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此嗎?三師弟。”


    洛輕塵並未感受到任何威脅,絲毫沒把他們二人放在眼裏,並不在意道:“除此之外,三師弟還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資本嗎?”


    江清河皺眉看向他,“洛輕塵,你想說什麽?”


    “宗祠已拜,婚契已成。”洛輕塵平靜道,“即便沒有合籍典禮,我與無憂也已經是名正言順。”


    “你和二師兄已經結契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喬春風眸帶震驚,夾雜著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隱隱可見怒火燃燒,不可置信看向南無憂,“一經結契終生無解,無論二師兄日後待你如何,變心也好厭棄也罷,你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


    “南無憂,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一切情緒逐漸歸於失望,喬春風拔高了音量厲聲嗬斥,“二師兄到底給你下了什麽降頭,你就這麽放心把自己交出去了?”


    “不勞五師弟費心。”洛輕塵把南無憂往身後藏了藏,徹底隔開南無憂與喬春風的視線,“我與無憂日後如何相伴相處,我們關起門來私談就是,五師弟這個外人就不必過問了。”


    “我以為你們隻是在籌備合籍典禮,卻沒想到已經是先斬後奏。”


    江清河麵色陰沉,看洛輕塵的眼神中已經有殺意湧現,下一刻寒光凜冽,一柄仙劍驟然出鞘,劍意出鋒直襲洛輕塵而去。


    江清河怒喝一聲,“趁我不在玉衡宗中,洛輕塵,你就是這麽欺負我家小姑娘的!”


    驚春出劍截下江清河,兩把仙劍迅速交鋒,劍氣唿嘯劍意相抗,浩然靈力之間是人影翻飛。


    此時江清河怒氣上湧,對洛輕塵步步追擊。洛輕塵修為高強,比江清河高的不是一星半點,是江清河挑起事端在先,也是江清河敗下陣來在先。


    洛輕塵出手就是狠厲強悍,除了上輩子經常跟他打架的南靈,能接住洛輕塵的劍招以外,今日江清河必定得落得重傷。


    ——不過因為南無憂的歸屬問題,竟能鬧得同門師兄弟大打出手,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白光閃過飛霜出鞘,飛霜橫掠攔下驚春出劍,劍尾上挑截住江清河,南無憂嗬斥開口,“洛輕塵,江……”


    “坦白身份之前,你可得想清楚了。”


    南無憂的肩頭突然搭上一隻手,喬春風的聲音幽幽從身後傳來。南無憂下意識躲開他一段距離,皺眉不悅低聲道:“喬春風,你離我遠點。”


    喬春風並不在意她的態度,順從的往後退了一步,繼續道:“江清河的妻兒都已經身隕,如今好不容易得知南無憂還幸存於世,失而複得的驚喜二師兄應該最清楚了,江清河現在的心理就和曾經的二師兄一樣,想把你帶在身邊仔細保護。”


    南無憂並未有情緒起伏,神色冷淡看著他,“然後呢?”


    “失而複得又得而複失,越是人事重要越是打擊沉重,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足矣讓江清河心理崩潰。”喬春風彎了彎嘴角,眸色漸深幽幽道,“師姐若是理解不了,可以類比二師兄,我若是趁二師兄不備把師姐偷走藏起來,並偽造師姐再次身隕的假象,不知二師兄會是作何感受?”


    “……”洛輕塵絕對會瘋,南無憂不敢想象。


    她與洛輕塵同居相處這麽長時間,洛輕塵總喜歡動手動腳把她摟在懷裏,晚上洛輕塵有時候會悄悄探她的鼻息。偏舍裏有洛輕塵藏起來的招魂玄術,包括但不限於聚陰符在內的陰邪符篆,南無憂偷偷處理掉不少。


    洛輕塵雖然失落情緒不外露,但是洛洛那裏能看的一清二楚,時不時的大哭一場吵得她實在頭疼,在哄小團子之前她還得去哄那個大的。


    喬春風微笑,意味深長道:“所以師姐是可憐江清河在他麵前裝南無憂,還是告知他南無憂已死你是南靈的真相,可就全在於師姐你的選擇了。”


    “小姑娘,你跟我走。”江清河搶先道,“洛輕塵不適合你,比他洛輕塵年輕優秀的後才新秀不在少數,為父再去給你找新的夫君。”


    “……三師叔,”南無憂無奈歎了口氣,這聲“父親”她是真的叫不出口,“晚輩心之所向,還請您成全。”


    “還叫什麽師叔。”江清河眉頭皺起籠罩著失落,沉聲道:“我是你父親,因為洛輕塵你就不認你的親生父親了嗎?”


    “……”稱唿比自己還小的人為父親,這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別扭。


    南無憂心裏鬥爭良久,猶猶豫豫著一聲“父親”才喚出了口,終於看見江清河眉頭舒展露出喜色,“小姑娘,既然認我就跟我走,搬去清灣苑跟我做伴。”


    “晚輩恕難從命。”南無憂低眉頷首,“晚輩傾心於二師叔,如今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請您勿要再阻攔晚輩。”


    “小姑娘,你還有沒有自尊之心?”江清河氣極嗬斥,“洛輕塵都承認拿你當替身了,你還上趕著倒貼他?”江清河轉念一想忽然改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洛輕塵,看向南無憂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抓在他手裏?是不是洛輕塵逼你不得不順從的?你與為父一並說出來,為父定然會為你做主。”


    “三師弟,你就這麽見不到我好?”洛輕塵走過去牽起南無憂的手,“我未曾威脅過無憂什麽,無憂並非是南靈師姐的替身。”


    “洛輕塵,你糊弄誰呢!”江清河冷嗤道,“飛霜寶劍,師姐劍法,哪一樣不是曾經的南靈的專屬,你如今通通塞給無憂,可有考慮過無憂願不願意?”


    南無憂為洛輕塵辯解,“是我主動要學的,與二師叔無關。”


    “你既然知道他是你二師叔,就該知道他對你的垂青,不過是長輩對待晚輩。你頭腦發昏栽進去是敗壞你的名聲,對他洛輕塵不會有半分影響。”江清河怒斥道,“等日後洛輕塵厭煩棄了你,掌門夫人之位令換他人,你又該如何自處?”


    “三師弟大可看看,會不會有那一天的出現。”


    洛輕塵拉著南無憂就走,南無憂的另一邊手臂被喬春風扯住,二人同時露出不悅之色,南無憂低斥道:“鬆手。”


    “如今你的生父迴來了,你卻對因為二師兄對你的生父有敵對意識。”喬春風神色平淡,“你的生父心裏沉痛悼念你這麽多年,你可有為你的生父考慮過。無憂,你身為人子焉能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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