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雲朵真不想把那些東西還迴去的。


    她都計劃好了。


    這學期的暑假迴家一趟,偷偷把那條價值三百多萬的珍珠項鏈賣了。


    用這筆錢給爸媽在老家鎮上買一幢兩百多萬小別墅,剩下的錢拿來裝修。


    她一直都是自信驕傲的沒錯,可男朋友家真的太豪了。


    兩家家世懸殊是事實,單靠她自己以及她的家人窮極一生也改變不了。


    她是不會因此有什麽自卑,低人一等的情緒。


    可她還是不想到時候男朋友以及他的家人上她家拜訪時,看到她住的是老舊小區的樓梯房。


    還不大,僅僅不到一百平的小三房。


    至於白家人那邊,她會提前一副急哭了模樣,表示歉意。


    隨便扯謊說珍珠項鏈被她不小心弄丟了,找了許久始終沒找到。


    說不定啊,還能因此再獲得一條珍珠項鏈,或者價值相差不大的其他禮物。


    可以說這些禮物不單單是禮物,都是錢啊!


    隻是現下的情況,似乎由不得她不還。


    誰知道白幺幺這女人瘋到什麽地步了?


    錢財再交個有錢男朋友就有了,可是命隻有一條。


    雲朵挺了挺胸脯,硬氣道:“這個你不說,我自己就想整理下,還迴來了。


    哼,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才不稀罕了。”


    雲朵心裏在滴血呀!


    誰知道下一個有錢男朋友什麽時候出現。


    即使出現了,他以及他的家人也會這般大方,各種貴重禮物不斷的送嗎?


    白幺幺笑了,還給鼓了下掌。


    “不錯,不錯,不稀罕最好。


    到時還迴來的東西可別少上一兩件,然後拿不小心弄丟了為借口。


    那你就隻有三個選擇,一個是照價賠償,另外兩個,我前麵說過,就不再重複了。”


    前麵說過了?


    不管是雲朵還是白父白母,全都又想到了剛剛的“先奸後殺,先殺後奸”。


    雲朵很想嗆聲迴去,可是她有點慫了。


    她是正常人,未來可期。


    和個瘋子計較,最後把自己搭進去,簡直虧大發了。


    雲朵離開了,帶著一臉傷,一肚子的憋屈氣怒離開的。


    白幺幺掃了白父白母,丟下一句話,就率先進屋。


    “爸媽,迴屋,坐下來聊聊。”


    白父白母彼此對視一眼,多年的老夫老妻了,立馬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得不說,兩老很有默契的給想一塊去了。


    反正等下不管女兒說啥,都要順著哄著,和女兒同仇敵愾就是了。


    進到客廳,白幺幺找了個軟墊枕在後腰上,坐姿慵懶隨性。


    白父白母跟在女兒屁股後麵走進來,瞧見人跟沒骨頭似的坐姿。


    兩人不著痕跡的偷偷交換了個眼神,裏麵的意思又不約而同了。


    白母:老白,快點,你來打頭陣!


    白父:老婆,快點,你來打頭陣!


    白幺幺是真的有些犯困了,所以她打算速戰速決。


    撩起眼皮,發現白父白母進來後,也沒自己找個位置坐下,還並排站著。


    她不解道:“爸媽,你們怎麽不坐,站著不累嗎?”


    白父白母異口同聲道:“坐,馬上就做。”


    兩人想了想,還是找了女兒對麵的位置,挨著坐下。


    麵對麵坐著才好觀察女兒的表情變化。


    兩人才坐好,白幺幺就直接丟出一個炸彈來。


    “爸媽,昨晚那髒東西把我騙出去,然後給我下藥了。”


    髒東西?


    白父白母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髒東西=兒子的女朋友雲朵。


    兩人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可此刻內心猶如驚濤拍岸,不斷在心裏祈禱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可想到女兒一迴來,就揪著人打的模樣。


    白母咬著牙,聲音微微發著顫,“幺幺啊,她,她給你下了什麽藥?


    她,她怎麽敢的。”


    白母身旁的白父,此時臉色沉沉,拳頭不自覺收緊了。


    白幺幺風輕雲淡道:“還能是什麽藥,春藥唄!


    那髒東西不僅把我騙出去,還以我的名義,把商景淮那個狗男人也騙出來。


    然後給我們兩個都下藥,把我們關在一間房裏。


    商景淮那個狗東西寧願泡冷水澡也不碰我,還把房間裏唯一一間浴室占用了。


    藥效發作,神誌不清的我為了自救,隻能碰運氣,隨便找個人解藥性了。”


    白幺幺說得算是言簡意賅。


    她的話,一句句,仿佛一道道炸雷,在白父白母腦中炸響。


    如今什麽社會了,他們也不是封建大家長。


    對於女兒失了清白這種事,他們才不在意。


    他們最在意的是女兒在不在意,以及心疼女兒所遭受的罪。


    而女兒在不在意,這個根本不用問了。


    沒瞧見他們的寶貝女兒,嗚嗚,都因為這事而性情大變了。


    白母已經被氣得全身發抖,說不出話來,眼淚成串的往下掉。


    白父也沒好到哪裏去,眼眶紅紅,神色異常可怕。


    毫不意外,如果雲朵此時在現場。


    白父一定會來句“去他媽不打女人”,隨後上去揪著人狠狠扇她幾個大耳刮子。


    對了,還有商景淮那個狗東西,怎麽敢,怎麽敢這樣羞辱他女兒……


    白幺幺瞧見兩人的反應,寬慰道:“爸媽,我沒事的,真的,你們別這樣。”


    而她的反向安慰,根本沒起到效果,也不可能起到效果的。


    “嗚嗚……”


    白母再也繃不住了,哭泣出聲。


    她跑過來,心疼的抱住女兒。


    “嗚嗚,發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一迴來不先說?


    這樣媽媽剛剛也幫你抽人了,更不會這麽簡單就放人走的。”


    白幺幺伸手在人背上拍了拍,繼續安慰,“媽,你別哭呀!


    我真的沒事,你瞧,又沒缺胳膊少腿的。”


    白幺幺卻是這樣,白母就將人抱得越緊,哭得也越兇。


    兩個欠打的此時沒在現場,白父暫時無用武之地。


    他也起身走過去,將妻女兒一起抱住。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是一名父親,女兒遇到這種事。


    他才恍然發現自己老了,不再是小時候,能護女兒周全的無敵超人了。


    他想僅憑一腔怒火立馬衝出去找人算賬,可是事情鬧開了,他女兒受到的傷害可能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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