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別的事情,隻是叢玲兒和林佑不知怎麽就看對眼了,如今林佑正鬧著要娶叢玲兒,兩家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而叢玲兒蹉跎了那麽長時間,如今能定下來,叢家也不會反對,外麵討論的雲清音聽了一個遍,大概意思,兩個人是要定下。


    但是叢家對林佑後院有不少女人還是頗有微詞的。


    雲清音聽了一路。


    進了城後,定南王就騎著馬溜達著走了。


    到了雲府,由沈岸秋扶著下馬車,進了府宅,才拉著沈岸秋悄悄說,“你以後要迴宣平侯府,她還要到跟前,咱們這輩子是不是甩不掉她了?”


    雲清音知道沈岸秋現在沒打算立即迴去,起碼要等拿到功名入朝以後,但是最後一定會迴啊。


    叢玲兒嫁誰不好,偏偏要嫁給林佑。


    沈岸秋沉聲說,“即便是,以後我們也不會住在一起,這裏我們可以一直住。”


    雲清音高興,“不用再搬就好了,那個宣平侯夫人不喜歡我,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和她相處,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


    可是自古婆婆媳婦之間的關係是個解不開的結。


    “不喜歡就不必上前去,到那時也和現在一樣。”沈岸秋認不認無所謂,“一直這樣也挺好的。”


    “可別,你按照自己心裏計劃的就行。”


    雲清音伸了伸肢體,坐了幾天的馬車了,腰酸背痛。


    下一刻,腳離了地,沈岸秋打橫抱起了她。


    雲清音樂的省事,靠在他肩頭,“你如果不迴去,這兩家一旦結了親,你在朝裏就舉步維艱。”


    “疫病的事情已經積了很多封賞了。”進了主院,婢子接連行禮,沈岸秋目不斜視,抱著人迴了屋,一進去就把人壓在了塌上,勾著她的下頜親了起來。


    退開的間隙,慢條斯理地動她的衣服。


    雲清音還要說話,就被堵住了嘴巴。


    外麵的婢子還要來問膳食,聽見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就趕緊退下去了,沒人再敢靠近。


    折騰到半夜,沈岸秋抱著昏昏欲睡的雲清音重新要水洗了澡,然後才睡去。


    越到年底,沈岸秋越忙,雖說他還沒有真正穿那身官服,但是如今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同輩的聚會,長輩伸出來的橄欖枝要不要接,怎麽接,這都是問題。


    所以沈岸秋起的很早,雲清音比他起的晚了一個時辰還要多。


    管事婆子早已經在外麵候著了,雲清音離府這麽多天,府裏的很多事情還是要等雲清音拿主意的。


    雲清音兩胳膊酸軟,抬不起來,那是昨晚坐位帶來的後遺症,雖說總是沒有到最後,但是現在雲清音感覺就已經有點受不住了。


    穿衣服都費勁,幹脆把管事婆子叫進來,一邊穿一邊聽事情吧。


    管事婆子進來時,沒進內室,隻在外麵站著,但是還是偷偷往裏看了一眼,隻覺得箱子櫃子和印象中相比都移了位置,如今還沒有來得及複位。


    雲清音長發垂在身後,身姿綽約,沒有束縛的裏衣也沒有掩蓋她的好身材,但是她姿態隨性,倒是給人一種慵懶的美。


    雲清音頭疼的選了衣服。


    “姑娘不在的時候,侯夫人來了兩次,我依著公子走前的吩咐迴了,另外,周大人府上也派人來過一次,倒也沒說是什麽事情,還有後院,那幾株梅花……”


    再往後大都是府裏的瑣事了,雲清音聽罷,一一給了她迴複,說完,人也已經穿戴整齊,走出內間,往外走。


    管事婆子連忙跟在身後。


    “還有最後一件,有個婢子打掃公子書房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一隻筆,我看了,不是公子常用的,但是那丫頭卻是固執,非要當麵向沈岸秋請罪。”


    雲清音腳步不停,“按照府裏規矩處理即可。”


    沈岸秋有事情要處理,她手裏也積著一大堆,商路的,底下鋪子的,好在她手底下的那些人知道她一貫是那個時間點議事,因此都不會去太早。


    東龍大街上,雲清音坐著聽完下麵的人的迴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叢玲兒?”


    掌櫃點頭,“對,叢家和宣平侯府的事情已經定下了,叢夫人便把要給叢玲兒帶走的鋪子都交給她打理,這叢玲兒手裏攥著那麽多鋪子,想全部入咱們的商路,但是姑娘也知道,每一家鋪子有沒有資格,我們都是要審查的,按照正常程序走了,確實有幾家達不到要求,那叢玲兒就鬧了起來。”


    雲清音冷笑,“求人辦事還不知道低頭,真是蠢到家了,隻要她鬧,就把她打走,不必多理會。”


    “好的,另外,這是幾家府邸還有皇商戚家送來的帖子,都是年底的宴席。”


    戚家肯定要去,她的鋪子有和戚家來往,皇商這條路以後還要靠戚家帶,至於其他府邸的帖子,雲清音看到一個熟悉的,李府的。


    見雲清音雲清音在那上麵停留了許久,掌櫃便解釋,“這家的夫人親自過來送的帖子,先去了雲府那邊,又找到我們,誠意十足,老樣子是真心想請姑娘過去。”


    “那就李府吧,其他的府邸再隨機選兩家,剩下的你就備一份厚禮給人迴帖子,能合作的就合作,合作不了也不必強求——什麽時辰了?”


    掌櫃說,“快午時了。”


    雲清音道,“那就擺飯,邊吃邊說。”


    這一忙,又是幾天。


    等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風蕭又上門,說軍營裏有比試,定南王讓她過去。


    這差不多成慣例了,每次軍營有演練或者大動作,定南王都會叫她過去看,順便再考驗她兵書上的東西,好在雲清音自己也感興趣,倒不覺得很難。


    和沈岸秋說了,可惜,沈岸秋沒辦法陪她過去。


    在軍營待兩天,是沈岸秋來接的她。


    一迴府,雲清音就紮進了水池裏,沈岸秋給她拿衣服過來,看到雲清音肩膀上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想來是摔的,沈岸秋想著定南王的用意,一時出了神。


    “沈岸秋?”雲清音叫了他兩聲,才讓人視線聚焦,“你想什麽呢?”


    “沒事。”沈岸秋聲音溫和,“一會我拿藥給你推一下那些青紫的地方。”


    “好。”


    沈岸秋出去拿藥,雲清音快速洗好,擦了身體,知道一會還要擦藥,便隻穿了單薄的裏衣,好在屋裏也不算冷。


    她去暖閣裏坐著等著,隻是過了一會,沈岸秋還沒有過來,雲清音坐著也無聊,索性就再套上一件厚衣服出了門。


    沒走多遠就發現了人,主要是那婢子哭哭啼啼的聲音太響亮了,雲清音想不發現都難。


    青石板路上,婢子麵對她跪著,沈岸秋則是背對著雲清音站著,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婢子先發現了她,臉色有些異樣的僵硬,隨後重重磕了兩下,“對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故意要攔著公子的,隻是……隻是想向公子賠禮道歉而已,還請姑娘不要怪罪。”


    雲清音就感覺,這頂帽子好重。


    慢悠悠地走過去,低頭看著她,“你是那個弄壞了毛筆的婢子?”


    現在看來,是不是故意的都有待考究了。


    “是奴婢,管事已經罰過奴婢了,奴婢也知道錯了。”


    雲清音注意到她說話的時候會有意把側臉對著沈岸秋的方向,哭的時候也是恰到好處,多一分便顯得難看,少一分則是不夠可憐。


    “既然知錯了又來這裏做什麽?”


    “奴婢……奴婢想當麵對公子道歉。”


    “不用。”沈岸秋淡淡道,“你迴去後找管事領三個月的例銀,離府去吧。”


    婢子臉色一變,“公子!”


    見沈岸秋不答,那婢子又給雲清音磕頭,“雲姑娘,奴婢真的沒有二心,就是覺得心裏愧疚想要向公子道歉而已,還請雲姑娘不要怪罪!”


    雲清音笑著道,“讓你走的人又不是我,你求錯了。”


    婢子搖搖頭,“公子喜歡的是姑娘,自然不願意姑娘受委屈,隻要姑娘消氣,公子自然也不會生氣了。”


    雲清音隻覺得有趣,笑了笑,但是隻能很遺憾地告訴她,“你說我生氣,我就生氣吧,不過你的事,我愛莫能助,畢竟我生氣呢。”


    沈岸秋也不再停留,牽著雲清音的手迴去。


    這件事對兩人都沒什麽影響,沈岸秋拿藥給雲清音活絡了一下筋脈,雲清音感覺舒服了很多,夜裏入睡也很快。


    第二天,管事婆子知道昨夜的事情後,特地來一趟找雲清音告罪。


    “不是你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雲清音不是牽連無辜的人。


    管事婆子伺候的人不少,但是少遇見像雲清音這麽通透的,她早已經在心中把雲清音當作了真正的主子,便避著男主人,說了幾句提醒的話。


    “那婢子心裏比誰都清楚她做的事情一旦被發現,肯定在府裏立不了,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因為她在賭,賭公子不忍心,萬一賭贏了,那就是一朝飛上枝頭了,等以後公子入朝了,這樣的事情隻會越來越多,姑娘也要多注意才是。”


    雲清音明白她的意思,甜頭太大,盡管很多人知道後果,但是誰心裏都有一個僥幸,萬一呢。


    權勢是個迷人的東西,同樣迷人的還有那個掌握權勢的男人,而沈岸秋正在這一條路上,


    雲清音往後靠了靠,“我可以處理掉一個人,但是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人,換個位置想,昨天的事沈岸秋處理的沒有讓我不順心的,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由你出麵了,這第一個人我可以輕拿輕放,但是第二個人就不是那麽容易離開了,我希望你可以讓府裏的人有這個認知。”


    “姑娘請放心。”


    這本不是什麽大事,也不必雲清音過多關注,還有些話,雲清音沒有對管事婆子說,越往上走,麵對的誘惑就越多,能不能拒絕得了,其實是看個人,畢竟一個真想偷腥的人是怎麽也攔不住的。


    雲清音相信沈岸秋,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假設真有那麽糟糕的一天,她想,她即便是剜肉般痛苦,也不會委屈自己。


    ……


    國子監到臘月中旬就放假了,沈岸秋的忙碌並沒有因此減少,大多是早出晚歸,雲清音也各處赴宴。


    李府的人異常熱情,李夫人幾乎要以她馬首是瞻,弄的雲清音哭笑不得。


    “雲姑娘,你是我們李府的大恩人,以後隻要你能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不要客氣!”


    “好吧。”


    雲清音今天喝了些酒,實在是李夫人太熱情,架不住隻能喝了些。


    今天過來赴宴的還有宣平侯府的林霜霜和叢玲兒,往常這兩個人就一起,如今關係拉近,兩個人更是形影不離。


    雲清音喝得有些多,坐著休息。


    林霜霜和叢玲兒便過來了。


    “雲清音,你看著好像瘦了不少,是不是愁的?”叢玲兒的臉上是掩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雲清音暼了她一眼,不想和她說話。


    但是叢玲兒在她這裏碰釘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估計受虐的接觸程度都高了不少,“我知道你在煩什麽,沈岸秋要入朝,但是上麵有宣平侯府和叢府壓著,是沒那麽容易的,他隻能從別處找關係,但是人家幫他的忙,他總也要有東西迴報迴去,這關係的建立,最穩妥的不就是送女人嗎,你覺得沈岸秋會不會收呢?”


    雲清音撐著身子坐著,“這問題你可以去問他,我迴答不了你。”


    “他會收,而且已經收了。”叢玲兒笑容更大了,“你還不知道吧,當然,他現在正稀罕你,怎麽可能把人帶到你跟前,自然是找別處安置了。”


    叢玲兒的心態,雲清音再清楚不過,大概是我得不到的人,你也別想守的安穩。


    雲清音和瘋子沒話可說,但是今天的事情也確實惡心到她了,迴去後,雲清音便叫來小虎,讓他把叢府的鋪子全部撤出商路。


    小虎什麽也不問,照辦。


    叢玲兒知道後,大怒,去找商路要說法。


    看到雲清音出現在那,又不免一頓諷刺,“你來幹什麽?這商路可不是那麽好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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