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就這麽分神沒一會兒的功夫,手下動作一個沒注意,手指不輕不重給白幺幺膝蓋戳了一下。


    應該是職業原因,醫生的指甲修剪的很短很幹淨,那一下也不重,沒啥殺傷力的。


    可關鍵是,白幺幺的膝蓋紅腫青紫一大片,她皮膚本就白,襯得越發恐怖。


    還有這具身體嬌氣得很,白幺幺已經極力忍痛了,可醫生那一下是在白幺幺毫無防備情況下突襲的,輕“嘶”了聲,她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想把腳收迴。


    “不知道輕點嗎?起開。”


    陰沉的聲音在醫生身側響起,眼神若是能殺人,這個醫生可能已經血濺當場了。


    醫生額頭冒汗,忙起身將位置讓給霍毅。


    沒有破皮出血,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冷敷。


    霍毅從小就要學習散打,搏擊,跆拳道等格鬥項目,後麵再大點一年有兩三個月是泡在部隊裏,身上時不時要受點傷。


    和久病成良醫一個道理,多受幾次傷,他自己處理起來越發得心應手。


    要不是人就在醫院,考慮到醫生處理起來更加專業,他才讓醫生來的。


    沒想到醫生水平就那樣,還笨手笨腳把人弄痛了,早知道這樣他就自己來了。


    還有。


    霍毅斂去眸中沉色,醫生剛剛看著少年的小腿失神了,這根本逃不過他的眼。


    “出去。”


    既然用不到人呢,肯定不能把人繼續留在病房裏礙眼,還有他還不喜歡別人把目光落在少年那雙嫩生生的小腿上。


    霍毅的話那就跟聖旨般,醫生還生怕出去慢了,惹得這位小少爺不快。


    等醫生出去,門再次關上後。


    白幺幺才敢伸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霍毅的衣擺,“哥,剛剛那個醫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而被她提到的醫生,出了病房就想起自己的猜測,遲疑了下,還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錢人,比如誰都重視身體健康,正常每年都會安排體檢,有那樣問題,不可能沒發現。


    霍毅挑眉,“你在幫那個醫生說話?看不慣我對醫生亂發脾氣?”


    白幺幺:“???”


    少年你怎麽了?怎麽就突然吃炸藥了!


    “沒,哥,我沒有。”


    白幺幺忙著急解釋,“我,我就是看你生氣了,不想你生氣。”


    霍毅沒說話,轉身開門離開。


    白幺幺:“……”


    靠!


    這小破孩,氣性那麽大,就這麽走了。


    莫名其妙!!


    不靠譜,簡直太不靠譜。


    之前啥安全感的,錯覺,全是錯覺。


    哼,把醫生趕走了,自己也走了,誰來給她處理膝蓋的紅腫淤青。


    委屈襲遍全身,白幺幺肯定是不想哭的,可是身體不受她控製,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不曾擁有過的,不會害怕失去。


    可當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浮木,如果沒了這浮木,不就跟沒了命似的。


    霍毅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拿了冰袋就馬上迴來,滿打滿算離開不到三分鍾。


    沒成想開門會看到讓他心髒驀地一痛的一幕,顧不得去深究自己為什麽會有如此情緒波動。


    他快步來到白幺幺麵前,語氣又輕又柔,急切中帶著關心“怎麽哭了,是不是很痛,沒事的,我拿冰袋過來了,現在馬上給你冷敷。”


    “嗚…嗚嗚……”


    白幺幺一把撲進眼前人的懷中,雙手環住少年腰,哭得像個孩子。


    本來也就是十六歲的孩子,白幺幺的到來,也不過是代替這個孩子以另一種方式活著,而真正的原主生命已經終結在十六歲。


    與其說白幺幺在哭泣,不如說這具身體在哭泣。


    第一次不用等到所有人都睡了,躲在被子裏哭。


    第一次可以這樣光明正大,還能抱著她最依賴的人哭。


    “哥,嗚嗚……嗚嗚……嗝……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沒,沒有不要你,我是出去拿冰袋。”


    被人這樣抱著,霍毅是第一次。


    被人這樣抱著哭,霍毅是第一次。


    家裏這一輩就他一個孩子,和圈子裏的兄弟玩,他也是被捧著的,沒誰敢在他麵前這樣。


    胸前的衣服被眼淚濕潤,滾燙的熱度穿過薄薄的布料直擊他的皮膚,刺激的他身體輕微顫栗。


    從來沒哄過人,他隻能無措的抬手想給小孩拍背,即將觸碰到時,他才想起後背不能拍,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了。


    哭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白幺幺並沒有哭很久。


    不哭了,羞意隨即撲麵而來,臉頰不知道是剛剛哭紅的,還是羞紅的,深埋在少年懷中,一時都不好意思起開。


    察覺到懷中人不哭了,霍毅繃緊的身體才稍稍放鬆,“乖 ,先放開我,讓我先幫你的膝蓋做冷敷。”


    “嗯。”白幺幺聲音悶悶的,還帶著未散的哭腔。


    人退開後,霍毅目光不經意掃過自己胸前,濕了一大片,這是流了多少眼淚。


    打記事起,霍毅受的就是男兒流血不流淚的教育。


    他先去倒了杯溫水過來,“拿著。”


    白幺幺還處在難為情中,低著眼接過水,根本不敢去與霍毅對視,“謝謝。”


    等白幺幺開始一小口一小口抿著水,霍毅才蹲下身去,開始給她的膝蓋做冷敷。


    怕冰袋太冰太硬,霍毅並沒有忘了在冰袋外麵裹著塊柔軟的幹毛巾。


    慢慢的喝完一杯水,白幺幺打了個哈欠,困意如潮水湧來。


    專心給她冷敷,還不忘分一分心神看她表情,生怕自己動作重了,又將人弄痛。


    “困了?”


    霍毅提議道:“你去床上側躺著,你睡你的,我繼續給你冷敷。”


    “嗯。”


    哭過的眼睛又酸又脹,勉勉強強睜開一條縫,腦子已經開始休眠了。


    被困意支配,白幺幺連思考都沒有,就聽話的去床上躺下,徹底合上眼睛秒睡。


    霍毅被她乖巧聽話的模樣萌到了,以前他不懂這個詞。


    似乎有個弟弟,感覺也不錯。


    手癢癢的,霍毅順從本心,走過去輕輕揉了揉小孩的頭。


    霍毅什麽時候離開的,白幺幺不知道,她一覺到天亮,醒來病房裏就她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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