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迴:沒有,如果真是前世記憶,就那一段記憶。也許那一世,就那一段記憶是刻骨銘心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她沒我運氣好,又找迴了千年前的姻緣,雖然人鬼戀,但我們彼此很幸福。


    所以,我勸她:既然是前世的一段記憶,那就讓它過去吧,沒必要糾結,過好這一世才是關鍵。


    她: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越來越想念夢裏那個男人,我想知道他為什麽拋棄了我,我跟他有著怎樣一段孽緣。


    我:時光不能倒流啊。


    她:我真想穿越到北宋,做迴那個自己,我要狠狠虐那個男人,我要讓他追妻火葬場哈哈哈。


    我迴她一個:哈哈哈。


    她:謝謝你香香,這麽多年來,你是頭一個認真跟我談論這件事的人,他們都當我是胡扯。


    我心說:我有過跟你相同的經曆。


    我迴她:我們有緣分。


    她:是的,我也覺得我們有緣分。


    我們聊到都困了才結束,她說有空請我吃飯麵談,我答應了。


    一早,我媽就喊我,說今天是二嬸跟那個黃大偉結婚的日子,我們答應了過去的,不能說了不算。


    我懶洋洋地說:“你和爸先去吧,我吃飯的時候再去。”


    我媽苦笑:“看你爺倆,你爸也說吃飯的時候過去應付一下,合著讓我自己去呀,那我多尷尬。”


    我說:“那幹脆你也吃飯的時候去唄。”


    說著我兩個堂弟來了,倆小夥子今天都穿著一新,但臉上沒任何表情,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他倆喊了大爺大娘,又喊我“姐”,然後說:“我媽叫我倆請你們到我家去。”


    既然孩子來叫了,我媽摸摸他倆的頭答應:“行嘞孩子,我跟你大爺一會就過去,你姐忙完家裏的事再過去。”


    天龍天虎朝我說:“姐,我媽說你一定得去。”


    我隨口答應:“去,我晚點去,白吃一頓我有啥不去的。”


    天龍話了。


    我看看他倆問:“你倆喜歡你們那個繼父嗎?”


    他倆麵無表情地說:“我媽喜歡就好,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管他們的破事。”


    我想想也是,這倆孩子從小就被二嬸和二叔養的沒一點人情味,又常年住校,對他媽的事不上心很正常。


    我說:“你倆以後照常要生活費就行了,你媽要是有所拖延你們就跟我說。”


    他倆點點頭。


    我這還沒吃完早飯,火鍋店兩口子就急急地來了。生意人就是會來事,他們進了仙堂就對著各個牌位磕頭,磕罷頭就把厚厚一摞香火錢放到供桌上,然後再跟我說事。


    他們開口就感謝我,說他們小閨女昨晚睡得一夜香甜,是這兩個多月睡得最好的一夜。


    我說:“當然了,害你們的人還不知道昨晚的鬼已經掛了。”


    老板說:“是是是,所以,大師,您看這事……怎麽辦呢,我們兩口子可就指望你了呀大師,你讓我們做啥我們就做啥,隻要能揪出那個混蛋來。”


    老板娘也連連附和。


    看得出,兩口子把我當他們的救世主了。


    我說,“大叔大嬸,我昨晚上考慮了,這事咱得從那個馬真那找線索,她準是知道委托害你們的人是誰。”


    老板說:“當然了,可是咱們咋讓她告訴我們呢?就像你說的,報警也白搭呀,又沒證據。拿錢砸也不好,對方不會給她錢少了。”


    我說:“那當然,能花錢找鬼辦事,肯定不是小錢。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得你們配合一下……”


    我開著我的勞斯萊斯來到市裏一個私人住宅院落,找到那個聞名全市的“馬真女性疑難雜症診所”門口。


    我戴著墨鏡,穿著一身品牌裝,挎著名牌包,身後還跟著同樣戴著墨鏡,穿著一身名牌的黃小爺。


    我們進了診所,坐診的已經換了年輕一代,說是馬真的孫子孫女,馬真本人隻在孫子孫女治不了的情況下才出馬。


    “什麽病?”一位年輕的白大褂用職業性的語氣問我。


    我麵無表情地說:“我找馬老先生,有私事。”


    白大褂抬頭打量我一眼,大概看出我不是一般人了,眼神立即變得有溫度了,有些諂媚地問:“有預約嗎?”


    我“哦”了一聲說:“沒有,我是朋友介紹過來的。”


    說著把一遝錢輕輕往桌子上一拍。


    他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我去稟報我奶奶。”


    很快他出來了,恭敬地說:“去奶奶請您過去,來,跟我來。”


    他前頭帶路,朝診所後麵走去。


    我和黃小爺一前一後跟過去。


    我才發現,這個診所後麵通往一棟兩層樓別墅,裝修很是豪華。


    在市裏一棟別墅的價格可不一般,不用說這老太太賺錢了。


    “奶奶,這位美女來了,你們談,我去前麵坐診了。美女,請坐。”那個孫子跟奶奶打個招唿就走了。


    馬真看起來七十多歲了,矮矮的胖胖的,皮膚也白,但臉上卻沒一點老人的慈祥,相反那雙被耷拉下來的眼皮遮蓋住的眼睛裏,射出令人頭皮發寒的陰鷙。


    “啪”我將一個厚厚的紅包拍在她的茶幾上,禮貌地說:“馬先生,這位是我助理,這裏沒外人,我就直說了。”


    馬真裝作喝水,低頭估量一下那個紅包的厚度,然後用那雙精明陰鷙的小眼睛看著我問:“小姑娘,我辦事一向幹脆,你說。”


    我說:“馬先生,我要搞一個人。”


    然後我把火鍋店老板兩口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遞上。


    馬真明顯吃了一驚,是因為又有一個人要搞他們夫妻吧。


    她問:“想怎麽搞?”


    我說:“幹脆點。”


    “從他們孩子身上下手嗎?”


    我問:“為什麽要從他們孩子身上下手?”


    “嗬嗬,他們的小女兒是他倆的心肝寶貝,搞她比搞他們夫妻二人還管用。”


    這是那個搞火鍋店老板的話吧應該。


    我搖頭:“坦白跟您說吧馬先生,我想把他們的餐飲店給趕出馬頭鎮。”


    “哦,我明白了,讓他們倆都完就行了。不過,這錢隻夠一個人的。”


    我心裏一陣惡寒:真特麽黑。


    不過想想,一個活人,能用得動鬼,可得能耐。能耐,是該要的貴。


    我瀟灑地一歪頭,又從包裏掏出一個同樣厚的紅包,她伸手欲接,我往後一撤,她沒接到,臉一下子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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