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欣喜不已,“多謝雲郡主!”


    雲清音起身,去挑了匹馬,馬背上姿態閑適中又帶著颯爽,令人羨慕不已,李姑娘的眼中浮現羨慕,轉而又有點淡淡的嫉妒。


    “說那麽多,不就是不想教我!”


    雲清音跑了沒多久就下來了,天氣太冷,冷風直往嗓子裏灌,跑不下去了,直接裹上衣服躲到一邊去。


    安寧公主不怕冷,玩到很久。


    到了飯點,也沒去別處,就在馬場裏用了,吃玩一體,又是另外一項賺錢的路子。


    吃飯的時候,女方一桌,男方一桌。


    李姑娘似乎有些對這樣的安排失望,但是其他人都沒有說什麽,她也沒有辦法表達不滿意。


    馬場裏的廚子也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手藝自然不錯,因此這一頓飯沒有人不滿意。


    飯後,李姑娘又在雲清音身邊待了一會,沒有見到想見的人,才不甘心的離開。


    人都散去之後,安平把今天的賬本送到雲清音手裏,雲清音翻了幾頁,看得都沒辦法保持心情平靜了。


    “你確定沒有抄錯小數點?”


    安平白了她一眼,“還嫌錢多?”


    沈岸秋拿上衣服,“清清,走了。”


    “好!”雲清音應了一聲,又飛快地把賬本塞進安平手裏,“繼續保持啊,元宵節那天開大宴,我請你們吃飯!”


    安平在她身後說,“你記得!”


    “知道了。”


    雲清音小跑到沈岸秋跟前,同他一起往外走,“你知道今天一天馬場賺了多少嗎?”


    不等沈岸秋說,雲清音就迫不及待地分享,“能買五座咱們那樣的宅子!沈岸秋,我以後會養你的!”


    聽著女孩悅耳的聲音,沈岸秋不禁笑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好,我等著。”


    ……


    過了年後,就算是新的一年了,今年二月就是會試的日子,時間還是比較緊張的,國子監開學也比較早,還沒有過正月十五就開始上學了。


    但是雲清音還算清閑。


    年底還沒有查的賬查一下,再者,就是盯著進賬。


    馬場的生意一直很好,到了十五,雲清音兌現承諾,給所有人放假,擺了宴席,請馬場的人吃飯,又準備了不少的獎金,人人有份。


    馬場的人都非常高興。


    雲清音沒有待到最後,早早的迴了雲府。


    李姑娘在正月十六就上門了,李夫人親自陪著過來的,言語之間有要雲清音多多提攜她的意思,語言多懇切,姿態放的很低。


    雲清音雖然點了頭,但是話也說的明白,生意上麵的事情她能幫到的地方就幫,至於其他方麵,她不會插手。


    李夫人自然感激不盡。


    就這樣,李姑娘倒是成了雲府的常客。


    開始幾天,也老老實實的看賬本,處理問題,沒搞出什麽幺蛾子,雲清音便也放心了一些,她要去東龍大街那邊商量事情,李姑娘自告奮勇也跟了過去。


    雲清音問她,“之前讓你看的那些賬本看的怎麽樣了?”


    李姑娘說,“我都有努力在看,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說說看,你都學到了什麽?”


    雲清音倚著桌邊,看等著她的下文,然而李姑娘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什麽了。


    雲清音就笑了,“不是說看出來門道了嗎?不說這個,我昨天教你的記賬的方法你學的怎麽樣了?”


    “……”


    一問三不知。


    雲清音現在大概理解了氣死的老師是什麽心情了,她也教了,也用心了,但是對方不學,雲清音也沒辦法,嚐試了一番,也算給了李夫人一個交代。


    打算等今天的事情結束之後就傳話給李夫人,讓李姑娘迴去,心思不在這上麵,她也沒有辦法強迫人家。


    但是轉機卻突然出現了,因為雲清音又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很長,也顛倒很多雲清音的認知。


    夢境中,燕國的百姓正在經曆戰火,而她是其中一個領軍人,但是很快,畫麵一轉,她身穿將軍服,於兩軍對壘時站在了燕國的敵對麵,燕國那邊站著的赫然是一身月白衣服的寒門新貴沈岸秋。


    沒等雲清音認真捋清事情,畫麵再次變幻,是大婚前的雲府,然而卻冷清的很,沒有客人,也沒有喜悅。


    隨後又是一個畫麵彈出,背景不是雲清音熟悉的雲府,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沈岸秋站在屋裏,而她則是抱臂隨意地倚在門框上,兩人對望著,卻都沒有說話。


    這一次沒有再畫麵突轉,而是如看無聲的電影一般持續發展,雲清音看不清楚自己那時的表情,像是蒙著一層紗一般,但是那樣絕望壓抑的心情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痛苦,難過的情緒,緊接著是一些旖旎的畫麵,啪一聲,畫麵再次轉走,是她獨自離開的背影,而背後的府邸的大匾額上赫然寫著宣平侯府四個大字。


    在夢中,雲清音也看到了李姑娘的身影,她發現李姑娘離開雲府之後做了很多的事情,其中一件事似乎後果很嚴重,但是當雲清音想要看清楚具體是什麽的時候,雲清音猛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沈岸秋布滿擔憂的麵容。


    男人抬手擦掉她眼角的濕潤,有力量且如果熱源一般的手臂抱著她,驅散了雲清音身上的冷意,沈岸秋下頜貼了貼雲清音地額角,“做了什麽夢,怎麽哭成這樣?”


    雲清音還有一種不是身處現實的錯覺,緊緊地抱住沈岸秋的腰身,“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對吧。”


    “嗯。”沈岸秋說,“永遠不會。”


    雲清音冷靜下來,開始想那夢中的片段,因為是片段,沒有前因後果,就當不成真,就像之前叢玲兒告訴她沈岸秋收了人這件事一樣,隻看一個結果,似乎是不好的事情,但是再細查結果背後的事情經過,就會發現,根本不是所呈現出來的那樣。


    這次夢裏也應該是一樣。


    雲清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必須先要盡量搞清楚事情。


    沈岸秋擔憂地看著她,“清清?”


    雲清音悶悶地說,“就是做了噩夢,你別擔心。”


    沈岸秋撫了一下她的長發,“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有不確定的事情一定告訴我,我們兩個人一起商量,千萬不要一個人胡思亂想。”


    “嗯。”雲清音不開心地說,“我夢到你迴了宣平侯府以後就把我一腳踹開了,走之前還睡了我一次,簡直就是混蛋做派!”


    即便夢中的事情模糊的不行,雲清音也知道那是真正字麵意義上的睡,是真正有了夫妻之實的,雲清音苦中作樂的想,她好在還是全手全腳離開的,沒有之前她一定會被沈岸秋在床上弄死的害怕了。


    但是這會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沈岸秋抱著她的手臂一瞬間收緊,卻是肯定地說,“不會,我保證。”


    雲清音自然相信,而且這也是她推演夢裏發生的事情的前提,但是有一件事情是不能做了,那就是不再教導李姑娘。


    不管怎麽樣,告知李夫人不讓李姑娘再來她這裏的事情是暫且擱置了。


    在李姑娘的視角,是還和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雲清音忽然變得事情多了起來,且總是在看書。


    這對李姑娘來說沒什麽,她過來本來也不是認真學的,但是一連那麽多天,都沒有在雲清音這裏見到趙墨清,不免讓她有點失望,不是說趙墨清和雲清音關係很好嗎,現在看著也不像是關係很好的樣子。


    雲清音沒管李姑娘心裏在想什麽,她在仔細想那天做夢的事情。


    ……


    這天,沈岸秋從國子監出來以後,並沒有立刻迴雲府,而是去了十街,進了一家酒樓,上了樓之後熟悉的右拐,進入了一間屋子裏。


    屋子裏還有一個人。


    但是屋子裏最多的是書,見他過來,趙墨清煩躁把書扔了出去,“這都是什麽破符號,我總算明白為什麽外公沒有攔著我把那東西拿迴來了,他是不是確定我們一定看不懂。”


    沈岸秋坐下來,“那是已經失傳的字符,似乎連有關的記載也被人刻意抹去了,那秘藥既然是上官家的東西,你外祖父難道就一點都不知道如何解?”


    趙墨清攤手,“我已經逼問了他不知道多少次,我外公現在已經一副躺屍的模樣,大概就是就算殺了他,他也不知道,估計是真的不知情吧。”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有些沉默了,本來還覺得峰迴路轉,終於找到了解決辦法,誰知道卻是個煙霧彈,虛晃一槍,仿佛饑餓的人守著一塊香噴噴的蛋糕,但是那蛋糕卻是用一把鎖鎖住,告訴人,隻要翻譯出來一句話就可以吃到,但是事實是,這句話根本翻譯不出來。


    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幹著急。


    沈岸秋拿起那張抄寫著神秘而又晦澀難懂的字符的紙,五句話,如今能確定意思的大概也隻能拚湊成一句話。


    死亡,忘記,記憶……這些甚至連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沈岸秋抬起頭,“能找到以前服用過這些藥的人嗎?”


    “我不知道。”趙墨清變得有些急躁了,因為長時間做不成一件事的無力感縈繞著他,“我能感覺到,那種藥已經快要開始發作了。”


    沈岸秋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雲清音近日做夢的事情,抿直了唇,說,“不會那麽快的。”


    趙墨清驚訝,“你怎麽知道?”


    沈岸秋沒看他,低頭看著手裏的字符,如果雲清音的夢境是真的,那起碼還有一段時間,因為雲清音說他們分開是在他迴宣平侯府之後,而他計劃中,迴宣平侯府的事情還在幾個月之後。


    夢,總是有預兆的。


    沈岸秋迴到雲府,雲清音也剛從外麵迴來。


    “那秦平又找你打賭了?”


    節日的氣氛還沒有散去,馬場的生意還是很好,雲清音看了一天的進賬,低落的心情才好了許多,和平常一樣把有些冷的手放在沈岸秋的手心裏讓他幫忙取暖。


    沈岸秋握著她的手,迴答她的話,“沒有。”


    “那我迴來的時候怎麽看到有賭坊又在打賭,說什麽會試比試的,這秦平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怎麽粘上就拽不掉了。”


    “可能是押題的事情。”沈岸秋簡單的把之前刑部大人找他要押題的事情說了一下。


    雲清音氣憤道,“我看這個刑部的主事也不行,他兩邊來往,隻看利益,早晚會把你賣了的!”


    “不是什麽人都能賣我的。”沈岸秋低笑了一下,“今天都做了什麽?”


    “就是看賬本啊,而且有些商戶知道你快要會試了,又有好多人主動找上來,不過看著也沒有多少真心合作的。”


    沈岸秋見她沒有被昨晚的夢擾到,心中也放心了很多。


    “這些人直接打發其他人去談就是了,不必自己再多費心力,要是得用的人不夠,我讓董掌櫃,杜掌櫃他們過去幫你。”


    “嗯,我直接和他們直接說就行了,你還是忙會試的事情吧。”雲清音終於有了一點身為即將參加國家型重大考試的學子的家屬的意識,醞釀了許久,說,“考試的時候也不要緊張,和平常心一樣。”


    沈岸秋好笑道,“要做狀元娘子的人應該更有信心才對。”


    “我這是佛係好嗎,我這種心態很好了,起碼最後做不成狀元娘子也不會打死你。”


    “看來以後孩子不用頭疼學業,你心這麽軟,他們不想寫,隻需要朝你撒一撒嬌就好了。”


    “……”雲清音當即道,“你想的倒是遠,第一個都還沒影呢,你已經想到第二個了嗎?”


    然後她看到一向沉穩的沈岸秋的身上出現了窘迫感,雲清音沒繃住大聲笑了出來,沈岸秋捂著她的嘴巴,威脅道,“不要笑!”


    “我不!”


    兩個人在庭院裏鬧開。


    隨著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賭坊的賭局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沈南韻自從把刑部大人介紹給了五皇子趙傾煜以後,刑部大人就成了趙傾煜眼前的紅人,這次會試壓題,也有為趙傾煜暗中拉攏學子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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