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掌門。”所有弟子齊齊見禮。


    “你們都好大的膽子!”黃泉大聲嗬斥指責,“玉衡宗境內禁止同門鬥毆,知法犯法乃是大罪,可還有將玉衡宗的門規放在眼裏!”


    南無憂一直懸浮在半空中,洛輕塵一點也沒有要放下她的意思,南無憂不免出聲提醒,“洛掌門,放我下來……”


    洛輕塵托著她的高度突然降低了幾分,南無憂馬上就要跌落水中猛地閉上了眼,即將淪為落湯雞的下場並未出現,南無憂的身體緊貼著睡眠,垂下的頭發絲浸入水中,水流的浪花打濕的衣擺。


    “……”南無憂氣得牙癢癢,恨恨朝洛輕塵看了一眼,洛輕塵的臉上毫無波瀾,麵無表情移開了目光。


    洛輕塵,你真的好樣的!


    “依門規處置,交由問罪台處理。”洛輕塵冷聲開口道,衣袖揮出所有鬧事的弟子被縛仙索綁縛,黃泉手裏握著繩子的一端,把所有人帶走了,“都老實點!”


    “掌門師伯!”南無極迴頭大聲喊道,“弟子是八長老座下南無極,我師尊……”


    “你是誰的弟子也不管用。”黃泉抬腿踢了他一腳,踹的南無極一個踉蹌,“掌門師尊要罰你,誰有膽子敢阻攔!”


    黃泉帶他們走遠了,洛輕塵這才重新把目光放在南無憂身上,平靜的開口道:“為什麽不願意進掌門苑?”


    南無憂沒敢看他,默默移開眼,也沒敢說話。


    洛輕塵撇了撇眉,聲音冷了幾分,“迴話,否則現在就把你丟進水裏。”


    “……我怕你打死我。”南無憂不服氣哼道,“洛掌門,你已經打過我兩次了。”


    若是黃泉在場,定然是要喊冤了,到底是誰打的誰!碧落幫他未在的師弟把這聲冤說了出來,“自從黃泉師弟見過南師妹,迴去後在榻上躺了數日才恢複。”


    “那也是你們先動的手!”南無憂不滿道,“我那是正當防衛!”


    碧落冷漠道:“可是黃泉師弟並未對南師妹動手。”


    “好了。”洛輕塵壓手示意碧落噤聲,看著南無憂認真道:“本座若是不傷你,你可願意跟本座迴去?”


    “不願意。”南無憂不假思索直接拒絕,洛輕塵難得有了幾分耐心,“這又是為何?”


    “我認定的弟子,為什麽要拱手相讓?”


    南無憂被另外一股力量帶了過去,喬春風將她扶穩落地,桃紅和柳綠有些蔫的跟在喬春風後麵,柳綠朝南無憂撲過來,抓著南無憂的衣袖就開始嚎,“南姐姐,你幹嘛要出門啊,師尊發現你不見了生了好大氣,差點沒把我和桃紅姐姐打死!南姐姐,我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吧,你要是出了事師尊為我們是問啊,以後別再亂跑了行嗎!”


    “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喬春風的語氣裏不免帶上了幾分怨怪,“無憂,以後出門記得帶上他們兩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好。”南無憂點頭應道,柳綠在她耳邊嚎的頭疼,南無憂廢力把柳綠扒拉開,“我知道了,你住嘴吧。”


    “南無憂還未曾修靈,”洛輕塵平靜的出聲,“沒想到五師弟如此重視這個弟子。”


    喬春風道:“未修靈又如何,正好入我玄術之門,南無憂此生於劍道已經無緣,二師兄何必固執。”


    雖是如此,洛輕塵依舊沒有要放棄爭奪南無憂的意思,“未曾修靈又如何,我偌大的掌門苑,難不成還養不起一個弟子了?”


    洛輕塵掃了南無憂一眼,喬春風立即護犢子似的,把南無憂往身後藏了藏,洛輕塵繼續道:“若是南無憂想修靈,我掌門苑資源甚廣,自然也能助她踏入劍道,無數靈丹妙藥隨時可以供給。”


    喬春風不為所動,隻是彎了彎嘴角,“若是讓無憂進了掌門苑,不知二師兄給她什麽樣的身份?親傳弟子估計是掙不上,我對無憂還是認知清楚的。”他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說出的話確實諷刺無比,“或者是一個逆來順受灑掃弟子?應該有這個可能。亦或者是可以稱作一隻供二師兄你取樂出氣的金絲雀,不知日後我還能否看見無憂完好無損的走出你掌門苑?”


    聽見這話,碧落當場沉了臉,“五師叔,注意言辭。”


    “我說的可有錯?”喬春風的神色也冷了下來,“二師兄執意要無憂進掌門苑,不就是因為無憂與南靈師姐有相似之處嗎?”


    柳綠叉著腰迴懟,“因為南靈師伯,你們掌門苑糟蹋了多少好姑娘了,做了這麽多缺德事也不怕損陰德,小心南靈師伯爬上來報複你們!”


    “南無憂是我定下的弟子,無論誰來要都休想得到。”喬春風領著三個弟子往迴走,“二師兄,告辭了。”


    “南靈。”洛輕塵聲音淡漠,突然喚了一聲,南無憂的腳步瞬間呆滯住了,洛輕塵的聲音好像來索命的惡鬼,“是你吧?”


    南無憂藏於袖中的手不自覺蜷了起來,正在考慮是撒腿就跑,還是先否認再撒腿就跑的兩相抉擇中,喬春風握住了她的手,唇瓣一張一合沒有出聲,用口型告訴她“一切有我”。


    “二師兄糊塗了?這是我未來的徒弟,不是南靈師姐。”喬春風諷刺道,“南靈師姐屍骨無存,可是二師兄親眼所見的,我們有心想為南靈師姐查探真相,也是二師兄親自阻止的,二師兄如今這又是做戲給誰看?”


    洛輕塵道:“南靈的魂魄招魂至今未歸,像她那樣不服輸的人,大抵是不會順從輪迴轉世的。”


    喬春風露出一聲笑,“魂靈存世隻有七日之期,超過七日要麽魂飛魄散,要麽輪迴轉世,這些常識連一個剛入門的弟子都知道,沒想到二師兄倒是學會自欺欺人了。”


    洛輕塵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像是不相信一般反問,“是麽?二十年了,就算是輪迴轉世,她也該迴來了。”


    喬春風繼續打擊他,“即便是迴來了,二師兄如何能保證南靈師姐也在玉衡宗中?茫茫天地間,二師兄找人猶若大海撈針。”


    洛輕塵一噎,沒再繼續說話,南無憂迴頭望了一眼,洛輕塵向來高冷的臉上,南無憂居然看見了傷感之色?


    真是奇了怪了!


    喬春風把南無憂領迴去了,從此勒令南無憂再不許踏出桃花苑一步,打水洗藥浴自然有桃紅和柳綠代勞。


    下個月月初,一大清早南無憂正窩在房裏看書,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南無憂開了門,外邊的柳綠匆忙行了一禮拉過她就走,“師伯快去看看,師尊今日發了好大的脾氣。”


    喬春風房內,桃紅像根木頭樁子一樣立在一邊,一群弟子瑟瑟發抖不敢說話,喬春風明顯還帶著怒色,南無憂問:“春風,怎麽了?”


    喬春風勉強壓下火氣,聲音明顯咬牙切齒,“洛輕塵停了桃花苑的俸祿,要師姐去作為交換,如此公報私仇小人行徑,他洛輕塵有何資格坐得穩這掌門之位!還不如直接反了他,將這掌門人的位置還給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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