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憂入住芳菲苑。


    南無憂當晚未歸,洛輕塵找來了,結果還沒見到南無憂的麵,洛輕塵被元清趕走了。


    之後,南無憂樂得清閑,洛輕塵也沒再來過。


    “師姐,”元清進屋給她通傳,“喬春風聽說你在這裏,要見你一麵。”


    南無憂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見。”


    元清無奈,“喬春風又怎麽招惹你了?他還是挺關心你的。”


    曾經被喬春風捆在屋裏的情景至今忘不了,南無憂尚且心有餘悸,“喬春風和洛輕塵一樣,都是瘋子。”


    南無憂在芳菲苑住了大半個月,元清開會迴來後,看她的目光就帶上了幾分若若有若無的悲切之意,語重心長道:“掌門師兄在忙,沒空照料你,把你委托給我了。”


    南無憂不疑她,點了點頭應道:“洛輕塵畢竟是玉衡宗的掌門,我知道他忙。”


    又過了幾日,小團子找來了。


    “姐姐,你怎麽還不迴去?”小團子耷拉著臉,委屈的撲進南無憂懷裏,“我不喜歡那個姨姨,姐姐把她趕走吧。”


    南無憂把小團子抱起來,溫聲哄道:“錦瑟畢竟是你爹的徒弟,我沒有權利能趕走她,你得找你爹去。”


    小團子連連搖頭,“不是錦瑟姨姨,又來了一個新姨姨。”


    “是誰來了?”南無憂麵露疑惑,掌門苑裏隻有她和錦瑟兩個女弟子,小團子也是經常喊錦瑟為姨姨,南無憂自然而然的以為小團子說的是錦瑟。


    “是月海棠。”一邊的元清開口,語氣沉重道,“天璿宗的掌門住進了掌門苑,是來與洛輕塵談婚事的,掌門師兄說他能解決,讓我別告訴你。”


    南無憂臉色一沉,站起身往外走,“我迴去看看。”


    “你迴去什麽迴去!”元清出聲叫住她,“你不是還在跟掌門師兄置氣嗎?”


    南無憂已經出了門,聲音遠遠傳來,“這都明著來搶人了,大是大非麵前,我還置什麽氣!”


    掌門苑。


    南無憂急匆匆趕迴來了,錦瑟看她殺氣騰騰,不免要奚落幾句,“你還迴來做什麽,師尊已經不要你了,月掌門比你端莊漂亮,也比你成熟穩重,師尊知道該如何選擇。”


    南無憂眸光陰暗了幾分,“師叔呢?”


    錦瑟遙遙朝小花園的方向一指,故作吃驚道:“你不會要去打擾師尊和月掌門吧?無憂妹妹你可不能這麽不懂事。”


    錦瑟話音未落,南無憂已經閃身離去。看南無憂的臉色越來越沉,小團子摟住他的脖子安慰道:“爹爹對姐姐忠貞不二,姐姐你不要我往心裏去。”


    南無憂路過假山,聽見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南無憂側身躲入山石後麵,悄悄探頭看著洛輕塵在與一個女修說話。


    那女修確實如錦瑟說的一般,成熟穩重端莊漂亮,與洛輕塵保持著一些距離,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莞爾輕笑大方得體,衣飾繁複身份尊貴。


    看他們二人站在一起,兩位掌門天作之合。


    南無憂心裏嘖了一聲,帶著些許酸氣,又多看了那月海棠兩眼,南無憂總覺得她好像有點眼熟?


    月海棠交給洛輕塵一條白玉腰佩,洛輕塵不解地看著她,月海棠溫言解釋道:“對於心上人,還是要多送些禮物才好。”


    南無憂看到如此,心裏隻覺煩悶,扭頭就欲離開,小團子沒讓她走,扯著她是衣擺露了麵,“爹爹,我去把姐姐找來了。”


    南無憂眼眸沉斂,恭敬拜了一禮,“師叔,月掌門。”


    洛輕塵淡淡“嗯”了一聲,“終於舍得迴來了?”


    “是。”南無憂低著頭就欲告辭離開,“弟子無意打擾,師叔與月掌門恕罪。”


    “等等。”洛輕塵把月海棠剛給他的腰佩遞給南無憂,“幫我捎迴去吧。”


    “是。”南無憂轉身離開。


    ……這算是挑釁嗎?


    月海棠多瞧兩眼南無憂,看她情緒低落走的匆忙,“生氣了?”


    洛輕塵無奈歎了口氣,“這小姑娘脾氣大,跟我置氣好幾天了。”


    月海棠勸道:“輕塵,小姑娘的心思本就敏感,你得多哄著。”


    晚。


    今夜月圓明亮,南無憂坐在窗邊發呆。


    外麵有兩道人影並行,似是在月下散步,南無憂不耐煩嘖了一聲,關上窗子離開窗邊。


    白天待在一起,晚上也待在一起,洛輕塵現在也不提事務繁忙了。


    外麵傳來敲門聲,洛輕塵從門外喚道:“無憂。”


    南無憂起身打算過去開門,似是有想到什麽,又迴到桌邊坐下,置氣一般的熄了燭燈,屋裏瞬間暗了下來。


    小團子不解,“姐姐,你還在跟爹爹生氣嗎?”


    “無憂。”外邊的洛輕塵並沒有走,又重新敲了一遍門。


    “等你爹爹再敲第三次的時候,我就去開門。”南無憂輕聲道,不知是說給小團子聽,還是在說給自己。


    外麵傳來月海棠的輕聲細語,“無憂是睡了吧,輕塵你就別打擾她了。”


    “……”南無憂期待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原來另一個也在。


    南無憂把小團子放下,起身迴了內室,躺在榻上轉身背對著門口,拉高被子蒙過了頭頂。


    小團子去開了門,恐怕驚擾了南無憂小聲道:“爹爹,姐姐已經睡覺了。”


    洛輕塵問:“她還在生氣呢?”


    小團子應著“沒有”,卻是認真點了點頭。


    “她心思敏感,我就知道她得生氣。”洛輕塵無奈歎息,轉頭對月海棠道,“你在這裏稍等一會,我去看看無憂。”


    月海棠善解人意,“你既然知道無憂在生氣,輕塵你語氣態度稍微溫和一些,小姑娘心裏脆弱,還是要多哄著。”


    小團子憤憤不平,朝她哼了一聲。


    內室裏,洛輕塵把南無憂從被子裏扒出來,南無憂對他十分抗拒,不停地推搡著他,“你都有月海棠了,還來找我作甚。我以後保證離你遠一些,不讓月掌門誤會什麽。”


    “月海棠無意聯姻,也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她不會誤會什麽,師姐你也別誤會她。”洛輕塵把她摟進懷裏安撫,南無憂瞬間安靜了,“你說真的?”


    洛輕塵輕輕親了親南無憂的臉頰,“她在這裏多留,是與我有些交流,還有就是欣賞你想見你,我也在好奇你與她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洛輕塵從袖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這是月海棠讓我給你的。”


    荷包沉甸甸的,裏邊裝的東西不少,南無憂打開之後,是滿滿一荷包的金子。


    “她這是什麽意思?”南無憂愣了,“像春風的話本裏說的那樣,讓我拿了錢後離你遠點?”


    “月海棠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多想。”洛輕塵給南無憂穿上外袍和鞋,把她領出了內室,“你自己去問她吧。”


    南無憂走到月海棠麵前,恭恭敬敬拜了一禮,“月掌門。”


    月海棠莞爾輕笑,“好久不見,小無憂,本座說過會來拜訪你師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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