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塵和喬春風來的時候,南無憂坐在院中藤椅上素手酌茶,悠哉悠哉甚是清閑。


    錦瑟被五花大綁困在柱子上,頭發散亂衣衫狼狽像是被南無憂已經打過一頓了,嘴上被貼著符篆無法張口發聲,看向二位長輩來了更是嗚嗚叫個不停。


    喬春風瞬間感覺不妙,後退了一步試探喚道:“師姐……”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姐。”南無憂冷嗤一聲,起身走到錦瑟身邊,一把掐過錦瑟的下頜,“五師弟,我已經容忍你多日了,再一再二我可以大發慈悲,再三再四是不是就得寸進尺了?”


    聽見南無憂這番話,錦瑟不由得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看向南無憂。


    “不知師姐打算如何處置?”喬春風麵露為難,“錦瑟畢竟已經拜二師兄為師了,算是二師兄名下的弟子,師姐若是將錦瑟趕走,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南無憂麵露微笑,“輕塵,你的意思呢?”


    洛輕塵立刻表忠心,“隻要師姐不願再見錦瑟,我將她逐出掌門苑也未嚐不可。”


    南無憂轉頭看向喬春風,“五師弟打算收嗎?”


    喬春風不答反問,“師姐希望我收下嗎?”


    “你看,你主人也不想要你。”南無憂惋惜搖頭,一手搭上錦瑟的肩膀,意味深長道:“輕塵和五師弟都沒打算留你,要不你跟我吧?畢竟我還挺待見你這腦子的,為了幫我招引毒蛇,知道把香藥藏進我的被褥裏,還知道找個替罪羊幫你頂罪,事後被褥被銷毀查沒地方查,輕塵和我也隻能就此作罷。”


    洛輕塵神色一沉,慍怒的目光直刺喬春風,“你好大的膽子,連師姐都敢殘害!”


    “我沒有……”喬春風撩開衣擺立刻跪地,“師姐你信我,我絕對要害師姐之心,錦瑟拿毒蛇毒害師姐一事,我並不知情。”


    “我自然是相信五師弟你。”南無憂唇邊帶笑頗具諷刺之意,“五師弟對我了如指掌,我不喜香藥一事,五師弟應該也是知道的,錦瑟卻還笨到拿香藥來害我,怎麽可能會是五師弟指使。”


    “喬春風!”洛輕塵掌心淬靈,將喬春風一掌轟開,喬春風滾落甚遠落地,猛地嘔出一口血跡,可憐看向南無憂的方向,“師姐……”


    “我中毒多日險些喪命,一直是輕塵的一個心結,五師弟你求我不管用。”南無憂看向洛輕塵身後的碧落和黃泉,“看五師弟瘋魔多日,我這個當師姐的深感痛心,那就請五師弟去問罪台好好清醒清醒吧,記得跟問罪台說一聲好好招待,畢竟錦瑟一事得擒賊先擒王,為本座討個公道也為輕塵討個公道。”


    碧落和黃泉二人看向洛輕塵,洛輕塵擺了擺手,“師姐如我,遵師姐之令。”


    “是。”碧落和黃泉上前將喬春風押解離開,喬春風不死心再喚南無憂,“師姐,你不能這般狠心……”


    南無憂理都沒理他,手臂搭著錦瑟肩膀,修長瑩潤的指尖劃過錦瑟的臉,“考慮考慮,跟著我不比跟著喬春風差,而且輕塵已經不打算要你了,喬春風現在自身難保,你若還想留在掌門苑裏,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錦瑟愣了一下似是在猶豫,而後點了點頭,南無憂解了她的束縛放她離開,“去收拾吧,小姑娘不注意形象可不行。”


    “是,無……師伯。”錦瑟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拜了一禮後離開。


    “師姐。”洛輕塵走近南無憂,上前牽過她的手,“如今出了氣,心裏是不是好受些了?”


    “宋嬌是第一個,錦瑟的第二個,”南無憂踮腳摟住洛輕塵的脖子,言笑晏晏親了一口他的臉頰,“要是再讓我看見第三個,輕塵你就是第四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


    錦瑟已經重新收拾完畢,再出現在南無憂麵前時,南無憂正與洛輕塵對坐飲茶。


    “不知師伯這是何意?”錦瑟攤開手掌,將掌心的朱紅紋路露出,不滿道:“師伯若是不信我,大可不用我。”


    “與本座相近之人,本座習慣設個考察期,不算是不信你的意思。”南無憂手裏摩挲著青瓷茶杯,幽然的目光看了洛輕塵一眼,“輕塵也有現在已經過了,你可以努力達到本座的期望,本座就把這道禁製給你解除。”


    “……”錦瑟無言扭頭就走。


    南無憂慢悠悠的聲音再次傳來,“本座的玄術是無師自通,並非從喬春風所學,而且本座昔年又以創新多變出名,所以本座之術連輕塵都不一定能解開,你就更不必指望其他人了。”


    錦瑟停下腳步,轉頭咬牙道:“敢問師伯,不知您的考察期設置為多久?”


    “短則數月,長則數年,總而言之,看你表現。”南無憂舉起茶杯輕呷了一口茶水,“錦瑟,本座還是挺喜歡你的,你勿要辜負本座的期待。”


    “是。”錦瑟拜了一禮後離開。


    洛輕塵不解:“師姐,你為什麽要留錦瑟?”


    “我自有用處。”南無憂彎了彎嘴角,轉頭看向碧落道:“去查查錦瑟的家世,本座是真的好奇,錦瑟對喬春風到底有求於什麽。”


    碧落答道:“迴稟師伯,師尊之前曾讓弟子查過,錦瑟師妹往上有兩個姐姐,往下有兩個弟弟,身世不算是顯赫,長姐嫁與一貧苦書生為妻,二姐給當地地主做妾,兩個弟弟都未曾娶妻,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


    南無憂若有所思點頭,“原來如此。”


    “師尊,師伯。”


    外麵屋外傳來黃泉的聲音,而後看見黃泉抱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絨團子迴來,“這是三師叔讓我交給師伯的,稍後幾日三師叔和三嬸嬸會親自來拜訪師伯。”


    南無憂皺眉接過白貓,白貓討好的蹭了蹭南無憂的手心,“江清河可有跟你說過什麽事?”


    黃泉搖頭,“不知,師伯還是等見了三師叔再問吧,但是這隻貓還請師伯能收下。”


    “嗯。”南無憂以手覆於白貓頭頂,掌心凝訣從白貓身體中拉出一道縹緲的虛影,而後掌心驟然握住虛影粉碎,南無憂別有深意看了洛輕塵一眼,“喬春風算是跟你學會了,你會分身化出洛洛,喬春風也會分出神識來監視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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