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韓雨的男朋友?”


    一席人出了公寓後,程宇打開了手機裏那張韓雨公布男朋友的照片截圖,裏麵那個男人正是剛才那個。


    “那是她哥。”秦青嚴肅的臉對著程宇,“你不要瞎說!”


    “額。”程宇無辜的耷拉著眼神,這能怪他嗎,是韓雨自己當著直播公布的。


    “韓雨的父母丟下了他們,所以今天韓雨不在,韓飛情緒才會這麽激動。”秦青他們迴來的時候,發現韓飛瘋狂的打著自己的頭,流著淚水倒在地上犯病。


    氣氛變得安靜,他們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今天的夜晚是上半夜的瘋狂和下半夜的平靜組成,突然對韓雨的了解就多了。


    直到清晨,風平浪靜,所有的一切都歸了原位。


    秦青提著早餐和水果過來看望,她跟韓雨聊著他們去警局的時候,警官們都長大了嘴巴,最後還一臉抱歉的握著程宇的手說,是我們的失職,在我們出警人員還沒準備好的時候你們已經把人抓迴來了。她努力避開韓飛發病的事情,企圖轉移昨晚的注意點。


    韓雨也懂秦青的好意,聽完後她笑了笑。


    “你是怎麽把他們帶過來的?”他們自然是指的傅玖玥他們,韓雨將纏著厚厚紗布的左腿移動到了一個小椅子上,用沒受傷的左手小心翼翼的舀著粥,這動作十分滑稽,秦青又心疼又覺得好笑,正準備迴答是在馬路上攔到的他們。


    這時韓飛從房間裏急匆匆的跑出來,由於昨天情緒失控一雙眼睛有些紅腫,他撿起一旁準備好的藥放進了衣服口袋裏,對韓雨說。


    “我去上班了。”他對於自己的工作很有熱情,盡管拿著那微薄的工資他也毫不懈怠。


    “把早餐吃了。”韓雨出聲叫住他。


    韓飛聽見後跑過來抓起桌上的包子出了門,憨憨的樣子像一個小孩兒。


    “韓飛比以前好很多誒!”秦青見過韓飛以前的樣子,什麽都不懂,也不跟別人說話,甚至別人叫他他也當聽不見,可今天,卻好似長大了很多。


    “也許他意識到現在他隻有我了吧。”韓雨笑了笑,嘴角隱藏著一絲苦澀。


    秦青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埋頭用餐不再說話。


    “其實你沒必要這麽謹慎。”韓雨看懂了秦青的想法。“我沒那麽脆弱。”


    秦青還是沒說話,她很想安慰韓雨,但是又怕言語之間傷害了她,她了解韓雨,越是會傷到她她越會偽裝成毫不在乎的樣子,她給她自己量身定做的盔甲任何人都攻破不了。


    “昨天韓飛一直問我爸媽的事,我一氣之下吼了他,告訴他現在除了我誰也不敢要他。”


    韓雨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但是她的動作越自然,就越暴露她的內心。


    也許韓飛今天的表現代表著他聽懂了韓雨的話,懂得了珍惜。


    秦青能感受到韓雨的無奈,韓飛是韓雨的軟肋,韓雨能對韓飛說出這句話,也代表她終於接受了韓飛的存在。中學時,韓雨不願意接近任何人,也對所有人隱瞞韓飛的存在,對她也一樣,直到有一天她發現韓雨有一個殘疾人哥哥,不過她並沒有告訴第三個人,甚至有時還願意陪韓飛玩耍,這一點打動了韓雨,韓雨和她就成為了知心的好友。


    “我應該對韓飛負責,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韓雨動手拆開右手上包裹的藥物,貼上了一張筋骨貼,那種隨意淡漠的感覺讓她看起來反而有一種脫離了生活壓力的感覺。


    “等你成年以後,什麽樣的生活你都能自己決定。”秦青安慰道。


    “也許有捷徑。”韓雨眼裏也許是野心,這一刻的她是秦青從來沒見過的,她甚至覺得那雙清澈迷人的眼睛突然深沉了許多。


    “小雨,你…”秦青有些被嚇到,她驚愕的看著韓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打開門,傅玖玥和傅槿櫟,還有程宇都站在門口,手裏拿著花。


    “你們怎麽來了?”秦青一臉的驚喜,早知道,像這種街道裏的公寓,能來幾位這麽氣宇不凡的帥哥多麽不容易。


    “我們怎麽不能來,小雨雨都受傷了,我們當然得來看看。”程宇將手裏的鮮花遞給了秦青,其實他很想說,某個人想過來看看,一拖二。


    傅玖玥將放在一旁的長方體包裝過的的東西拿了進來,拆開後,一根木質的支架。


    “謝謝。”韓雨拿過支架,夾在腋下走了兩圈,支架很輕,走起來十分輕鬆。


    傅玖玥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腿沒好之前去哪裏都要帶著它。”


    “嗯”,韓雨放下支架,乖巧的迴答,然後扶著椅子坐下。


    “你們怎麽都來這兒了?”秦青放下花束,燒腦的看了看窄小的的房間,連凳子都不夠,這麽多人根本沒地兒坐。


    “這個是什麽?”似乎與昨晚韓飛手裏的那張紙相像,傅槿櫟撿起已經被揉作一坨麵目非的信紙,放在手裏攤開。


    韓雨看到那張信紙,激動的不顧受傷的左腿跑了過去。


    “丟掉它!”


    還沒跨出一步,腿上的傷疼到沒力撲在了傅玖玥的懷裏。


    這一個變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傅槿櫟也是,手裏的信紙也被秦青飛快的拿走,眼神複雜。


    傅玖玥接住韓雨,垂下眼簾卻看到韓雨擔憂的神色,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她情緒如此激動,一反常態。


    看到傅玖玥狐疑的眼神韓雨心中有一些慌張,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她現在處於沒有經濟能力的狀態,這樣也許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接近他們不懷好意。


    “你們先走吧,我家太小,不方便做客。”韓雨眯著眼故作自然的觀察了傅槿櫟一眼,希望他看到內容不會多想,如果他沒有看到當然更好。


    “好吧”。


    傅玖玥沒有多留,很快就將他們都帶走了,屋子裏看起來有些過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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