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聞南靈仙師於數年前身隕,你撒謊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理由。”


    小丫鬟譏誚的看著南無憂,“更何況南靈仙師修為高強,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裝的。”


    “懷疑本座,你還沒有這個資格,退下吧。”


    南無憂冷聲道,話出口卻不是命令而是執行,掌心紅光漫起一掌隔空將那丫鬟轟飛出去,重物落地發出一聲悶響,事發突然到讓新娘子都忘了哭泣。


    “胡小姐,本座覺得本座需要一個交代。”南無憂朝新娘子走了過去,步伐緩慢不疾不徐,每一步似是都踩在心頭上,讓新娘子心裏愈發沉重。


    忽然感覺感覺周身氣息壓抑無比,洛府的小廝不由得搓了搓手臂,“無憂姑娘好像是生氣了吧?”


    旁邊的一個人推搡了他一把,“什麽無憂姑娘,這是咱們二少夫人!”


    南無憂的腳步在新娘子麵前停下,一隻纖白的手捏起了新娘子的下頜,新娘子的臉上淚珠半掛紅痕縱橫,麵對壓迫感巨大的南無憂隻覺渾身發顫。


    “輕塵是玉衡宗掌門,你知道汙蔑加害一宗之主的罪名嗎?或者本座換個說法,你想死嗎!”


    “我、我……”


    新娘子被嚇得臉色發白,紅豔的胭脂水粉都遮擋不住,我了半天也沒有下文,被轟出去的那個小丫鬟爬起來道,“你有什麽證據,說我們小姐殘害洛二公子!”


    “二嫂!”洛輕朗跑來了,手裏抓著一隻酒杯,“二哥的酒杯被人動了手腳,我找人查過了,是歡情散。”


    南無憂看向小丫鬟,言簡意賅道:“你要的證據。”


    小丫鬟撇開頭,還在垂死掙紮,“是歡情散又怎麽樣,又不能證明是我們下的。”


    南無憂朝在場小廝掃視一圈,一個小廝戰戰兢兢扭頭就跑,還沒跑出兩步全身定住,雙目無神跪了下來,“是胡小姐讓我給二公子的酒杯塗藥,也是胡小姐讓我把二公子帶去了新房。”說完就渾身癱軟倒下了。


    南無憂冷淡道:“夠了嗎?”


    “是你搞的鬼!”那丫鬟氣急敗壞大吼大叫,“是你控製了他,是你讓他這麽說的。”


    “此為玄術涉靈,針對審訊而用,但會損失天靈,與凡俗而言,乃是不可恢複性損傷,最輕也會淪為癡兒。”南無憂朝她挑了挑眉,“你要試試嗎?”


    小丫鬟不說話了。


    南無憂看向洛家小廝,吩咐道:“押下去看管起來,其他的等輕塵酒醒了再行定奪。”


    洛輕朗湊了過來,“二嫂,這胡家小姐心術不正,和胡家的婚事我能不要了嗎?”


    南無憂無辜攤手,“你們洛家的私事,問我不管用。”


    “無憂姑娘……不對,應該叫弟妹了。”洛輕言疑惑不解,“我聽輕塵說,你不是已經身隕多年了嗎,輕塵知道你重返於世嗎?”


    “見過大哥。”


    南無憂拱手拜了一禮,“當年身隕之後,我借助南無憂的身體重生歸來,此事輕塵完全知曉。我如今修為靈力還未完全恢複,不可太過招搖,輕塵暫時讓我以南無憂的身份掩人耳目。”


    “師姐……”


    洛輕塵低聲喃喃,南無憂迴頭看他身形搖晃,走過去將他攙扶進屋,“輕朗,去請大夫。”


    據大夫診治,歡情散沒有解藥。


    此藥如其名,隻能靠歡情解毒。


    聽見此結果,南無憂當場變了臉。真是笑話!就洛輕塵那個不知節製的,估計得把她拆散架了。


    同一類毒居然能中兩次,也真是服氣他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南無憂不願意,洛輕朗扯了扯南無憂的衣袖,試探問道:“二嫂,你跟我二哥吵架了?”


    南無憂沉默片刻後,慎重點了點頭,“不止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兇。”


    可不是很兇嘛!洛輕塵都敢封她靈力了,仗著修為高出她一大截壓製她,如今的她完全衝破不了。


    “讓他忍著去吧。”南無憂扭頭就走,似是賭氣一般出了門,“身為玉衡宗掌門,本座之前走過的路,他洛輕塵也得走一遍。”


    “……”空留屋中的洛家人麵麵相覷。


    之後兩天裏,南無憂沒再靠近過洛輕塵半步,見了洛輕塵也是避著他走。


    洛輕塵酒醒後也不見異樣,但卻肉眼可見的多了幾分疲色與病態。


    洛輕朗好心勸他,“二哥,你要不去找二嫂認個錯吧?把二嫂這麽好的人氣走,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洛輕塵無奈,“是她不見我。”


    “輕塵,你起來了?”洛輕言來了,將一份文書遞給他,“是胡家與洛家的生意糾葛,胡秋月自導自演拉你下水,為了就是給洛家抹黑,再牽連你仙途不順。弟妹連夜審訊,胡秋月身邊的那個丫頭已經全部招供了,弟妹讓我來問你如何處理?”


    洛輕塵問:“師姐打算如何處置?”


    “將胡秋月遣送迴府,全麵打壓胡家生意。”洛輕言聲線深沉,“若是再狠絕一些,上升仙門依殘害宗主定罪,格殺勿論。”


    “師姐做事,向來喜歡斬草除根,兄長看著去辦吧。”洛輕塵輕笑,而後又想起來什麽,問道:“楚明風怎麽樣了?”


    洛輕言道:“病的厲害還是下不了床,弟妹去看過幾次。”


    洛輕塵臉色微變,“師姐呢?”


    洛輕言道:“母親看你們兩個一直沒和好,把弟妹叫走開解去了。”


    看洛輕塵麵露擔憂,洛輕言輕笑戲謔:“你的這位夫人可是個厲害角色,連你都壓不住她,她在母親那裏更吃不了虧。”


    洛老夫人房中,南無憂坐在下首,褪去南無憂的少女活潑,如今以南靈之名的南無憂沉穩內斂,端坐於此更顯不怒自威。


    洛老夫人勸慰開口,“夫妻二人之間哪有隔夜仇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幽幽你也別太較真了。”


    南無憂抬眸無聲看著她,帶著幾分疑惑不解,洛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是老身喚錯了嗎,老身聽輕塵說你乳名幽幽。”


    南無憂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母親無錯,隻是數年已過,許久未有人這般喚過我了。”


    洛老夫人和善笑道:“幽幽,你既然嫁與輕塵為妻,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母親有幾句話想囑咐囑咐你。”


    南無憂略略頷首,“母親請說。”


    洛老夫人道:“你與輕塵之間若是有什麽矛盾,你來與我說就是,我會幫你好好說教輕塵,你與輕塵之間就勿要正麵起衝突了,再傷了夫妻和氣,畢竟夫為妻綱……”


    南無憂聽著笑了,還算客氣的反駁道:“我自小在仙門長大,仙門之中沒有所謂的夫為妻綱,輕塵為掌門我為主母,我與輕塵平等同權同責,他若招惹我不快,我沒必要給他好臉色。”


    洛老夫人勸道:“幽幽啊,現在是在洛家,不是在玉衡宗中,沒必要把玉衡宗的規矩帶到這裏來。”


    南無憂溫聲繼續道:“母親您這話在理,但是拋開如今我用的這具年輕身體不談,我本就比輕塵長幾歲,一眾師兄弟皆敬我是大師姐,依凡俗尊老愛幼的禮節,輕塵也該尊我敬我。”


    洛老夫人驟然冷下臉,“幽幽這是看不起輕塵?”


    南無憂微微笑道:“我與輕塵本就平等,是母親您先要與我論尊卑的。”


    洛老夫人陰陽怪氣,意有所指道:“幽幽應該也知道,輕塵原來是有個未婚妻的,若非明雨失蹤,幽幽與輕塵應該也不會在玉衡宗相遇。”


    這是打算拿門當戶對來壓她,南無憂心裏冷笑,想她南靈昔年橫掃大江南北,真拿她當軟柿子捏呢?


    南無憂神態坦然,“家父家母早亡,玉衡宗老掌門是我的養父,養父賞識輕塵,在我繼任少掌門後,讓輕塵協同與我為助,為如今輕塵繼位打下了基礎。”


    “南靈仙師伶牙俐齒,果真名不虛傳。”


    洛老夫人冷哼一聲拂袖起身,“你們年輕人的日子還長著,幽幽你與輕塵好好過吧,輕塵向來冷情,難得整顆心都撲在你身上了,幽幽你也勿要讓輕塵太過難堪。”


    南無憂起身目送,“母親放心,我與輕塵之間一向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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