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秋態度冷淡的拒絕,“不用了。”


    沈南韻似有些受傷,勉強的笑了笑,估計是察覺到了這兩人的不喜,她看向了剛從屋裏走出來的流朱,“你幫我拿一下東西吧。”


    沈南韻說是小住,拿的東西卻很多,流朱裏裏外外幫她跑了五趟才將最後一個裝著首飾的匣子拿進屋。


    “南韻小姐,東西都拿完了,我就先出去了。”


    沈南韻熱情的拉著她坐下,“不急。”說著從首飾匣子裏拿出來一個以黃金為托,上麵鑲嵌著寶石的釵子遞給流朱,“這個你收著。”


    流朱推拒,“不用了,我平常幫著小姐幹活,也戴不著這樣的釵子。”


    流朱出了門,沈南韻笑容落下,垂下的眸暗了暗,她扭頭,從匣子裏拿了一塊玉,放在手裏慢慢摩挲著


    .


    忠勇侯和許氏到底還是因為擔心女兒一個人迴到鄉下,沒過兩天,也跟著尋了過來。


    沈南韻聽到聲音,高興的跑過去迎接,撲進許氏的懷裏,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娘,你們怎麽過來了?”


    忠勇侯沒好氣的說,“還不是因為擔心你,一聲不吭的就跑出府成什麽樣子。”


    許氏嗔怪,“好了,韻兒還是孩子,你語氣那麽嚴厲做什麽。”


    沈南韻也不怕忠勇侯,撒嬌說,“總悶在府裏也太無趣了,我從小就在鄉野間長大,迴到這裏就如同迴到我自己的家一樣。”


    “父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姐姐在侯府那麽嬌養著,到了此處依舊可以自力更生,我又為什麽不行?”


    “你們兩個怎麽能比?”忠勇侯不悅道。


    許氏見父女兩個鬥嘴上癮了,也笑了,“音兒呢?”


    “不知道,自我醒來,我就沒見她了,可能是不想見到我吧。”


    沈南韻勉強的抿唇笑了笑。


    忠勇侯皺眉,“那孩子……”


    印象中,雲清音在侯府的時候就非常囂張,誰的麵子也不給,南韻的性子又柔弱,說不定還真會被她欺負。


    “估計是有事忙去了。”還是許氏率先走進院子,“音兒的身邊就有一個流朱陪著,兩個姑娘家,衣食住行都得自己忙活,哪能時刻在家裏守著。”


    沈南韻不自在的接話,“也是,是我多想了。”


    “那她也不能將你一個人扔在家裏。”


    忠勇侯說。


    雲清音和流朱說著話從外麵迴來,太陽下,一輛黑色的馬車在大門口停著。


    兩人進了院子。


    流朱給忠勇侯和許氏行了禮。


    忠勇侯的臉上有些薄怒,若是以前他望著雲清音的眼神裏還有些慈愛,無血緣關係,和一段時間的親情冷卻,已經讓他對麵前的這個人無任何情分可顧慮了。


    “你偷了韻兒的玉佩?”


    一道質問砸下來,像是冷不丁的冰塊。


    雲清音沒說話,看了一眼沈南韻。


    沈南韻的聲音冷了幾分,隱隱帶著質問,“姐姐,我願意拿我首飾盒裏其他的任何首飾和你換,就算那些首飾都給你也行,你能不能把那塊玉佩給我,它真的對我很重要。”


    “我沒有拿你的玉佩。”


    雲清音忍耐著。


    許氏站起身,“韻兒,你確定房間裏的哪個角落都找了?有沒有可能丟在了路上?音兒從在我的身邊長大,她不是會偷東西的人。”


    沈南韻急的都要哭了,“娘,不會掉在路上的,我住進來那天還有,房間裏我也都找一遍了,根本就沒有找到,我也不想冤枉姐姐,隻是姐姐在府裏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不習慣眼下的粗茶淡飯,想拿玉佩去鎮上換些吃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姐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南韻小姐的玉佩?”


    流朱沒想到沈南韻能這麽含血噴人,虧她還幫沈南韻搬那麽多東西,


    忠勇侯怒斥,“這裏哪有你一個下人說話的份!”


    雲清音上前一步:“你腳下這塊地就是流朱的家,她為什麽沒有說話權!侯爺,你親眼看到我偷玉佩了嗎,若是沒有,你憑什麽冤枉我?”


    忠勇侯怒不可遏,“家裏除了南韻就是你了,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不知道,她自己忘哪裏難道就沒有可能?”


    雲清音指著大門口,“現在我們家不歡迎你,出去!”


    “你!”


    忠勇侯氣的發抖,“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長輩也不該隨意冤枉人。”


    雲清音見他沒動,直接上手去拉。


    忠勇候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在雲清音靠近時,他下意識的去擰雲清音的胳膊,等發現時,已經晚了,許氏更是嚇得臉色都白了,要去阻止,“侯爺!”


    沈南韻抓住許氏,“娘,危險。”


    然而一瞬間,雲清音就躲了過去,退開之後,兩個人都愣了,忠勇侯麵前難看,甩了甩衣袖,“我自己走。”


    雲清音感歎了一下,這具身體莫不是真的另有玄機。


    許氏掙脫開了沈南韻,急忙走近雲清音,“音兒,你沒事吧?”


    “沒事。”


    許氏一陣後怕,“沒事就好。”


    “……夫人。”雲清音猶豫了一會,“今天不能留你久坐了。”


    “不礙事。”許氏也沒有想到會鬧成這樣,“侯爺他就是那個性子,迴頭我再和他說說。”


    沈南韻送許氏出去。


    忠勇侯在馬車邊站著,臉色仍然不怎麽好看。


    沈南韻充滿愧疚的苦笑,“都是我,若不是因為我的玉佩,父親和姐姐也不會鬧成這樣。”


    “我沒有她這個女兒。”忠勇侯氣衝衝的說,“你也跟我們迴去,省的她欺負你。”


    沈南韻搖了搖頭,“玉佩還沒有找到。”


    許氏問,“韻兒,你再仔細想想,是不是掉在哪裏了?”


    “娘,那塊玉佩我平常都是仔細的放在匣子裏,真的不可能掉在哪裏。”


    “肯定是那個臭丫頭拿了,我去找她!”


    忠勇侯剛走一步,就被許氏拉住了,“音兒以前性子是驕縱了些,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謊,她說沒拿就是沒拿!”


    “不是她還能是誰!”


    沈南韻說,“可能真的不是姐姐拿的吧。”


    這時候,一條狗從幾人麵前經過,嘴裏咬著一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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