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079.瀆神大君


    “這根本不是什麽加冕儀式!”


    魏莪術看到日後年老巴克憤怒的筆跡,他像是一頭衰老的獅子那樣憤怒的嘶吼。


    “阿姆什!你欺騙了我!”


    曆史的信息不斷地衝擊著魏莪術,在這樣的上帝視角下,魏莪術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阿姆什的大君晉升儀式,就是一統七大領土!”


    魏莪術瞳孔緊縮了起來,他一直對巴克口中的母神抱有著先天的質疑,這是每一個鎮異常者都會有的態度,因為他們知道異常的頂點是什麽。


    那是不正常的,被扭曲的,被汙染的,充滿惡意的異常之神——惡神。


    但他還是沒想到,阿姆什竟然就是一尊惡神,統一七領是她大君的晉升儀式,巴克·阿倫並非王的名字,而是異常大君的名號!


    年老的巴克筆跡不斷,像是急切地在訴說什麽。


    從那天開始,巴克阿倫就始終沉浸在了作為人與異常大君之間的撕扯當中。


    他的肉體接受了阿姆什的賜福,因為條件太過苛刻,所以這是阿姆什數千年來第一名大君,巴克獲得了她無比的“眷顧”——一位惡神的眷顧所帶來的,自然就是無比恐怖的魂壓和異常化的肉體。


    日光的灼燒讓他遍體傷疤,被太陽融化的至純山銅重鑄了他的骨骼,他變得不知寒暑,畏懼黑夜,渴求熱量與日光,強大的遠超所有傳說中的英雄。


    隻需要目光所至,一切黃沙,山銅,綠洲,湖泊都會被無形的熱量蒸發殆盡,隻需要伸出手臂,一切軍隊,反叛,強者,兵刃都會被恐怖的力量握成碎片。


    太陽大君,在鎮異常者幾千年的記錄中,被北境的初任校長,二代影風評價為所有大君中的佼佼者,就算是在神話時代,它的力量也足以排在那些恐怖大君的最前列。


    這個論斷被之後的校長,軒轅真君所肯定,並且蓋棺定論,稱唿“某個時間點後的太陽大君”,稱得上有史以來最強的大君,其力量與法,可以硬撼異常之王,風與它對決的勝率都在三成之下。


    而作為人的巴克,卻一直在拚死的反抗自己的母神,太陽神阿姆什她讓人難以致信的背叛。


    “或許,遠古的先知悉達克用七種寶石賦予七個領主使命,就是在暗中試圖杜絕阿姆什的大君重現人間。”


    老年的巴克這樣在山銅之碑上寫道,魏莪術記得這個先知,那個電梯間裏,還是少年的巴克用它稱讚過自己的記憶力過目不忘。


    在白天,阿倫是太陽大君,無數異常在他的國度橫行,不斷壯大獨屬於阿姆什的異常大軍,它們正準備去侵略其他諸國,將祂的神國落在人間。


    在夜晚,恢複人心的巴克,痛苦的蜷縮在華麗的宮殿裏,望著滿天繁星。


    這種背叛刻骨銘心,魏莪術還記得少年時候巴克是多麽尊敬阿姆什,向自己歡快的介紹著她。


    ——“她是一位仁慈而又博愛的母神,擁有少女的絕美容貌,寬容如太陽一般的胸懷,皮膚是細膩的小麥色,腰肢與手臂纖細,愛笑的她眼睛是沙漠裏最無暇的翡翠,她總是披掛著黃金與山銅,在太陽下舞蹈,包容每一位她的孩子。”


    如今看著無數黃沙下磨牙霍霍的異常,看著國民的勇士們被改造侵蝕,似乎就連神殿裏的那名少女也在月光下變得麵目可憎。


    “劣化....扭曲...塵埃的侵染...”


    魏莪術知道這一切的原因,北境的書籍裏記載過,更多的則是莫道桑作為特甲等,對他聊過惡神的由來。


    就算曾經真心愛著的神,也會逐漸被塵埃侵染,扭曲成一尊惡神。


    記錄在這裏短暫的中斷,下一幕卻是在地底幽深處的黑暗神殿之中。


    覆蓋著鐵麵的巴克,翡翠色的眼睛恢複了澄澈,想要區分太陽大君阿倫,和曾經的那個巴克,很簡單,隻需要看他的眼睛。


    太陽大君的瞳孔是赤金色,巴克的瞳孔是翡翠色,這便是唯一的區別。


    覆蓋著鐵麵的巴克,站在地下的黑暗神殿中,這裏沒有任何的陽光,隻有冰冷與黑暗,遠處能夠聽到地下水從神殿的柱子上滑落,滴答在地麵。


    無數佩戴著蒼青鐵甲的戰士,齊刷刷的點燃了火把,他們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他們的腰側都佩戴著統一的戰劍。


    火光照耀,鐵甲森然,戰劍的鋒銳寒意更甚於地下的黑暗神殿!


    他們所有人,都覆蓋著無麵的鐵甲,佩鐵甲鐵劍的他們,自願成為傳聞中的“無麵之人”。


    巴克,他經過數年的尋找,終於尋找到了一尊被稱為“不祥之神”“戰爭之神”“鐵甲與兵刃之神”的微小傳承。


    祂在過去,被阿姆什視為大敵,信仰與傳承都淹沒在黃沙之中,也被視作異端。


    但當阿姆什真正的麵目暴露在世間,將王轉化為大君的時候,這群鐵甲的武士,暗中的信奉者不計一切代價的從陰影中走出,高聲喊出祂的名號。


    “鐵甲之神,利刃之神!你掌管一切的戰爭,一切的鋼鐵,一切的武藝,一切的兵刃!”


    “你是太古的鋼鐵皇帝,你是無光的星辰!”


    “刃,是戰鬥與抗爭的準則,一切政府都從刃處開始!”


    這名無名的神,正是刃相性的神明,此刻祂的意誌在這些鐵甲的無麵人身上逐漸蘇醒,刀劍嘶鳴聲正大聲的訴說者這個故事。


    兼顧太陽大君,與刃的大君,夾在兩名同等強大的惡神之間,巴克構築了微妙而危險的平衡,奪迴了人性。


    這,便是軒轅真君在曆史中批注的“某個時間點後的太陽大君”。


    他有了新的名字,兼顧太陽與刃的力量,卻又有著人的內心,他不服從任何神明。


    “瀆神大君”的稱唿,不脛而走,而巴克隻稱唿自己為山銅之主。


    神不會允許不服從祂的存在存活,所以某一天,代表【冬】的“冬之卵”,悄然地埋入了這個國家。


    “奧爾哈拉紮瑪帝國”,這個名字的含義就是“山銅與太陽帝國”。鎮異常者流傳至今的“奧爾哈鋼”這個名稱,就來自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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