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嗯,沈教授,我相信你。”


    兩人都默契的沒掛斷電話。


    白幺幺知道今晚是換不迴去了,聽話的閉上眼睛。


    熬夜是不可能熬夜的,她要睡覺了,這就是知道劇情的好處。


    至於沈之牧那邊,他閉著眼睛重新進到浴室,沒找到浴袍,不過找到了浴巾。


    依舊是閉著眼睛,他小心翼翼把浴巾裹到身上,盡管已經盡最大努力,他的手還是好幾次不小心碰到女人的皮膚。


    裹好浴巾,沈之牧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走到床邊坐著。


    上次考慮不周全,讓人額頭碰傷了,隔天帶藥過去咖啡館,因為學生的突然到來,導致人慌慌張張跑了,藥也沒能給出去。


    屋裏很安靜。


    沈之牧第一次無聊到在數時間,還是一秒一秒的數。


    在數數的同時,沈之牧還分心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


    白幺幺睡得很快,沈之牧在她一睡著就發現。


    而白幺幺睡覺又比較不老實,沈之牧這邊總能時不時聽到點細微聲響。


    一會兒聽到稀稀疏疏拉被子的聲音,一會兒是翻身的動作聲,一會兒又聽到掀被子的聲音……


    沈之牧:……果然是很信任他。


    他都不知道要拿什麽樣的心態來對待這份信任。


    他不是膚淺的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在對待這具身體上,他開始不坦然了。


    出生時就算沒有那段批命,隨著年齡漸長,他也發現自己對女人不感興趣,對婚姻更不感興趣。


    終生無婚,沒什麽不好的。


    可是現在,又給他冒出個天定良緣。


    他不是會指著天喊出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毛頭小子。


    沈之牧不數時間了,他開始想事情,沒有方向的,想到什麽是什麽。


    時間很快到了淩晨一點,兩人遲遲沒有換迴去。


    猶豫了下,沈之牧睜開眼睛,不過他直視前方,控製著視線不下移。


    借著小夜燈的燈光,他很快就找到了吹風機。


    如果真的一晚上都沒換迴來,夜裏涼,沈之牧發現他沒辦法放任女人的頭發一直這樣濕著。


    吹風機插上電,想到什麽,沈之牧折返迴來將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掛斷。


    解開頭上的幹發巾,沈之牧有記憶開始,第一次觸碰女人的頭發,而且用的還不是自己的手。


    有那麽一瞬間,沈之牧都想嗤笑一聲。


    老天爺還真是眷顧他,靈魂互換,多麽離奇荒誕。


    他是不是還該感謝老天爺給他選擇的靈魂互換對象是這麽……一具身體。


    無意識的,沈之牧真的冷嗤了一聲。


    手上的動作繼續著,已經慢慢從生疏變得有章法,很輕柔。


    女人的頭發黑而濃密,平時總是紮個簡單的低馬尾。


    將頭發完全吹幹,用了足足二十分鍾,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沈之牧展現出前所未有的耐心。


    吹完頭發,沈之牧拿著吹風機佇立在那,久久不動。


    良久,似是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他閉著眼睛繼續用吹風機將身上幾處濕的地方吹幹。


    再之後,他就沒其他動作了,繼續迴到床上坐著。


    當然,考慮到身體不是自己的,怕人一換迴來,就感冒,沈之牧拿起床上的被子裹到身上。


    如果此時有人進到這宿舍來,看到沈之牧此時的形象,一定是先被嚇到,然後就是罵神經病。


    大半夜的閉著眼睛裹著被子坐床上不睡覺,可不就是神經病。


    時間很快來到淩晨四點多。


    放在身側的手機響了,昏暗中,沈之牧閉著眼睛,卻第一時間精準的摸到手機。


    電話接通,女人緊張、懊惱、自責的聲音響起。


    “沈教授,對不起,我,我睡著了。”


    “這次怎麽這麽久,我們都還沒換迴來,要是……早上也沒換迴來要怎麽辦?我還有工作要做。”


    白幺幺閉著眼睛,她還困著了。


    說起敬業,白幺幺覺得她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白幺幺能想到的問題,沈之牧又怎麽想不到。


    而且工作問題還是次要,關鍵是女人的身體還……


    沈之牧皺眉,如果天亮之前不換迴來,會很麻煩。


    相較於白幺幺,沈之牧的聲音就淡定多了。


    “別緊張,還有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工作的事,我那邊可以請假,至於你這邊,早上需要做什麽你和我說下。”


    沈之牧的話像是有魔力般,白幺幺也跟著平靜下來。


    她開始邊迴憶邊說:“我的工作比較簡單,早上六點將宿舍樓的大門打開,吃完早飯後,開始巡視樓層,進行安全檢查……”


    說起自己的工作,女人似乎變得健談,說話的聲音語調都和他之前聽到的不一樣。


    “沈教授,這就是我一天的工作,你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


    沈之牧深吸了口氣,“白女士,如果早上還沒能換迴來,我可能就要冒犯了。”


    白幺幺:“?!!”


    不是,你要冒犯就盡管冒犯,真沒必要如此鄭重的通知她。


    女人疑惑的聲音傳來,“沈教授,那個冒犯是指?”


    沈之牧神色一僵,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衣服。”


    他言簡意賅,有些東西不能說太白,點到為止大家都懂就行,不然隻會兩人都尷尬。


    “啊,這。”


    女人可能是睡一覺睡迷糊了,忘記睡前的事,經他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靈魂互換前她是在泡澡的。


    沉默。


    兩人都沒再說話。


    這種時候,彼此都需要做下心理建設。


    當然,沈之牧的心理建設早一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做好了,有些東西無法阻止隻能坦然麵對。


    還有他不是個懦夫,責任與擔當是刻在骨子裏的。


    沈之牧斂了下眸子又補充了一句,語氣鄭重。


    “白女士,我會負責,如果你需要的話。”


    “不……不需要。”


    白幺幺激動的說,“沈教授,我不需要你負責的,我們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都是……都是迫不得已的,反正又不會有人知道,等到時恢複正常,我們就繼續迴歸原來的生活。”


    白幺幺清了清嗓子,裝作不在意地說:“沈教授,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說我們隻是互相看……看光光,就是我們真不小心滾……滾了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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