。


    賀一言聞言險些嘔出一口老血,感情根源不是出在他們家的山莊上。


    任霞還在繼續,“這兩年,幾乎每個月都會有老人半夜夢遊,然後死在支教老師宿舍的遺址上,死得很蹊蹺,但都是些老人,也到了該走的年紀,村裏人就沒在意,安慰自己是突發疾病,埋了了事,到了現在,上了年紀的老人基本都死光了,可不就輪到那些中年男人了。”


    聽到這裏,顧清問道:“村子裏發生了這麽多的事,就沒人想過離開嗎?”


    任霞露出個嘲諷的笑,“舍不得,他們怎麽可能舍得唾手可得的財富呢,去外麵,要工作,要掙錢解決溫飽,要養家,哪有現在躺著掙錢來的舒服?”


    “畢竟隻有一直生活在村裏,那就不用操心錢財來源,每年光是村裏每戶人家分到手的承包費,就比在外麵打工掙得多多了,更何況現在又不付出腦力、體力勞動,這麽好的事,他們當然願意留在桃花村,死個把人算什麽?”


    “再說了,村裏人文化水平都不高,出去了就是個睜眼瞎,在村裏,總比在外麵餓死好多了。”


    她考上空姐,在桃花村村民眼裏,是腦子有問題的行為,放著福不享,幹些伺候人的活,罵她是天生的勞碌命。


    可也不想想,有錢,也得有命花。


    “這都是他們自找的,都是他們的報應!”


    賀一言皺著眉,點了點頭。


    確實!


    任霞朝著四周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壓低聲音道:“還有,我最近迴家祭拜父母的時候,隱隱聽說,”她湊近,聲音壓得更低,“他們降低民宿的價格,吸引外地遊客,不分男女,下藥打暈後扔進了村長家的地窖裏······”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不知道把人扔地窖裏幹嘛,但這個行為就是違法的,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麽好事。


    這膽子也大了!


    這些話說出來,任霞心情突然放鬆了許多。腦海中的那一抹紅揮之不去,可能她也是希望村裏的這些人都遭到報應的。


    雖說他們都是她的村人,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正是這個時候,飛機起飛提示音響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請您配合客艙乘務員的安全檢查,係好安全帶······祝您旅途愉快!”


    任霞頓時迴過神來,想起了自己的工作,當即看向賀一言,急促說道:“小賀先生,我知道你去桃花村幹什麽,那些人已經壞到了骨子裏,救不迴來,他們死不足惜,但村子裏還有小孩子,如果您能騰出手,救一救他們吧,他們總是無辜的,拜托了。”


    說完,不等賀一言說話,她便急匆匆地走了。


    蘇暖芊揉了下眉心,她已經探查過桃花村的情況了,那是個不遜江家村的地方。


    聽了任霞的話,一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他們見識到的是豪門爾虞我詐、爭奪家產的戲碼,或者頭疼父母弄出來的私生子,可這桃花村······


    到了江源市已經是傍晚了,一行人在市裏酒店休息了一晚,然後在第二天趕往靈琅縣,再從靈琅縣轉車到桃花村。


    ***


    桃花村沒有村長,是幾家“德高望重”的族老管事,村裏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經過他們的簽字。


    當然,這事政府是不知道的,有文書任命的村長在桃花村就是個擺設,不知是屈於淫威,還是同流合汙,這件事沒有上報到政府。


    在桃花村沒發展起來的時候,族老的官癮還沒這麽大,自從來村裏旅遊的人多了後,這官威才日漸大了起來。


    遊客倒不覺得事多麻煩,在別的旅遊景點都沒見過這種事,覺得新鮮好玩,也覺得進村這麽嚴格,安全問題肯定有保障。


    哦,對了,這些“德高望重”的族老他們不會寫字,隻能按手印。


    這不,在村口,村民就拿著族老按著手印的“通行書”才將賀一言和蘇暖芊一行放行。


    賀一言在知道他要去自家山莊還要“通行書”的時候懵逼的,他之前走的是山崖那邊的索道,村裏這條路是他第一次走。


    沒想到這第一次就給了他這麽大一個“驚喜”。


    他怎麽不記得有這項規定。


    拿著“通行書”的是個中年村人,發型像是清代的阿哥,看到這群公子哥就覺得這是肥羊,然後很熱情地充當了導遊一角。


    邊走邊為他們吐沫橫飛地介紹桃花村。


    看得出來,桃花村確實發展得很不錯,村裏人都蓋起了二層小樓房,道路也修整得很漂亮,兩邊還栽種小株桃花樹。


    民宿也修建得很漂亮,顏色搭配大膽,是濃濃的網紅風,最吸引小姑娘了。


    因為這段時間頻繁死人、莫名其妙進醫院,所以沒有什麽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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