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銀星的夏季卻是比起以往任意的一個夏季都要悶熱,卻是沒有能阻止銀星某幾個星區異常熱鬧的氛圍。


    而原因不是別的,正正隻是因為每年夏季都是搏鬥場上新貨的時刻,而搏鬥場能將客人留住的方法無非隻有兩個,一是有支撐著整個搏鬥場的台柱,吸引著眾多看客直衝著他而來,而二則是更簡單了,新鮮的‘貨源’總能給予不少的刺激,尤其是這批新貨源,還是不錯的蟲奴之時,這種美麗的種族在不斷被逼迫中綻放出來的足以驚歎的色彩,總能讓搏鬥場能一下子賺迴一個季度的收益。


    隻是可惜,能有機會被販賣到搏鬥場無主的蟲奴越來越少,即便是成色不好的,一些小一點的搏鬥場一年到頭也無法買進一個,而與獨眼黑傑有長期合作的搏鬥場,肥老頭的搏鬥場,算是在這其中規模最多的搏鬥場了,再往上,也就隻能上是銀星官方設立的傭兵場。


    其實兩者的性質差不多,都是生死搏鬥之地,唯一不同的便是搏鬥場的家夥大多都是被販賣的家夥,並沒有自由之身,但傭兵場的話,大多都是自由之身,全是衝著賞錢去的,每年都有不少真傭兵上去玩上幾把。


    當然,作為最大的搏鬥場,幾乎每年,肥老頭都要往傭兵場上上貢一定的好手,雖然當中的利潤不少,但其實肥老頭並不情願,畢竟轉交了好手出去,也就意味他得那些好手的‘自由’,而同時,他也得損失那麽一兩個很不錯的台柱。


    尤其是蟲奴,除了好幾年前堪堪有些質量還不錯的蟲奴,基本上全都被‘迫’著送上去了,他壓根就留不著,而最近這幾年,他手頭裏也進了好幾些個蟲奴,隻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養尊處優慣,模樣好倒好,但仿佛像是一碰就會碎了一般,直讓肥老頭燃不起一點的‘吃欲’,更別說能點燃搏鬥場上的戰鬥欲了。


    果其不然,這幾年這幾個蟲奴帶來的收益,還填不上當初買來的蟲奴本錢,這使得肥老頭一聽到獨眼黑傑說有蟲奴的貨,便沒有什麽興致地擺了擺手,“獨眼,我們也是老交情了,說實話,最近這幾批蟲奴的貨實在是不太好,你最近新進的這批蟲奴我就不參與,其他有潛力的貨我或許還能考慮考慮,至於蟲奴……送迴去吧,我肥老頭暫時不要了,找別家的搏鬥場吧……”


    說實話,要是放在平時,獨眼還真的不會花時間和肥老頭糾纏,雖然肥老頭這邊出價比較高,但麻煩的事兒也多,要是賣給別的搏鬥場的話,珍稀的蟲奴獲得的收益也差不了多少,然而,獨眼是想起了之前那個蟲奴雌性與他做的交易,隻要他能贏下每一場,他就能得到對方一半的收益,而最為銀星最大的搏鬥場,雖然是最兇殘最危險的,但肥老頭給貨們每場的盈利收益卻是最大方,要真算起來,恐怕費老頭這邊一場就能頂別家的兩三場。


    商人總是盈利優先,獨眼黑傑難得為自己即將出手的貨源肉麻的說法幾句好話,這反而倒使得肥老頭有點意外,畢竟和願意和獨眼長期合作的原因除了貨源充足不錯之外,還是因為獨眼基本上很少費用,直接就擰了貨讓他看,出價好一批交易就很快完成了,而搏鬥場總是盈利很不錯的地方,至少肥老頭很舍得為了自己未來的搖錢樹做不少投資。


    不得不說,聽到獨眼的話,肥老頭難得有那麽幾分意外了,臉上的橫肉聳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對綠豆般地小眼睛來。


    “好貨源麽?獨眼黑傑,蟲奴很少出現優質貨源了,但既然你這樣說的話,我也不妨花上一點時間驗一下貨,你看,下一場搏鬥賽就要開始了,是巨人族力克,據上年的記錄,可是連續贏下了足足有三十場了,而他的對手,則是虎類半獸人,贏的場數可是一點也不少巨人力克少,但可惜幾天前因為放跑了剛買進來不少的成色不錯的半獸人,讓我發現了,現在估計至少得歇上半個月才能重新動起來,本來我可是打算直接就上一批蟲奴,來挽迴這次的損失……”


    “肥老頭,你的意思難不成是說……?”


    “我什麽意思,獨眼你該不會是不懂,沒有什麽驗貨的方式比直接上搏鬥場來得好使,是優是劣,一場搏鬥就能分出來了……哦,對了,忘了說了,群攻而上可沒有什麽意思,說不定我肥老頭連看的興致都沒有了,驗貨還是一個個來的。”


    獨眼黑傑一直知道肥老頭看似出手大方,卻是從來都不是好糊弄的家夥,他倒是沒有糊弄他的意思,隻是他那話很明顯了,這分明是說:“他隻要良種,還是已經成熟的良種,劣種他一概不要,即便是在有潛力的劣種他也並不做考慮,嘿,女娃,我現在後悔了,我應該直接將你們給出手算了,還浪費了我不少銀星幣給你們買了不少營養劑和醫療藥物,搏鬥場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兒,十場下來三死六傷的可是常事兒,剩下的一個,大多是運氣好撿了個漏的,要不就是未來台柱的好苗子。”


    獨眼黑傑這說的並不是假話,如果說奧克他們之前還能懷著興慶心理的話,這會兒當他們親眼在邊上目觸到邊上搏鬥場長年積累下來的斑斑血跡之時,臉色明顯禁不住有那麽幾分微變,卻這樣驚恐的變化,卻是不得不讓獨眼黑傑承認蟲奴為什麽能開價這麽高是有原因的,越是美麗的東西,摧毀起來越加刺激。


    然而,在此時此刻,即便在有很多成色不錯的蟲奴在眼前,獨眼黑傑的視線卻是禁不住落在了邊上從頭聽到尾,都依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雌性蟲族身上,不,有變化,她是在笑,這個雌性蟲族竟然在笑,笑容的弧度不太,甚至並沒有怎麽多餘的動作的,卻在一瞬間,竟讓人覺得有那麽幾分驚心動魄:


    隻見著那個雌性蟲奴,就這麽輕輕鬆鬆地向他擺了擺手,挪著步伐,像是信步閑庭一般地走向了那個充滿著血腥和死氣的搏鬥場,一個略為中性的聲音就這麽直接傳進了他的耳朵:


    “沒問題,這是個好主意,第一場搏鬥賽我就能給你們答案,哦,對了,獨眼,請記住即將奪取搏鬥場所有視線的人的名字,貝,我的名字,就叫做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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