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像安西軍的陌刀啊,不過還有點不一樣。”大詩人看著問:“賢弟見過?”


    杜環道:“其實它就是從安西陌刀演化而來,當年小弟我在東瀛,為了幫女王奪迴王位,安定東瀛,訓練了一批士兵,就嚐試用我們的陌刀,但東瀛人身材矮小,就做了改進,結果他們就打造成這種刀,也叫東瀛刀吧。”


    司空曙道:“由此可見,小範兄弟見到的就是一位東瀛人,這種虯髯客外表也符合。”


    杜環問:“你見到此人是什麽時候的事?”


    “這個好記,我不會忘記,就在我們準備放賊寇進來準備一網打盡的那天行動的晚上。”


    “這麽巧?”


    “當時也沒當迴事,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喝酒,準備當晚行動,那人也來吃湯團,似乎他非常喜歡吃大哥店裏的湯團,以前或許來過幾次,所以大哥他們也沒當迴事。”


    “可你今天卻不經意說起這個事,不是巧合,哈哈。”杜環道:“非常有用,以後你要留意這種人來店裏,一有消息立即報官府。”


    “是,是給吳校尉嗎?”


    “殺人案歸徐大人管,你可以告訴司空大人或者徐大人,別勞煩吳大哥,他抓賊寇呢。”


    小範問:“那他會不會是賊寇呢?”


    杜環道:“天香樓的琴姐兒說,殺害唐公子的人相貌就是虯髯客,也就是你說的這個人差不多樣子,所以,官府要破殺人案,你報官,徐大人會重重有賞,對不?司空兄。”


    “對,杜參軍說的對。”司空從懷裏拿出一點銀子給了小範:“這就是本官給你這次提供線索的賞錢,去吧,我們還要行酒令呢。”


    那小範高高興興拿著錢牽著大黑走了。


    杜環把畫燒了,和司空曙繼續喝酒。


    次日,杜環起來告訴阿伊莎,自己準備與司空曙去一趟天童寺,讓她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要不要我跟著保護你?少爺?”


    杜環道:“不行,那個地方是寺廟,你的身份需要規避。“


    阿伊莎一想也對,心裏想讓昆侖跟了去,但既然是隱秘之事,也就不提,自己跟平日裏一樣監督吳校尉他們。


    到了天香樓重新開張那天,司空曙與杜環約好,穿了便衣打扮成行商之人,騎著馬到了那熱熱鬧鬧的天香樓。


    兩人進去,第一個來接他們的卻是老鴇子梅媽媽。


    “我知道兩位喜歡我們家琴姐兒,特別來接你們的。”


    杜環讓梅媽媽不要聲張泄露了兩人身份。


    “我懂我懂。”老鴇子知道有官身的人需要名聲,雖然大唐不禁止官員狎妓。


    “會不會遇到徐大人和刺史大人?”司空還是有點擔心。


    杜環笑道:“遇到了也不用怕啊,不過,今晚咱故意睡在這裏,明天很晚才起來,要是遇到吳校尉,非氣死他不可,讓他以為我無藥可救。“


    “賢弟,明天我們離開這就直接騎馬去天童寺吧,不能再耽誤事了。“


    “這個自然。”


    兩人邊說邊笑,跟著梅媽媽上了樓。


    梅媽媽讓大家安坐,說今晚除了煙花外,還有漂亮小姐的歌舞與唱曲表演。


    想不到這天香樓搞得很有場麵呢,估計老鴇子的錢都用上了。


    果然,這梅媽媽自己當起了主持人,報節目,安排手下人出場表演。


    大唐奢靡之風在安史之亂後,在富庶的江南依舊。


    杜環似乎迴到了當年。


    當《霓裳羽衣曲》再次呈現時,杜環仿佛覺得就是為自己而演,可看到舞曲之人是琴姐兒不是楊玉環時,杜環這才大失所望。


    在觀賞演出時,杜環隻顧好玩,而司空曙卻非常留意。


    “賢弟,你有沒有發現,似乎有個人應該來而沒來。”


    杜環一愣:“是誰啊?”


    “就是那位錢駿老爺啊,有錢人喜歡捧場啊。”


    “是啊,是不是這人如今妻妾成群不來了?”


    “哈哈,這恰恰說明他好這口,否則也不會養很多女人啊。”


    等到演出結束,梅媽媽再次把每位當紅姐姐們詳細介紹給客人,每點一位,就出現一位打扮得豔麗的女子上去賣弄一下自己的魅力,引來客人的一陣子喝彩聲。


    有人幹脆直接喊:“這個今晚給我,多少錢。”


    很快有人就抬價吵鬧起來。


    梅媽媽很有經驗:“給位客官不要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我全部介紹後,根據每位漂亮姐姐妹妹的號碼投錢即可。”


    似乎早已安排好了。


    生意做到這份上,可見天香樓真是經營有道。


    杜環想,這琴姐應該是壓台的任務,應該放在最後報價。


    但是,這次卻沒有出現在報價中,僅僅是上台表演。


    杜環問司空這是怎麽迴事,司空道:“梅媽媽懂行情,這琴姐兒因為唐公子被殺,得不到客人了,大家怕晦氣或者再被人殺了啊。”


    杜環點頭稱是,就對司空道:“我們小兄弟兩個今晚就點她,這樣可以看看那個房間和她的丫頭。”


    最後上場的是位叫靈兒姑娘的,估計是新買的,花了大價錢。


    等所有掛牌姑娘出場後,她們跳起了仙女下凡,然後客人們就各自喝酒取樂了。


    出不起大錢的樓下喝酒,跟沒姿色的女人混在一起,有錢的去包廂享受特殊的待遇。


    梅媽媽來問兩位看中誰了,司空笑道:“我們兩個恐怕消費不起,不過喝酒還是可以的,媽媽看看有沒被客人挑中的,陪我們喝喝酒吧。”


    “哎呀,今晚開張,哪裏有沒被客人挑中的啊。”


    杜環笑了:“媽媽,琴姐應該沒人挑中吧?”


    這梅媽媽聽了似乎一愣,但很快笑嘻嘻地迴道:“官人說的沒錯,這琴姐確實沒有接客,你們知道的,來的客人都怕上次那事,誰敢點她呢,所以我就不敢安排給大家。”


    “我們不怕啊,都是熟人,也就是一起喝喝酒,聽聽小曲,過個夜罷了。”杜環道。


    “既然您這麽不在意,我幫你們二位去問問我們琴姐兒,是否願意接待你們。”梅媽媽當然希望有錢賺。


    兩人在樓下一個偏角等候,結果那梅媽媽來道:“不巧,剛才琴姐兒已經有客人包了整夜,要不你們另外選兩個吧。”


    兩人就知道會有這麽個結果,司空故意道:“難道我們還不如別人嗎?”


    “哎呀,總有個先來後到啊,客人都是尊貴的,我們誰也不能得罪。”


    杜環從身上拿出了辛巴達送的金幣道:“我豁出去了,這是我好幾年的積蓄,為了麵子,不能如此窩囊。”


    老鴇子想:剛才說消費不起,如今為了我的小姐不惜重金了,可見這兩人也不過是跟花花公子差不多,這錢既然來了,不能收迴。


    “啊,我再幫你去看看,問問,客人是否願意更換。”


    兩人聽罷故意生氣地等候。


    一會兒,老鴇子又來了:“那客人不肯,不過我給你最好的包廂,並給你們不亞於琴姐兒的小妹妹,走,跟我去樓上吧。”


    杜環道:“這不行啊,我們點的是琴姐兒,算了,錢還給我們,我們不玩了,走了。”


    司空也道:“難道還有比琴姐兒更好的妹子嗎?”


    “她不僅唱得好,還會下棋作詩,長得標致,最符合大詩人你啦。”梅媽媽道:“你們是單獨一人一個房間還是怎麽樣?哪有兩個男人住一起的。”


    司空道:“我們先在一起喝酒唱歌、下棋作詩,如果晚了,另外開一個房間睡覺,如何?”


    “這好辦,我讓兩位舒舒服服過夜。”


    梅老鴇子帶著兩人到了後麵樓上一個房間,等杜環和司空進去後,她安排人上酒菜,同時通知牌頭來陪夜。


    一會兒,有人敲門,原來是龜奴姚敏帶著人上菜。


    等那手下走了,姚敏悄悄道:“原來是你們二位微服私訪,剛才小的不敢暴露,現在給兩位官爺請安了。”


    “姚敏,那次你偷偷翻了梅媽媽的東西,後來是我幫你收拾的,你怎麽不怕梅媽媽發現你碰過她東西?”


    姚敏道:“我也是奇怪,梅媽媽出牢後就叫我來幫她了,似乎啥也沒事。或許她發現東西沒有少吧,或者沒有注意到被翻過,是你們放得好,如同原封未動吧。”


    “這倒是也有可能。”司空道:“我問你,這些新來的,包括歌舞,能在這幾天就訓練排演好嗎?你知道的吧。”


    龜奴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反正我迴來後她們天天真的在訓練呢。”


    “有誰在幫梅媽媽訓練?”


    “梅媽媽自己親自訓練啊,她很能做的。”


    “那些新來的女子從哪裏來的?對了,那個琴姐兒的丫頭奕兒迴來了嗎”


    “一些是原來就在這裏的,新來的幾個是從別人那邊買來的,具體我也不清楚,琴姐迴來這奕兒自然迴來了,兩位沒有其他事我就出去了,還有其他客人呢。”


    “你去吧,不過別忘了你的任務,要按暗中打探這裏的情況,有可疑之處隨時報信。”


    姚敏答應著迅速離去了。


    很快,杜環靈敏的鼻子聞到一股脂粉味道,接著有妹子咯咯嬉笑聲傳來。


    兩位小美女一前一後笑吟吟地拉著手走了進來,給兩位施禮。


    “奴家是小寧兒,這位是我的妹妹小波兒,感謝兩位大官人今晚賞臉。”


    杜環知道規矩,就先給了小錢打賞,然後叫一起喝酒。


    花酒一喝,杜環問道:“我們兄弟二人來此享樂,不知兩位小妹妹有何技藝可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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