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被三觀受到無上衝擊的王蟲不同,被驚醒了的某小隻卻是在幾分懵懂中帶著不解。


    剛出生的她明顯並不能很好的分辨出什麽所以然來了,隻不過與周圍蟲族們最初的那麽幾分驚慌不同,對於比自己長得很龐大,模樣都要異樣不同的蟲族們,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慌亂和緊張,並不是說她對同族分辨的氣息究竟有多靈敏,隻是因為剛出生餓得慌的家夥在下意識便將眼前那一群高等蟲族當作了十分營養的糧食,是的,還是帶著十分吸引力,具有高蛋白質的可口食物,尤其是在她的眼睛觸及到了場上氣息最強也是最純正的王蟲那一刻,便是怎麽都沒能忍住,踉蹌著腳步一下就往那個方向猛然撲去。


    正是因為如此,續而發現因自己的力氣太小,體型而太迷你,而無法啃到那可口無比的食物半分之時,某小隻可是感覺相當的委屈和不甘心,才不得不認命地折返迴去可憐巴巴地啃食著自己的卵殼,說實話,那味道並不是十分的好,尤其是在周圍有那麽一大堆高蛋白、看起來相當好吃的‘可口食物’對比之下,便顯得更加索然無味了,但勝在量還可以勉勉強強地填飽肚子,隻不過對於剛出生不久的某小隻來說,一吃飽補充了能量之後便抵抗不住襲來的睡意,身子下意識就這麽往前一趴一滾,隨著小圓肚子微微的起伏便熟睡得死死的了。


    等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便是某小隻再次被餓醒的時候,隻不過與第一次周圍有很多可口的高蛋白‘食物’圍繞著不同,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可是顯得相當的冷清了,雙子星的繁衍時節幾乎沒有夜晚,但到了黑夜臨近的時分,周圍的溫度會猛然降低不少,雖然因為蟲族的體質並不會輕易受寒,但也許是因為沒有蟲甲覆身的緣故,某小隻冷不丁防地打了個噴嚏,完完全全地清醒過來了。


    可在清醒的同時,見不到某王蟲身形的某小隻立馬變得委屈起來,整張臉都皺成包子了,隻不過這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候,呆愣一會兒,某小隻似乎又重新打起精神來了,摸了摸開始有點餓的肚子,眯著眼睛微昂著腦袋在空氣中嗅了嗅,腦袋上的觸角也微微的晃動了,沒有一會兒才像是尋到了什麽似的,咕嚕地一翻身子便踉踉蹌蹌地往著某個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某小隻就像是堅定了某個方向似的,毫不動搖地走著,也就是在實在累得慌和餓得慌的時候不得不停下來歇上那麽一歇,在中途也不是沒有見到過什麽別的蟲族,畢竟從那一片低穀盤地沿著這邊往外走,會遇上落單的,或是閑遊的蟲族,餓得慌的某小隻差點兒就挪不動腳,要被那些‘可口食物’給勾/搭了過去了,但一想到一直在腦海中散不去了某‘高級食物’,某小隻愣是忍住了,愣是憋著一股勁兒固執地往著一個方向繼續走著。


    直至她的視線中陷入了那一抹怎麽也不可能忘記的燦金色的那瞬間,一雙墨眼‘瞪’的一下便亮了,小身子的挪動變得更快起來了,也不管中途摔了多少下,沾了多少層灰,一股腦就直往目的地奔去,隻是可惜體型上和實力上差距,注定某小隻即便多麽饑/渴地下嘴了,也傷不了王蟲級別的半分,蟲甲上甚至連痕跡都沒有留下,隻留下了那麽幾個粘粘糊糊的口水印子,隻得委委屈屈地攀著認定隻能是自己的‘高級食物’給睡著了,這便是某王蟲被身上趴著的某小隻給猛然驚醒的直接原因,以至於當下的情景變得相當的微妙了:


    隻見著猛然被甩下來的某小隻正和王蟲大眼瞪小眼的,隻不過這場麵看的來並不嚴肅,反而是帶上了那麽幾分滑稽,不是別的,隻是因為某王蟲氣炸了,先不說連背上的膜翅也一下子震了開來,就連那一圈看起來十分輕軟的絨毛也有一下子炸了開來的錯覺。


    而某小隻似乎很搞不懂眼前這隻‘高等食物’為什麽會生氣躁動,隻是她自認為既然是高品質的‘高等食物’,她可是有很大寬容心的,而且秉承‘高等食物’養養會變得更好食的緣故,某小隻可是相當大度挺挺小肚子表示一點不介意,隻是墨眼瞄了瞄,忍了忍,終是沒有忍不住,在下一瞬間,某王蟲便感覺自己的絨毛再次一重,某個軟乎的身子便已再次牢牢地黏在了他身上去了。


    “……”這種坑爹了的心情怎麽算?敢情剛剛那會兒就他看起來像瞎折騰的感覺?


    不得不說,明顯感覺自己的憤怒在某種程度上被‘無視’的王蟲十分不爽,尤其是當他掙紮了無數次之後,發現某小隻黏功了得,無論怎麽甩也甩不掉的時候,王蟲終是極為無奈地放棄的,視某個家夥為無物,身子一翻,沒有一會兒的熟睡了過去了。


    雖然很不情願的,甚至是在單方麵極為掙紮的,但一大一小的‘婚契’生活還是開始了,即便大的那隻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麽甩掉跟屁蟲,解除婚契,恢複黃金貴族的身份,而小的那隻,更是直接多了,小小的腦袋裏想著的隻有一件事:


    ‘高級食物’得好好養著,好好看著,不要讓其他家夥給叼了去,等她牙口好了就可以開啃了!


    是不是得幸運某王蟲不知道他小小婚契者腦海裏想的是什麽,不然的話,某王蟲哪怕是要將自己漂亮耀眼的絨毛和膜翅犧牲掉,也要將那麽一隻家夥甩掉。


    但如果忽略了以上那些因素,在某種‘被迫’性的相處之後,久而久之,某王蟲竟是開始有點習慣某小隻的存在了,氣息是一迴事,身為高等蟲族,對類似等級的高等蟲族們的氣息會是相當敏感,一般來說並不會怎麽排斥,不過神奇的是,某小隻身上的氣息似乎相當的微妙,她身上的氣息與高等蟲族們的氣息相似,但又明顯的不同,帶著幾分甜膩十分討喜的氣息,單單從生理上說,並不會讓某王蟲排斥,更別說在‘婚契印記’的持加效果之下,這樣的氣息實在是讓某王蟲感覺到相當的舒服。


    氣息是不會騙人的,即便某小隻是從低等蟲族天空蟲族中誕生,而且外形像是醜巴巴的人類,但氣息很明顯的告訴了周圍蟲族,她隸屬於高等蟲族族係,不,應該是說,是剛誕生不久,沒有多少生存保障的高等蟲族幼蟲。


    類似這樣的事兒雖然突然,但在高等蟲族的曆史上並不是沒有過,高等蟲族複雜又強勢的生物基因決定了在銀河係中的地位,生物基因的不穩定和顯性更是讓他們比起銀河係大多鍾生物具有更高的可能性,可與此同時,這種不穩定性也會給蟲族帶來不少意外,某小隻恐怖就是這種蟲族的基因不穩定所造出來的意外,從低等蟲族中誕生,卻是具備高等蟲族的生物基因,但這付出的代價是極為殘酷的,王蟲他感覺到了,也頓然明白了那時天空蟲族為什麽會是那般的癲狂。


    氣息消失了,屬於天空蟲族的氣息消失了,並不是遷移離開了的緣故,而是損落,整個天空蟲族都在損落,連同還沒有出生尚在蟲卵裏的幼蟲,也就是說,從此,低等蟲族天空蟲族這一脈滅絕了,隻因為某小隻,一個高等蟲族的出生,這就是代價,蟲族進化的殘酷代價。


    可以說,王蟲對此並沒有多少觸動,甚至於他來說,可是認為這最正常不過,這也是當初他對那麽一枚異樣的蟲卵有那麽幾分好奇的緣故,當然,這是在某小隻沒有突然間成為了他‘婚契者’的前提下。


    不過,真正讓王蟲願意忍耐下來,讓某小隻繼續呆著的原因是,他猛然發現那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吃飽了睡,吃飽了攀住他睡的家夥,除了對著他肆無忌憚地流口水之外,竟意外是個愛整潔的家夥,在一天能睜開眼睛清醒著的三五個小時內,她便邊攀著王蟲,小腦袋邊往著四周滴溜溜地轉著,連帶著觸角也晃動個不停的。


    但當她的視線觸角有些什麽髒兮兮的東西在附近的時候,整個軟乎的身子便會猛然蹦起,如臨大敵,幾乎沒有怎麽糾結,‘嗤哼嗤哼’地滑下來便十分勤快地擺動著小身子誓要將那髒東西弄幹淨,即便因為小胳膊小短腿五短身材做完這麽一樣就要花掉三五小時的緣故,某小隻卻是十分執著地沒有放棄過,直至眼皮開始上下打架,才不甘心重新趴迴王蟲身上呆著,當然,在趴迴去之前可是將自己先弄幹淨了的。


    王蟲對此相當的滿意,他是隻愛幹淨的高等蟲族,雖然現在被外放看管著這有點偏僻的雙子星係,但他依舊是隻愛幹淨、自傲的高等蟲族,可他周圍的蟲族們並不是啊,他的蟲衛們還好一點,好歹也算是高等蟲族,隻是實力並不夠強大而已,知道他們王是個喜淨的,也盡量將自己弄得幹淨點而才出現,也就到這樣的程度了,可以說,王蟲所居住的核心地帶絕對算不上什麽幹淨整潔之地,王蟲也是隻有等到自己終是忍受不了的時候,才不得不折騰起來搞鼓幹淨。


    而現在,這樣的工作卻是某小隻十分熱衷地包了,還是十分賣力的程度,不得不說,在怎麽都甩不開某小隻的前提之下,王蟲卻是十分猛然他的居住地變得幹淨整潔,這樣他感覺連翻個身都變得舒適起來了,漸漸地,王蟲總算看某小隻沒有那麽不順眼了,仔細瞧瞧,這麽一個小家夥雖然不像其他幼蟲那般有蟲甲護體,模樣也醜巴巴的,但看久了,竟也覺得有點醜萌醜萌的,整個身子都白乎乎的,隻有腦袋上短短的黑色毛發,就連那一雙每每看到他都會亮得驚人的墨色眼睛,也難得帶著幾分濕濡的呆態。


    難得的,王蟲的心情變好起來了,連身上泛金色的蟲甲都好像亮了那麽幾分。


    隻不過,此時此刻,再次看某王蟲看呆了的某小隻心裏想的:


    真好,果然是幹幹淨淨的‘高級食物’看起來養得更好,不愧她這麽辛苦忙乎……唔,不成,看起來好像更加美味可口了,什麽時候才可以開宰……不,不成,這麽大一隻,一時半會肯定吃不完,吃剩的壞掉了的太浪費了,嗯……看樣子她還得忍著再養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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