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第一部看似是喜劇某種程度上是反應現實的諷刺劇集。


    當然, 《青玉堂快報》第一部也有些影射現實, 如前所說, 根本上青玉堂就像一個辛苦創業的小公司, 公司成員背景大不相同, 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也,也有各自不同的可愛, 會經曆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最終都會解決,劇中的主角也會有各自的成長。


    總體來講,第一部的氣氛是輕鬆的, 洋溢向上的。


    但是第二部不同了,不再僅僅是第一部裏的影射,進化成了某種程度山的諷刺。


    蕭睿不再是進了這個圈子打磨了幾年有點兒想法頗為認真的即便受了些挫折也相信自己終究會成功的那個年輕氣盛的編劇了, 在他漸漸步入中年的這個時間段, 也是國內高速發展時期即將結束, 階級開始固化,以前隻要努力奮鬥就有一定有收獲的信念開始改變, 人們仿佛能從自己的出身就看到以後身處的社會階層。


    靠著這麽多年在圈子裏的資曆, 蕭睿生活無憂,甚至也不乏晚輩追捧,但是……他終究是個中年人了,不再年輕, 不再熱血。


    這種心理的轉變會在作品裏留下氣味的, 哪怕他創作的是喜劇。


    和武達郎一起進入青玉堂的貴公子叫作周嵩, 一開始這位辦事細膩正直、文化水平杠杠的夥計快速獲得了青玉堂總堂上下人等的喜愛,包括沈貴非的器重,青玉堂有個叫沈貴非做叔叔的女孩子,姓唐,叫唐芙,很喜歡周嵩,但是很快地在探查一樁懸案中,一心向上奮鬥多賺銀子的趁著外出買麵功夫趕去犯罪現場私下偵查的武達郎相遇了。


    然後……就是一場頗為逗趣的探案過程,因為要偷偷潛入調查,所以是趁著夜黑風高時潛入,互相看不到對方的臉,同一個堂口出來的兩撥人,在夜色中彼此隔著一層木製的窗門,上下探索,周嵩以為對方是兇手重返犯罪現場,武達郎以為周嵩是兇手,隻要抓住對方就能一飛衝天擺脫廚子的身份。


    兩方相互試探,繞著樓上樓下幾十圈。


    周嵩在猜測:“這個嫌疑人下盤極穩,聽他的腳步聲就能聽出來,是練硬家功夫的,他和被害人有什麽關係,被害人王某某,關外人士,因為城裏賣豆腐的西施的老公是他二表姐的姑父的嶽母家的七舅姥爺的小兒子,前來投奔……”以下省略複述被害人的信息五百字,然後對此時明顯和他身處同一場地又隔著牆壁看不見的武達郎做了各種猜測。


    武達郎則直接的多,擼擼袖子就在心裏道:“小子,你自己來就罷了,還帶個女的,今天把你抓到了,迴去一上報,我就不止是個廚子了。”


    周嵩想得多,來迴來去試探,武達郎追著周嵩跑,尋找下手揍人的機會,兩人足足拖到快天亮都還在“對峙”狀態,知道唐芙困得受不了,上手一腳踹開門板,周嵩第一次見到了武達郎,武達郎第一見到了周嵩。


    一個不幸的開頭。


    其後,在這個案子裏,周嵩費盡心思,查獲真相,卻在臨門一腳時不小心踩了個醬油壇子(借著買醬油跑出來查案)摔暈了,讓武達郎踩著周嵩衝上前去,把兇手逮了,並且果斷帶迴去邀功請賞,然後擺脫了廚子的身份,成了實習掌書一枚。


    周嵩對這位武達郎恨得牙癢癢,可是沒辦法。


    從這一刻起,兩人就開始了你掙我多的競爭關係了。


    當然,這其中不乏蕭睿神來之筆點綴的各種笑料,但抽掉這些喜劇元素,核心就是一出職場競爭劇,觀眾開始看著的時候都覺得周嵩是“正人君子”,偶爾的小脾氣和小傻氣也很可愛,武達郎的功利心太強了,在得知和他一起在除下打幫手洗菜的李小二已經洗了五年的菜,並且自豪的宣稱明年就可以升職去切墩,十年後就可以升職去顛勺後,武達郎奮勇拚搏加快升職的心爆發了,且隨之而來的神奇的好運讓人分外看不慣。


    但是慢慢地觀眾也發現了周嵩的缺——好耍小聰明,過分要麵子,太在乎形象,不夠勤奮。而即便有些愚蠢,過分耿直,但一根筋的武達郎卻能夠在被人耍了的情況下,真就相信頂著醬缸假裝自己是醬菜蹲守線索點一天一夜,碰巧在第二天淩晨抓到了一條足夠大的線索,這種不撞南牆不迴頭,撞了南牆也不迴頭的執著,也頗讓人感佩。


    也正因如此,唐芙開始慢慢被武達郎感動,開始喜歡上這個周嵩口中智商不足的窮小子。


    一集一個或者兩集一個的小故事,不乏有揭露映射時弊的,比如養生保健騙局,周嵩和武達郎迫於環境攜手曝光了一個詐騙老年人的假藥堂,本因為會收獲滿滿的感激,結果那些被騙的老人一窩蜂的衝上來對著他們一通胖揍,說兩人欺負他們的幹兒子和幹女兒是壞人,不能對老人出手,又逃不出去,兩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當當當,沈貴非出現救場,直接找了知府衙門到場支援,並且鼓動官府開展了“清繳詐騙傳銷保健品”活動,對城內全部的假藥堂窩點進行了重點清掃。


    第一部的劇迷看到這裏,就會發現沈貴非在這一部裏扮演的是百曉籍哲的角色——大家長。


    在一個又一個事件裏幫忙善後,收拾爛攤子,教育或是闖禍或是吵架鬧矛盾或是走歪路的周嵩、唐芙和武達郎。


    同時,劇情裏還布置了一條暗線,暗示目前如此龐大的青玉堂內部可能存在著反派,利用青玉堂的勢力作惡撈錢,甚至映射沈貴非有可能就是這個反派。


    章柳扮演的沈貴非,在第二部裏的戲份不吃重,屬於半客串的興致,如果一定要說這一部裏麵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關於沈貴非的戲份,其實是大結局的時候。


    中間的劇集裏,唐板板出現過,中年失意狀跑到青玉堂總部來喝酒聊天,吐糟老婆管得太嚴,對了,第一集就出現的唐芙之所以看似身份超然,是因為她是唐板板的侄女,被唐家扔來給“世交”沈貴非實習打磨來了。


    通過唐板板,觀眾知道了,第一部裏那個腦子時不時抽風的唐門嫡傳子弟最終迴家繼承唐家家業,還結婚生子了,當然,這一集最終唐板板夫妻兩個和好了,並且達成而來彼此的體諒,愉快的攜手迴家了。


    這一集結束時,明顯中年人氣質的唐板板和沈貴非在一起喝酒,沈貴非依舊握著把扇子有時扇風有時用來遮擋臉頰,隻露出一對眼睛,又冰冷又含情地打量著別人,唐板板喝醉了,透露出一個信息,因為他說:“你也別怪百曉大哥了,他也是沒法子。”


    沈貴非勃然大怒,直接把唐板板轟走了。


    一個伏筆。


    與這個伏筆類似的還有青玉堂的老管家,一個故作威嚴喜歡論資排輩總是強調資曆,口頭禪是“我在青玉堂幾十年,鞠躬盡瘁”,在提到青玉堂當初的創業故事時,有些躲閃顧忌不願開口的樣子。


    這個伏筆在結尾處揭示了出來。


    百曉籍哲為了調查青玉堂可能有人作惡的事情,以京城最知名顯赫的大狀師事務所的所長身份來到青玉堂總部,大家長味道更重更成熟了的百曉籍哲對待沈貴非的態度,有些愧疚,又有些忍不住的相對沈貴非說教,沈貴非的態度冷嘲熱諷,最後更是在百曉籍哲查出來青玉堂內部確實有問題時,勃然大怒,對百曉籍哲怒吼,道:“你這中途逃跑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說我!”


    第一部裏又娘又可愛的角色形象,在這一部裏,章柳做了微調後,如翹蘭花指這種流於表象的動作一概沒有,可是莫名的,就是讓人覺得這就是沈貴非,更成熟霸氣了的沈貴非,與第一部的人物一脈相承。


    骨子裏的娘變成了現在的含情入骨,就連他微微外頭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的動作,沒有蘭花指,也不矯揉造作,卻莫名嫵媚卻又極致鋒利。


    麵對這樣的沈貴非,來客串扮演百曉籍哲的曹默恍神了,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個他久違的人,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質問著自己的拋棄。


    曹默這幾年的日子過得不錯,不說大紅大紫,但是每隔一兩年就會有一兩部口碑作品出來,偶爾上個綜藝節目賺錢順便刷存在感之類的,可是當他再次見到章柳,或者說沈貴非,昔年那隱約的“心動”變化成了心痛,浮動於心海之間。


    曹默客串的百曉籍哲,不需要演,就把那種原本打定主意和同伴們一起打拚事業,結果中途因為父母身體有恙,家族出現危機而迴家繼承事業,結婚生子,再迴首青春年少熱血的舊時人,懷念、愧疚、感動、珍惜又無奈,有時還有因為熟稔而忍不住暴露屬於年少的自己的早已被時光掩蓋了的衝動和弱點,表現的淋漓盡致。


    章柳和曹默的對手戲,在《青2》公映後,看得一堆娘娘粉,尤其是萌過百曉籍哲和沈貴非的娘娘粉們,看得淚流滿麵。


    喜劇類的《青玉堂快報》,最後有一個悲劇的結尾,百曉籍哲最後查出來隱藏在青玉堂內作惡的反派其實是堂裏麵看似憨厚的掌廚郭老爹,無獨有偶,一直暗中調查的沈貴非也鎖定了郭老爹,但最後“決戰”時刻,沈貴非意外中毒,百曉籍哲這次沒躲,挺身擋在所有人麵前,沈貴非還是比他快了一步,搶先一根繡花針射死了郭老爹,但自己也毒發倒地交代遺言。


    武達郎一邊哭一邊道:“堂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你的那些零食怎麽辦?”


    氣得沈貴非一邊吐血一邊翻白眼,道:“我還沒死呢!我的零食是我的,活著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你想搶,做夢!”


    沈貴非斷斷續續地交代遺言,把青玉堂留給武達郎和周嵩共同經營,最後和曹默達成了和解。


    本來嘛,一個喜劇,眾人都以為那貌似悲情實則搞笑的“告別”,最終一定會以沈貴非其實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躲開了致命傷爬起來而告終,但是沒料到,沈貴非沒爬起來,最終是章柳爬起來了,立刻卸下了“沈貴非”的麵具,用疏於章柳的笑容向大家拜年告別——播最後一集的時候,正是過年前。


    然後,周圍所有的人,一瞬間都瞬間變迴了他們自己,紛紛向電視機前的觀眾拜年,這意味著這出戲徹底畫上了句號,也就意味著,沈貴非真的死了。


    喜劇的點綴,悲劇的結尾。


    電視劇播出到這一集時,有高中大學時看著《青玉堂快報》長大,現在畢業工作的粉絲哭著在微博上艾特章柳,說,感覺《青》是年少時的一個夢,為什麽章柳一定要拍第二部把這個夢結束。


    這個粉絲沒想到,章柳竟然迴了,還轉發了,隻是加了一句:“夢都是要醒的,我們終會長大。”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青2》拍完的時候,殺青宴上,曹默喝了不少酒,看著扮演周嵩、武達郎、唐芙的年輕演員們瘋玩兒,還似有似無地往章柳身邊湊套近乎,章柳就一直自顧自地吃菜,冷靜禮貌客氣又疏離地迴應,不禁笑了,心道:即便看著成熟了那麽多,但骨子裏還是這麽個性子,一點兒沒變。


    殺青宴結束的時候,大家各自散去,曹默跟著章柳走到門口,忽地開口道:“我能告個別嗎?”


    章柳一愣,迴頭看著曹默,對於這種“貧賤”時一起奮鬥過的朋友,即使不特意親熱的維係聯係,也有種自然舒服的熟悉感,彼此直白地打交道,無需像不熟的人那樣禮貌客道,這樣的關係忽地如此鄭重地說出“告別”自然讓人詫異,章柳看著曹默,卻見曹默,也許是喝酒喝的,眼睛微紅,看著他,聲音有些強抑的哽咽,道:“我……我能和沈貴非告個別嗎?”


    章柳一下子就懂了,甚至別問他為什麽懂了,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所以他從精神的世界裏把屬於沈貴非的那一抹殘影拉迴來,然後伸手抱了抱曹默,用屬於沈貴非的音調在曹默耳邊輕聲道了一句:“再見。”


    曹默迴抱了一下,死死地報了好幾分鍾,然後鬆開手,退後一步,收拾起失控的情緒,道:“謝謝。”


    “變”迴章柳的章柳對曹默笑了下,這是屬於演員之間的默契,曹默也笑了笑,和他揮手告別。


    曹默走了,章柳一轉身,看到在門口站著的神色不善的崔尚昆,心道:壞了。


    果不其然,從宴會廳門口往外走一直到上車的過程裏,崔尚昆一路近乎“審問”似地嘮叨,這個曹默和你什麽關係啊?你和他拍《青1》的時候感情有這麽好嗎?


    章柳無奈,一遍遍地和崔尚昆解釋,曹默入戲太深了,自己隻是讓他告個別。


    其實在道侶的契約沒因為李舒揚(羅盤附身)版的來襲而解除的時候,崔尚昆就從章柳的記憶裏“看到”了曹默和章柳相處的過往,知道大概是怎麽迴事兒,但就是架不住剛才看到的兩人擁抱的那一幕的衝擊,忍不住地發火吃醋。


    章柳好聲好氣地解釋了半響,崔尚昆總算臉色稍微轉晴,忍不住抱怨,他這個工作如此繁忙的大boss提早下班開了一個小時的車來接“老婆”,結果章柳就給他來了這麽一出!


    就在這個時候,章柳的電話響了,崔尚昆掃了一眼,發現屏幕上顯示的是袁晨,轉晴的臉立刻直接黑了。


    章柳沒接電話,給袁晨發了短信說在忙,有什麽事情一會兒再說。


    崔尚昆黑著臉迴家,迴臥室,章柳又好聲好氣地哄了一會兒,見崔還黑臉,也火了,直接摔門去另一個臥室睡去了。


    一覺到天亮,夢中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是自己醒的,是聽到有人敲門,迷迷糊糊地睜眼,發現崔尚昆推門進來,揉著眼睛含糊地問道:“幾點了?該上班了吧。”


    “今天周末,不用去公司了。”崔尚昆迴道。


    “哦。”睡了一覺已經忘記了昨天兩人還在吵架的章柳果斷又倒迴床上,意圖接著埋頭大睡。


    崔尚昆看著這一出,笑了一下,湊到床邊,把腕上冰冷的手表貼到章柳的脖子上,成功讓章柳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起床氣上湧的拿著枕頭和崔尚昆“打”了起來。


    兩人鬧了一會兒,崔尚昆憑借他當兵時練就技巧製住了章柳,抱著自己的愛人,崔尚昆忽地道:“對不起。”


    章柳折騰累了,不想動彈,正想踹崔尚昆一腳讓他鬆手,一聽這句話,一愣,才想起來昨天他們還吵架呢。


    章柳背對著崔尚昆,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隻聽到崔尚昆在他耳邊道:“我知道其實你和曹默也有好、袁晨也好都沒有其他的,但是就是忍不住吃醋,綁在一起的時候一點兒私人空間都沒有,半點私心都藏不住,但是現在我卻不知道你的所有了,心底會慌,怕你不要我了。”


    忍不住笑了,帶著點兒像大人看耍脾氣的孩子般的口吻,章柳調侃道:“你一個霸道總裁,還怕我這個小明星跑了啊,應該是我心慌慌地盯著你身邊的小鮮肉、狐狸精,怕你出軌才對啊。”頓了一下,章柳想了下,道,“我以後會注意和別人保持距離的。”


    崔尚昆明顯開心了,笑咧了嘴,不是因為章柳剛剛的承諾,而是章柳顧慮他情緒願意去更改自己的行事習慣,親了下章柳的耳朵,崔尚昆笑著開玩笑道:“對哦,我是霸道總裁,外人看來我好像還包養你來著,你是不是該在周末的時間裏進點兒你‘被包養人’的責任啊……”


    兩個確定關係的人大清早的在床上嬉戲,最後的結果就是……


    早晨起來拿著自己的數學作業去找老爸的崔景賢,剛走到靠近老爸和章柳臥室的門口,就聽到了某種雖然很小但卻不會被認錯的聲音,翻了個白眼,迴自己房間去了,咬著筆辛苦做題,心裏下定決心,決不能讓章芳那個小丫頭再鄙視自己的數學成績了。


    樓下,早起的章秀拉著已經能跑能跳分外淘氣的章雅下樓去看今天的早餐,迴身朝樓上喊了一嗓子,叫大家吃早飯,章秀性格文弱,現在也是半大姑娘的樣子,崔景賢也不好跟她皮,倒是保持了不錯的關係,此時聽到章秀叫人,應了一聲,道:“等會兒就來!”


    至於章芳和貝貝?


    在章芳的房間裏打遊戲呢,旁邊一邊收拾地上扔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和零食口袋一邊嘮叨的保姆,自動被玩得入迷的兩人無視了。


    在同一片天空下,城市的另一頭,李舒揚正在辛苦埋頭工作,想起他最近試圖和大嫂還有侄子們緩和關係,卻被屢屢拒之門外,看報表看得眼花繚亂的李舒揚哀歎,做人真他媽的類,還不如做魔呢。


    日子就這樣忙忙叨叨、細細索索的過著,有時會有些吵鬧,有時會有些煩躁,當然也會有許多的溫馨和幸福,忽忽悠悠的過著。


    又過了幾年,一次參加宴會迴家的路上,袁晨和章柳說,他要結婚了,父母催得緊,想抱孫子。


    章柳微笑著道:“恭喜。”


    袁晨有些悵然,又有些釋然。


    年少輕狂的執著,終是會消散,也許他的性格就決定了,他和章柳,真的就隻能是一輩子的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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