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閻看向她的神色驟然發冷,“她不是被綁著嗎?怎麽站在這?”


    卜校尉答道:“這女子她說她是北海國郡主,她還說她身份十分尊貴,不應受到那樣的對待!”


    說到身份尊貴,郡主忽然揚起下巴,看著衛瑾閻,一副得意驕傲的樣子。


    然而衛瑾閻看都沒看她,帶著怒意對卜校尉說道:“將她的嘴封起來,重新綁迴去!”


    話落,衛瑾閻抱著儲纖儀迴了營帳。


    郡主一下就傻眼了,她覺得像她這般人物,容貌又無人能比,衛瑾閻肯定會喜歡她的,可她忽然想不通了。


    衛瑾閻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衛瑾閻將儲纖儀抱到榻上,又走出了營帳,有些事情他還是要解釋清楚的,有些人也是要立即解決的!


    副將軍和卜校尉在外麵等他,郡主已被重新綁了起來,封上了嘴巴。


    卜校尉實在先忍不住開口問道:“將軍,我們明明在崖底找到了與你穿著一模一樣被野獸啃咬的碎屍,你怎麽現在好端端活著迴來了?”


    副將軍忽然不悅地推了推卜校尉的肩膀,生氣道:“哎!怎麽跟將軍說話呢?什麽叫‘怎麽’好端端活著迴來了?”


    “我這……隻是……”


    卜校尉有些難以解釋。


    衛瑾閻忽然笑了笑,說道:“張將軍,你就別怪卜校尉了,他也沒有什麽壞意!那衣服是我身上的不假,但那碎屍並不是我的,而是我們大軍中刺殺我的士兵的!我隻是受了重傷!”


    衛瑾閻此話一出。


    卜校尉和張將軍大吃一驚。


    卜校尉張大著嘴巴,這表情實在是難以置信,“那郡主說的竟是真的!將軍,刺殺你的人,真的是我們軍中的人?!他們為何要殺你?”


    “為何要殺我?”衛瑾閻頓了頓,並未將實情說出來,“這得等抓到他們才能知道了!”


    卜校尉想了想,又著急地說道:“可是將軍,剛剛你抱著夫人進入軍營中時,並未隱藏起來,那些人現在恐怕已經得知你活著迴來的消息,逃了吧?”


    副將軍忽然信誓旦旦地開口道:“逃不了!我對此事早有懷疑!所以特地派了最信任的一批士兵在軍營周圍嚴加看守,一旦有可疑或想要逃跑人等,一律抓起來!”


    副將軍剛剛說完,一些士兵就綁來了另一批士兵。


    “跪下!!”


    一個領頭對副將軍說道:“副將軍!將軍剛迴來,他們果然都要急著逃跑!”


    副將軍利索地抽出腰間的劍抵在了其中一個跪著的士兵脖子上,厲聲問道:“說!你們是誰?!又究竟是誰派你們刺殺將軍的?!”


    此士兵沉默不語。


    “不說?”


    忽然。


    “刺!!”


    這個士兵頓時人頭落地,血噴到了旁邊跪著的士兵的身上和臉上。


    副將軍又將劍抵在這個跪著士兵的脖子上,又是厲聲問道:“你們到底說不說?再不說,下場隻會比他還慘!我自有千百種方法將你們折磨得生不如死!”


    天子的人,縱使他們有天大的膽子,或者他們再怕死,都不可能說出真相的。


    忽然。


    有一個士兵開口說話了。


    “說!我說!我說!副將軍!”


    其他士兵看向他都一臉驚色,見他要說出真相,嚇得臉色都慘白了起來,比死了還難看。


    這些士兵自然有比自身性命還寶貴的人或事或物,所以他們斷不能因為怕死怕痛苦而說出真相。


    更何況讓他們執行此命令的,是當今聖上。


    “我們其實都是北海國派來的奸細!主要目的就是刺殺將軍!”


    卜校尉忽然瞪大了眼睛,這語氣像是在彰顯自己的聰明才智,“嗯?!我果然猜的沒錯,將軍!我剛才就想說這些人肯定都是北海國派來的奸細!”


    副將軍將他們看了又看,忽然沉了沉眸子,說道:“不對!北海國人與我們南原國人長相雖然高度相似,但大多數人的身形卻還是略有不同的,你們這身形看起來分明就像是我們南原國人,我的直覺不會有錯!”


    跪著的士兵們沉默了幾秒,忽然有一個士兵聰明機智,他淡定地解釋道:“刺殺你們南原國的將軍,是天下大難事,所以我們北海國的將軍就特意挑選從長相到身形上都與你們南原國人高度相似的人,才不會讓你們心生懷疑!”


    副將軍此時有些將信將疑。


    再問,也不會問出什麽,但他們害自己身受重傷,索性就將他們全部殺了。


    衛瑾閻開口道:“既然此事已真相大白,那就以敵軍亂處,拖下去斬了吧!”


    副將軍似乎有些猶豫不決,有什麽話想說,但又沒說。


    人全部被拖下去後。


    卜校尉又開始了好奇發問,“將軍!屬下還有幾事不明,既然將軍跌下懸崖,身受重傷,那這些日子是如何痊愈的?還有將軍的夫人不是在皇陵為太皇太後守陵嗎?為何會出現在這兒呢?”


    其實,卜校尉的發問正好,因為這幾個問題必須要解釋清楚。


    衛瑾閻緩緩解釋道:“我身受重傷後,那個士兵被猛獸撕咬,我趁機走到了旁邊樹林裏,才躲過一劫,沒過多久就昏了過去,後來被一個去山裏采藥的老夫發現,救了我!前幾日剛醒來,但由於身體較弱,暫時無法迴軍營,那老夫身體已有些上了年紀,又是獨自居住,旁邊也並無鄰居,好不容易才用擔車將我拉迴去,我又不好讓他獨自前往軍營告訴你們消息!”


    “當我覺得身體好些,可以迴軍營時,在路上卻忽然遇見了從同一個轎子上下來的一家人要將我夫人抬進屋裏!我趕緊上前詢問,他們說是在河裏找到的我夫人,我夫人當時奄奄一息,身體都漂浮在了河麵上!”


    “他們又說我夫人吸入了大量濃煙,導致的昏迷,但他們當時著急趕路,有急事要來這,又不放心將昏迷的我夫人一個女子獨自放在醫館,不過,轎子裏的男子正好是個大夫,就買了些藥一路喂她服下,索性將她一路帶來了這!不過他吸入的濃煙太多了,昨天才剛醒來!”


    “我這才從我夫人的口中得知,原來是皇陵著了大火,她帶著婢女逃出皇陵,但她們當時意識很模糊,已經無法正常思考,隻記得皇陵門前的一條大河,水能滅火,就撲通跳了下去!我夫人自己卻與婢女衝散了!”


    卜校尉連連點頭,似是恍然大悟。


    “哦,原來如此!”卜校尉又頓了頓,忽然看了看衛瑾閻,又看了看副將軍,弱弱地問道,“那……現在……誰來當這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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