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話說一半,收住了,話鋒一轉。


    “幺兒,我跟你說,咱們做人要有良心,當年那事你姑做得的確有些過了,好好的幹嘛把人弄進監獄去,不然人家能年紀輕輕就死在裏麵。”


    “現在人家兒子就因為有個坐過牢的父親,本來讀了個好大學的,可是出來就因為這,沒個好單位願意要他,人也灰心喪誌的迴到村裏來,愣是不去工作了。”


    “這能不把李家兩老急死了,農村人講究個先成家後立業,兩老和孩子的幾個老姑稍微一合計,就開始給這孩子張羅結婚的事,隻是現在的孩子喲,都有自己的想法。”


    “一聽這孩子父親犯過的事,還坐過牢,連相看都不願意相看,眼看孩子越拖年紀越大,兩老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們急了,急著想看孫子成家,盼著入棺材前能抱上曾孫。”


    白幺幺聽到這,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所以,他們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那婦人似乎意外白幺幺會突然插話,愣了下,才呐呐開口。


    “是,是啊,這緣分啊,緣來緣去的,終究你們兩家就是要結親的命,當年要是你姑沒犯傻,說不定現在都抱孫子當奶奶了,何至於早早就沒了。”


    白幺幺皺眉,暗自在心中冷笑,這村子裏的人還真是健忘的,原主她姑為什麽會沒的,她們不知道。


    聽到現在,基本信息也了解個大概了,白幺幺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她問道:“你是誰?還有你是從哪裏拿到我的電話的?”


    原主離開村子已經十幾年了,期間沒和村裏任何人聯係過。


    原劇情中,也是原主跳樓死後,學校根據原主登記的相關戶籍信息,幾經輾轉,電話才打到村裏。


    也是這時村裏人才知道她離開村子後原來是去某大學工作了,隻是現在人死了,校方想問原主在村裏還有什麽親人,旁親也行,看能否抽空來處理下原主的後事。


    一開始村裏一些聰明人想到人在外麵工作那麽久,總會有點存款的,就問如果去幫忙處理後事,到時遺產是不是就歸他了。


    隻是原主因為做好終生不婚的打算,又覺生命無常,早早立下遺囑了,死後將所有東西都捐給她閑暇時會去做義工的某家孤兒院。


    原主其實很喜歡孩子的。


    那婦人沒想到白幺幺會問這個問題,沉默了會兒,才粗著嗓子嚷起來。


    “幺兒,我是住你隔壁的秋月嬸子,我可事先先說了,我才沒無聊去查你。”


    “這不是我兒子出息了,在大城市工作還買了房,上個月把我接過來享福,前幾天我在小區旁邊的公園散步,遇到了個姐妹,就和她聊了幾句,沒想到她一聽我來自守貞村的,就說她有個同事也是和我同村的,簡直太巧了。”


    “我好奇一問,才知道那個同事就是幺兒你,當然幺兒你也別誤會,我可不是什麽長舌婦,對方一直想問更多關於你的信息,我可是什麽都沒說,最後隻是從對方那要了你的電話。”


    那婦人似是想到什麽,頗有些心虛道:“幺兒,本來我也不想和你打這電話,隻是昨天我接到村裏姐妹的電話,聽說李家又帶人到村裏鬧了,我一心急就說禿嚕嘴了,把打聽到你的消息說出去了。”


    白幺幺再次在心中冷笑,把她電話給出去的人,不用想,就是陳麗華無疑了。


    至於電話那頭的人,能不心虛嗎?


    就因為她的心急說禿嚕嘴,要不是白幺幺來了,要是那天原主沒跳樓,等待原主的將是什麽,光想想都讓人覺得窒息。


    所以這人打電話過來,長篇大論說一通,也不過是想消去她心中少之又少的負罪感。


    “幺兒,你也別怪嬸子說你,那麽大的年紀了還不結婚,再過幾年可真就送人都沒人要了,李家那孩子,嬸子見過,模樣長得周正俊俏,還是名牌大學生,你配人家還算高攀了。”


    那婦人開始苦口婆心起來,“咱們女人啊,這輩就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你也別學你姑當那個強種,嬸子是過來人,不會害你的。”


    “你聽嬸子的話,迴去嫁給李家那孩子,和人家好好過日子,以後兒孫繞膝,有你享福的命。”


    白幺幺已經聽得有些麻木了,媽的,都是些什麽奇葩言論。


    在原主記憶中翻找一通,她找到關於電話那頭人的一些信息。


    “那個秋花嬸子是吧,我記得你有個小女兒,今年應該二十四歲,還是二十五歲?”


    婦人不知道白幺幺為什麽突然提起她小女兒,不過還是趕忙糾正道:“我小女兒已經二十六歲了,剛大學畢業沒幾年,這段時間正辭職在家準備考公了。”


    白幺幺嗬嗬道:“這樣啊,聽起來你女兒應該也還沒結婚,既然那個誰那麽好,你應該趕緊帶著你女兒迴去,還考什麽公,女人麽不就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早早迴去結婚生子,也好早點享受兒孫繞膝的幸福生活。”


    白幺幺話說得陰陽怪氣的,最重要的是還把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攀扯進去,婦人當即就急了,語氣甚至帶上幾絲尖銳。


    “幺兒,你在說什麽胡話,我女兒可是金貴的大學生,等考公成功了,那可是要吃公家飯的,未來是要找大城市戶口的青年才俊結婚的。李家那孩子別說我小女兒,就是我都瞧不上。”


    “哼,還有他爸犯了事,可是有案底的,我女兒要是嫁給他,不說她自己的下半生就毀了,我的寶貝外孫們的未來也跟著毀了,以後考公參軍等等都會被限製……”


    白幺幺笑了,笑得很冷,她把手機放床上,然後啪啪鼓起掌來。


    電話那頭的婦人這時也反應過來,自己因為一時激動都說了些什麽,下意識的梗著脖子找補起來。


    “幺兒,我小女兒情況和你不一樣,你和我小女兒是不能比的,咱們做人最重要的是要認清自己,別好高騖遠,明明是丫鬟的命卻有個小姐的心這真的要不得。”


    白幺幺扭動了下脖子,困意啥的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說完了嗎?”她冷聲問。


    婦人:“……完……完了。”


    之後迴應婦人的就是一串嘟嘟聲,白幺幺把電話掛了。


    白幺幺之所以容忍對方說那麽多廢話,那是因為有些東西光看劇情,有時候還是差了點什麽。


    親耳聽聽,就不一樣了。


    看了下時間,白幺幺下床去行李箱中拿出筆記本電腦來。


    剛剛那個叫春花還是秋花的還真是管不住嘴呀,總是喜歡說禿嚕了嘴,就比如那句“年初咱村那個妮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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