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閻眨了眨眼,答道:“我擔心去往溧江的一路上會遇到一些個殺人不眨眼的江湖中人,所以出發前就特意備了些藥隨身帶著!”


    儲纖儀再次不解,“可是這個啞藥,對於殺人不眨眼的江湖中人能起到什麽作用?”


    “呃……”衛瑾閻想了想,答道,“這個啞藥隻是我不小心拿錯了……而已!”


    此時,小跟班不耐煩了起來,朝他們嚷嚷著道:“哎!你們兩個給我識相點,快把解藥交出來!還興許能饒你們一命!”


    衛瑾閻攤了攤手,漫不經心地說道:“解藥我可沒帶。”


    其實這是他自製的啞藥,無藥可解。


    “饒?”儲纖儀冷笑一聲,“你們當中有人手拿鏽刀,有人僅拿一根木棍或者一個細枝,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劫匪,老實讓路,興許我……”


    儲纖儀忽然停頓了下來,瞥向一旁的衛瑾閻,“興許我身邊的這位能少放點毒藥!”


    有了啞藥的前車之鑒,他們現在確實有些膽怯。


    但小跟班心下一想,聽儲纖儀叫衛瑾閻王爺,那肯定是京城來的大官,再看他們衣著布料像是上乘,放倒了,肯定能撈到不少錢。


    小跟班木棍一舉,大喊一聲,“兄弟們別怕!我們十幾個人還怕幹不過他們兩三個人嗎?他們定是京城來的大官,把他們撂倒了,我們就發財了!”


    小跟班的話讓身旁的其餘十幾人熱血沸騰。


    嘴裏喊著,“殺殺殺殺殺啊!”


    就衝了上來,實則是傻傻傻。


    衛瑾閻拿起地上繩子,將繩子末端甩在不遠處一棵大樹樁上,另一端則拽在自己手裏,然後拉直,那些個不正經的劫匪紛紛被繩子絆倒在地。


    “哎呦!”


    “哎呦喂!疼啊!”


    除了那個小啞巴沒能叫出來。


    衛瑾閻接著手一揮,將大量粉末均勻的灑在了每個人身上。


    小跟班怒氣大喊道:“你這個惡毒的人,又給我們撒了什麽?!”


    衛瑾閻漫不經心地提醒道:“你們千萬別動,這毒叫七步死,你們每走一步身上就會多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走了七步之後,你們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亡,後會無期~!”


    衛瑾閻笑著晃了晃手,然後和儲纖儀上了馬車。


    那些個人紛紛叫喊饒命。


    “饒命啊!兩位大俠!我們也是因為太餓了,活不下去才做劫匪的啊!”


    小跟班大喊道:“我們放過你們了,你們是不是也得扯平一下放過我們啊?快把解藥留下!以後這條路就是你們的了!啊?!成不成?你們倒是迴個話啊?不成的話,我們再退後一步,以後認你們為老大,你們叫我們往東,我們絕不往地裏鑽……”


    一旁的啞巴老大怒瞪小跟班!他還沒發話呢,竟然就將他老大之位拱手讓人?


    然而車上的人再也沒有理他們,隻有馬車揚起的灰塵撲在了他們的臉上。


    儲纖儀忽然笑了笑,“任王爺,你方才所說的七步死之毒是騙他們的吧?”


    “儲小姐果真是冰雪聰明,那隻不過是普通的麵粉,呃……”衛瑾閻頓了頓,“也是我帶錯了!”


    儲纖儀瞥向他的袖口,問道:“所以,任王爺,你這袖口裏究竟有沒有不是帶錯的?”


    “當然有!”衛瑾閻信誓旦旦道,“除了這兩個,我保證其他都沒帶錯,如果派上用場了,你就知道了!”


    衛瑾閻頓了頓,又道:“還是別派上用場了,因為我希望儲小姐一生都能夠平安順遂,笑容常在!”


    衛瑾閻看向儲纖儀的眼神,一片赤誠。


    一生平安順遂,笑容常在?看著倒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可皇家之人向來涼薄,又怎會有人是個例外呢?


    經曆被衛君臨所殺的儲纖儀,心就如同寒冰一樣涼。


    儲纖儀心中並沒有太大波瀾。


    ……


    溧江邊界。


    儲纖儀本以為映入眼簾的是山清水秀,繁華似錦的景象。


    卻沒想到這裏哀叫連連,災民眾多,亂象縱生。


    忽然,有一骨瘦如柴的年邁老婦帶著一六歲男童攔在了儲纖儀的轎子前。


    老婦被餓得連說話都顫顫巍巍,“大善人,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我這孫子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車夫怕惹得小姐惱怒,趕緊嚷嚷著讓他們離開,“哎!你們兩個擋著我家小姐路了,趕緊給我讓……”


    “車夫!”儲纖儀打斷了他的話,下了馬車。


    衛瑾閻也跟隨下了馬車。


    儲纖儀正欲掏出一些銀錢,衛瑾閻卻與她同時掏了出來。


    儲纖儀柔聲說道:“老人家,都收下吧!”


    老婦接過銀子,感激涕零,“謝謝兩位大善人!謝謝兩位大善人!”


    老婦就要跪下,儲纖儀趕緊阻止。


    “老人家,這溧江城為何會是如今這般景象,你們又為何淪落至此?”


    老婦深歎一口氣,頗為心酸地說道:“我們本不是溧江的人,而是從南方逃荒而來,南方蝗災嚴重,糧田全被蝗災侵蝕,顆粒無收,蝗蟲所到之處,就連寸草都不生,大量蝗蟲甚至圍積到了屋內,連安睡都不得,我們這些靠種田的普通百姓可被這些個蝗蟲害慘了……”


    說著說著,老婦竟流下了眼淚,她用著飽經風霜的殘袖抹了抹眼淚,被餓得有些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後麵已下車的李媧,趕緊吩咐婢女,“雪兒,將車上的糕點拿來!”


    “是,夫人!”


    雪兒將車上的糕點拿來,老婦卻舍不得吃,全都留給了小孫子,小孫子看到糕點兩眼直冒光,狼吞虎咽隻往嘴裏塞,不由得被嗆著了。


    老婦趕緊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道:“慢點吃~。”


    小孫子忽然停了下來,他抬眸看向奶奶,將手中剩餘的糕點遞給奶奶,軟軟地說道:“齊兒不餓了,奶奶吃!”


    老婦卻將糕點重新推到了小孫子麵前,笑著說:“奶奶不餓,齊兒吃。”


    小孫子踮起腳尖,將糕點塞到老婦的嘴邊,嘟囔著道:“不嘛!奶奶吃!”


    “好好好,奶奶吃~。”老婦笑著摸了摸小孫子的腦袋,將糕點吃下。


    儲纖儀卻滿腹疑惑,明明上一世鬧蝗災,還是從她出征沙北迴來之後才開始的,那時正值夏季。


    後來,發生流民暴亂,儲纖儀不得帶兵壓製流民,才平息了此事。


    蝗災經整治也得以消失。


    為何這一世才不過年後一月有餘,蝗災就開始了?


    而且看這樣子,似乎早就開始了,儲纖儀更為疑惑,朝廷為何對此事一概不知?


    還有,京城玖善堂老板家人信中為何也未提及蝗災之事,而隻說說溧江有位神醫高手的雲遊仙人?


    儲纖儀忽然想到,剛才路上遇到的那十幾個不正經的劫匪,想必也是因為蝗災才去當了臨時劫匪。


    “老人家,我南原國乃是糧食大國,即使鬧蝗災,朝廷也會及時分撥糧食,救濟災民,並派捕蝗吏前來消滅蝗災,我們從京城而來,從未聽說南方鬧蝗災,你可知這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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