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這個女人跑了,包抄包抄!”有人大聲喊道,追兵們頓時分成了兩路,從兩邊包圍著上官楚楚。


    追兵實在太多,上官楚楚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匕首,此刻她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可是她不能輕易認輸,她能夠和這些追兵周旋越久,玄小墨安全的時間也就越長。


    花開兩朵,另一邊,玄天傲的心中卻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為什麽他的心跳的這樣厲害,楚楚和小墨難道發生什麽事了?迴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幕幕,玄天傲突然勒住了韁繩。鎮國公能夠這麽及時發現自己,一定是整天整夜地守在那裏,他的目的難道真的就隻是為了迎接朕?而且自己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沒有了自己的鎮壓,鎮國公有很多機會可以見到皇後!


    那個女人……可是一個無風不起浪的人物!如果皇後把一切都說了出來,鎮國公完全有可能推斷出來馬車裏的上官楚楚和玄小墨。


    該死,自己剛剛竟然這麽簡單地和鎮國公離開了,這分明就是調虎離山的計策!


    “皇上,發生什麽事了?”鎮國公一臉疑惑地看著玄天傲。


    玄天傲眯眼打量了一下鎮國公,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安,現在他絕對不能表現出來一絲一毫的不對,“沒什麽,我們迴宮吧!”


    鎮國公的眼中閃過一絲怪異,他突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皇上,其實如果你沒有發現的話,微臣並不想對您不恭敬的。”


    “哦?”玄天傲的心口一跳:“朕發現了什麽,朕怎麽不知道?”


    “皇上,您的手,在顫抖。”鎮國公十分平靜地說道。


    玄天傲眯了眯眼睛,他已經確定,上官楚楚和玄小墨現在肯定身處在危險中,他幹脆也不再掩藏,看著鎮國公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這麽,國公是想要謀反嗎?”


    鎮國公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皇上,不是微臣想要謀反,而是您逼微臣謀反啊!馬車的人,應該是上官楚楚和玄小墨吧!聽說皇上很喜歡這個流落在外的孩子啊!”


    “那又如何?”現在還隱瞞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玄天傲平靜地反問道:“朕的孩子這麽多,國公有什麽好擔心的?”


    “這個孩子可不一樣。”鎮國公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可是皇上和最愛的女人的結晶。皇上應該知道,整個陳家的希望都在太子身上,微臣冒不起這個險,玄小墨不能進京!”


    “大膽!鎮國公,朕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插手了?”玄天傲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這一次鎮國公的動作太過迅速,京城中他的人馬都還沒有得到消息,身邊的這些騎兵又都是鎮國公的鐵杆,他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鎮國公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皇上,微臣不想的,都是您逼微臣的!現在所有人都認為皇上你重病了,那麽再過了十天半個月,重病的皇上去世也是理所當然的,到了那時候,太子就會登上皇位,一切就完美了!”


    鎮國公一邊說著,兩邊的騎兵已經紛紛靠近了過來,玄天傲被死死地圍在了正中間!


    “你們也想謀反嗎?”玄天傲拿出帝王的威嚴,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騎兵。


    “皇上,你就不用白費心機了,這裏的騎兵都是老臣的心腹,他們是不會被你說動的。”鎮國公的目光微微一閃,決然說道。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抓住玄天傲,陳家的未來就無法保證!為了自己榮華富貴的下半生,他隻能鋌而走險!


    “好一個鎮國公!”玄天傲平靜地看著鎮國公,眼中滿是冰冷。


    “皇上過獎了。”鎮國公淡定地揮了揮手:“把我們尊貴的皇上,綁起來!”


    體力在飛快地流逝中,上官楚楚為了保護玄小墨,時不時要刻意地暴露出行蹤,現在她已經在山上逃亡了整整一個時辰,四麵八方都是追兵,每一時每一刻她都必須要保持極度的專注,現在的她已經有些太過疲憊了。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上官楚楚的速度卻沒有絲毫降低,她絕對不能放棄,一定一定要為玄小墨爭取更多更多的時間。想到這裏,上官楚楚縱身一躍,飛快地朝前方跑去!


    “在哪裏!”有人捕捉到上官楚楚的蹤跡,立刻大喊道,又一場追逐戰拉開了帷幕。


    上官楚楚一次次露出行跡,將追兵往西方引著,時間不知不覺中從午後到了黃昏,又到了夜晚。


    晚上了,小墨你一個人會不會害怕?上官楚楚看向東方,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哎喲!”玄小墨一不留神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他咬了咬牙,擦了擦膝蓋上的血跡,沒有絲毫停頓,又繼續向前方走去。他不能那個讓娘親失望,他一定要到達京城,然後找到外公!


    夜幕沉沉,山上到處都是一片陰森,玄小墨拿著一根樹枝當做拐杖,一瘸一拐地摸索著超前走去。整整一夜,他的腳步就沒有停止過,一直沿著上官楚楚指出的那個方向一路前進著,等到朝陽出現的時候,玄小墨摸了摸自己漆黑的小臉,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前方那座雄偉的城市,一定就是京城了!


    很快,他就能找到外公,然後找人把娘親救出來。玄小墨眨了眨眼睛,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又將身上的衣服撕得更加破破爛爛一點,然後,他混在人群中,一溜煙朝著城門口跑了過去。


    “大爺,行行好吧。”玄小墨低著頭,看著來往的客商,一個個可憐兮兮地哀求過來。


    守門的侍衛眉頭微微皺了皺:“喂小孩,這裏不是乞討的地方。”


    玄小墨眨了眨眼睛:“大哥行行好吧,這裏人這麽多,是行乞的好地方啊!京城裏麵,好多人搶地盤的,我都討不到東西。”


    玄小墨故意偷換了觀念,假裝他是從京城中出來的。


    “就算這樣也不行!”侍衛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快點迴去,你如果再在城門口做這種勾當,不要怪我不客氣!”侍衛也沒有深想,卻是直接上當了。


    “不要這麽兇嘛,迴去就迴去!”玄小墨有些委屈地說了一聲,心中卻比了一個耶,飛快地走進了城門中。他身上沒有錢,要進城門可沒有入城費可以交,而且一個小孩子自己一個人來到京城,想起來都有些不對勁吧,如果有心人追查起來,自己會十分危險。


    經曆了這幾場危險,玄小墨已經徹底地成長了起來。京城中,他小心翼翼地學著小乞丐的樣子,一邊四處行乞著,一臉試探性地問到丞相府的位置。


    “大爺行行好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玄小墨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已經學的似模似樣,他一路行討過去,狀似無意地到了丞相府。


    玄小墨正尋思著找個機會進入丞相府邸,突然他的瞳孔一縮,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雖然隻見過一麵,卻永遠不會忘記的人!


    鎮國公!


    鎮國公怎麽會來外公這裏?玄小墨趕緊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隱藏了起來。該死,這個人一定是懷疑到了外公的身上,自己現在絕對不能去丞相府邸,否則一定會被當場抓到。


    玄小墨的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慢慢地離開了丞相府邸,他一定不能被抓到,他還要想辦法救娘親呢!


    “被一個孩子跑掉了!你們這群人還真有用,簡直是太有用了!”鎮國公有些煩躁地在房間中邁著步。斬草要除根,雖然那隻是一個孩子,可誰知道他會引發什麽樣的變故!


    他倒不是怕其他的,隻是這個孩子如果見到了玄驚羽……玄驚羽這些年在西北已經是類似軍神一樣的人物,手下軍權鼎盛,如果他知道玄天傲被自己抓了起來一定會帶兵攻打京城,而麵對這麽一個可怕的敵人,自己有獲勝的把握嗎?


    鎮國公越想越是煩躁,房間中滿是劈裏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


    良久,等鎮國公終於鎮定了一些,一旁等著的手下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國公,那個孩子……沒有在上官丞相家嘛?”方才鎮國公專門去了上官府一趟,去的時候還是自信滿滿,迴來的時候就一副暴躁的模樣。


    “你說呢?”鎮國公斜了一眼自己這個豬腦袋的手下,他上前一步,唾沫仿佛都要噴到他的臉上:“本公要是找到了,還能在這裏和你廢話?”


    “是是是。”那手下不敢多說,連連低頭應是。


    “可一個八歲的孩子,到底能去哪裏?”鎮國公皺了皺眉頭,眼中滿是不解。


    鎮國公正思索著,抬頭看見那個手下還呆呆地站著,登時又是大怒:“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去找人!既然上官府沒有人,他現在有可能還在山裏。去吩咐守軍,碰到孤身行動的孩子一定要馬上上報!”


    “是!”那手下飛快地應了下來,也不敢多呆,匆匆走了出去。


    “玄小墨……本公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麽大浪來!”鎮國公眼中閃過一道冷意,他想了想,轉身走出了房間。


    一個冷濕的地牢中,玄天傲被鎖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嘴角帶著一絲苦笑。他這段時間好像和牢獄十分有緣,堂堂一個帝王卻在短暫的時間兩次被關,好像也太戲劇性了點。


    隻是……如果隻是他自己也就罷了,楚楚和小墨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玄天傲的眼中閃過一絲暗沉,自己方才下定決心要保護他們一生一世,一轉眼卻就讓他們遭了這樣的劫難……


    “皇上,好久不見。”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玄天傲微微抬起頭:“皇後?”


    “就是臣妾。”皇後梳著繁雜的百花髻,披著華貴的白狐皮衣,臉上的妝容更是絲毫不亂。隻是就算再華麗的裝扮,此刻也已經掩蓋不了她眼角的魚尾紋,她的的確確已經蒼老了下去。


    “皇上你是不是很奇怪啊?臣妾不是已經被打入了冷宮嗎?現在怎麽又出來了?”皇後滿眼嘲諷地看著玄天傲,陰陽怪氣地說道。


    玄天傲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皇後,如果朕是你就絕對不會這麽得意。亂臣賊子永遠都隻能得意一時,等到來日秋後算賬,往往結局都十分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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